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聖君唐琳的大婚之日!
「呵呵,你爺爺奶奶真開明,我還真想認識一下你爺爺奶奶呢!」對小女孩說完,唐琳轉向已臉色發青的御天驕,拍拍他的肩膀,戲虐道:「好弟弟,如果成真了,恭喜你了!不打擾你洞房了,回見!」
御天驕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又一陣青,直到唐琳的身影遠去了,視線才落到小女孩臉上,鮮少發火的他,難得發火了,「誰叫你亂說話的?」
他的脾氣過大,表情有些猙獰,嚇得小女孩眼淚直掉。
一見到眼淚,御天驕猙獰的表情就不見了,「你哭什麼?別哭了!」
可是,小女孩的眼淚掉得更加厲害,雖然沒有哭出來,但她的眼淚卻如同噴泉一樣冒出個不停。
「我錯了,行嗎?」御天驕蹲下來,哄道:「別哭了好不好?只要你不哭,我什麼都答應你!」
馬上,小女孩就不哭了,她嘟起嘴,倔強地說:「真的嗎?真的什麼都答應我?」
御天驕無力地應聲,「對!你的眼淚殺傷力太強了,只要你不流淚,我什麼都答應你,行了吧?」
小女孩直接說:「我馬上向你以身相許!」
嘎!御天驕重重一怔,他盯著小女孩,細想,吃虧的可不是他,他幹嘛要拒絕?「你可知道,以身相許代表了什麼?」
小女孩頭頭是道地說:「我當然知道,是清白沒了,這是爺爺奶奶教我的。」
「呵,」御天驕扯了個僵硬的笑容,不知道該拿小女孩怎麼辦了。「你爺爺奶奶,還真是開明!」
「呀,」小女孩訝異道,「剛剛那位姐姐也這麼說的!」
御天驕伸手握住小女孩的雙肩,認真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說:「蕭飛飛!」
「你姓小?」
「不是小人的小,是蕭然的蕭,要是再不理解呢,我可以再解釋一下,是蕭條的蕭。」
「知道了,不用再點明了。」御天驕抹了把虛汗,這女孩還真固執。「看不出來,你懂得還真多。你這麼小,叫你小飛飛最恰當不過了。」
小飛飛一臉正經之色道:「我已經十三歲了,是個小大人了,比恩人你不過小六七歲而已,請不要說我小,我會生氣的!」
「小飛飛,你聽我說,」御天驕語重心長道,「咱們的年齡相差太大了,雖然你已接近出閣的年紀,但哥哥和你,還有有很大的區別的,咱們今天別……洞房,行嗎?」
「不行!」小飛飛一口拒絕了御天驕,鄭重其事道:「爺爺奶奶說了,今天一定要見到恩人,並以身相許,要是回去奶奶發現我還是處子之身,會跟我斷絕爺孫關係的。恩人,請你不要拒絕我,我愛我爺爺奶奶,我不要離開他們,求您成全!」
御天驕敗下來,想不到怎麼說服小女孩了。他站起來后,道:「這樣吧,你帶我去見你爺爺奶奶,我跟他們說清楚如何?」
小飛飛再次拒絕,「不行!我喜歡恩人,若是爺爺奶奶不讓我以身相許,我就沒有機會和恩人在一起了。」
這話,徹底把御天驕打敗,「我有這麼值得你喜歡嗎?」
小飛飛痴痴地說:「當恩人從水中救起我的那一刻開始,我發誓,此生非恩人不嫁。恩人,你娶我吧,你若是已經成親了,我願意做你的側室。」
「沒見過你這麼固執的人。這樣吧,你要是追得上我,我就娶你,如何?」實在沒轍了,御天驕只好撇下小飛飛快步離開。
小飛飛奮力直追,「恩人,你慢點讓我追!」
順路路過四王府門口的時候,唐琳想跟御靖初夫婦倆打聲招呼就走,她走上去向門口的下人打聽,「請問一下,你們王爺和王妃在府里嗎?」
