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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交涉(二)

  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一眼便認出來了安祿天,那個讓他差點連將軍都做不成的男人,那個他日日夜夜都在想要戰勝的男人。如今,卻變成了自己的階下囚。皇子多嘎·紮西貢布不知是該開心還是該傷心。


  當初的那個趾高氣昂、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如今鋃鐺入獄,還落入了自己的手裏,可以說是相當的厲害。但是,這樣一來,多嘎·紮西貢布也就失去了在沙場上真正意義上的戰勝他,因為,眼前的這個唯一一個戰勝自己的人,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再次統兵,重返沙場了。


  “安祿天,為何你會落入此等境地···”多嘎·紮西貢布感歎了一句,然後回頭對身後的士兵說,“把他們都押過去,我要親自審問。”


  牢房的門打開了,一群身著吐蕃士兵服裝的人走了進來,給安祿天他們戴上了鐐銬,帶著安祿天他們幾個前往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的寢宮。


  雖然這一路上多嘎·紮西貢布一直在說當年自己被安祿天打敗的事情,但是安祿天還是有點記不清了。在他的記憶裏,確實處理過叛軍和鄰國士兵勾結,想要給自己下套但是被自己打的落花流水的事件。隻是已經記不清當時的統軍人是誰了。好像是有一個不是中原男人的人從鬆州逃了出去。但是畢竟經曆的戰役多了,也不可能記得住所有被自己打敗的人,最多也就記住一些特別厲害的對手,但是很可惜,多嘎·紮西貢布不在內。


  “這下完了,安祿天以前得罪過這個小鬼,我們還親自跑到人家的地盤上來讓人家抓住了。我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林華在得這安祿天和這個名叫多嘎·紮西貢布小鬼的恩怨之後,已經對借兵喪失信心了,別說是借兵了,能不能活著從吐蕃回到中原都是個問題。


  “你就別廢話了,就是因為安祿天打敗過他,所以接下來的事情才好辦很多。交給我就行了,一個大老爺們兒的,別整天到晚嘰嘰歪歪的,煩不煩人。”因為林華已經念叨一路了,所以林芸已經聽得不耐煩了,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你再廢話一句,我到時候就用計好好的整整你!”


  林華一聽這話,馬上就閉嘴了。因為他的心裏清楚,林芸這話絕不是開玩笑,也不是說大話,其他人可能還不會讓林華害怕,但是林芸一直都是說到做到的。最關鍵的就是,她的身邊還有個林蘇,到時候人家讓林蘇來教育自己,就算是好好整整自己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好男不跟女鬥。林華一直這樣安慰自己。


  “進去吧,到地方了。”安祿天他們幾人的腳步停在了一棟輝煌的建築前,多嘎·紮西貢布示意他們進去。


  安祿天他們幾人進去了後,多嘎·紮西貢布示意其他的守衛就在門外候著,不用進來了。


  建築的大門關上了,多嘎·紮西貢布坐在了最上位的地方,對安祿天他們說:


  “你們隨便找位置坐吧,現在沒有別人,有什麽話想說就說出來吧。”


  看來,眼前的這個十五歲的少年果然不是什麽善茬,雖然他可能不知道安祿天他們想要幹什麽,但是肯定已經猜出來了,安祿天他們幾個是有預謀的接近自己的。


  “既然三皇子看門見山了,那麽我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全都給三皇子挑明了。”林芸開口了。這次負責和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交涉的重任,自然又落到了林芸的肩上。順理成章。


  “想必殿下也注意到了此次對付的唐朝大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輕輕鬆鬆就打勝了,而且可以說是大勝。但是,殿下心中肯定會有疑惑,為何當年叱吒風雲的大唐軍隊,變得如此不堪一擊。其實,這是我們送給殿下的第一個禮物。”林芸笑著說。


  “禮物?此話怎講?”多嘎·紮西貢布不能理解林芸的意思。


  “殿下不會覺得,這一仗如此順利的打勝了,真的是因為你們的士兵非常強大,而且自己的統兵之道十分的厲害吧。”林芸笑著說,“我們這邊可是有安祿天這位曾經大敗你的將軍,怎麽可能讓你贏得這麽輕鬆?”


