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以身相許!
御聖君的神色,不由得凝重了幾分,「有什麼不對嗎?」
唐琳目不轉移酒館的門口,不是很確定地說:「我懷疑,剛剛與咱們擦肩走過去的那兩個人,是丹畫的同夥!」
「丹畫?!」這個名字,讓御聖君想起了八王府裡頭,此刻還躺在廂房內的女殺手,「你確定剛剛那二人,是那女殺手的同夥?」
唐琳說:「雖然不是很肯定,但不得不讓人懷疑,她們的裝束,與當日我和承允在巷子里,所看到的與丹畫對話的那女子一樣。那女子還告訴丹畫,是他們掌門派她們四個一同潛入宮中,暗殺皇后!」
「走!」說著,御聖君便冷冷的往酒館走去,凡是對唐琳有不利的人,他都不會放過的。
酒館內,店家正在替兩個女子倒茶,這兩個女子身穿同樣的服飾,戴的是同樣的斗笠,衣服的顏色,也是一樣。
「客官,你們先喝著茶,小菜一會送上。」倒了茶,店家說了一句,本是想退下去準備飯菜的,見先去離開的客人又回來了,笑臉迎上去,「兩位客官,你們先前沒走呢?」
唐琳挖苦道:「先前還有困意的,可能是喝了茶的緣故吧,此番回家休息也是睡不著,索性就回來喝碗暖酒再走。「
店家瞭然,「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兩位客官請坐,我這就去給二位暖壺小酒上來。」
「麻煩了!」
「不用客氣,應該的!」說畢,店家退下了。
唐琳和御聖君相視一眼,然後一同坐下,他們的桌子,挨那兩個女子的桌子,是最近的。
可能是出於殺手的本能,一旦有人靠近,都會立刻防備起來。其中有個女子往身側看了一眼,本是想看看是不是江湖人坐在旁邊的位子,豈料當御聖君的容貌映入眼中時,莫名地怔住了。
另一女子,亦是如此。
唐琳暗暗發現,兩名女子被御聖君的容貌所懾,心想,何不利用御聖君這點,調查一下這兩個女子。
當店家送上一戶暖酒的時候,兩名女子的視線,才從御聖君身上收回。
放下唐琳他們的酒後,店家對那兩名女子說:「兩位客官,麻煩你們稍等片刻,小菜一會就送上!」
其中一女子較為和氣地道:「不急,我們等便是。」
「謝謝客官諒解。」
店家退下后,唐琳一邊倒酒,一邊用腳碰了一下御聖君的腳,示意他做點什麼。
御聖君會意,拿過她倒了酒的酒碗,送到唇邊,剛要喝的時候,唐琳突然用力地扯了扯他的衣服,「喂,這酒我倒給我自己的,你要喝,自己倒,還給我,」
有了唐琳這一鬧,御聖君藉機把酒碗送到旁邊去,靠其中一名女子很近,他朝著唐琳嚷嚷,「不給!」
唐琳索性撲過來,「給我!」
御聖君的身子一歪,手上的酒碗也跟著歪斜了,然後,酒碗里的酒,順著女子的脖子流下去。
見狀,唐琳倒吸了一口冷氣,並睜大眼睛咬住手指頭,「糟了……」
「什麼糟了?」御聖君故作不知情地問了句,然後順著唐琳的視線看向身旁那女子,只見女子已經站起來,正在拍打掉胸前的酒水。
酒水還沾到了斗笠的那層薄紗,女子這時把斗笠摘下來,用乾淨的袖子擦掉脖子上的酒水。
唐琳又倒吸了一口氣,好美的女子,凝雪肌膚,白裡透紅,五官成熟。
「姑娘,在下很抱歉,」御聖君站起身,面向女子,欲要伸手去幫女子擦掉她身上的酒水,可手伸到半空,沒敢再送過去。
女子趕忙笑道:「沒關係,公子也不是故意的。」
另一個女子已從角落裡拿來了一塊乾淨的布,替給女子,「如棋,用這個擦。」
如棋……唐琳暗暗記住了這個名字。
「喲,這是怎麼了?」店家送飯菜上來,見著四人都站起來了,趕忙把飯菜端過來問。