看在唐琳長得漂亮的份上,其中一名家丁禮貌地問:「姑娘,你是哪位?」換做是其他人,早被轟走了。
唐琳正要隨意報個假身份的時候,趙管事正好從裡面出來,看到她,格外的激動,「皇……」
「我不姓皇,我姓唐!」唐琳瞪著趙管事道,及時打住了趙管事要說出口的話。
趙管事聽懂了,唐琳希望他不要在下人面前坦出她的皇後身份來。「是是是,是唐姑娘。唐姑娘今日,怎麼有空來四王府做客了?」
唐琳笑道:「做客談不上,只是路過而已。你們王爺和王妃可在家?」
趙管事回道:「爺他進宮去了,只有夫人在家。唐姑娘,既然來了,就到府里喝杯茶再走吧,小的這就去稟報夫人……」
「等一下!」唐琳喚住轉身要回府的趙管事,「我就不唐突打擾了,我還有事做,改天再到府中做客!」
「這、」
「別這了,忙你的事情去吧,回見!」
目送唐琳的身影遠去后,趙管事才從府門口離開。
過了一會,一個披麻戴孝的女人,低著頭,吃力地拖著一輛木輪車,往四王府門口走來,那車上,赫然躺著一個人,不,是一個死人,一個已死的老人。
這個披麻戴孝的女人不是誰,正是小詩,如棋等人的同夥。
四王府門口的下人看到這一幕,紛紛說晦氣,但讓他們料不到的是,小詩拖著木輪車在府門口外停下了。
「嘿!」一個下人來氣,撩起袖子就走下台階向女人走來,「這裡是四王府,誰讓你在這兒停下的?趕緊走,別把你一身的晦氣帶到這裡來!」
小詩不走,她把車上的屍體拖到地面,然後跪在屍體前,小聲地抽泣起來,嘴裡並不停地念叨著,「爹,你就這麼走了,女兒怎麼辦?女兒不僅給不了您一個風光的葬禮,就連一口棺材……也給不了!」
那下人已來到小詩身側,火大地道:「要哭喪,回家哭喪去,別在這裡耗著,你聽到了沒有?」
小詩無動於衷,繼續哭喪。
下人火的不行,伸手抓住小詩單薄的肩膀,本來想要把小詩給推出大街,豈料,小詩推了一下他的手,「鬆開你的爪子!」
一枚銀針,迅速被小詩收回了袖口內。
手臂莫名地一麻,下人本能地把手抽了回來,對手臂的這一麻木,感到很是莫名其妙。他以為是這個女子渾身晦氣傳到了他身上,故此,就沒敢再動小詩了,他朝門口那邊吆喝,「兄弟們,把這女人給轟走!」
馬上,門口那邊的三兩個下人跑了過來,準備拖屍體、拖車、並轟女人--
「怎麼了這是?」在前院聽到動靜的柳思,這時出門來詢問。
下人們見到她,一個個恭敬地頷首道:「夫人!」
柳思走下幾步台階,來到小詩面前,過目了一眼屍體后,她輕聲問小詩:「跟我說說,何故在這哭喪?」
小詩假惺惺地哭著說:「夫人,我原本是要拉過世的父親到城外埋了的,但我身子單薄,沒有力氣,經過夫人家門口,就累得走不動了,不得已,只好在這歇息片刻。我見這裡是王爺府,如今沒錢替父親買棺木,只好在這把父親卸下,我願一輩子在王府做牛做馬為奴為婢,報答王府的恩情,只求王府能給個棺木錢,好讓我父親死了有個歸宿。」
聽完了小詩的訴說,柳思深深地嘆了口氣,「你也是個可憐人。」說到這,她看向那些下人,吩咐道:「去向賬房先生要些銀子來。」
王妃的命令,下人們不敢拒絕,有一人應了聲就回府去拿銀子了。
柳思轉向小詩,把小詩扶起來,柔聲道:「拿了銀子,就去給你父親買口像樣的棺木吧,以後,要好好地生活!」
「夫人,求您收留我吧,」說著,小詩跪了下來。「爹死了,又沒有別的親人,如今,只希望在府中報恩,還請夫人收留!我不要工錢,我吃得也不多,我什麼活都會幹的,夫人……」