  “你這個人說話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是不是活膩了?!”多嘎·紮西貢布拔出了劍,用劍指著林芸的脖子。


  “是你該注意吧,小心你說的話和做的事。”看到林芸被威脅了,林蘇自然是坐不住了的,雖然手上戴著鐐銬,但是對於林蘇來說,也是形同虛設,之所以之前沒有扯斷,是為了讓那群士兵放心自己不會搗亂,但是現在又沒有外人,而且眼前的這個小孩居然敢當著自己麵威脅林芸,簡直是找死。於是林蘇輕輕一用勁,就將鐐銬扯斷,一隻手奪過了多嘎·紮西貢布手上的劍,反指向了多嘎·紮西貢布。


  “你敢用劍指向我?!你們也不搞清楚這是在誰的地盤上撒野。我看你們是想死在這裏!來人!抓叛賊!全都給我打入死牢,聽候發落!”多嘎·紮西貢布喊到。


  然而,過了好一陣子的時間,都沒有人進來。


  “殿下就不用費這種勁了,我們既然是有計劃的接近殿下您的,自然是有備而來,既然我們準備威脅殿下了,你認為我們還會讓別人來妨礙我們麽?”林芸笑著說。


  是的,安祿天他們早就已經商量好了,在進入吐蕃國境之前,林芸就讓邱雯準備好了可以隨身攜帶的可以讓人昏迷的藥。那種藥是可以揮發在空氣中的一種藥,聞到的人,在一定時間後就會陷入昏睡的狀態,至於要過多少時間才會讓人昏睡,這要看配藥的人對藥方的把控了。


  這種藥用的好,可以在不傷及人身體任何部位的情況下讓人昏睡過去,甚至會對人體有一定的好處,但是,如果用藥人對藥力的把控不到火候,就可能讓人一輩子都醒不過來。當然,對於邱雯這種神醫來說,對藥效的把控自然是非常輕鬆的。


  所以,在吐蕃士兵在押送邱雯她們幾個來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吸入那種迷魂藥了,現在外麵站著的幾個士兵,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哪還有人會管多嘎·紮西貢布的死活呢。


  “你們···果然不是什麽等閑之輩。”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的多嘎·紮西貢布,也沒有繼續反抗了,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你們既然大費周章的接近我,而且看上去各位都不是什麽等閑之輩,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取我的性命,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吧,說吧,需要我幹什麽?”


  此時,本來被鐐銬拷住的幾人,都已經掙脫了鐐銬,端坐在了椅子上,安祿天、林蘇和徐振是靠著自己的蠻力掙脫的,然後又幫著其他幾個人打開了鐐銬。其實從一開始,安祿天他們就不可能被抓住。


  “多嘎·紮西貢布殿下果然是明眼人,其實我們此次前來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希望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您可以借我們三十萬的精兵,助我們攻回大唐,奪取天下。”林芸說。


  “三十萬精兵?!你們還真是獅子大開口。我這手底下加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三十萬的兵力,全都給你都不一定夠。”多嘎·紮西貢布聽到這個數字,立刻就不同意了。確實,三十萬精兵是在不是一個小數字。


  “殿下別急,我們有時間,可以等殿下兩年,兩年之後,殿下在交付我們三十萬精兵即可,不必現在就交付於我們。”林芸玩弄起了自己的玉扇。


  “你們給我時間讓我去招兵給你們?!你們想的倒是美得很。”多嘎·紮西貢布不樂意了,身為皇子的他,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被別人限製時間做事情。


  “殿下別著急呀,你想,如果我們顛覆了朝廷,那麽到時候我們兩國就是友好的鄰國,到時候雙方肯定會有很多的好處的。”林芸說。


  “好處?”多嘎·紮西貢布想了一下,確實,曆代的吐蕃國王都惦記著中原這片肥沃的土壤,若是自己借兵給安祿天他們前去中原攻打唐朝,到時候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進駐中原,而且自己手下的士兵肯定是聽自己的,到時候等到安祿天成功的攻下了京城,在命令自己手下的士兵反水,除了安祿天,這樣整個大唐所有的領土就都是自己的了。


