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交涉
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一眼便認出來了安祿天,那個讓他差點連將軍都做不成的男人,那個他日日夜夜都在想要戰勝的男人。如今,卻變成了自己的階下囚。皇子多嘎·紮西貢布不知是該開心還是該傷心。
當初的那個趾高氣昂、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如今鋃鐺入獄,還落入了自己的手裏,可以說是相當的厲害。但是,這樣一來,多嘎·紮西貢布也就失去了在沙場上真正意義上的戰勝他,因為,眼前的這個唯一一個戰勝自己的人,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再次統兵,重返沙場了。
“安祿天,為何你會落入此等境地···”多嘎·紮西貢布感歎了一句,然後回頭對身後的士兵說,“把他們都押過去,我要親自審問。”
牢房的門打開了,一群身著吐蕃士兵服裝的人走了進來,給安祿天他們戴上了鐐銬,帶著安祿天他們幾個前往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的寢宮。
雖然這一路上多嘎·紮西貢布一直在說當年自己被安祿天打敗的事情,但是安祿天還是有點記不清了。在他的記憶裏,確實處理過叛軍和鄰國士兵勾結,想要給自己下套但是被自己打的落花流水的事件。隻是已經記不清當時的統軍人是誰了。好像是有一個不是中原男人的人從鬆州逃了出去。但是畢竟經曆的戰役多了,也不可能記得住所有被自己打敗的人,最多也就記住一些特別厲害的對手,但是很可惜,多嘎·紮西貢布不在內。
“這下完了,安祿天以前得罪過這個小鬼,我們還親自跑到人家的地盤上來讓人家抓住了。我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林華在得這安祿天和這個名叫多嘎·紮西貢布小鬼的恩怨之後,已經對借兵喪失信心了,別說是借兵了,能不能活著從吐蕃回到中原都是個問題。
“你就別廢話了,就是因為安祿天打敗過他,所以接下來的事情才好辦很多。交給我就行了,一個大老爺們兒的,別整天到晚嘰嘰歪歪的,煩不煩人。”因為林華已經念叨一路了,所以林芸已經聽得不耐煩了,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你再廢話一句,我到時候就用計好好的整整你!”
林華一聽這話,馬上就閉嘴了。因為他的心裏清楚,林芸這話絕不是開玩笑,也不是說大話,其他人可能還不會讓林華害怕,但是林芸一直都是說到做到的。最關鍵的就是,她的身邊還有個林蘇,到時候人家讓林蘇來教育自己,就算是好好整整自己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好男不跟女鬥。林華一直這樣安慰自己。
“進去吧,到地方了。”安祿天他們幾人的腳步停在了一棟輝煌的建築前,多嘎·紮西貢布示意他們進去。
安祿天他們幾人進去了後,多嘎·紮西貢布示意其他的守衛就在門外候著,不用進來了。
建築的大門關上了,多嘎·紮西貢布坐在了最上位的地方,對安祿天他們說:
“你們隨便找位置坐吧,現在沒有別人,有什麽話想說就說出來吧。”
看來,眼前的這個十五歲的少年果然不是什麽善茬,雖然他可能不知道安祿天他們想要幹什麽,但是肯定已經猜出來了,安祿天他們幾個是有預謀的接近自己的。
“既然三皇子看門見山了,那麽我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全都給三皇子挑明了。”林芸開口了。這次負責和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交涉的重任,自然又落到了林芸的肩上。順理成章。
“想必殿下也注意到了此次對付的唐朝大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輕輕鬆鬆就打勝了,而且可以說是大勝。但是,殿下心中肯定會有疑惑,為何當年叱吒風雲的大唐軍隊,變得如此不堪一擊。其實,這是我們送給殿下的第一個禮物。”林芸笑著說。
“禮物?此話怎講?”多嘎·紮西貢布不能理解林芸的意思。
“殿下不會覺得,這一仗如此順利的打勝了,真的是因為你們的士兵非常強大,而且自己的統兵之道十分的厲害吧。”林芸笑著說,“我們這邊可是有安祿天這位曾經大敗你的將軍,怎麽可能讓你贏得這麽輕鬆?”