「你叫什麼名字?」柳思問。
小詩輕輕地回道:「小詩。」
柳思把她扶起來,打量了她兩眼,最後點點頭,「你是個出落得很是標誌的姑娘,當個丫鬟,有點可惜了。既然你別無去處,那好,你就當我的貼身丫鬟吧,正好今天爺打算到外頭雇一個回來,沒想到我遇見你了。」
小詩激動地再度跪了跪,「謝謝夫人!」在柳思看不到的當兒,神色一場陰險。
自太后回宮后,婚典的一切事宜,她全權負責了,事情大到安排各國來賓,小到宮中的布置……
而唐琳,每天睡到日晒三更,她要做個美麗的新娘子,每天都花很多時間設計新禮服,美容……她發覺,古代里的美容品,全都是純天然的,極為有功效。
一般沒事做的時候,她就去御書房,看御聖君批奏摺,精神好的時候,就幫御聖君批上一兩個。
要麼,趁他認真批奏摺之際,往他臉上親一個。
御聖君每日的時間,基本都花費在上早朝,批奏摺,與眾臣議會上。
隨著時間的過去,天氣轉暖了,新都也漸漸的安穩下來,沒有較大的災難性、恐怖性的事情發生。國泰民安,百姓生活安穩。
送出去的喜帖,該收到的人,也都陸續收到了。收不到的,喜帖還在找主人。
邵麒等人負責送喜帖,每日忙得不亦樂乎,朝九晚五的,每天跑很長一段路,下馬的時間非常少,翻山越嶺,常有的事。
安安穩穩過去了一個月,直到大婚前的第二天,風波來了。
今天,如同往常一樣,唐琳趕在御聖君下朝之前,來到了御書房,然後悠閑地躺在裡面的躺椅上,手中拿著摺子看,一霜正往她臉上敷著青瓜片。
這時,御聖君雙手交叉在背後,氣沖沖地走入書房,「豈有此理,給朕全部轟走!」
門口候著一群官員,紛紛說什麼不能轟走,他們也不敢進書房來,只因御聖君現在大發雷霆中,沒人敢進書房近距離和御聖君交談。
唐琳蹬地坐起來,臉上的青瓜片,一下子掉了好幾片。
「怎麼了?」唐琳離開躺椅,走到御聖君面前,看了一眼門口那群官員后,關心地問。「他們做錯事了?」
安林走進來,把唐琳拉到角落,小聲地說:「是驛站那邊出事了。」
唐琳問:「驛站那邊能出什麼事?」
安林說:「昨天,但凡參加婚典的國家,都已經來到新都了,並且都安排住在驛站里,但不知怎的,今日發生了暴動!」
「怎麼會發生暴動呢?」唐琳想不通,「每個國家我們都安排了專人伺候,待遇,是一樣的。」
安林不確定地道:「聽說事情的起因,是為了一個女子,然後導致所有國家的人都大打出手。新舊兩都的丞相大人已經出宮前去驛站做調和了。大婚將近,卻發生這樣的事情,皇上怎會不生氣。」
唐琳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我來消皇上的火氣。」
待安林和一霜出去把門關上后,唐琳走到御聖君面前,伸手安撫著他的胸口,「親愛的,彆氣,氣壞了身子,過兩天怎麼成親呢?」
御聖君一肚子的氣,只消了一半,「什麼時候不鬧事,偏偏在這兩天鬧事,不知道朕快要成親了嗎?朕真的想把他們轟回他們的國家去!」
「別呀,」唐琳好聲說道,「這是和眾多國家建立友誼的機會,也是向天下人宣布大御國統一中原的機會,要是把他們都轟走了,咱們就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統一中原,對不?首先,要讓他們肯定我們的能力才行,只要他們信服了,咱們日後才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戰火,對不?」
