第64章 戾氣橫生
眼看王炳全就要跟張林打起來，王富貴趕緊出面阻攔，「二大爺，不要衝動，你干不過他的。」
一邊勸說，一邊把人往他身後拉。
他知道王炳全是在為自己打抱不平，很感動。
可真要讓讓他替自己挨了揍，王富貴沒法子向秦叔寶交代，更無法向王炳全家裡交代。
既然秦叔寶把採石料的任務交給他，就不能出半點紕漏。
「小富貴，咱白鹿村的漢子不能跟人認慫啊。」
被王富貴擋住路線，王炳全神色焦急，生怕王富貴給張林欺負了。
王富貴朝他搖了搖頭，接著轉向張林，說道：「你要是個爺們兒，就不要在老人人逞能耐，這樣吧，你讓他們走。我留下來，單挑還是群毆你們定，我王富貴要是皺個眉頭，就是孫子。」
「小富貴……」
王炳全看出來王富貴的打算，這是要讓他們這幫老傢伙置身事外，然後呢？
以他對王富貴的了解，只要他帶著自己老兄弟走人，鐵定會跟張林拚命。
這讓他陷入糾結中，一方面是老兄弟們的周權，不得不顧及。
但另一方面更加嚴重，自己這幫考傢伙無非就是受點皮外傷。而王富貴一旦豁出去，就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事情了。
想到各種可怕的可能性，王炳全決定讓其他幾個上了年紀的人走，自己留下來照應王富貴，於是朝著跟自己關係最鐵的老兄弟吩咐起來：「老彪，你帶其他人先走，我隨後就來。」
「二哥，這樣可不行！」
老彪本名秦彪，跟王炳全是穿著開襠褲長大的，一聽王炳全攆人，頓時不樂意了，「你這是要讓兄弟們不仗義啊。」
「滾蛋，讓你們走就走，廢那麼多話幹啥。」王炳全頓時怒了。
這幫子沒眼力勁的傢伙，這不是留著添亂嗎。
王炳全在心裡罵了個祖宗十八遍，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嘿，我還真就不信了。」秦彪也是個暴脾氣，還真就跟人王炳全杠上了。
王炳全這叫一個氣啊，指了指秦彪，無可奈何。
「呀，你們這是唱大戲呢。這仗到底干不幹得起來，要是能，就擼袖管，想用啥武器儘管往兄弟們身上招呼。要是沒膽量，就趕緊收拾東西滾蛋。」
眼看著這邊有窩裡斗的架勢，張林看得一陣樂，在一旁起鬨，「王富貴，你有種啊，找一幫老東西當幫手，還真以為哥們兒是五好青年，尊老愛幼下不了手？」
「我日你先人板板，老子弄不死你。」這一下把王富貴給刺激到了，也不管其他，腦子一熱，直接撲向張林。
張林正吃定了王富貴這邊不敢動手，正耀武揚威，也就沒了防備，離王富貴一米不到。
王富貴早就憋著一肚子火，趁著這個機會，瞬間爆發。
一個衝刺整個人壓向張林，雙手猛地扣住後者肩頭，借著衝擊力把他撲到在地，順勢就是一個頭錘，用額頭狠狠撞在其鼻樑上。
張林根本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鼻子一陣刺痛，再後來便是酸楚溫熱五味雜陳，鼻血橫流。
「哎喲我操，你他娘的搞偷襲，真有種啊！」張林眼淚都快疼出來了，憋屈地罵了起來。
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兩條胳膊根本使不上力。
開玩笑，王富貴的蠻力在白鹿村可是排的上號的，他現在鐵了心要跟張林死磕，怎麼可能被他輕輕鬆鬆掙脫。
張林越是掙扎，就越覺得喘不過氣，臉色都被憋青了。
「看個鎚子看，還不來幫忙。」
知道這樣下去肯定要玩完，張林憋足了一口氣，朝著那幫看懵了的手下喊道。
經他這麼一招呼，那幫人終於知道該怎麼做了，浩浩蕩蕩地沖了過來。
「夥計們，咱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小富貴被欺負，干他娘的！」
這邊，王炳全也熱血上頭，吆喝一聲，提著鋼筋就迎了上去。
不管打不得贏，先幹了再說。
老傢伙都不虛，跟著王富貴那群年輕力壯的就更不會退縮，兩伙人又混戰到了一起。
——
秦叔寶趕到的時候，兩伙人第二場架都幹了好幾分鐘，各自都有傷員躺下。
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張林那邊佔優勢。畢竟人數和年齡擺著，王炳全這幫老傢伙雖然吼得凶，真正幹起來，還是吃虧的。
也虧得大傢伙都是干石匠的，拿著鋼筋鐵鎚這種利器，跟帶著棍棒的張林一夥打起來，殺傷力還是要大一些。
因為這個，勉強能僵持一下。
「都住手，不要打了！」
看著幾個平日常經常打招呼叔叔伯伯跟年輕人一樣跟一幫青壯年打得吃力，秦叔寶眼眶頓時紅了。
尤其是二大爺王炳全，早就被對方一個二十齣頭的愣頭青給摁在地上使勁捶打，現在臉上已經沾滿了血跡。
再看王富貴，雖然他死死勒住張林，可後背卻承受著好幾人輪番的棍棒招呼。
然而，兩方都打得火熱，根本沒人聽他的話，也停不下來。
秦叔寶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雙拳緊緊握在一起，額頭和耳後根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他只覺得自己胸腔中憋著一股氣，隨時都要爆炸。
當看到王富貴的後腦勺被打了一棍子之後，身子一頓，瞬間癱軟后，秦叔寶徹底爆發了。
甚至連蓄力的準備都沒有，他幾個衝刺便來到王富貴跟前，直接撞進圍攻王富貴的人堆中。
那幾人還沉浸在圍毆王富貴的快感中，卻突然感覺身子一頓，緊接著不受控制斜飛了出去。
直到落地后，腦子都沒反應過來。這特么什麼情況？
這一刻，秦叔寶從小跑藥酒的身體優勢體現了出來。剛剛只是簡單地衝撞，毫無章法可言，愣是將幾個身強力壯的漢子給撞飛了。
完成這一壯舉之後，秦叔寶沒有急著看王富貴的狀況，緊接著沖向離得最近的王炳全。
那青年揮著雙拳使勁往王炳全臉上招呼，卻忽然發現自己手突然被一股大力鉗制住。緊接著是一陣骨裂的聲音響起。
對老人都敢下重手的人，秦叔寶可沒有半年仁慈，一出手就捏碎了他的手腕骨。
隨手一提，竟然把一個一百三十斤的人像小雞仔一樣扔了出去。
那人落地后都沒掙扎一下，直接昏死了過去。
造成這一切的秦叔寶面無表情，緊接著朝其他人衝去。
此時的他，雙眼血紅，戾氣很重，照這樣下去，隨時都可能鬧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