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陷落的長安
“哈哈哈,大家來喝,喝!”大明宮內歌舞升平,那些將狗皇帝趕出長安的起義軍首領,正坐在大殿之上,喝著酒,賞著舞,每個人身邊都至少圍著三位美女,好不快活。
“大哥,”坐在殿下的一個男人向坐在龍椅上的男人敬酒,“多虧了大哥指揮有方,才能將那個狗皇帝趕出這個地方,才能還天下一個太平,才能讓我們這些兄弟跟著你後麵享受榮華富貴!大哥,這杯酒,兄弟我敬你!”
說著,殿下坐著的所有兄弟,都舉起了酒杯。
“大哥!兄弟敬你!”說著,一起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哈哈哈,兄弟們跟我客氣什麽?咱們都是兄弟,既然我現在飛黃騰達了,就肯定少不了兄弟們一口羹!來來來,喝酒喝酒!哈哈哈···”龍椅上的男人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哎呀···你別說,這龍椅坐著雖然有點硌得慌,但是,心裏麵就是舒服。怪不得這全天下的人都想坐這把椅子。但是,誰又能想到,現在這把椅子,落到我孫勤手裏了?哈哈哈···”
“哈哈哈···大哥說的是···”殿下的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大哥!!!”突然,一個男人從殿外衝了進來。
“喲,這不是五弟麽?來來來,快坐快坐,今天怎麽來的這麽遲?”
“大哥!我不是來喝酒的!”男人氣呼呼的站在了殿下,對著龍椅說,“而且,我是來讓大哥也別喝酒的!”
“五弟,瞧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殿下一個男人發現孫勤的臉色有點難看了,連忙衝上去拉住了進殿鬧事的男人,“這不就是圖個樂麽?有什麽關係嘛。來來來,喝兩口酒,就什麽事都沒有了。我跟你說,這裏的妞兒都特別棒,是從那個忘憂樓請來的。”
說著,男人就想拉著那個進殿鬧事的男人走過去坐。
“二哥!”男人甩開了那支拉住自己的手,“你當初跟著大哥來打天下,難道就是為了現在在這裏飲酒作樂?難道不應該為百姓做一點實事麽?你知道麽,自從我們來之後,長安城內的百姓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有些人甚至希望原來的那個狗皇帝繼續回來統治他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這意味著,我們連那個讓人都快活不下去的狗皇帝都不如!”
“夠了!”孫勤將酒杯一摔,大吼道,“侯玉仁,你別他媽的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要不是你是我兄弟,我他媽早就把你宰了!你他媽這都是第幾次來攪局了?啊?!老子打天下累了,想休息休息不行麽!”
“大哥!我是把你當兄弟我才來說這番話的!你想休息,可以,但是也不能到處搜刮民脂民膏,強搶民女,而且,你居然放任手下搶劫民居,還縱容他們放火殺人?!這是一個統治者該做的事情麽?還有,這裏是上朝的地方,是談論國事的地方,不是給你喝酒作樂的地方!那把龍椅,不是讓整天隻知道享樂的人坐的!”
“你他媽想死!!!”孫勤怒了,想要衝下去揍侯玉仁,但是,被其他兄弟攔下來了。
“大哥大哥!五弟不懂事,大哥息怒,息怒。”
“呼···呼···”孫勤深呼吸了幾下,平息了一點心中的怒火,“侯玉仁,你給我聽好了。第一,我他媽打天下累了,這段時間要好好休息休息,別他媽現在跟我談什麽治天下,等老子有了那個閑心再說。”
“第二,兄弟們在攻打長安的時候,流過血,死過人,現在讓他們放鬆放鬆,也是正常的,那群百姓什麽都沒幹,還想白白享受我們流血打下來的太平盛世?想的美,現在他們犧牲的,都是應該的!”
“第三,這他媽是老子的天下,天下所有的東西都是老子的,老子想在哪裏開慶功宴,就在哪裏開慶功宴!聽明白了麽?啊!”