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御聖君哪還有氣可飆,柔聲道:「朕只是說說而已,沒真的要轟走他們!」
她把他拉到御桌前坐下,站在他身側,替他捏起了肩膀來,「君君,你辛苦了,整日為國忙碌奔波,等咱們成親后,出去雲遊四海一段時間吧?反正你兄弟多,子塵也知道怎麼打理國家,國家就暫且交給他們代理,如何?」
御聖君點點頭,微笑著說:「嗯,只要你喜歡,朕都依你。朕也很想過一段四海為家的日子。」
唐琳在心裡嘀咕道:「老林說暴動是因一個女子惹起的,哪個女子有這麼大的本事?凡是來參加婚禮的,不是別國的公主就是王后王妃,誰會有這麼大的能力挑起幾國人的火氣呢?」
傍晚,唐琳和皇太后在御花園喝茶,一霜送來了好消息,「唐姑娘,送喜帖的侍衛都回來了,他們說,全部喜帖都已經送出去!」
唐琳問:「他們可是有說,後天的婚禮,都能參加?」
一霜說:「幾乎都說能準時到的,除了葉瑟和塔那之木。給他們二人送去喜帖的是傅玉書,但喜帖並未親自送到他們手上,是中途讓人轉交的。」
唐琳嘆了口氣,「他們可能是因為找回家的路,迷失在沙漠里了吧。我走不開,也幫不了他們,聽天由命了!」
一霜退下后,皇太后就隨意地問:「小唐,和皇上成婚後,有沒有想過,要做什麼大事呢?」
唐琳說:「皇上忙碌了這麼多年,沒有給過自己一天清閑,小唐想和皇上雲遊四海一段時間,皇上也答應了,不知母后同不同意皇上和小唐的這一想法?」
皇太后柔柔一笑,滿臉的慈和,「當然同意,哀家也想讓皇上儘快放下國務,去外頭走走!」
「以後,王爺他們有的忙咯!」
「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沒辦法!」
「母后,」唐琳對婚禮那天的眾國來賓,有所顧慮。能因一個女子大打出手,想必這些國家的人的素質,有待提高。「後天婚禮上,小唐怕有不必要的事情發生!不知怎的,這兩天就是預感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皇太后捧起茶杯,慵懶隨性地喝了一口,似乎並不擔憂唐琳所顧慮的事情會發生,要麼,是並不怕事情發生。「每天都有事情發生,咱們總不見得為了避免而不成親吧?別擔心,這裡是大御國最繁華最森嚴的地方,誰敢欺負到咱們頭上,皇上會袖手旁觀嗎?」
「也對,順其自然吧!」聽了太后這番話,唐琳不再那麼擔憂後台的大婚了。
次日傍晚,御聖君回到寢宮的時候,發現寢宮內的床榻上,放著兩套疊得很整齊、嶄新的衣物。
他正要去拿起來瞧瞧的時候,唐琳從浴池那邊走了出來,身上僅僅裹著一件單薄的白紗,頭髮被綁得亂七八糟的,樣子可愛又you惑人。
看到他,她興高采烈地打了聲招呼,「回來啦君君!」
御聖君指指面前床上的兩套嶄新的衣物,「這是……」
唐琳說:「這是婚服,怎樣,看著還滿意吧?這可是我設計了半個多月才設計出來的,我個人很滿意!」
御聖君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間,進來時沒怎麼主意,他發覺今日房間比往日更加喜氣,很是賞心悅目。
「琳琳!」御聖君一邊打量著新房,一邊說。
唐琳認真聽著,「嗯?」
御聖君說:「朕看到這種布置,怎麼現在就想跟你洞房了?」
噗!
