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尾張大傻瓜
“是誰說我安全了？是誰說我的目的地是觀音寺城了？”服部保長被細川聰明丸問的一愣。
細川聰明丸溫怒的開口指責道：“本家才是石見守大人的雇主，任務是否結束也應該是由我認定的，難道石見守大人要摒棄忍者的職業操守嗎！”
“這~~”突如其來的質問，令服部保長本能的低頭認錯：“是在下自誤了，請屋形大人降責。不知屋形大人最終的目的地在哪？在下定將屋形大人安全送達。”
“不遠，就在尾張國，跟石見守大人回三河國還順路呢。”細川聰明丸笑嘻嘻的看著服部保長：“在觀音寺城休整兩日後即可上路。”
“是！”服部保長領命道。
五日後，尾張國中島郡增田村外路旁的草地上，細川聰明丸與一個年約八九歲的小孩相談甚歡，另一個與細川聰明丸年紀相仿的幼童則坐在一旁打瞌睡。
經過短暫了解，這兩個孩子從小父母雙亡，全靠四處行乞，吃百家飯長大。細川聰明丸覺得這個八九歲的孩子思維敏捷，不認生，是個可塑人才，便開口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呆在這裏乞討度日，二是當我的小姓，永遠效忠追隨與我。”
八歲的小孩一聽連忙撐地行禮：“安竹丸願追隨大人！”
“什麽大人！主公是幕府管領，身份尊貴！”小姓牛千代再一旁憤憤不平的糾正道。
“啊？管，管領！是！屬下安竹丸願誓死效忠主公，並懇請主公一並收留了屬下的弟弟康竹丸。”安竹丸聽到自家主公原來是如此顯赫的家格，激動的連連磕頭。
“好吧，你弟弟也一起跟著吧。”細川信元看著那個流鼻涕的拖油瓶，總不能隻要他哥哥，把他隨手扔了吧，感覺真是拐一送一啊。
安竹丸趕緊拉著他弟弟行禮道：“謝主公，康竹丸快謝謝主公。”年幼無知的康竹丸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細川聰明丸一撫額頭：“以後你弟弟就交給你了，管好你的弟弟。”
安竹丸正哄他弟弟的當口，遠處道路上緩緩走過來一群人，為首之人赤裸著上身倒騎在馬上，頭發用筷子綁了個“衝天炮”發束，腰間還綁了許多草繩，身上的短褲是用各種皮毛縫合而成。腰間的太刀早以被抽出橫擔在馬背上，時不時的還拿起削蘿卜吃。
“哈哈哈哈哈，大傻瓜！尾張大傻瓜！”康竹丸突然爆出這麽一嘴。
[我擦！坑隊友啊！你豬腦子啊！]細川聰明丸頓時感覺不妙，隻見對麵之人身後呼啦啦抽刀子跑過來一群人，這邊警戒的忍者和小姓也抽刀擋在細川聰明丸身前，兩邊形成了對峙。
“你是什麽人！”打扮怪異的人語氣不善，對於這種明顯侮辱武士的行為，康竹丸隻怕要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細川聰明丸憐憫的看了一眼，新收的兄弟倆默默地想[抱歉了，這個神坑你來填吧！]
“在下細川京兆家當主細川聰明丸，敢問閣下是？”細川聰明丸禮貌的自我介紹，雖然認定這個人就是織田信長，但是不能說啊。哦，你的小姓前腳說完尾張大傻瓜，你後腳就知道名諱了，這不找刺撓嗎。
“哦？細川家？還是宗家？”怪異男子沒有打算介紹自己的意思：“但是你的屬下公開侮辱我，不過看在你是細川宗家的麵子，我可以給他一次決鬥的機會。”
[開玩笑，他個五歲的孩子，上去就是挨千刀的命。]細川聰明丸看了看那兄弟倆，早以被這劍拔弩張的氣勢嚇得瑟瑟發抖，心中歎了口氣，有了惻隱之心。
想了想說道：“閣下誤會了，剛才我們在玩過家家，說的尾張大傻瓜不是說您，說的正是這個小孩。”手一指康竹丸，細川聰明丸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道。
“哦？是這樣的嗎？”怪異男子饒有興趣的看著細川聰明丸表演。
“正是，閣下看看他，眼淚和鼻涕都分不清，還往口裏吞，標準的大傻瓜。”細川聰明丸邊說，邊使勁蹂躪康竹丸的臉，把他的眼淚鼻涕跟和稀泥似的塗了一臉。康竹丸則愣愣傻傻的瞪著大眼睛，迷茫的搞不清楚狀況。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怪異男子一揮手，眾手下紛紛退去：“記住我的名字！我叫織田三郎信長！”說完就要準備離去。
細川聰明丸無語的看著這個中二病患者，[這吖的從小就這麽無禮，怪不得長大了誰都不放在眼裏，大哥。我家格比你高好吧，你這麽沒禮貌，你爸媽知道嗎？哦，對，你老爸去年剛死，你老媽疼愛你弟弟，就連你老師沒過多久也要被你氣死了。]
“喂。”細川聰明丸決定不走尋常路，中二少年的朋友隻有中二少年：“少年，我看你骨骼驚奇，想不想學蓋世武功？”
“啊？”這下輪到織田信長一臉懵逼的看著細川聰明丸，心想哪來的中二小子。
“怎麽？連和我一起說話的勇氣都沒有嗎？”被細川聰明丸這麽一激，織田信長翻身下馬，走到草地上大大咧咧的一坐。周圍可還都是細川家刀劍出鞘的武士啊，因為沒有細川聰明丸的命令，一直沒有退下去。
“退下！我要和我的朋友好好敘敘舊。”說完，細川聰明丸也席地而坐。
“誰是你的朋友？你可別說什麽不打不相識的鬼話。”織田信長半躺著身子，右手墊頭支撐。
“放心，吃不了你。”細川聰明丸也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打著哈哈說道。
“切，個小屁孩兒，去玩你的過家家吧。”織田信長掏了掏耳朵，全當歇歇腳，完全沒把細川聰明丸放在眼裏。
“你知道我為什麽收這麽多小姓嗎？”聰明丸決定開個話頭。
“不就是小時候陪你玩耍，長大了輔佐你嗎？”要說從小玩到大的小姓，織田信長自己也有幾個。
“非也，非也。”細川聰明丸像個老夫子一樣搖頭晃腦：“是為了考察。”
“考察？”一個新名詞勾起了織田信長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