  “你說的也不是不無道理···”多嘎·紮西貢布想了想,說,“那把江南那一片的土地···”


  多嘎·紮西貢布想說的是讓安祿天他們同意將江南的土地割讓給自己,當然,這也不過是一個幌子,多嘎·紮西貢布的野心遠不止這些。但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安祿天打斷了。


  “不可能割地,等到我成為皇帝之後,最多隻會是你們國家的商品免稅,不會多收你們的過關稅,還會給你們在一些重要的城市專門劈出來一塊地方用於專門賣你們的商品。雙方相互通商,開辟專門的商路給你們國家,我國士兵專門看守商路,保證你們國家商人和貨物的安全。以及你們吐蕃收到外地入侵,我們會第一時間無條件借兵增援。這是我們能給你許下的最大限度的承諾,多一毫都不行。”


  這一段話,完全是安祿天自己的意思。在這之前,林芸根本沒有跟安祿天商量過這種情況的發生。因為林芸的意思是交涉的全程,其他人都不需要說話,交給她自己就行了,而且這種情況,林芸是想好了其他的方法解決的。可以表麵上先答應,之後再商議,這就是緩兵之計。因為林芸清楚自己麵前的這個十五歲的名叫多嘎·紮西貢布的少年的野心有多重,自然也就清楚他的心中在想什麽鬼點子。


  但是,安祿天不這麽想。君王就是君王,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隨隨便便就反悔,之後該如何服眾。這也是他之前當將軍的時候對自己的要求。安祿天覺得,不論是將軍還是皇帝,首先要做到的時候,就是能夠讓手下的人服從。出爾反爾,是無法讓下人服從的。


  “哈哈哈···”聽到了安祿天說的話之後的多嘎·紮西貢布開始還有點懵,反應了一會兒之後才笑了出來,“你安祿天的意思是,就給我這點好處,就想讓我借你三十萬的精兵,幫助你奪取江山?你好大的口氣!”


  “殿下稍安勿躁···”林芸也有點跟不上安祿天的腳步,林芸一直都有一個壞毛病,那就是如果事情變得自己無法掌控,那麽她就會變得異常的慌亂,完全亂了陣腳,不知道該怎麽辦。


  因為幾乎沒有時候,會出現不按照林芸想法的事情,基本上林芸都可以完美的控製場麵,但是這一次因為自己這一方的安祿天突然不按規則出牌,讓林芸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接。


  “如果你覺得這點條件不行,那我還能給你開一個條件。”安祿天接著說,“我們助你在這皇位之爭中取得勝利,助你成為你們吐蕃的國王。”


  安祿天說這一番話的氣場和表情,鎮住了在場所有的人,包括那個吐蕃的皇子,多嘎·紮西貢布。雖然這是他們之前就說好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此刻安祿天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是讓人覺得十分有壓迫感,所有人都不敢隨便的說話。


  “不知多嘎·紮西貢布殿下意下如何?”安祿天見半天沒有人說話,就再一次問了一遍多嘎·紮西貢布。


  “你···確定你能做到?你可不要信口雌黃。”這個條件,確實讓多嘎·紮西貢布心動了。確實是個非常誘人的條件。


  “你認為呢?我手下的這群人的厲害之處,你還沒有見識到麽?”安祿天笑著說。這個笑容,是無比的自信。


  “···”多嘎·紮西貢布想了一會兒,說,“好!成交!我借你兵,你助我當上皇帝!”


