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上了狼宵的當
看我眼裏的驚歎,他還得意地笑起來:“因為女人看了我都會追著來,所以不得已了隻好喬妝了,沒嚇著你吧,我們是故人,你再好好地想想,是否還能記得我。我這般好看,你不會沒良心地不記得我了吧!”
我努力地想了一下,卻是腦子一片空白,搖搖頭:“不記得了,夏君棠說我摔了一跌,我就什麽也不記得了,你說你認識我,你有什麽證據啊。”我並不是那麽笨的,連夏君棠也說我越來越難纏了。
“不過……。”我很篤定地說:“你還是沒有夏君棠好看。”他說自已好看,可還沒有夏君棠好看。
他的得意跌下了臉:“那是你現在隻記得他吧,其實我們也是舊識的,而且我們還有著很不淺的關係。”他一口喝下碗裏的茶:“你的手腕內側,有二個小紅痣。”
我點頭:“果然是認識,我相信你了。”沒有大胡子比較不讓人害怕,看來又是舊識了,心裏的防備又少下了幾分。
他很溫和地說:“知秋,故人相見,我隻是想請你吃個飯,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低頭看著手指小聲地說:“我想到必勝酒樓吃。”
那是這個城最好的酒家,夏君棠從來不帶我去的,他說那裏用飯的,多是權勢之人,他總是帶回來給我吃,可我想去看看。
我說必勝酒樓的時候,他的嘴巴就有些抽搐。
然後他又說:“再選一家如何,好朋友一場,當然會請你吃好的。”
“我就想去必勝酒樓。”我就想看看是怎麽樣的一個好。
每一個孩子都有好奇心的,夏君棠什麽都會允我,就是說最好少進城,可我還是會進城裏來看看,人的天性都是喜熱鬧啊,我也是,我喜歡看人很多很多,我不想一個人呆著,也許在熱鬧的地方心裏麵某一處荒蕪就不會囂張地長芽,一個人的時候我有時會莫名地傷感起來。我也沒有告訴他,我怕他擔心。
他咬牙切齒起來:“必勝?我看是未必。”
“明明就是必勝。”我又沒有記錯。
他看著我忽然有些無奈:“也隻有你才會這麽大膽,與我所看到的所有大相女子都不同。”
我笑眯眯的:“那你是願意了哦,你放心吧,我不會吃很多的。”
他卻低頭,沉思了一會就轉身和那些大胡子商量,似乎他們不肯,他執著地要,一會兒在臉上塗抹了一會,又變了一張臉,看得我目瞪口呆。
他還笑嬉嬉地說:“你放心,我還是很好看的。”
“沒有夏君棠好看。”
“……。”
他沒有說話,有些歎息有些無力,伸出手來要拉我,我卻縮起來:“不能亂拉的。”男女受受不親。
他挑起眉頭說:“如果說你是我快過門的娘子呢?”
“不是。”我很堅定地說著。夏君棠沒有跟我說過的,全是假的,我不能亂相信人的。
“你放心,很快是了。”他笑得那麽的誌得意滿,那眼神瞧人,就像我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樣。
我低頭想,我真的認識這樣的朋友嗎?
“別小臉皺得像苦瓜一樣,你不長得美嗎?你不沒有成親嗎?”