如棋的同夥對店家說:「店家,我這姐妹不小心被酒水灑到了,能否讓我這姐妹去梳洗一下?」
店家二話不說就指向了裡間,「從這裡進去,再右拐出去,那裡是後院,有水。」
不容分說,如棋邁步就往裡間走去了。
店家把飯菜放下便退了下去。
唐琳重新倒了一碗酒,然後替給御聖君,並給了他一個含有內容的眼神。
御聖君會意,端起酒碗,往那女子走去,「姑娘!」站在女子面前後,歉意道:「方才不小心把酒水灑到你的姐妹身上,很抱歉,在下喝了這碗酒,就當做是賠罪,可否?」
「公子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我那姐妹不會怪罪於公子的。」女子較為溫婉地道。
「謝謝兩位姑娘!」說罷,御聖君把酒水全部喝掉了,然後把酒碗往下倒了倒,向女子示意,他已經喝了酒,謝了罪。
「姑娘,」唐琳故作關心地問,「這都子夜的時辰了,外頭又冷,又不安全,你們姐妹倆怎麼深夜出來吃飯呢?難道,是跟家裡人鬧小矛盾了嗎?」
本來苦無理由敷衍,聽到唐琳最後那句話時,女子就不再擔心沒有理由解釋。她故作傷感地道:「唉,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不怕姑娘笑話,我們姐妹倆……是離家出走的。」
唐琳問:「為何?」看你還怎麼編下去。
怕解釋遲了會令唐琳起疑,於是女子慌亂地想理由,想到了馬上就說:「我娘……一個月前去世了,娘親屍骨未寒,爹就娶了後娘回來,後娘說通我爹,把我們姐妹倆深夜趕出了家門!」
唐琳故作同情,「你們姐妹倆的遭遇,好可憐。你爹也真是的,怎能聽你後娘的話呢。」
那梳洗去的女子出來了,只是用清水擦拭了一下衣服,並沒有過多的整理自己。
「這位公子,已經道歉了。」女子對如棋說。
如棋馬上望向御聖君,一觸及到御聖君深邃的目光,又緊張地低下眸,「公子,這不怪你,公子無需道歉的。」
唐琳說:「這是我們的錯,該道歉的。兩位姑娘,既然你們暫時無家可歸……要不這樣吧,到我們府中暫住一兩天?我相信,天下沒有一個父親願意捨棄自己的孩子,等他意識到你們不見了,一定會出來尋找你們的,到時,再隨你們的父親回家可好?」
「嗯?」如棋皺眉,怎麼不見一會,她就是離家出走的人了?同夥暗暗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她馬上微笑說好。「謝謝姑娘能收留我們姐妹倆,感激不盡。對了姑娘,你和這位公子……」
唐琳挽過御聖君的手臂,頗為自豪地說:「這是我相公。」
如棋與她的同夥,聽到『相公』一詞,眸里的激情瞬間黯淡下去,隱隱的,還滋生出一些詫異、憤怒與不甘之色,但並沒有流露出來。
如棋尷尬一笑,「先前,還以為你們是兄妹呢。」
唐琳說:「我姓唐,我相公姓郁,憂鬱的郁,還不知道怎麼稱呼兩位姑娘呢。」
二人交流了個眼神后,如棋就說:「我是如……如棋,我妹妹她是小書。今晚,打擾兩位了。」
唐琳想,一個棋,一個書,還有一個畫,想必最後一位女殺手的名字,有一個詩字,是按琴棋書畫起名的。
離開酒館后,御聖君和唐琳,把如棋小書二人,帶到了駙馬府。
到了駙馬府門口的時候,如棋和小書停下了腳步。她們的眼睛不瞎,豈能看不清楚頭上的巨匾寫著什麼。
「你們……」如棋錯愕的目光看著唐琳他們二人,「住在駙馬府?那你們不就是……」
唐琳馬上解釋道:「姑娘,你誤會了,我和我相公並非公主和駙馬,我們是楚城人,我相公是駙馬的下屬,我們是隨公主和駙馬來到新都的。」
和公主、駙馬相識?