  “對不起,多嘎·紮西貢布殿下,如果加上這個條件,就不單單是借兵了,而是送我三十萬精兵。事成之後,這三十萬精兵,就永遠的歸屬於我安祿天的麾下了。”


  “若是我等助你當上皇帝,那麽那三十萬就不算是借我的了,那三十萬精兵,從此就完完全全歸到我安祿天的旗下,成為我安家軍。從此以後,除了我的命令以外,不聽任何人的命令,願意為我衝鋒陷陣,獻出生命。”安祿天平靜的說完了這一段話。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安祿天居然會說出這麽一段話來。要知道,三十萬精兵可不是個小數目,單單是能借到,那就可以說是謝天謝地了,更別提是送給他們三十萬精兵了。


  現在的林芸已經徹底懵了。因為確實是她提出來的三十萬,但是這隻不過是一個用來晃多嘎·紮西貢布的數字,林芸故意誇大了數字,讓他們還有商量的餘地。實際上林芸的理想數字是二十萬到二十五萬之間。


  但是沒想到安祿天居然也想要的是三十萬。雖然開始安祿天說出了他們最大的籌碼,那就是幫助多嘎·紮西貢布登上皇位,而且確實說動了多嘎·紮西貢布這一點讓林芸鬆了一口氣,但是沒想到,安祿天居然不是借,而是直接要?!


  “你說什麽?!”多嘎·紮西貢布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讓我手下的三十萬精兵完全成為你的部下,歸為你的部隊?!你是不是沒睡醒?!”


  “三皇子若是不願意就算了。就當我們沒有來過。”說著,安祿天站起了身,向著門口走了過去,“看來是我們選錯了人,趁著那群看門的士兵還沒有醒,我們再去其他兩位皇子那邊看看吧。應該會有人惜材,知道三十萬換一個做的安穩的皇位,是多麽劃得來的一筆交易。”


  “安祿天你當我這是什麽地方?茶樓麽?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看到安祿天的態度,多嘎·紮西貢布發怒了,“你不要太目中無人!我可是吐蕃的皇子!你們今天敢在我沒有允許的情況下跨出這個大門一步,我就讓你們在吐蕃死無葬身之地!”


  “哦?”安祿天半回頭,臉上洋溢著笑容,“你要讓我們在吐蕃死無葬身之地?你做得到麽?”


  如此挑釁的語氣,三皇子多嘎·紮西貢布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從桌子下抽出一把劍,向著安祿天衝了過去。


  確實,雖然三皇子在經曆了那一次失敗之後,學乖了很多,而且也變得冷靜了很多,遇事不再像之前那樣的衝動,但是說到底還是一個十五歲的血氣方剛的少年,聽到安祿天這一係列挑釁的話,還是會忍不住自己內心的躁動。


  但是,他又怎麽可能會是安祿天的對手呢?要知道,當初在選大將軍的時候,安祿天除了文試第一以外,武試也是無人能敵,甚至可以以一敵多,還毫不費勁。盡管多嘎·紮西貢布從小在軍中長大,而且還年幼時就隨軍出征,但是不論是年齡還是體格,跟安祿天都不是一個層麵上的對手。


  他衝向安祿天之後,安祿天輕輕鬆鬆的就看穿了多嘎·紮西貢布的進攻路線,稍微一個避讓,就讓多嘎·紮西貢布的劍揮空了,然後安祿天在一個踱步,繞道了多嘎·紮西貢布的身邊,一把抓住了多嘎·紮西貢布握住劍的手,向前一拉,在用腳一絆,同時手臂上也使了點勁。毫不費力的就讓多嘎·紮西貢布在空中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然後倒在了地上。


  即便多嘎·紮西貢布倒在了地上,安祿天也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隻見安祿天一隻手繼續抓住多嘎·紮西貢布握劍的手,再用一隻腳將多嘎·紮西貢布一勾,讓多嘎·紮西貢布在地上滾了半圈,背部朝上,安祿天單膝跪在了多嘎·紮西貢布的背上,一招擒拿手,將多嘎·紮西貢布製得服服帖帖的,讓他動彈不得。


  “就憑你這點本事,還想攔住我們出去?!”安祿天湊在多嘎·紮西貢布的耳邊惡狠狠的說,“我告訴你,比你厲害的對手我見多了,從來沒有怕過。比你厲害的威脅也聽多了,從來沒有慌過。你以為我安祿天是嚇大的麽?!我告訴你,為什麽你會入不了我的眼,讓我無法記住你,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你太弱了。我隻會記住強者的名字。”


