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狼宵來求我去
我往和往常一樣,拉著寶寶去接栩,路邊的樹和花草未曾開變,總是覺得今日綠的格外綠,開的是格外的歡,想來我是很高興和好了。我也不是喜歡抬架子的人,就我這樣無權無勢的人也沒有什麽架子好抬,說句不好聽的話,那就是我不要不識好歹。
可軟柔下來的心,卻是微微地欣喜的,春來的時候,它沒有告訴誰,悄悄地染綠柳枝,吹開春水,我的心思,我自已明白,我不並不想和他置氣。
隻是覺得自已是一個影子很可悲,而今他從玉棠公主的身上把心思再轉回到我身上,是不是該值得慶幸的呢。
不管是不是心裏難以一時間去適應,可是日子總會帶走這些爭吵的,緣由告訴我民間的夫婦也多有爭吵,吵吵鬧鬧依然會過一輩子。我就覺得我和他二人都太倔了,我學會往後退步,不知道他是否也能學會。
寶寶喜歡拈花惹草,也越來越會走越會跑越會說話,真快啊,一轉眼就這麽大了,在冷宮裏抱過她的進候,還哇哇地像貓兒一樣哭呢?怪不得人家說孩子見風就長,一個不小心就長大了。
局時我的孩子大抵也是這樣吧,一轉眼就長得高高的,會從喜歡依著我,叫著我,要我抱,到長大到不喜歡與我說話,不喜歡與我相處。
“雲知秋。”響亮的聲音在叫我。
誰敢這麽無禮地在後宮這樣叫我?挑起眉兒看著那漸行漸近的人,訝異得張大了眼睛看著。
不會吧,我居然會在這裏看到他,再揉揉眼睛,我果然是沒有看錯的。
那飛揚的眉,那寫著桀驁而又高傲的雙眼帶著絲絲的笑意燦爛,一身別樣的衣服格外的讓讓人注目,這是?我想了一會驚叫出聲:“狼宵。”
他笑著咧開了白齒:“正是我,雲知秋,我來了。”
“那啥,你來了就來了,我在宮裏的身份是雲妃娘娘。”不能那樣直呼我的名字的,這可是大不敬。
不管他是不是狼騰的少主,反正到了大相朝,他就得照著大相的規矩,不能對我不敬。
他卻挑挑眉頭不以為意地說:“你就是雲知秋,叫什麽雲妃,不好聽,又不是什麽皇後,有什麽好提的,你們大相朝的人,就是麻煩,身份自持著規矩多如牛毛。”
真想拍拍手稱讚一下,不虧是狼騰的少主啊,想說什麽就肆無忌憚地說些什麽,我可不行,不得不讚他的勇氣,在大相的後宮敢指責著什麽。狼騰的人真的來了,怪不得上次在桃花林裏玉棠公主說,他們來了,而我卻聽到皇上是由於叫他們有來無回,所以怎麽能不讚下這狼宵的勇氣。
悄悄地豎起大拇指,我稱讚:“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什麽?”他聽不懂,英氣逼人的臉浮上了疑問。
我笑笑:“沒有什麽,我說寶寶,她不知道什麽是馬蜂,所以敢去捅馬蜂窩。”
“我覺得你在說我。”
“嗬嗬,沒有的事,狼騰少主,你什麽時候到大相的?”來意我想我就不必問了吧,後宮不得泄及政事。
他呼出口氣說:“昨兒個就到了,想見你了,雲知秋。”
真是太大膽了,我下意識地四處看看,保持著優雅的微笑:“狼騰少主說話倒還是和以前一樣直爽,隻是現在我是宮中的雲妃,你入大相朝,照我大相朝的規矩,你該叫我雲妃。”
他卻笑:“我不喜歡叫你去妃,叫雲知秋不是直接得很,那一套於狼騰於我狼宵都無用,你也不必那麽客氣地叫我少主,狼宵便行。”
還是那麽的囂張自傲,我笑,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麽話說。
他又說:“雲知秋你現在比以前漂亮多了,就是肚子難看。”
有些瞠目結舌,好氣又好笑,不跟他計較,狼騰的他總是看不起大相朝的人,招呼來寶寶:“我們去接哥哥了。”
“雲知秋你知道我這次來是什麽事嗎?”