如棋和小書交流了一個眼神,然後如棋有所顧慮地問唐琳:「姑娘,這裡是駙馬府,我們姐妹倆住進去……妥嗎?」
唐琳笑道:「有何不妥呢?我們和公主、駙馬很熟,相當於他們的好兄弟好姐妹。你們就放心地住下吧,他們不會說什麼的。」
如棋和小書相視一眼后,對唐琳說:「那……好吧。」
門口的家丁,沒有攔著唐琳他們,他們順利地進入了駙馬府。
進了門后,唐琳對御聖君說:「相公,我帶兩位姑娘去廂房,你去跟公主和駙馬說一聲她們的事情,若是公主和駙馬睡了,就等明天再通報此事吧。」
御聖君點點頭,沒說什麼,便往裡走去了。
一會,唐琳把如棋和小書帶到了西院里的一間廂房門口,「兩位姑娘,這是你們的房間,駙馬府的房間雖多,但都住了人,就麻煩你們姐妹倆擠一擠。」
如棋說:「你們能收留我們姐妹倆,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又怎麼會嫌棄擠一間房呢。」
「嗯,那你們就安心地住下吧,我先去了。」
「姑娘。」如棋喚住離去的唐琳。
唐琳問:「姑娘還有事?」
如棋猶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問:「公主和駙馬爺……他們也住在西院嗎?姑娘別誤會,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怕我們身份低微,卻和公主、駙馬爺同住一個院……」
唐琳豈能聽不出如棋的話中之意,她們是在打聽公主和駙馬爺的住處,好達到她們的目的。
雖然看出了如棋他們的詭計,但唐琳沒有說謊,而是真的把公主和駙馬爺的住處透露了出來,「姑娘別擔心,公主和駙馬爺不住在這裡,他們住在東院里呢,你們不會碰面的。」
如棋鬆了口氣,還以為唐琳不會告訴她公主和駙馬爺的住處,她與小書暗暗交流了一個陰險的眼神。看向唐琳的時候,又是另一副神色,「有姑娘的這番話,我就放心多了,那姑娘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們就不多加打擾姑娘了。」
「好,你們休息吧,我也回去休息了,明天見。」說罷,唐琳轉身走了,
後面那兩個女殺手,根本看不到唐琳的笑容有多陰險,她們還以為她們的詭計已經得逞了。
如棋冷道:「三更時分,我們去殺了這個姓唐的和大公主,明日我們易容成她們的樣子,准能順利入宮在婚典上殺了皇后。」
小書點頭,「就這麼辦!」
走出西院門口,唐琳碰上了一堂和一霜,不用想,唐琳也知道是御聖君讓這兩人來監視刺客的,「把她們看住了,她們有什麼行動,立即告訴我和主子知道!」
二人點頭應聲,「是!」
一霜說:「唐姑娘,大公主把您和主子的房間安排在東院的第一間。主子已經回房了。」
「那太后和王爺他們呢?」唐琳問。
一堂說:「由於太晚了,而且駙馬爺也還沒有回來,太后和王爺他們不放心,就都在駙馬府住下了,都在南院住呢。剛剛主子已經通知了所有人,隱瞞你們的身份,避免女刺客知道!」
「知道了,你們去吧。」說完,唐琳往東院的道走去。
不一會,唐琳已站在東院的第一間房間門口,伸手敲了敲門,「君君?」
御聖君過來把門打開。
唐琳走進來,邊走邊說:「女刺客已經安排在西院了,可就是還沒有想到辦法透出她們的背景。」
