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舅舅是大名
這個不和諧的聲音格外刺耳，細川聰明丸目光陰寒的望向出聲之人——百地三太夫。
“哦？我這麽決定，丹波守大人有什麽異議嗎？”細川聰明丸目光冰冷的看著百地三太夫，眼角的餘光瞥向小姓牛千代。[這個家夥竟然把手搭在小太刀上，大有一言不合拔刀便砍的架勢。隻是氣勢是好的，可惜看不清形勢，不過這大概就是君辱臣死的覺悟吧。]
“不敢。隻是管領大人可知這意味著什麽嗎？”百地三太夫麵色平靜的直視細川聰明丸，在他眼裏這就是一個五歲的孩童，雖然有個管領頭銜也隻是名不符實的。
“當然！”細川聰明丸大手一揮，製止了準備開口訓斥的吉田宗桂。“小姓一般都是武士之子擔任的，今天我收的都是身份十分低微，沒有擔任資格的。”
“正是！望管領大人收回任命。”百地三太夫深施一禮道，那些本來入圍的家族們一聽這話，頓時目光暗淡下來，大感失落。
“我覺得他們雖然出身卑微，但是卻是難得的人才，因此本家決定破格錄用為小姓，至於以後能否建功立業，成為真正的武士，還需要他們個人的努力。”細川聰明丸語氣中充滿了霸氣。
“本家貴為河內源氏武家棟梁，足利公方殿的有力一門，三職家細川京兆家當主，有這個權利任命小姓與武士！你是欺我年紀小，認為沒有擔當嗎？開玩笑！”細川聰明丸霍然站起。
“不管是農民之子，還是武家之後，以後統統都是我細川家武士！如今身為亂世，我自當重振家業，掃平寰宇！我自認有這個擔當！你們呢！”
“願為本家盡忠職守！”細川家臣紛紛大禮拜服下去，入選的家族也千恩萬謝，就連服部保長也將手探入懷內，若百地三太夫再敢出言不敬，身為被細川聰明丸雇傭的服部家，也不得不出手了。
忍者職業就是這樣，若彼此的雇主處於敵對關係，他們便不得不同室操戈，甚至兄弟鬩牆。
看到細川聰明丸三兩句話就把自己陷入困境，百地三太夫也不由得低頭跪拜，隻感覺四周充滿敵意的目光籠罩著自己，即使號稱伊賀國最有勢力的百地三太夫也不僅冷汗直冒。
經過這個小插曲，沒有人再小覷這個五歲的管領，各家也紛紛告辭離去。望月吉棟卻單獨麵見了細川聰明丸，原來甲賀忍者這次前來，不光是參加運動會，更重要的是接細川聰明丸去近江國觀音寺城，他的舅舅六角義賢處。
定好第二日啟程事宜後，當晚細川聰明丸召集了本次新收的小姓：“熊之助！豬子介！崎之助！鹿丸！鶴鬆丸！豐鬆丸！”
“屬下在！”叫到名字的小姓分別低頭應到。
“明日，我就要啟程去六角左京大人那裏，你們也將離開這裏，一直追隨本家。我現在給你們幾項任務，作為你們晉升小姓的畢業禮。不管你們使用什麽手段，在明日一早的上野城郊外路口，我要見到兩對活鵪鶉，一袋鬆子，一袋芝麻。若完不成任務，從哪來的就滾回哪去！本家不要廢物！”細川聰明丸現在已經漸漸習慣了發號施令的上位者。
“是！屬下定不負主公厚望！”眾小姓接令出去，細川聰明丸望著六歲的豐鬆丸也懵懵懂懂的領命出去，就覺得好笑，自己這麽大智慧，是因為兩世為人，用一句特經典的殺人狂魔名言：'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卻過於常人的'細川聰明丸。
[該不會太為難這個孩子了吧？]細川聰明丸獨自思考著[也罷，正好考驗一下這幫孩子有沒有合作精神。]
清晨一早，細川聰明丸一行就離開了伊賀上野城。在郊外的路口上，朝陽的光輝灑在一群少年身上，見到細川聰明丸便在路邊行禮，口喊主公。
細川聰明丸騎在馬上，停下環顧了一眼，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就叫左衛門牽馬繼續前行。
望月吉棟好奇的望著這幫新收的小姓和旁邊簍子裏的鵪鶉。隻見小姓們井然有序的各自打點好行裝跟上隊伍，豐鬆丸的行裝則由年紀最長的熊之助幫忙攜帶，沒有一人落後。
近江國觀音寺城的天守閣內，細川聰明丸正在拜見六角義賢：細川京兆家細川聰明丸，拜見左京大人！”這次輪到細川聰明丸大禮拜服下去，覺得很不爽。
“哈哈哈，聰明丸不必多禮，叫我舅父就行。年初得知你被困京都澱城，本想立刻營救你，隻是家父新亡，未能及時相救。不久前聽聞你已逃脫到伊賀，特命甲賀忍者借機相迎，萬幸平安到達。”六角義賢大大咧咧的，他現在正是順風順水的時期。
“是，煩勞舅父大人費心了，聰明丸感激不盡。”再次深施一禮，細川聰明丸隻感覺禮儀太繁瑣，還不得不表現的十分誠懇的樣子。
“這位大概就是服部石見守大人吧。”六角義賢望向服部保長問到。
“在下服部又三郎保長，參見左京大人！”服部保長應聲答道。
“嗯，多虧石見守大人一路上護衛聰明丸，辛苦了。這是本家給你的酬金100貫，略表心意。”六角義賢一揮手，旁邊的小姓將盛滿銅錢的箱子搬放到服部保長麵前。
“多謝左京大人厚賞！”服部保長連忙深施一禮感謝到，100貫等於他以前一年的俸祿，賞賜不可謂不厚。而且這次任務本來以為十分困難，都做好了戰死幾人的準備，沒想到一路上由於細川聰明丸的智慧，一直有驚無險，已經超出預期太多了。
細川聰明丸與六角義賢不淡不鹹的又聊了聊家常，還準備把細川晴元也接過來一敘，計劃再次出兵討伐三好家的事情。
回到六角義賢給細川聰明丸安排的官邸，服部保長便前來辭行。
“哦？石見守大人這就要走嗎？”細川聰明丸坐在主位上，歪著腦袋看著服部保長。
“是！在下已經將屋形大人平安送達，任務也已經完結，六角左京大人也已經支付了傭金，在下也應該告辭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