  “你他媽!!!”多嘎·紮西貢布在地上掙紮著想要擺脫安祿天的束縛,奈何自己的重心被安祿天壓住了,根本就是動彈不得,自己的一隻手被自己的身子壓在了地上,另一隻拿劍的手被安祿天牽製住了。自己隻要稍微一使勁,自己的那支被安祿天牽製住的手臂就會發出非常強烈的疼痛感。


  所以,多嘎·紮西貢布的掙紮是毫無意義的。因為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即便多嘎·紮西貢布使出了吃奶的勁,依舊無法改變局勢。


  在一旁看著的林芸都快要哭了。本來自己安排好的一切事情,都因為安祿天而被打亂了。現在居然還和他們要借兵的對象扭打在了一起。奧,不對,不是扭打,是單方麵教訓借兵的對象。這可如何是好,待會要是多嘎·紮西貢布急了不解兵給他們了,他們那什麽去反攻中原?


  所以,慌慌張張的林芸想要衝上前去將安祿天拉開。但是,這個時候居然被一個人攔下來了,那個人居然是邱雯。


  在一起久了,難免會有一些摩擦,會有一些衝突,這都是很正常的。安祿天他們也是如此,這一路上也不是非常祥和的過來的,他們之間也吵過架,甚至打過架。雖然起因可能是因為迷路了,或者是吃東西的事情打了起來或者吵了起來。但是,要知道,邱雯永遠都是那個勸架的人,因為邱雯說,自己是最討厭暴力的了。


  但是現在眼前的這個情況,要是換做平時的邱雯,應該早就上去拉架了,就不說拉架吧,起碼不會攔住前去拉架的林芸。


  “你就讓安祿天自己處理這件事吧,本來這件事就應該是由他來交涉的,畢竟這算是未來的兩位王者的談話。”邱雯淡定的說著這段話,然後看了看林芸,搖了搖頭,“我們就不要插手了。”


  邱雯的反應甚至讓林芸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不是邱雯,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被邱雯的情緒感染了吧,林芸也漸漸恢複了平靜,開始考慮之後的事情怎麽處理才是最得體的。畢竟,平時最容易慌亂的邱雯在這一刻都十分的平靜,自己怎麽能自亂陣腳呢。有空去慌張,還不如想想該怎麽處理接下來的事情。畢竟,是自己絕對要扶持眼前這個給自己添亂的人登上皇位的。


  再看安祿天這邊。雖然多嘎·紮西貢布一直在掙紮,但是絲毫作用都沒有。


  “還說什麽要讓我們在吐蕃四五葬生之地?!”安祿天繼續惡狠狠的在多嘎·紮西貢布的耳邊說話,“你能做得到麽?!我們當初在大唐那麽大的國土上,什麽驚險沒有遇到過?什麽困難沒有克服過?我們不還是好好地來到了你的麵前麽?大唐朝廷加上江湖眾人都想致我們於死地,但是依舊沒有做到。他們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得到麽?”


  確實,比起經曆,多嘎·紮西貢布和安祿天相差的就不是一點兩點了。雖然多嘎·紮西貢布也打過不少勝仗,但是在本質上,他和安祿天的差距,可能是這一輩子他都無法彌補的。


  “你給我等著!若是你讓我活了下去,我肯定弄死你們!”多嘎·紮西貢布的脾氣也上來了,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好,那我就成全你!畢竟,不把你弄死,怕是我們日後在吐蕃的行動也會不方便,好不容易從一個把我變成通緝犯的國家逃走了,我可不想在成為一次通緝犯。”安祿天說,“處理了你,我在去把外麵躺著的那些士兵都給殺了,以絕後患。”