“你這個人說話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是不是活膩了?!”多嘎·紮西貢布拔出了劍,用劍指著林芸的脖子。
“是你該注意吧,小心你說的話和做的事。”看到林芸被威脅了,林蘇自然是坐不住了的,雖然手上戴著鐐銬,但是對於林蘇來說,也是形同虛設,之所以之前沒有扯斷,是為了讓那群士兵放心自己不會搗亂,但是現在又沒有外人,而且眼前的這個小孩居然敢當著自己麵威脅林芸,簡直是找死。於是林蘇輕輕一用勁,就將鐐銬扯斷,一隻手奪過了多嘎·紮西貢布手上的劍,反指向了多嘎·紮西貢布。
“你敢用劍指向我?!你們也不搞清楚這是在誰的地盤上撒野。我看你們是想死在這裏!來人!抓叛賊!全都給我打入死牢,聽候發落!”多嘎·紮西貢布喊到。
然而,過了好一陣子的時間,都沒有人進來。
“殿下就不用費這種勁了,我們既然是有計劃的接近殿下您的,自然是有備而來,既然我們準備威脅殿下了,你認為我們還會讓別人來妨礙我們麽?”林芸笑著說。
是的,安祿天他們早就已經商量好了,在進入吐蕃國境之前,林芸就讓邱雯準備好了可以隨身攜帶的可以讓人昏迷的藥。那種藥是可以揮發在空氣中的一種藥,聞到的人,在一定時間後就會陷入昏睡的狀態,至於要過多少時間才會讓人昏睡,這要看配藥的人對藥方的把控了。
這種藥用的好,可以在不傷及人身體任何部位的情況下讓人昏睡過去,甚至會對人體有一定的好處,但是,如果用藥人對藥力的把控不到火候,就可能讓人一輩子都醒不過來。當然,對於邱雯這種神醫來說,對藥效的把控自然是非常輕鬆的。
所以,在吐蕃士兵在押送邱雯她們幾個來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吸入那種迷魂藥了,現在外麵站著的幾個士兵,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哪還有人會管多嘎·紮西貢布的死活呢。
“你們···果然不是什麽等閑之輩。”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的多嘎·紮西貢布,也沒有繼續反抗了,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你們既然大費周章的接近我,而且看上去各位都不是什麽等閑之輩,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取我的性命,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吧,說吧,需要我幹什麽?”
此時,本來被鐐銬拷住的幾人,都已經掙脫了鐐銬,端坐在了椅子上,安祿天、林蘇和徐振是靠著自己的蠻力掙脫的,然後又幫著其他幾個人打開了鐐銬。其實從一開始,安祿天他們就不可能被抓住。
“多嘎·紮西貢布殿下果然是明眼人,其實我們此次前來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希望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您可以借我們三十萬的精兵,助我們攻回大唐,奪取天下。”林芸說。
“三十萬精兵?!你們還真是獅子大開口。我這手底下加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三十萬的兵力,全都給你都不一定夠。”多嘎·紮西貢布聽到這個數字,立刻就不同意了。確實,三十萬精兵是在不是一個小數字。
“殿下別急,我們有時間,可以等殿下兩年,兩年之後,殿下在交付我們三十萬精兵即可,不必現在就交付於我們。”林芸玩弄起了自己的玉扇。
“你們給我時間讓我去招兵給你們?!你們想的倒是美得很。”多嘎·紮西貢布不樂意了,身為皇子的他,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被別人限製時間做事情。