御聖君把門關上,過來替她把披風給拿下,往床邊的木架掛上去,「辦法倒是挺多的,但只有一個朕想試試。朕找個時間,廢了她們的武功,她們想要恢復功力,必定會回去,到時,朕再派人秘密跟蹤。」
「可是,」唐琳顧忌到了一點,「她們都是死士,她們知道你廢了她們的武功后,肯定寧死不屈,絕不會回去找主人,這樣我們不就白費功夫了?」
御聖君溫然一笑,「朕不讓她們知道,不就行了?」
唐琳詫異,「你還能偷偷廢了她們的功力?」
御聖君微笑著說:「也不是不可。」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御聖君已走到床邊,她自然地伸出手,替他把外衣給卸下。「今天,事兒挺多的,還耽誤了你一天處理國務的時間。」
他微笑著看著她低頭替他寬衣的模樣,真有賢惠妻子的模樣兒,「今天累壞你了吧?」
唐琳搖頭兩下,「不累不累,反而過得很充實呢!」
她往床內躺下后,御聖君伸手一夠,一邊的床簾,已順序劃了下來。另一邊的床簾放下后,他躺在了她身側,寵溺的點點她的臉頰,睡吧!」然後為她把被子給蓋好才躺好。
過了一會,她突然趴在他的身上,並近距離俯視著他的俊臉,正經八百地跟他討論事情,「君君,你說,咱們要不要也廢了丹畫的武功,讓她和她的同夥一同回去找主人?」
御聖君一臉無語之色看著她,「你先躺好,躺好再說話。」
「為什麼?」唐琳不解地問。
御聖君的神色很糾結,「你……你這樣,朕沒辦法正常說話。」
「我哪樣了?」為了找答案,唐琳還低頭、回頭看看自己,「沒有什麼不對啊?等等,什麼東西在動……」她冷靜地感受了一下,突然眼睛瞪大,然後視線機械般地往下瞄,自己這會,好像是坐在人家的身上,似乎還坐到了不該坐的地方。
知道是什麼東西在動后,唐琳的臉色一陣透紅,「呃……」不知道表什麼話了。
「晚安!」匆匆說了句,唐琳把腿一抽,整個人已背朝外,面朝內睡覺,還把被子蓋過了頭。
御聖君看著床頂,無奈地笑著。過了一會,他側過身,把唐琳抱在懷裡,這才心安地閉上眼睛。
唐琳把被子慢慢扯下來露出頭和臉,然後轉過身,往御聖君的嘴角親了一下,才鑽入了他的懷裡,甜甜地地閉上了眼睛。
他雖閉著眼睛,但還沒有睡著,撫摸著她的頭髮,寵溺地說:「傻女人。」
「君君……」她在他懷裡像蚊子一樣出聲。
御聖君聽到了,慵懶一應,「嗯?」
「咱們很快就要成親了。」
「嗯!」
「咱們要幾個孩子呢?」
「兩個!一男一女!兒子要像他爹一樣出色,女兒也要她娘一樣出色!」
「那要是我生不出來呢?」
御聖君並沒有猶豫,直接就說了,「江山交給子塵的兒子繼承,咱們隱世,做一對普通的夫妻,白頭到老,永不分離。」
「你母后不會怪你嗎?」
「終是御家的基業,誰來接管,都一樣!」
「要是我生出來了,還是一男一女,你覺得,該給他們起什麼名字呢?」
「朕不知,等你生出來了,再起!」
「你說,我生不出來,是你的原因,還是我的原因?」
「等生不出來的時候,再找原因!」
唐琳沒再說話,御聖君以為她在鬧小彆扭,就打開眸子低頭看看她,結果看到的,是一張安睡中的容顏。他心疼的撫撫她的臉頰,然後把她摟緊了。
「關好門窗,小心火燭!」
三更時分,府外的風吹草動,以及更夫的聲音,都在御聖君耳邊過濾,直到府中東院門口有動靜的時候,鷹隼般的黑眸才睜開,一道鋒芒霎時閃過眼中。
御聖君把唐琳鬆開,緩緩掀開被子下床,披上外衣后,他戳穿了被子一角,拿了兩贅棉花輕輕塞入唐琳的兩耳中,然後把床簾拉好。
叩叩!