我搖頭:“不知道。”
“你問啊?”
我好笑地看著他:“我不想問呢?”
“我想說。”他臉忽地飛來一抹紅意:“我問你,你是否還能記得我說過的話?在草原上背著你走的時候。”
我搖頭:“不記得了。”那些話真的不需要去記得。
他忽然很生氣一樣,眸子裏的戾氣頓現:“你居然敢忘記。”
“為什麽不敢啊?狼宵你好奇怪,怎麽跑來跟我說這些,我沒有時間跟你多聊了。”一個看上去比我還小的男人,是王族都是這麽囂張,一如當初的夏君藍也是,作弄得我差點沒哭。
寶寶有些怕他,睜大眼看著躲在我的身後。
“我救過你一命,你就是這麽對待我的。”
我挑起眉兒看他:“別忘了,你也說過,我救過你一命,還有如果不是你想劫持走我,我至於走進那走不出來的草原嗎?”總歸到底,還是他笨得不得了,他居然還敢說出來。
他忽然咧開嘴笑了,眼裏的戾氣轉成了高興:“你果然還是記得的,這樣的雲知秋才是我認識的,大相朝的女人像是沒有骨頭一樣,一看就趕緊低頭,像我是什麽吃人的東西一樣。雲知秋,這麽久,本少主可還想念著你,西北那事,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
他的話讓我忍不住笑,他還是他總是這樣的不拘小節,不過比起夏君藍介紹他的身份時,我發現他現在成長了不少,以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吧,現在多了許多的霸氣和底氣。
“你想著我幹嘛啊,我可不想讓你再劫持一次。”那太累人了,我可不想再來一次,雖然他現在看起來興致勃勃的。
他跟在我的身邊:“我這次來,是想讓你跟我走。”
我抱著肚子想大笑,然後轉身看著他,含蓄地說:“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可以以我的名義幫你傳禦醫過來給你瞧瞧的。”
讓我跟他走,他腦子有病啊,真是的。
他卻是一本正經地說:“我說的是真的。”
“好,我且也聽著,不過我想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會跟你走。”他是不是見的世麵太少了,還是在狼騰說好話的人太多了,所以純潔得不知道世道是怎麽樣的一個複雜。
天下之大,不是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
他揚起眉,炯炯有神的眼帶著亮意:“如果是你們皇上允許的呢?”
我笑:“你真的需要去看看禦醫了,你且不管我的身份,你也要看看我的肚子,你不看我的肚子,你至少得問問我,我是雲知秋,不是一枝花一棵樹,問過得到允許你就可以帶我走的。”
他鬱悶:“那你不是不願意了?”
我才鬱悶著呢:“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願意來著了。”真奇怪的人。
“雲知秋,你還是那性子,以前看你就非女人,現在你就像是烈馬一樣,引得讓我想把你馴得服貼。”
非女人,我還男人不成,這狼宵真是的。
我歎息啊歎息:“狼宵,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千萬不要帶著非分之想進大相朝的宮,不然你吃不完哭著回去。”
反而他性子也是比較直,我這樣說才不怕呢?他都肆無忌憚了難道我跟他客什麽氣,那隻會讓他又笑話。
他摸著下巴帶著笑意,揣摩著說:“可以視為你在關心我嗎?”
“你現在是覺得大相朝的皇上製不住你嗎?”我很好奇地問他。
他很理直氣壯:“我跟你說過我狼騰的風俗,我狼宵要把你帶到狼騰去。”
生他的氣是決計生不出來的了,我現在還是很難去想,什麽樣的環境下才能養出這麽純潔霸氣的少主啊。
低下頭告訴寶寶:“寶寶,你要是想做白日夢的時候,要趁著太陽還沒有下山前就去睡,明白嗎?”
“你是在諷刺我?”
我笑容可掬地讚賞他:“狼騰少主果然還是有些學識的。”還能聽出諷刺,不過大大的不妙,他一點也不生氣,那就是對我抱著很大的決心而來。我現在可不想多惹事生非,和他用關係,也才和緩一點。
我有些神秘兮兮地說:“狼宵,你湊過耳來,我有悄悄話要跟你說。”
他湊過來了,我也說了。
然後他臉色扭曲,呆呆地立在原地,我忍不住地揚起唇角笑著往禦學院的地方去,沒時間和他多說,話不投機半句多。
也許是他的直接,反而覺得沒有宮裏的束縛感了。
到了禦學院,夏君藍正倚在門口悠閑地等著我,看我上來了好奇地說:“心情這麽好?”