唐琳狠狠地噗了聲,突然間發現御聖君迷糊的時候,比任何人還可愛。她走過來環住他的腰,抬頭看著他俊美的五官,笑得很幸福,還有點羞澀,「你要是想今晚洞房……也不是不可以的!啊!」
沒等唐琳有個反應的機會,御聖君就橫抱起她,往床上去了。
把唐琳放到床上后,御聖君正要解開身上的衣物,唐琳馬上跪坐在床前,把御聖君拉到身前,親自動手,「我來我來!」
她這撩人的姿勢,讓御聖君的身體不由得緊綁許多,很難受,恨不得立即把她壓倒過去,「琳琳!」
唐琳認真幫他解開衣帶,一邊聽著,「嗯?」
御聖君憋了好一會才道:「你這樣,朕以後依賴你了怎麼辦?」
「你就依賴唄!」唐琳特大方地說。
御聖君無奈地笑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主人,起床啦!主人,起床啦!」
唐琳翻個身,往枕頭下面摸索手機,摸了半天沒摸到才打開視線,這時,手機有人送了過來。
「謝謝!」道了謝,唐琳拿過手機,把鬧鐘關掉,而屏幕上角顯示的時間,是凌晨十二點。
和唐琳認識了這麼久,御聖君也懂了鬧鐘是何物,他見唐琳把鬧鐘調到深夜,就問:「怎麼把鬧鐘設置在深夜裡?」
唐琳爬起來,揉揉惺忪的睡眼,「今天是咱們大婚之日,我想早點起來。這會,其他人估計都在為咱們的婚事忙碌了,我也不想閑著。」
御聖君坐起來,拿過那件薄紗蓋在唐琳沒有衣物遮體的身上,輕輕拍拍她的肩膀,滿是心疼地說道:「你是新娘子,今天是你一輩子中最幸福的一天,你只管睡好,其他的事,自然有人來做!」
「知道了!」唐琳傻呼呼地笑了笑,然後依偎在御聖君寬大結實的懷中,手指頭有意無意地划著他結實的手臂,閉上眼睛,感受著讓她很有安全感的體溫。
他的體溫是溫熱的,常年都是溫熱的,不用刻意用其他東西來留住這份溫熱。
等唐琳在他懷中睡去后,御聖君才慢慢地把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抄來衣物,一甩,眨眼功夫,他已在系腰帶了。
一會站在宮中最高的樓宇上,御聖君俯視著宮中各宮各院,沒有一個地方不是燈火通紅,喜色一片。
他和唐琳的這場婚禮,排場甚大,宮裡的人,只能半夜起床,不眠不休地忙碌著,只為了把婚禮弄好。
此時,宮中各地,均有來去匆匆、忙碌個不停的人。
而為了宮中安全著想,巡邏的兵力,多加了兩倍。
御聖君垂下眸,無聲一嘆,但願白天的婚典別出什麼大變故了。
轉眼,天微微亮了。
一早的,安林召集了不少人在舉行婚典的正宮廣場上開會,其中有侍衛部的人,有御林軍部的人,還有內務部。
安林對大伙兒嚴肅地說:「今天是大御國最重要的一天,我希望,大家都要盡心儘力做好每一件事。御林軍負責宮中各地的安全事宜,侍衛部負婚典上的安全事宜,內務部,負責婚典……」
小半個時辰后,安林才交代清楚所有事情,之後,不少人去執行任務了,可張向陽還原地不動。
他掃了一眼眼前這些侍衛,嚴肅地吩咐道:「傅玉書,邵麒,曹旦,陸儀堂,雲雷,蕭雄,暗夜,暗澤,孫百凌,聽令!」
馬上,一個個站上前一步。
張向陽嚴厲囑咐道:「你們幾個,今日的任務,就是在宮門口負責接待來賓,不管是皇親國戚,還是皇上皇后的朋友,亦或者各國來賓……均由你們接待。你們要是敢懈怠,立斬無赦!」