門口傳來敲門聲。
御聖君沉思了片刻,然後過去把門打開,沒等他看清楚是誰,一抹倩影順勢就倒了進來。
如果是別的男人,肯定會扶一把,但御聖君沒有,除了他尊敬和心愛的女人能碰到他,別的女人,他懶得碰。
御聖君轉頭怒瞪女人的背,怒道:「大膽!身為侍女,竟敢深更半夜穿得如此少來騷擾駙馬爺的下屬,該當何罪?」
「公子,是我。」女子轉身,一臉無辜看著御聖君。「是我,如棋。」
「你?」御聖君故作一怔,「不好意思,方才還以為是府中的侍女。如棋姑娘,你……」上下打量了如棋一眼,然後微微撇開了視線。
此時如棋,只穿著單薄的裡衣,捂著半胸,沒穿肚兜,那白白的一片,呼之欲出。頭髮凌亂,像是方才被人凌辱之下逃出來的。
如棋見御聖君撇開視線,她尷尬地扯了一下衣物,側了側身,尷尬得不知要做什麼了,「我……」
御聖君的視線依舊沒有在如棋身上油走,「如棋姑娘,你們姐妹倆在西院住得好好的,這會怎麼……」
如棋偷偷注視了一眼前面那張床。
床簾雖擋住了裡面的唐琳,卻有些刺痛如棋的視線。避免御聖君認為她是水性楊花的女人,這時小聲抽泣了起來,「公子,如棋害怕!」
御聖君示意道:「如棋姑娘,你且先坐下。」
如棋抓緊胸前的衣服,卻沒有要拉好的意思,緩緩走到桌邊坐了下來,並吸著冷氣,抖摟著雙肩。這番舉止,是希望御聖君能憐惜她,脫衣服給她穿上,她冷,需要衣服遮體。
可,御聖君非但沒有按照她的意願做事,反而連茶也不倒一杯。他走過來問:「發生什麼事了?姑娘怎落得這般?」
如棋心中失落,她還以為這個男人會懂得察言觀色憐惜她,會親手替她披上一件遮冷的衣服。
無視心中那份失落後,如棋小聲哭著鼻子訴起苦來,「剛剛、剛剛你們的駙馬爺他……他來調戲我們姐妹倆,嗚嗚……」
「有這事?」御聖君劍眉一挑,故作訝異。
此時東院的最後一間房,燈火通亮。
裴樂不知幾時已回到府中,正和御靈歌在房中面對面交談,他握住她的手,輕輕地說:「公主,你現在明白了嗎?裴樂的心,只有你一個!」
御靈歌笑中帶淚,「那你也明白了嗎?在靈歌的心目中,也只有你一個!你誤會我了,我真的沒有和其他的男人來往!」
「我知道。」裴樂內疚不已,「是我不好,讓蘇憐那個女人猖狂到如今。若不是先前追問了送信的屬下,我還以為,蘇憐真的被你殺死了。原來,是她脅迫了我的下屬,假傳口信,我差點就釀出大禍來了!公主,原諒裴樂的愚蠢!」
誤會化解了,御靈歌此時只有一身的輕鬆,「過去了,都過去了!」
「公主?」門外傳來一堂的聲音。
御靈歌和裴樂納悶地相視,「誰在外面?」
裴樂說:「好像是皇上身邊那位叫一堂的侍衛的聲音,我去開門看看!」說著,便起身過去開門。
見到真是一堂,裴樂就問:「一堂侍衛,有什麼事嗎?」
一堂警惕了一眼東院的入口,向裴樂速道:「駙馬爺,公主應該跟您說了吧?一會女殺手會有所行動,還希望你們多加小心!」
東院那邊已經有個身影了。
裴樂還沒問清楚什麼情況,一堂就躍上了屋頂,轉眼消失。
裴樂把門關上,回頭望去,御靈歌已走到跟前,她方才已經聽到了一堂所說的話,她的神色凝重了許多,「皇上今晚帶了兩個女殺手回來,要我們別暴露皇上他們的身份,我們一會見機行事!」
「她們的目的是什麼?」
「是皇后!」御靈歌凝重地道,「有四名女殺手,想要偷偷進宮暗殺皇后,有一個已經落了,還有一個還不知所蹤,府中這兩個,是偶然間發現的!」
裴樂問:「一會她就來了,我們怎麼做?」
