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幕 紅燒肉
吃完蘋果，劉自如給克裏斯提娜交完學費。一個超大齡插班生，就這樣成為了小班的一份子。
說好晚上來接她，劉自如回到了店裏，繼續開啟了看店生涯。
店裏來的人少，不意味著不來人。實際上，還是有一些回頭客的。其中，還有一小部分回頭客，是專門為了這裏的氛圍而來。
他們當中還有人拍了照片，發到網上一頓胡說，許多人慕名而來，那段時間在店裏幫忙的劉自如，可是和爺爺一起被累慘了。
好在後來熱乎勁過了，來的人就不那麽多了。
坐了一會看沒什麽人，劉自如想上樓把電腦搬下來。但是，想了想，克裏斯提娜白天基本上都在幼兒園上課，搬下來也沒什麽意義。於是，他又坐了回去。
人閑著的時候，總要幹些副業。不過，自從去年股票大崩盤後，被套牢了的劉自如，就放棄了利用閑暇時間為國接盤。
他最近找的一個新事情，就是寫網絡小說。他看這東西似乎最近特別火，萬一寫紅了呢。
不過，他覺得自己挺沒有想象力，寫不出來那種天馬行空的玄幻文、仙俠文。最後，他想似乎自己可以寫自己的生活。
於是，他便像是寫日記一樣，用第三人稱寫了一個自己當做是主角。
沒想到發出去，還真有人看。不過，沒有人當真就是了，對於人類來說，不知道的就是不可能。
通往異界之門這種事情，怎麽會真的存在，一定是假的。
因此，也有人留言批評劉自如，說你這個小說寫得有問題啊。
既然主角能和另一個世界的人見麵，為什麽不做生意呢。倒買倒賣當個二道販子能賺多少錢，沒事的時候再裝裝逼這多好不是？
唉，你這個作者啊，怎麽就是不開竅？沒點追求呢？
劉自如想了想，對啊，自己為什麽不倒買倒賣呢，但是他又一想，自己沒有這樣做的意義。
說實話，廢土那邊很多看起來稀鬆平常的東西，放到這邊的世界，都能引發很多問題。單單輻射問題就解決不了。
要真是倒買倒賣，廢土的東西大量流入市場。就算是這些東西沒有問題，劉自如也不會相信有關部門不會盯上自己。
就拿貴金屬黃金來說，如果自己拿了許多廢土那邊的黃金，放到這個世界賣，一定會引起關注。
市場上的黃金供應量就那麽多，市麵上一下多出來許多來路不明的黃金，一定會被查水表的。
到時候自己剛數到錢，就美滋滋的進局子裏喝茶。那就太奇幻了吧，自己又不是真的是小說的主角，也不可能去局子裏大鬧一場，然後還能啪啪打臉，瀟瀟灑灑地走出來。
既然不缺錢，那就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不是。
劉自如用手機繼續寫小說的時候，門鈴響了，他以為是客人來了，趕緊放下手機，站了起來。
可是看到的卻是一個穿著一身順豐快遞製服的快遞小哥。
快遞小哥問道，“是劉自如麽？”
“是。”
“這是你的快遞，請簽收。”快遞小哥拿著單子，讓劉自如簽收。
劉自如想了想，自己也沒買什麽東西啊，這是什麽呢？
不過既然是郵給自己的，那就簽收吧。自己就是個普通人，也沒人能給自己郵個炸彈吧。
再說了，這麽小的一個文件袋裏，也放不下什麽炸彈吧。
劉自如撕開快遞的封口，裏頭是一遝紙質文件。
劉自如看了一眼標題，簡直驚了，“世界和平守護協議”。
這……這是什麽鬼啊？
劉自如又看了一遍快遞單，發現寄件人就是他爺爺，他又連忙上樓開啟無線電台，呼叫爺爺，等爺爺回答後，他說道，“爺爺，你給我寄的這是啥玩意？Over.”
“世界和平守護協議啊，你小子不認識字？上班時間翹班？你這個老板當的真差。Over.”