“殿下別著急呀,你想,如果我們顛覆了朝廷,那麽到時候我們兩國就是友好的鄰國,到時候雙方肯定會有很多的好處的。”林芸說。
“好處?”多嘎·紮西貢布想了一下,確實,曆代的吐蕃國王都惦記著中原這片肥沃的土壤,若是自己借兵給安祿天他們前去中原攻打唐朝,到時候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進駐中原,而且自己手下的士兵肯定是聽自己的,到時候等到安祿天成功的攻下了京城,在命令自己手下的士兵反水,除了安祿天,這樣整個大唐所有的領土就都是自己的了。
“你說的也不是不無道理···”多嘎·紮西貢布想了想,說,“那把江南那一片的土地···”
多嘎·紮西貢布想說的是讓安祿天他們同意將江南的土地割讓給自己,當然,這也不過是一個幌子,多嘎·紮西貢布的野心遠不止這些。但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安祿天打斷了。
“不可能割地,等到我成為皇帝之後,最多隻會是你們國家的商品免稅,不會多收你們的過關稅,還會給你們在一些重要的城市專門劈出來一塊地方用於專門賣你們的商品。雙方相互通商,開辟專門的商路給你們國家,我國士兵專門看守商路,保證你們國家商人和貨物的安全。以及你們吐蕃收到外地入侵,我們會第一時間無條件借兵增援。這是我們能給你許下的最大限度的承諾,多一毫都不行。”
這一段話,完全是安祿天自己的意思。在這之前,林芸根本沒有跟安祿天商量過這種情況的發生。因為林芸的意思是交涉的全程,其他人都不需要說話,交給她自己就行了,而且這種情況,林芸是想好了其他的方法解決的。可以表麵上先答應,之後再商議,這就是緩兵之計。因為林芸清楚自己麵前的這個十五歲的名叫多嘎·紮西貢布的少年的野心有多重,自然也就清楚他的心中在想什麽鬼點子。
但是,安祿天不這麽想。君王就是君王,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隨隨便便就反悔,之後該如何服眾。這也是他之前當將軍的時候對自己的要求。安祿天覺得,不論是將軍還是皇帝,首先要做到的時候,就是能夠讓手下的人服從。出爾反爾,是無法讓下人服從的。
“哈哈哈···”聽到了安祿天說的話之後的多嘎·紮西貢布開始還有點懵,反應了一會兒之後才笑了出來,“你安祿天的意思是,就給我這點好處,就想讓我借你三十萬的精兵,幫助你奪取江山?你好大的口氣!”
“殿下稍安勿躁···”林芸也有點跟不上安祿天的腳步,林芸一直都有一個壞毛病,那就是如果事情變得自己無法掌控,那麽她就會變得異常的慌亂,完全亂了陣腳,不知道該怎麽辦。
因為幾乎沒有時候,會出現不按照林芸想法的事情,基本上林芸都可以完美的控製場麵,但是這一次因為自己這一方的安祿天突然不按規則出牌,讓林芸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接。
“如果你覺得這點條件不行,那我還能給你開一個條件。”安祿天接著說,“我們助你在這皇位之爭中取得勝利,助你成為你們吐蕃的國王。”
安祿天說這一番話的氣場和表情,鎮住了在場所有的人,包括那個吐蕃的皇子,多嘎·紮西貢布。雖然這是他們之前就說好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此刻安祿天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是讓人覺得十分有壓迫感,所有人都不敢隨便的說話。
“不知多嘎·紮西貢布殿下意下如何?”安祿天見半天沒有人說話,就再一次問了一遍多嘎·紮西貢布。
“你···確定你能做到?你可不要信口雌黃。”這個條件,確實讓多嘎·紮西貢布心動了。確實是個非常誘人的條件。
“你認為呢?我手下的這群人的厲害之處,你還沒有見識到麽?”安祿天笑著說。這個笑容,是無比的自信。
“···”多嘎·紮西貢布想了一會兒,說,“好!成交!我借你兵,你助我當上皇帝!”