御靈歌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做,一會見機行事吧!」
另一間房內,傳出了如棋打噴嚏的聲音,「哈丘--」
小書聽到聲音止步,沒有再繼續往前走。她走到御聖君的房門口一側,豎起耳朵偷聽裡面的動靜。
御聖君本不想理會如棋的,她打多少噴嚏,與他無關,但因為這個噴嚏,心中有個主意油然而生。「姑娘,你感染風寒了?」
如棋摸了摸酸澀的鼻子,說話也帶了幾分沙啞,「被你們駙馬爺欺負,沒來得及多穿一件衣服,這夜又冷,才感染了風寒吧。」說到這,她拉攏了一下身上僅有的一件衣裳。
御聖君坐下飯桌邊,示意如棋,「在下略懂醫術,姑娘若不介意,在下給你號脈,看一下?」
如棋喜形於色,穿得這麼少前來,無非就是想和這個男人有點什麼肢體接觸,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她怎會拒絕。
「好、好的!」壓抑著滿心的激動,如棋把手伸出去,擱在桌上,「麻煩公子了。」
小書在房門口微微探頭往裡看,見到同伴惺惺作態的樣子,忍不住扯起嘴角輕蔑了一下。
小書的身影,在御聖君的餘角內,他不動聲色,把手放在了如棋的手腕上。
當他的手,接觸到她的手時,如棋的心猛然一顫,這種微妙的感覺,酥麻了她的四肢百骸和大腦。好奇異的感覺,她發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燙了。
御聖君表面上是在平心靜氣地給如棋號脈,但私底下,已趁如棋被他迷惑之際,暗暗發功,一點一點地把如棋身上的功力,給吸走。
起初的暈眩感,如棋並沒有在意,她以為,是迷戀這個人過度導致的,但隨著暈眩感越來越重,她也來不及在意,就昏了過去,趴在了桌上。
御聖君冷冷地收回手,再看向門口的時候,小書的身影已不在。
而小書此時,已站在了裴樂的房門外。
小書剛要伸手敲門時,她發覺身後有人來,猛然轉身過去,本是要出手防備來人的,卻在看見御聖君的面孔時,收了勢。
小書剛要說話,御聖君溫柔地向她打了個噓聲手勢,「噓……」
好溫潤的一個男人,小書看得著迷了。
「你們鬥不過公主的,跟我走!」說著,御聖君便拉過小書的手,不容她有任何反應,就把她往院外拉出去。
小書任御聖君拉著跑,她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御聖君極為深邃的側臉。她一直以為,天下間,只有凌雲少俠是最俊美的,直到今晚遇到眼前這位……
御聖君把小書拉到西院門口就放開她,神色凝重道:「你姐得了風寒,我一會讓人把她送回房中。我家主人並沒有欺負你們姐妹倆,一定是公主妒忌你們的美貌,讓其他人來調戲你們。你們住過今晚,明天早早回家去,否則,公主還會盯上你們的!」
行動之前,小書已知道如棋假借駙馬爺凌辱她這個理由,前去魅惑御聖君。這會,聽御聖君這麼一說,小書只是故作訝異,「是公主要害我們姐妹兩個?公主她……她怎樣這樣呢!」
「別說了,回去吧,明早我讓人送你們出城!」
「公……」
沒給小書說完一句話的機會,御聖君轉身就快步走去了。
小書沉下臉,「如棋,你真不仗義,說好今晚咱們殺了姓唐的和公主再決定郁公子由誰來擁有,你卻找其他的理由繼續呆在他身邊,可惡!」
辱罵了幾句,小書轉身回房去,可是走了幾步,她感覺頭好暈,並抬手所託了托額頭,「好睏……」