“嗬嗬,還不錯。”
“父皇,狼騰的人這麽大。”寶寶說話說得慢,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比得大大的,再抖抖小身子代表她怕怕。
他撩我耳邊的發,看著我脖子上的金線眼神很是溫柔:“你見到狼騰了?”
“是的。”越來越囂張。
“他前天就到京城了。”他淡淡地說:“朕安排他在宮外,可是他不應,非得到宮裏,昨日便求著要見你,朕不允。”
“他那樣子是非見我不可,他的來意,你也明白嗎?”我氣定神閑地看他,聽他怎麽說。
他笑,輕輕地說:“知秋,一句話很好聽,大相朝的老話朕不介意送給他,讓他至生難忘。”
“是什麽?”我好奇地問他。
薄唇輕揚:“吃一暫長一智,朕會替狼騰老主子好好地把這道理教會他的。”
果然是皇上袖中藏乾坤,不動聲色吃人才叫是望塵莫及。
他扶著我進去:“你呢,在笑什麽?”
我輕鬆地告訴他:“剛才我跟他說了,如果是因為我的美貌和智慧聰明勇敢,那抱歉,遲來了二年。如果是因為我救過他,讓他心裏放不下,讓驕傲的他想著念著,我可以安排一些節目,叫人打折他的腳,再安排人救他,這一次的恩人可以直接跟他回去,一定會演練得精彩至極,逼真得讓人感動落淚。”
他也笑出聲:“他怎麽著?”
“他還在發呆呢。”他一定想不到我會這麽壞心。
他扶著我讓我坐下說:“他來是想接回玉棠,玉棠是狼騰的妃子,對於狼騰少主來說,接不接玉棠是一回事,他是想借著玉棠這事,向朕求你而去。”
我忍不住輕歎:“想來我是芳華正盛啊。”
“朕不喜歡。”他扯下我的手有些用力地捏著。
你不喜歡那倒又如何呢? 人都上門了,我倒是看你怎麽個處置。
如今擺在他麵前的就是三條路,第一把玉棠還回去,畢竟玉棠是狼騰的妃子。第二就是以我來換玉棠。第三就是和狼騰開打一場血雨腥風的戰爭。
現在的日頭到了中午,還是有些熱,我抬頭看著那從搖動的綠濃中潑下的點點璀璨白光,我伸出手去擋,看著手指越發的晶瑩剔透。
他拉了下來:“知秋你在想什麽?”
“你會把我送過去嗎?”我歪頭笑著問他。
“你想都別想。”他有些生氣:“難道你就是這樣看朕的?”
還生氣,還不許我說,那我就再鬥膽地問他一句:“那在你看來,我和玉棠公主,熟輕熟重呢?我啊,真的很不喜歡最後讓人指責,成了天怨民怨的禍水。”災不是我招來的,可得讓我承受,這個黑鍋誰願意去背。
他想了良久才說:“知秋,你和玉棠是不一樣的,不能相比。”
“那我可以理解成為,我不如她嗎?”在你的心中我不能跟來和她相比,其實我又何想把自已這樣擺出來相比呢?我真是活得太愜意了是嗎?而今擺在眼前的一些事,是非得相比不可。
罷,幸好我沒有帶什麽希望來問的。
還是笑著站起來:“皇上,栩快出來了。”
他卻沒有放手:“知秋你聽朕說,朕不想和你爭什麽,但是朕現在對你都是真的,在朕的眼裏現在你就是雲知秋,你不是玉棠,怎麽的相比?”
我還是那樣溫和地微笑著,可覺得心裏酸澀著,即使我想過千萬次,我也認為我們曾經的愛不是假的,原來以前我一直是玉棠的影子,多不堪啊,怪不得說自傲的人總會狠狠地踏到石板,我就踢了個正著,讓我呼吸都是痛的。
在他的眼裏現在我就是雲知秋,以前,我也不知我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