“對不起,多嘎·紮西貢布殿下,如果加上這個條件,就不單單是借兵了,而是送我三十萬精兵。事成之後,這三十萬精兵,就永遠的歸屬於我安祿天的麾下了。”
“什麽師傅?!你怎麽能同意這筆交易?!”倒在地上的多嘎·紮西貢布對老人的這個決定十分的不滿。畢竟自己被安祿天羞辱到了這般境地,而且可以說是被按在地上打。可以說是顏麵無存,別說是皇子了,就算是普通人,也受不了。不說殺了安祿天吧,那夜不能就這樣隨便接受安祿天提出來的要求呀···
所以倒在地上的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極力的反對自己師傅做出的這個決定。
“師傅,以前你做的所有的決定雖然我並不是都很認同,但是我每次都是說兩句之後,鬧鬧情緒也就接受了。因為我知道師傅是對我好。但是隻有這一次,說什麽也不能同意。這關乎到我的麵子問題。若是我被這個安祿天按在地上的事情傳出去了,那麽外麵的人會以為我是被威脅才妥協的。那我的麵子往哪擱?”
多嘎·紮西貢布說的義正言辭,慷慨激昂,底氣十足。但是隨著老人向著倒在地上的多嘎·紮西貢布投來了一個充滿殺意的眼神之後,多嘎·紮西貢布瞬間不出聲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如果可以的話,相信這時的多嘎·紮西貢布最好希望自己連呼吸都沒有才是最棒的。
多嘎·紮西貢布會嚇成這樣也是在所難免的。畢竟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從老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可怕的殺氣,仿佛要將周圍所有的事物全都抹除幹淨。
而和老人相處時間最久的多嘎·紮西貢布也很清楚自己的這位老師生氣起來是什麽樣子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可怕···記得有一次他和師傅從城外返回皇城之中。因為是夜裏,走的又是山路。所以就有其他皇子的支持者雇了殺手想要呈這個不可多得的機會將多嘎·紮西貢布抹殺掉。
多嘎·紮西貢布清楚的記得,當時幾個殺手都是不論在吐蕃還是在中原都能喊的上名號的高手(因為多嘎·紮西貢布一直想要吞並中原,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多嘎·紮西貢布認認真真的研究了中原的曆史,鑽研了中原的兵書。同時也會時常去關注中原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一些事情,關注一些在中原能掀得起風浪的人。所以多嘎·紮西貢布還是認得不少中原的高手的。不過,多嘎·紮西貢布雖然想要吞並中原,但是他從來沒有瞧不起漢人,特別是讀了漢人寫的兵書之後,更是對漢人的智慧欽佩)。
他清楚的記得,當時那群傻子認為對付一個小孩加上一個老人應該是十分的輕鬆。所以仗著自己人多勢眾而且都是年輕人,就開始嘲諷他和他的師傅。但是,多嘎·紮西貢布知道,老人家平日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別人不尊重自己,瞧不起自己。所以,老人家很理所當然的生氣了。
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隻是一小片的雲遮住了月光,隻是大地稍微昏暗了一點,隻是稍微影響了人的視力。那段時間,就是那短短的一段時間。老人化身成為了修羅,成為了地獄的惡鬼。好好地給這幾位不懂得尊重自己的年輕人上了一課。但是老人的學費有點貴,那就是,這幾個人的性命。
就在那短短的一小段時間,多嘎·紮西貢布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師傅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令人窒息的內力和怒火,以及那幾個不懂得尊重老人的狂妄自大的殺手的恐懼。
沒過一會兒,月亮再一次出現了。師傅依舊站在自己的身邊,身上沒有沾染到一絲血跡,但是眼前已經不再是幾個活蹦亂跳,口出狂言的殺手了,而是幾具倒在地上,腦袋和身體分家的屍體。
就連多嘎·紮西貢布也不知道,自己的師傅是如何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殺了那幾個殺手的,因為殺手的武器好像也沒有被動過。最關鍵的就是,自己的師傅,身上沒有沾染一絲血跡。