等小書進了房間,一霜才從屋檐上跳下來,她來到房間的窗前,透過一絲縫隙,看見小書已疲憊地爬到床上。
沒一會兒,小書就昏睡過去了。
一霜冷冷地扯了一下唇角,「哼,被我家主子神不知鬼不覺地收走了功力還不知道,還敢做殺手,就你?」
次日。
唐琳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照到房間牆壁上的山水畫間了,添了一室的春暖之意。
外頭院子的枝頭上,飛過許多小鳥。
一霜端著一盆清水推門而入,放在房間角落的架子上,她見唐琳已坐起身來,就說:「唐姑娘,怎麼不多睡會呢?」
沒聽到聲音,一霜回頭看去,只見唐琳正在納悶地看著窗外的景色,她微笑著走過來,「唐姑娘,怎麼了?」
看到一霜的嘴在動,卻聽不到聲音,唐琳放大聲音問:「你說什麼?我聽不見,你大點聲說!」
這聲音,大得隔壁房都能聽到了。
一霜本來也無語,自己說得夠大聲了。她見到唐琳耳邊的那贅棉花尾巴后,馬上就明了,過來把唐琳兩邊耳朵塞著的棉花取下。
看到棉花是從自己的耳朵里取下來的,唐琳粗魯地「靠」了一聲,「誰那麼缺德,往我耳中塞棉花啊!」
一霜失笑,「除了主子,還能有誰呢。」
唐琳納悶不已,「沒事他拿棉花塞我耳朵幹嘛?對了,你家主子呢?」
一霜說:「主子四更天的時候,已經和太后回宮去了。主子讓屬下轉告唐姑娘幾句,他之所以沒帶唐姑娘你走,是見唐姑娘你睡得熟,沒敢驚擾到你,你幾時醒了,再讓屬下陪您回宮!」
唐琳低下頭,看到被褥一角被誰戳破了一個洞,臉上立即掛起暖心的笑,「一定是怕周圍的聲音吵到我,才把棉花塞我耳朵里的。」
「主子對唐姑娘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呢,屬下羨慕!」一霜羨慕道。
唐琳笑道:「你要是羨慕,也趕緊找個來無微不至地照顧你唄?有很多的侍衛喜歡你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唐姑娘你自己洗漱吧,屬下出去了。」說完,一霜紅著臉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間。
唐琳呵呵直笑,「這丫頭,還真會害羞!」
在駙馬府的午飯間,只有一個人和唐琳一起吃的,這個人就是御天驕。
唐琳無聊地用筷子攪著碗里的白米,「我不過是睡多了一兩個時辰而已,其他人居然都跑回他們的家了,還有你皇姐和姐夫,誤會化解了,都雙手出去遊山玩水了,現在,只剩我一個!」
御天驕苦笑道:「不是還有天驕嗎?」
唐琳猛然想起要問什麼,「對哦,你怎麼到中午了還沒有離開?你的王府沒駙馬府差吧?」
「這……這是因為,駙馬府比較熱鬧。」御天驕勉強地說著。如果不是一大早發現門口有個小女孩守著,他一早就回府了。
唐琳悶悶地道:「昨天倒是蠻熱鬧的,今天……」看看死氣沉沉的飯堂,長長地嘆了口氣。
「那兩名女刺客怎麼安排?」御天驕問。
唐琳說:「昨晚,皇上吸走了她們身上大部分的功力,今早,已經讓人送出府了,並讓人暗中監視著她們的一舉一動。如果她們回去找主人,那我們還能知道是誰要暗殺我,如果她們不回去,那她們也構不成威脅了。她們身上的那點功力,會隨著時間散完的,別殺我,殺只雞都難!」
御天驕「嗯」了聲,「這樣處理,也妥。」
「天驕,你大哥他還會吸星**呀?」唐琳對御聖君能吸走別人的功力這件事,倍加好奇。改天她要向御聖君請教請教。