  說著,安祿天手上一使勁,將多嘎·紮西貢布的胳膊狠狠的襒了一下,多嘎·紮西貢布的胳膊感覺到一陣劇痛,手上也使不上勁了,於是原本緊握在手中的劍,此刻也掉在了地上。安祿天撿起了劍,高高舉過了多嘎·紮西貢布的頭頂。


  “士可殺,不可辱!我吐蕃的男兒,不是那麽容易屈服的!你若是殺了我,也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多嘎·紮西貢布寧死不屈,即便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多嘎·紮西貢布也是一句服軟的話也不願意說。


  “好,那我倒要看看我殺了你會有個什麽下場。”說著,安祿天將手中的劍迅速的下落。按照這個趨勢下去,這一劍會戳穿多嘎·紮西貢布的喉嚨,然後讓他氣絕身亡。


  就在劍觸碰到多嘎·紮西貢布的脖子的那一瞬間,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

  “住手!!!”


  這一聲住手喊得可謂是真的及時。在晚哪怕是一點點,多嘎·紮西貢布的小命都沒了。因為這一聲住手,安祿天手中的劍停在了多嘎·紮西貢布的脖子上,劍尖處稍稍捅破了多嘎·紮西貢布脖子上的皮,鮮紅的血液順著多嘎·紮西貢布的脖子流了下來。


  喊這一聲住手的人,並不是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不是安祿天這邊的人,更不是倒在地上的多嘎·紮西貢布,而是從內堂發出來的聲音。


  沒過一會兒,一個白發老人從內堂中走了出來。


  “師傅!你為何在這個地方?”多嘎·紮西貢布問。


  原來,這個白發老人,就是多嘎·紮西貢布的師傅。


  “本來是有事想要找你商量,但是你的士兵說你有別的急事要處理,現在不在家中,所以我就現在你的裏屋裏麵等你了。本來聽到你的聲音,知道你回來了,就想來前堂找你,但是看到了這群人在跟你說話,我就躲在了後堂裏麵偷聽。”老人說。


  多嘎·紮西貢布想起了自己跟手下的士兵囑咐過,接下來自己要處理很重要的事情,任何人來了都不見,以自己的這件事為最重要的事情。


  而安祿天這邊的人,特別是會武功的幾個人,立馬擺好了準備打架的架勢。因為按照這個老人說的,他一直在後堂偷聽,但是林蘇、徐振還有安祿天三個人都沒有感覺到老人的氣息,也許是因為信任邱雯的毒放鬆了警惕,但是,這個老人藏自己內力的能力,還是不容小視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老人出來的瞬間,他們幾人就從老人的身上感覺到了深厚的內力。


  “吼哈哈哈···”老人發出了豪邁的笑聲,“諸位不用如此緊張,我來不是和諸位打架的。”


  說著,老人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開始我看諸位的架勢,以為是你們要欺負我的傻徒弟,確實打算上去幫忙的,但是聽了各位的話之後,覺得各位都是一群非常有遠見,非常有意思的人···”老人說。


  安祿天好像覺得自己對待人家老人的弟子用現在這種姿勢有點不妥,所以打算站起身,讓多嘎·紮西貢布站好了聽老人家怎麽說。但是老人仿佛並不希望安祿天站起來,連忙阻止到。


  “哎哎哎···這位少年,你不用起來,就繼續這個動作挺好的,平日裏我就經常教導他,不要別人隨便一挑釁,你就上頭。雖然每次他都是他知道了,但是沒有一次照做的,今天也是這樣。梁少俠就這麽壓製著他,讓他吃點苦頭,長長記性。”老人說。


  “奧···”安祿天被老人的反應弄得有點懵,於是又將半站起來的身子,重新壓了下去。


  “嗯···就這樣。”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剛剛說到哪了?奧···對了,老朽覺得各位說的十分的有道理。幫我的弟子登上皇位換三十萬精兵。這真是個非常劃算的交易···但是,如何才能讓我放心的跟你們做這一筆交易呢?”


  老人的眼中,閃出了和多嘎·紮西貢布完全不同的眼神。看似比多嘎·紮西貢布好說話,但是安祿天他們都知道,實際上,這個老人才是最難對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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