當然,這隻不過是多嘎·紮西貢布對自己師傅強勁實力的一個印象比較深刻的記憶,還有很多這樣的記憶。但是,令多嘎·紮西貢布最害怕的,莫過於師傅的教鞭了。
“可是···可是我的麵子···”原本寧死不屈,嘴上從來沒有服軟的多嘎·紮西貢布隻是被老人瞪了一眼之後,語氣立馬變了,變成了孩子跟長輩撒嬌的語氣。
“麵子?!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麵子這種東西是自己掙來的,不是別人施舍給你的。就說今天這個事情。你以為你寧死不屈就是光榮的麽?你也不想想,要是這幾個人真的把你弄死了,然後投奔了別的皇子,那你不但沒有皇位坐,就連你的死,都要死的不明不白的。”老人說。
“為什麽···”多嘎·紮西貢布不能理解。
“你不是廢話麽。你也不想想,一個皇族,被自己押回來的俘虜殺了,還是屠家,一個大家族的人全都死在了俘虜的手上。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能夠讓它傳出去。這要是被百姓,你們吐蕃皇室的臉往哪擱?”老人說著說著,越說越生氣,站起身子就走到了多嘎·紮西貢布的麵前,用手狠狠的敲了幾下多嘎·紮西貢布的頭,衣服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這孩子,什麽時候才能不讓我操心?”老人一邊說,一邊繼續打著多嘎·紮西貢布的頭。
“我錯了,我錯了師傅,我錯了師傅。別打了,別打了。我聽您的,我聽您的···”換做平常,多嘎·紮西貢布早就掉頭就跑了,就算是不跑,最起碼也會用手護住自己的腦袋,但是現在,自己被安祿天壓在了地上動彈不得,隻能任由老人打。
“這···你就放過他這一次吧···教小孩不能這麽教,不能這麽打···”突然上演的這戲劇性的一幕,讓安祿天他們幾個都看傻眼了。就連本來十分強硬的安祿天,此刻也在勸說老人饒了多嘎·紮西貢布這一次吧。
“少年你不要攔著我。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育教育他。這些東西我都跟他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說了考慮事情要考慮完全,不能意氣用事,不能別人隨便一激你你就上頭。你說說,就他這個樣子,怎麽成為皇帝?!”老人一邊說,一邊繼續打著多嘎·紮西貢布,“平時我一揍你你就跑,現在好了,我看你怎麽跑!”
“別打了!”安祿天見勸不下來老人,就上手想要將老人攔下。
但是,老人仿佛就是在等安祿天出手。安祿天這一出手,老人早有準備,馬上一個反手,就將安祿天的手牢牢地鎖死。但是,安祿天也不是吃素的。在老人即將完成鎖死的動作的前一秒,安祿天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同時用自己的胳膊肘抵住了老人的進攻。
但是老人的反應也同樣出乎了安祿天的預料,他沒有想到,一個頭發和胡子已經完全白光了的老頭,居然有這樣的反應。因為就在安祿天擋住了老人的一次進攻之後,老人瞬間就調整好了狀態,再次攻了過來。
但是,安祿天也不是吃素的,再一次擋了回去,而且還做到了攻守兼備。
就這樣,幾個回合下來了,雙方都沒有占到上風。突然,老人一個發力,用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出招速度,瞬間就抓住了安祿天的胳膊,剛好這個時候還是安祿天向前發力的時候,老人一個借力打力,直接將安祿天扔了出去。
“哈哈哈···這位少年的武功真是不錯呀。難怪可以將我的徒兒壓製的這麽死。”老人笑著說。但是,在林芸的眼中,似乎看到了老人在將安祿天扔出去的一瞬間,臉色變得有些惆悵。
說著,老人將多嘎·紮西貢布從地上扶了起來。大概是因為一直以非常難受的姿勢躺在地上,所以,此時的多嘎·紮西貢布全身都麻了。稍微動一下就渾身難受。
“剛才跟這位少年動手,就是想要試探試探各位的底細。想必中原人都知道一點,叫做以武會友。剛剛的比試中,我能理解到這位少年確實有不小的本事,而且少年並不想要害我這個傻徒兒的性命,不然剛才也不會那麽認真的上前保護我的徒兒。”老人重新坐回了座位上,喝了一口茶,然後看了安祿天等人一眼,說,“那就接著剛才那個話題。怎麽想我證明,你們有那個實力?那個可以保證我這個傻徒兒當上皇帝的實力?”