劉自如聽著爺爺理所當然，又有些嘲諷的語氣，他覺得自己有些牙癢癢，他摸著牙說道，“店裏哪有人來吃飯，寄這個東西幹嘛？別開玩笑了。Over.”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麽？Over.”爺爺的語氣，莫名讓劉自如聯想到了彈鼻屎的樣子。
“世界和平守護協議，你說這東西不是開玩笑？Over.”劉自如氣急道。
“當然不是開玩笑。昨天白給你講半天故事了，你沒聽懂？Over.”爺爺淡定道。
“聽懂了！不就是說人隻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麽？Over.”劉自如說道。
“你啊，果然沒聽懂，實在是太幼稚了。”爺爺一種你太年輕的語氣說道，“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吧。這個世界不光有人類，還有幾乎無數種生物。還記得我昨天說過的每一個平凡的一天，都是難得的奇跡麽？如果沒有人守護世界和平，你所見到的世界，哪裏會是現在的樣子。而你，我的孫兒。你昨天帶著廢土世界的小姑娘出了安全屋，你已經破壞了‘世界的和平’。
除了人道毀滅作為懲戒之外，你唯一的選擇，就是簽訂《世界和平守護協議》，成為一名世界和平守護者。Over.”
劉自如聽著爺爺的長篇大論，聽他說的這麽有條理，他忽然明白了，這一切都不是偶然，壓根就是爺爺的陰謀。
這個陰謀應該是從自己接店那一刻開始的，不對，或許更早！這個坑孫子的爺爺。
“我是你親孫子麽？Over.”劉自如問道。
“當然是，Over.”
“既然是親的，為什麽還要坑我，Over.”
“不是親的我才懶得坑，Over.”
“……”劉自如無語了，他有些明白爸爸為什麽要遠遠地離開家了。有這樣一個專門愛坑親生的老爹，估計很沒有安全感吧。
“想像你老爹那樣跑路？可惜，晚咯！你比你軟蛋老爹強多了，既然把人家姑娘帶出來了，就要負責哦。要當一個負責的男人哦！Over。”爺爺幸災樂禍道。
劉自如現在可以說是滿頭黑線了，他說道，“好吧，我明白了，我再想想，Over.”
他說完，直接關上了電台，回到樓下繼續看那個寫著《世界和平守護協議》抬頭的文件。
依舊牙癢癢的他，找了一袋脆薄餅，磨起了牙。
劉自如看完幾乎通篇都在“胡說八道”的《世界和平守護協議》。覺得這東西要是流傳開了，不知道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既然這個文件這麽重要，為什麽還要用普通的快遞運送呢？
要不要問問爺爺？
算了，那老頭估計不是說“我們的同誌遍布五湖四海”，就是“就算別人看到也不會當真啊”。
總之，想要從他那聽到點有建設性的意見，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
最煩看合同的劉自如，一條條把《世界和平守護協議》的條款仔細看完。倒是沒有發現什麽太坑的東西。
沒有那些比如說“獻祭自己召喚邪神”之類根本就不是保護世界和平的內容。
這樣的文件，簽也不是不可以。
要是簽了這份文件，就能省去麻煩。那就簽了好了。
劉自如再次確認整個合同沒有坑之後，他在文件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接下來就是郵寄了，據說郵寄完就沒事了。
劉自如點開手機，又叫了順豐，選擇了順豐最快的快遞，當日達。
據說這項業務，可以在發件當日，就讓收件人收到，如果收不到就扣違約金。但是，細心人經過計算發現，違約金才到運費的一半。
也就是說，就算是違約了，順豐也能賺一半。
後來，這項業務基本上取消了，僅僅隻在大城市裏，作為同城項目使用。
合同裏製定的收件人叫王大龍，和劉自如發小說合同的收件人叫一個名字。他覺得正常來說，應該不會有人叫這個名字。估計這個名字是虛構的，王大龍實際上不是一群保安大叔，就是一群保潔大媽。
通知取件，還是剛才的順豐小哥，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劉自如將快遞寄出去，感覺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簽了這個《世界和平守護協議》，對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影響嘛。該吃吃，該睡睡，活的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這樣的生活多麽美好啊。
劉自如現在特別想拉出一張藤椅，泡一杯濃茶，躺在外麵沐浴著陽光，看著茶杯裏的茶梗起起伏伏。腳邊如果依偎著一隻蜷縮著身體的懶貓，那就更好了。
手機“嗡嗡”震動了兩下，劉自如看了一眼手機，發現是微信上順豐服務號的推送。