“我明白了···”侯玉仁低下了頭,點了點。
“明白就好!以後放聰明點,別他媽仗著是我兄弟就敢來壞我好事,我告訴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他媽撕了你!”孫勤拍了拍侯玉仁的頭,走回了龍椅。
“我明白了···”侯玉仁又說了一遍,“曆史上有很多皇帝都不明白自己屁股下麵的這把龍椅意味著什麽。昏庸無道的皇帝都認為這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因此,他們坐不久;賢明皇帝都知道,這把龍椅相當於全天下人的眼睛,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天下人唾棄,甚至丟掉性命,因此他們做事小心謹慎,因此他們處處為民著想,因此他們能坐長久···”
“而你孫勤,屬於第一種,我相信,你坐不了多久了。”說完,侯玉仁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殿。
“你他媽!!!侯玉仁,我看你是反了!!!”伴隨著孫勤的怒罵和其他幾位兄弟的勸說聲,侯玉仁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探子回來了麽?”雖已是深夜,但是安祿天依舊在和將軍們商討奪回長安的事情。
“報告將軍,回來了。”
“那快讓他進來吧。”
“是!”
過了一會兒,一個男人從帳外走了進來。
“報告將軍,屬下已經探明了長安城中的情況!”
“如何?”
“現在長安城中民不聊生,即便是白天,街上也是死氣沉沉的,隻有幾家店開業,其他人都閉門在家,不敢出門。原因是那個叛軍首領孫勤縱容手下犯罪,讓城中的百姓苦不堪言,而那個孫勤也整天在皇宮之中尋歡作樂,完全置百姓的生死於不顧。現在長安城中已經是怨聲載道,相信若是將軍舉兵殺進長安,民眾肯定願意協助將軍。”
“如果兩隻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那麽人也會選擇更好一點的那一隻麽···”安祿天點了點頭,“還有什麽情況麽?長安城中的守衛情況如何?”
“雖然說現在城中的叛軍都在尋歡作樂,但是,隻有一個人還在維持長安城的運作,守衛之事也是這個人一手操辦的,所以,長安城中的守衛,還是很嚴密的。而且長安城中的叛軍很多,要是強攻,不能說打不下來,但應該不是一件易事。”
“嗯···那那些守衛發現了我軍的行蹤了麽?”安祿天的意思是不要打草驚蛇,畢竟這麽大的一個獵物,不能驚動他,讓他跑了。所以,安祿天讓軍隊在山上安營紮寨,就是為了防止被長安城中的守衛發現。
“嗯,有一些守衛發現了。但是,屬下用銀子賄賂了他們,並且答應他們每天都給他們銀子,他們就答應幫助屬下隱瞞,事實上,他們也確實做到了。所以,我軍的行蹤,應該還沒有暴露。”
“好···”
“大將軍,末將認為,應該趁著天黑,強攻長安城。雖說城中叛軍數量眾多,但說到底隻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定不能和我們的軍隊想比,而且城中的百姓現在情緒很亢奮,若是我們在這個時候舉兵攻打長安,相信城中的肯定會助我們一臂之力的,到時候拿下長安,就不在話下了。”安祿天身邊的一位將軍說。
“嗯···”安祿天聽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末將覺得不妥。雖說那些人都是群烏合之眾,但是畢竟數量眾多,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即便是他們的軍隊素質和我們無法相比,但是人多勢眾,相比到時候我們也肯定會損失慘重,畢竟他們大部分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末將認為,應該將長安城圍住,斷了他們的糧路,把他們活活困死在長安中,隻要他們敢出來,就定叫他們有來無回!”另一位將軍說。
“這也不妥。首先,圍攻長安非常耗時耗力,大將軍是希望可以盡快奪下長安,這與大將軍的想法不同;其次,若是真的斷了他們的糧路,那麽城中的百姓怎麽辦?再者說,你都說了他們都是些亡命之徒,本來就難對付,要是把他們逼急了,他們來個狗急跳牆,我們的損失也肯定不小。末將不讚同這個戰法。”
“嗯···”安祿天想了想,問,“城中還有什麽別的情報麽?”