此時,安祿天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一個椅子旁邊坐了下來,看來這一跤摔得不輕。邱雯連忙跑過去查看安祿天的傷勢。此時林芸注意到,安祿天向自己使了一個顏色,看來,接下來又要自己上場了。
但是不礙事,此時的林芸已經恢複了冷靜。
“咳咳···”林芸清了清嗓子,走到了老人的麵前,“看您的樣子和說話的方式,不像是土生土長的吐蕃人。”
“哦?”老人笑了,“那你說說看,我想什麽地方的人?”
“根據您的說話方式和長相,以及喝茶坐下的方式,比起吐蕃人,到更像是個土生土長的中原人。”林芸揮動著自己手中的玉扇,此時重新回到了林芸的掌控之中,“依照剛剛老人家您的身手,應該不是個等閑之輩,肯定在中原能叫得上名號的。但是,在我的印象中,中原卻沒有任何一個像老人家您這樣年齡的高手的記憶。”
“那麽,根據我的推斷,老人家肯定是在至少二十年前,就‘死’在了中原,當時老人您的名號,也就隨著那一次假死,永遠的在中原畫上了句號。而那一次,您死裏逃生,或者幹脆就是故意‘死’在了中原,而孤身一人來到了吐蕃,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因為一次機緣巧合,成為了現在這位吐蕃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的師傅。”
“哈哈哈···”老人笑了,“說的真不錯,接著說。”
此時,多嘎·紮西貢布已經發出了十分驚愕的眼神望著林芸,因為他確實是在三歲的時候,因為頑皮偷跑出了軍營,然後在山林中迷了路,還碰到了老虎,就在自己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他的師傅出現了,救下了自己,之後又陰差陽錯的成為了自己的師傅。沒想到,這個林芸居然能猜的這麽準。
“好,那我就接著說了。根據我所了解的事情來推斷。二十年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因為意外去世而且是那種可能生還但是生還率不高的人,隻有一個,明明有一身本領,卻隱居山林中的高人——山隱。”林芸合上了玉扇,說。
“哈哈哈···”老人聽了之後,連著鼓掌,大笑的說,“不錯不錯,果然厲害,真不愧是鬼穀派的小姑娘,真是厲害。”
“什麽?!他怎麽知道我們是鬼穀派的?”林蘇突然緊張了起來。確實,從進來開始,她和林芸就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到過自己是鬼穀派的人,而且也沒有露出過自己身上的標誌。但是,這個老人卻知道她們倆的身份,肯定不是等閑之輩。
林芸和林蘇的師傅曾經告訴過她們,鬼穀派之所以能過一直延續到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因為它十分的隱蔽,十分的神秘,世上大部分人都以為這是個傳說,所以不會有什麽雜七雜八的人進入他們的門派,將門派給毀掉。所以特意囑咐了她們倆,如果在外麵碰到了認出她們是鬼穀派的人,而且還是她們二人不放心的人,一定要除掉,不然後患無窮。所以此刻,林蘇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了。
“不必慌張,把武器收好。山隱老前輩本來就和我們師傅是好朋友,知道我們二人的事情不稀奇。看來,師傅應該是為數不多知道您沒有死的人之一。”林芸說。
“哈哈哈···不愧是鬼穀子那個老頭子教出來的徒弟。果然厲害。不錯不錯。一個身手非凡,一個頭腦發達。唉···我怎麽就沒有這麽好的命,碰到這麽好的徒弟呢?”老人看著林芸她們倆,眼神中充滿了羨慕。
“所以?前輩您是同意和我們的交易咯?”林芸問。
“當然,這是一筆穩賺不虧的交易,為什麽不做?而且還都是一群我放心的人,當然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