“快遞動態更新：您的快遞已被簽收。”
“這麽快？”劉自如有點納悶。大城市之所以叫做大城市，就是因為它大啊。一個擁有近三千萬人口的城市，快遞不會送的這麽快啊。
自己這離收件那裏，就算是地圖上的直線距離，都有五十公裏。實際距離少說也得有一百公裏，這才一個小時就送到了，到底是怎麽送的？難道是無人機快遞不成？
空中障礙物少，無人機飛的快點，直接空投郵件，似乎也說得通。
店裏今天還是沒來什麽人，劉自如又用手機寫了一會小說，他就又把店關上，去幼兒園接克裏斯提娜去了。
因為出生率的關係，廢土世界的絕大多數人，都十分在意小孩子。克裏斯提娜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等劉自如到幼兒園的時候，克裏斯提娜已經和幼兒園小班的小朋友們打成一片。大有孩子王的架勢。
劉自如不好說你這真有出息，畢竟是自己給送來的。如果真的追究，鍋最後還是要到自己身上的。
他把克裏斯提娜接回來的時候問道，“今天學的怎麽樣？”
“拚音已經學會了！”克裏斯提娜很開心，她直接向劉自如展示今天的學習成果，“a啊，b波，c次，d嘚……”
劉自如聽克裏斯提娜把所有的拚音背完誇獎道，“行，不錯，比我當初學的快多了。我當初學的時候，學了後邊的，忘了前頭的。都學會了，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當時園長都找我爺爺說了，說快帶這孩子去看看吧，可能語言方麵能力有問題。”
克裏斯提娜聽到劉自如的話，微微有些羨慕。生活在這樣一個平和的世界，真是太幸福了。
在廢土上，雖然所有人都很關注孩子，但是能夠生存下來的孩子還是少數。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這八個字是廢土最真實的寫照，也是最殘酷的寫照。事實上，有很多廢土人懷疑，人類能不能最終存活。
因為，相比於死亡爪等生物，人類對於新環境的適應程度實在是太低了。
死亡爪敏捷、強壯，不懼怕輻射，強大的它們甚至能憑借一己之力輕易毀滅一個人類聚落。
如果這樣攻擊力強，生存能力也不弱的死亡爪，擁有了智力，那廢土世界還需要人類麽……
當死亡爪穿上動力機甲，當死亡爪抓起激光炮，當死亡爪設立課堂傳播知識，當死亡爪建立文明……
克裏斯提娜看到過一份新加州共和國的絕密文件，上麵就記錄了一個智慧死亡爪聚落，以及他們消滅這個智慧死亡爪聚落的全過程。
這次戰役，犧牲了很多人。不過，新加州共和國的高層，都認為是值得的。他們都知道，擁有了智慧的死亡爪，會多麽的可怕。
克裏斯提娜甚至有些懷疑，之所以慎之又慎的傳播知識，讓絕大多數人類接觸不到知識，是不是因為還有智慧死亡爪活著。高層害怕他們擁有知識之後，更難以對付。
當然，思考到這時候，就有些陰謀論的意思了。
不管是智慧死亡爪還是那次戰役，新加州共和國，都沒有告訴過底層的普通民眾。
克裏斯提娜盡管知道了這些事情，但也沒有幼稚的想要去公布真相。因為，這可能引起很大的恐慌。
世界就像是一枚章魚小丸子，它就隻有那麽大，人類多吃一點，別的生物就會少吃，別的生物多吃一點，人類就會餓死。
生存鬥爭是沒有道德可言的，在廢土，哪怕就是最腐朽的老學究，也不會反對針對異族的殺戮。
死亡爪就算是有智慧了又如何，人類是不可能接納它的。因為，死亡爪如此強大，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如果他們發展壯大，被消滅的就會是人類。
回家的路上，劉自如問克裏斯提娜想吃什麽，克裏斯提娜說隨便。劉自如說那就吃紅燒肉吧。
於是，劉自如順路就走進了超市，買了一大塊五花肉。
他來超市買肉，不是店裏沒有。而是因為店裏的肉，都是冷凍的。
肉這種東西，凍過之後，味道就會變。客人們可能還不會吃出來，但是劉自如卻能吃出來。
他提著肉說道，“回去我教你做紅燒肉。”
“嗯。”克裏斯提娜點了點頭。盡管廢土肉豬很少，但是各種肉類食物卻不少。
輻射讓很多生物都變異了，其中一些變大的很多，這就變相等於提供了更多的食物。
當然，吃這些東西的時候，要小心不要輻射過量就是了。
廢土上除了生吃，最常用的做法就是燒烤。
廢土的燒烤和這邊的燒烤可差很多，沒有醃漬，沒有穿串，沒有芝麻香料，連鹽都沒有。
隻能原汁原味的燒烤。有時候還會因為個人手藝的問題烤糊，這樣的食物，不能說不能吃，但絕對稱不上美味，隻能填飽的肚子。
而克裏斯提娜很明白，好吃的食物，對於人的提升到底有多大。
哪怕這個世界的很多材料，廢土那邊並沒有，但她覺得自己學會了這邊的做法，回到那邊一定能改良出適合那邊的菜品。
克裏斯提娜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麽美食拯救世界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