曹旦看著張向陽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統領大人,我們接待完了,能進來看看婚典是怎樣進行的嗎?」
張向陽說:「來賓接完后,宮門要關上,避免不必要的人硬闖宮廷騷擾到婚典。你們的第二個任務,就是保護婚典上所有的人,要是發現過程中有什麼不對勁,要立即出來阻止,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一個個大聲應道。
張向陽不再交代什麼,「就這樣了,趕緊去宮門口守著,一會來賓就到了!」
此時寬闊的正宮廣場上,已有兩層御林軍在周圍站崗。
喜氣的紅綾,長得看不到盡頭,教纏成一個大花球,吊在廣場上面。
地面,鋪了大紅色的地毯,從皇帝的寶座前,一直延伸到宮門口外面。
宴席上需要的桌子,凳子,都已經整條有序地擺放在了廣場兩邊。為了添上喜氣,同時又不失皇家的威嚴,桌布、坐墊均是純黃色的,猶如皇帝的龍袍。
偌大的廣場上,此刻只有一群宮中的太監和宮女在忙這忙那。他們要小心翼翼地把上等的杯具放在桌上,以及各種點心、名茶……
轉眼,天大亮。
傅玉書等人在宮門口等了半個時辰,始終沒有看到一個來賓來,無聊得要打瞌睡的時候,遠遠有幾個人影騎著馬,往宮門口這邊來。
「有人來了,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其他人都困得不行,唯獨傅玉書時刻警惕著。
趴在桌上睡著的曹旦,聽到傅玉書說有人來了,馬上跳起來,連嘴角的口水都還沒有擦掉,「人呢?」
邵麒正在過目張向陽給的來賓名單,這份名單,令他有點糾結,「這個凌雲……莫不是江湖中人封為第一俊美男子的那位凌雲少俠?聽說,他是武林中來去無蹤,神秘莫測的頭號人物!」
「這怎麼可能,」雲雷說,「皇上並非武林中人,怎麼有機會結識武林中人?估計是同名同姓吧!」
邵麒聳聳肩,「或許吧!」
那幾個騎著馬的人越來越近,等看清楚其中一位時,傅玉書的視線,緩緩地低了下來,多少內疚,在心中產生。
「嘿!是你們呀!」曹旦一看,原來是杜元元、董陳陳等人,昔日和唐琳參加大內侍衛選拔賽的那幾位小女子。
梅春兒今天穿得很喜氣,是她們幾人當中穿得最喜氣的一位,她吃力地爬下馬背,「終於到了,可把我累得半死!」
小美人兒玉馨利索地跳下馬,並損了梅春兒兩句,「叫你別吃那麼多,你看看你,比以前又胖了!」
「妹妹!」暗澤喚了玉馨一聲。
玉馨聞聲看過來,見是許久不見的兄長,馬上跑過來,投入兄長懷中,哭成了淚人,「嗚嗚,哥,我以為你被反御會的人害死了,若不是當初暗冷侍衛送我出宮回家並說了你的事,我恐怕到今天也不會知道,原來你沒有死,是在木凌萱身邊當皇上的內應的,我誤會皇上了,差點釀出了大錯!」
暗澤撫撫妹妹的背,輕聲安慰道:「好了好了,既然知道了真相,就別哭了。別忘記你今天是來參加皇後娘娘的婚禮的,要是哭花了臉,皇後娘娘看到了,會不高興的!」
一聽兄長這麼說,玉馨的眼淚就止住了。他離開哥哥的懷,點點頭,「嗯,馨兒知道了,哥!」
下馬後,雲姍來到雲雷面前,輕輕喚了一聲,「師兄。」不像暗澤兄妹倆那樣,哭哭啼啼的。
雲雷點點頭,「嗯!」交代兩句句,「今天的婚典很隆重,切記了,到了裡面,不要鬧事。」
雲姍點頭道:「我明白,師兄!」
「你……還好吧?」傅玉書費了半天勁,才敢問候杜元元一句。