“是的,大將軍。最近,那個孫勤在皇宮中大擺宴席,飲酒作樂,但是,幾乎每次,他的一個名叫侯玉仁的拜把子兄弟都會去攪局,現在二人的關係已經非常緊張。對了,那位侯玉仁,就是負責管理城中守衛的人。”
“好···”安祿天點了點頭,“這個人可以一用···你有辦法弄一些人進城麽?”
“這個···雖然說城中的守衛用銀子就可以對付,但是帶人進去···”探子有點為難。
“銀子不是問題,你想要多少我給你多少,其他的東西也是,我都會為你準備,你盡你所能,能帶進去多少人?”安祿天問。
“嗯···如果人數在五個一下,應該不是問題,但是,若是人多就···”
“大將軍,這樣的話,想要讓我們的人從城內跟我們呼應就不行了,人太少了,打開個城門都費事。”
“哼···”安祿天笑了一聲,“誰跟你說要我們的人來開門的?你這樣,我現在去選四個人跟我一起,今晚,你就把我們給送進城去。”
“大將軍親自去?這樣不妥吧···”探子顯得十分為難。
其他的將軍聽了安祿天說的話,也顯得十分緊張,紛紛開始勸說安祿天。
“你們不必說了,有些事情,必須主將出馬才行。我意已決,你們不必再受。”說著,安祿天就走出了帳子。
“將軍,我就是從這個門進出長安的···但是,以您的身份···”探子將安祿天帶到了平常他出入長安城的地方,那是一個狗洞。
“沒事,什麽身份不身份的,大家都是人,沒什麽區別,你能鑽,我為什麽不能鑽?”說著,安祿天就鑽進了狗洞之中,進入了長安。
“真是氣死我了!!!當初結拜之時,我怎麽沒看出來這孫勤竟是如此貪得無厭之人?!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人,能當得上皇帝靠的是什麽,他自己心裏沒有點數麽?!”回到家中的侯玉仁在自己的房間中生悶氣,他對著空氣咆哮著,因為這些日子,他為了維護住孫勤的統治費勁了心思,畢竟此人如此昏庸無道,要不是侯玉仁,底下的百姓早就反了。
“侯兄為何生如此大的氣呀?”突然,一群人推開了房門,一個氣質不凡的人走了進來,剩下的人看守在門外。
“你是···安祿天!你是怎麽進來的?你也敢進來!我們正愁著怎麽對付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侯玉仁認出了安祿天後,激動的站了起來,“來人呐!來人呐!快來人呐!”
“侯兄不必喊了,你手下的人都已經睡了,”安祿天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侯兄請放心,今夜我就是過來拜訪拜訪侯兄,順便聊幾句,過一會兒我就走。”
“我跟朝廷的走狗沒什麽好說的!”侯玉仁見喊了半天都沒有人來,就又往後退了幾步。
“侯兄覺得,現在的這位長安城中的皇帝,孫勤怎麽樣?”安祿天不想拐彎抹角的。
“孫勤是我大哥,他什麽樣關你什麽事?”
“我記得···侯兄當年好像是勵誌考狀元,然後為國家服務的吧。但是,因為考試的時候,有人走後門,侯兄落榜了,所以才隻能回到家中,準備來年的考試。就在這個時候,孫勤找到了你,希望你可以和他們一起起義。首先,孫勤和你家是鄰居,以前關係就不錯,第二,他們缺少一個認識字的人,第三,你又因為落榜,心生怨念,所以就答應了孫勤的要求,和他一起走上了顛覆朝廷的道路,希望可以換一條路救天下,對吧?”
“是···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
“但是,這條路走通了嗎?”安祿天笑著問。
“···”侯玉仁沉默了,頭漸漸低了下來,手上也攥緊了拳頭。
安祿天笑著喝了一口茶,心想: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