「啊,」御天驕一驚,「吸星**?何為吸星**?天驕只知道皇兄的武功高深莫測,吸走一個人的功力,應該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小菜一碟的事情?唐琳差點把嘴裡的米飯給噗出來,「你大哥,還真是武功蓋世,這也算小菜一碟?呵呵!」
吃了一會飯,唐琳看向御天驕,這麼美的男人,不可能沒人喜歡的。「天驕,你可有喜歡的人?」
御天驕吃飯認真,回答也認真,搖搖頭,「沒!」
唐琳問:「你看,你大哥有了我,你二哥有了萼雲,三哥有了木碗,四哥也有了柳思,兩位姐姐分別有了裴樂和暗冷,你小弟呢,雖然喜歡的丹畫是個女殺手,但也算是有心愛之人了,可你呢?你目前還落單呢!」
「這、」御天驕尷尬得不知如何回答,「天驕不急!」
唐琳狐疑道:「不會是你的眼光太高了吧?天驕,你聽大嫂一句,兩情相悅是第一,別在乎什麼門當戶對。你已經有實力了,無需女方也有實力的,你完全可以照顧女方!」
「沒有,」御天驕矢口否認,「天驕的眼光,不高。只是……只是沒遇到有感覺的女子罷了。」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大嫂給你物色物色?」
「喜歡什麼樣的……」本是想一想的,御天驕竟然想到了昨天那個小女孩的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
「給大嫂說說,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兒?高的?瘦的?還是胖?或者……年紀比你小一點的?」
御天驕把小女孩的樣子往眼前一拋,不再惦記,惦記?他怎麼有這種心思呢?「不管是什麼樣的,只要有感覺,天驕會有所行動的。但緣由天定,天驕還是希望姻緣的事,順其自然地來。」
不知怎的,唐琳想到了昨晚在駙馬府門口遇到的那個小女孩。那小女孩秀氣單純,嬌小可愛,和漂亮迷人的御天驕,應該能配對吧?「天驕,要是一個比你小好幾歲的女孩子喜歡你,你也喜歡她,你會娶她嗎?」
「這……」御天驕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了。
唐琳又說,「如果,你今天一出門就遇到一個小女孩,她揚言要嫁給你,你會考慮一下她的話嗎?」
御天驕頻頻苦笑,「不會有這樣一幕的。」
唐琳無力地道:「我是說如果,如果遇到了呢?」
「那……」猶豫半響,御天驕才給出答案來,「看情況吧,最重要的一點,還得彼此兩情相悅才行,天驕不喜歡的,絕不娶,不喜歡天驕的,也絕不娶。」
唐琳煩悶下來,怎樣才能讓門口那個小女孩喜歡御天驕呢?也不知道今天那個小女孩還來不來這裡等她的恩人。
「我也不急著回宮,一會咱們去市集吧?」
反正也沒事做,御天驕答應了唐琳,「好,天驕聽皇嫂的。」
吃過午飯,御天驕以為這會小女孩已經離開,就隨唐琳出門。
到了門口,小女孩突然從石獅子後面跑出來,並過去死死地抱住御天驕的腰,「恩人,我爺爺奶奶說了,要我今天以身相許,報答恩人的救命之恩!」
原來御天驕就是小女孩的救命恩人,唐琳打趣道:「小妹妹,你爺爺奶奶要你怎麼以身相許?」
小女孩直接道:「就是脫掉衣服,讓恩人親,不準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