杜元元輕描淡寫道:「還行,吃得好,住得好,勞您掛心了!」她一臉輕鬆隨意的態度,明顯是把傅玉書給放下了。
「哎喲,咱們都進去吧,別杵在這裡了!」說著,董陳陳一手拉過何詩雅,一手拉過杜元元,再招呼玉馨她們,「姐妹們,我們走!」
梅春兒把她們所有人的喜帖交代曹旦手中,然後朝董陳陳她們跑去,並大聲嚷嚷,「等等我!」
傅玉書交代一位侍衛,「給安排她們坐席。」
侍衛應道:「是!」然後帶領董陳陳他們,往廣場的來賓坐席去了。
邵麒一手搭過傅玉書的肩膀,並拍了拍,「兄弟,人家都已經把你放下來,你呢,也別太內疚了,不然,有得你尷尬!」
曹旦也補上一句,「傅大哥,麒麟大哥說得對。」
傅玉書淡淡一笑,「謝謝你了!」
同一時間,軒宇宮這頭,可把一霜忙壞了。她請了一群給新娘子化妝的人到軒宇宮外,然後進去通知唐琳知道。
唐琳正悠閑地在房中躺著玩手機,對外面的事情不聞不問。
「唐姑娘!」一霜火急火燎跑進來,民間的女子出閣,房間里堆滿了人,可皇上皇后的新房卻……冷冷清清的。
一霜跑到床邊,著急道:「唐姑娘,給您上妝的人,屬下已經給您帶來了,您該上妝了吧?」
唐琳鬥地主中,嘴裡吊著乾糧,一邊抖著腿,樣子慵懶得瑟,「急什麼呢!」
這話,讓一霜更急了,「姑奶奶耶,這吉時都快到了,您可把屬下給急壞了。咱們趕緊上妝吧,好嗎?求求您了!」
唐琳仍不為所動,一點焦急之色也沒有,「把那些給我上妝的人,都帶走,我不需要。」
一霜表情一僵,「不要?那誰給您上妝?」
唐琳說:「我自己會上妝,婚服我自己會穿。等吉時到了,我和皇上自然會出現在舉行婚典的地方。」
一霜說:「可這些事情,都不用勞煩您親自動手的!」
唐琳把手機放下,看向一霜,正經八百道:「要是讓別人給我上妝,未必我會滿意。我以前學過化妝,所以,我自己動手。有時候人多了,手腳就多了,手腳多了,麻煩的事情就多了,所以呀,你出去把那群人請走!」
「好吧!」多說無益,一霜沮喪地垂下頭,轉身走出去。
另一邊,一輛馬車,已在宮門口停了下來。
邵麒等人紛紛側目凝望,私下猜測,這馬車內的人,會是誰呢。
蕭雄走到馬車邊,正好看到劉老伯撩起車簾,他一見是位老人家,立馬伸手去扶,「老人家,慢點!」
劉老伯下車后,向蕭雄道謝:「謝謝你,小夥子!」然後,轉向車門,朝裡面輕輕喚了聲,「老伴兒,咱們到了!」
這時,一隻瘦弱的手,伸出了車門。
傅玉書已走過來,和蕭雄相視一眼后,一同小心翼翼地把劉奶奶從馬車內扶下來。
今天,劉老伯夫婦倆雖然穿得不比其他人華麗,但他們的服飾,比以前了好可不止三兩倍。
劉老伯把懷中的一份喜帖掏出來,交給傅玉書,「這是喜帖!」
傅玉書拿到手中后,打開,過目了一眼,當日唐琳記錄這份喜帖的時候,他有過目過,現在,一眼就確定了這是真的喜帖。
他把喜帖交給後面的曹旦,然後轉過身來扶過劉老伯,「原來是皇後娘娘的朋友,來,我們扶你們進去!」
第一次到如此金碧輝煌的地方,劉老伯只顧著看偌大的宮門,都忘記了回傅玉書的話了。
傅玉書和邵麒安排了劉老伯夫婦倆到坐席后,就回到宮門口,正巧,又有他們非常熟悉的人來了。
「爹,娘,煙兒!」沒等父母下車,曹旦就跑上來了。
文武百官必需要出席婚典,家屬可以陪同出席,所以,大部分的官員,都是隨家屬一同進宮的。
韓雪煙小心翼翼扶曹旦的母親下馬車,「娘,慢點!」
「旦兒,你如今身為大內侍衛了,記得要忠心於皇上,努力做事。」一下馬車,沈丞相就訓起兒子來。
曹旦連連點頭,有些煩躁父親的嘮叨了,「知道了爹。對了爹,官員必需要穿官服的嗎?」
蕭雄打趣道:「百官不穿官袍,別國的人,又怎麼分的清楚哪些是官員,哪些不是官員呢是吧?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穿上官袍,別人就知道你爹是丞相大人了!」
「一邊去,別調侃我爹!」曹旦朝蕭雄揮了揮手,然後很哥們的搭過父親的肩膀,「爹,兒子親自給你們安排坐席去!」
扶著婆婆路過邵麒身邊時,韓雪煙喚了邵麒一聲,「姐夫。」
邵麒拍拍她的肩膀,「姐夫一切安好。有什麼話,等婚典結束后咱們再說,你們跟上小曹,他會安排你們的坐席的!」
「是,姐夫!」應了聲,韓雪煙攙扶過婆婆,進了宮門。
軒宇宮。
唐琳正半躺在床上玩著手機,玩著玩著,她突然把手機往被窩裡一甩,下床去衣櫃找衣服。
可是,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她滿意的。最後,站起來,有些煩躁地叉著腰。
這時,御聖君走進來了,手中還捧著兩套侍衛服,上面還放著兩塊半臉面具。看到唐琳在煩悶些什麼,好笑地道:「是不是在找這個?」
唐琳回頭一瞧,正是她要找的侍衛穿的衣服,訝異道:「君君,你怎麼知道我要找這種衣服?」
御聖君把衣服放在桌上,徑自脫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邊說:「自從驛站鬧出暴動后,你就沒有把此事放開過。朕想,你一定想在婚前了解一下眾國的人,查一下暴動的原因,這不,給你拿衣服來了!」
「呵,」唐琳有些難以置信地說,「皇上還真會看唐琳的心思!」
「要不然,怎麼有本事成為中原之王呢?」
唐琳搖頭無奈一笑,「小看您了。看您這樣……也不像是個著急穿新服的人,得,既然都不急,就去看看咱們的遠方客人!」
一會,兩人穿上侍衛服,戴上半臉面具,就出門了。估計他們是有史以來,最不著急在婚禮當天披上婚服的一對。
來到宮門口不遠處,御聖君和唐琳藏身在一轉角裡面,但距離傅玉書他們,很近。只是傅玉書他們正忙著迎接來賓,沒有注意身後有兩雙凌厲的眸子。
這會,傅玉書他們迎接的,是陸續前來的官員以官員的家屬。
唐琳說:「你的官員還真多!」
御聖君正認真地盯著門口的動靜,「新舊兩都的人官員加起來,能不多嗎?」正好這時,有穿異域服飾的人來到了宮門口,「你看,有別國的人來了!」
唐琳仔細看了看,「怎麼那麼像印度阿三呢?」
「印度阿三?」御聖君劍眉皺起,對唐琳口中這個辭彙,很陌生。
唐琳指指那邊那幾個印度皇室打扮的男女,「那不是印度人嗎?」
御聖君糾正道:「是天諸國。」
唐琳說:「是天竺國沒錯啊!天竺國,在我們那個世界,是對印度等國在古時代的統稱!噢,我明白了,這裡不是現代,他們現在還是天竺人呢!」
這時,門口那邊傳來了一陣騷動,只見到了門口的人,包括所有人侍衛在內,紛紛瞪直了眼睛在看什麼,就好像觀音菩薩從天而降了一樣!
唐琳看向御聖君,問:「不會是驛站那個引起暴動的女子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