我用力地點點頭:“沒有成親。”
“所以我打算去求親啊。”他順勢地說:“你不就是我的娘子了。”
我卻心裏有些不高興了,如果以後我是他的娘子,那夏君棠呢?心中又壓下了大石頭一樣,我和他這樣個相依著,可是我們並不是夫妻,他對我千依百順,他眼眸深處對我有寵愛,有著說不出的眷戀和喜歡一樣,但是,從來沒有說出過,他看到我會笑,會很輕鬆。
忽然很哀傷,為什麽我記不起以前的事,記不起他對我的情了呢?我看得出來,而我卻記不起來,他絕口不提我的以前,這讓我好愧疚,我覺得很對不起他。
“必勝,遲早有一定,我會把這裏寫成敗犬樓。”他口氣極大地看著那寫著龍飛鳳舞的字。
可是到了樓下,我卻又不想進去了,夏君棠不帶我來,自然有他的道理的,這裏出入的都不是一般的人,不知是不是還會有我認識的。“那個,我不想去了,我們不是很熟,占你的便宜不好。”
“何妨,我讓你占。”他豪爽地說。
“我突然真的不想去了,不好意思,我還要回家去趕羊。”三頭羊二頭牛照顧著也覺得挺好的,馬兒也有養,可是很小,小到我不敢騎到它的背上去。
他略微鬆了口氣:“倒也好,這樣吧,到我家去如何,你想吃什麽都有。”
“不了,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煮午飯。”或許夏君棠已經回去了。
他從後麵拉住我的手,低聲地問:“你很不開心嗎?”
“我隻是想不起很多以前的事了,想想就會這裏痛。”我指著腦子:“會針刺一樣地痛著,可是我覺得我應該記起來。”要不然對夏君棠很不公平。
他熱絡地說:“或者換一個地方,你會想起來。”
“不,我哪裏也不想去,我覺得很累很累,能跑能跳就是會很累,坐著會累,睡也會累,真是奇怪極了,對了,還不知你叫什麽名字?要不你到我家來吃飯吧!”如果夏君棠在,一定會告訴我他是誰。
他眼神一亮:“好啊。”和大胡子不知說了什麽,二個大胡子就迅速地離開,他跟著我到城裏去買了一些菜才出來,一路往石頭砌起的小屋走,隻有四五間小石屋,亞亞看我回來了,興奮地出來比劃著,大意是牛羊吃飽了要我誇她,問她夏君棠有沒有回來過,她搖搖頭說沒有。
進了小院亞亞好奇地打量著跟著我回來的人,我告訴她是我朋友。
從廚房裏搬出爐子就在外麵生火全部一鍋煮熟,我看著火苗,真的覺得好憂傷,也許是因為現在這個俊朗的朋友,讓我知道我以前不是孤單的,可是這個朋友也讓我知道,這和夏君棠是不一樣的。
熱氣一薰,他臉上的東西就化成了水一樣,融得好難看,亞亞吃吃地笑著,我回頭看著他一臉的怪樣也笑,給他帕子:“你擦一擦吧。”
“看你笑,這倒也是值得了。”他擦去臉上的東西,那臉又變得年輕起來:“你在想什麽呢,你眼裏如此的哀傷,知秋,你是不是想記起來。”
我點頭:“是想。”
“我家有大夫,特別特別的神,你要是頭痛可以讓他冶,一準好,你要是記不起來了,你去你曾經去過的地方,你也能記起來。”
我一想也有些對啊:“那夏君棠去過嗎?”
他點頭:“他去過。”
“遠嗎?”
他眯起眼笑得很無害:“不遠不遠,我家什麽都有什麽都不缺,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不會打你的錢財,再說你也沒有什麽讓我好勒索的是不是,如果不認識你,我能一開口就叫你的名字嗎?一會吃完飯就去,等你回來天還沒有黑呢?”
我都不知道他是在騙我,隻想著也是在西北這一塊吧。
可是還是有些擔心啊,他縱勇我去,而我卻很少去陌生人的家裏。
他又一拍胸口:“你放心啊,你讓人打聽一下,我家是人人都知道的,夏君棠也去過,而且還有一個大相的公主也曾經來過,騙你我就是小狗。”他說得很認真,一點也不像是假的。
連大相公主也去過啊,公主不都是呆在京城的皇宮裏嗎?那個人人說是金燦燦,富貴無比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可以讓你記得你想記起的東西,我敢保證,夏君棠一定會來找你。”他雙眼幽黑地閃著篤定:“我也不會騙你,我們曾經是那麽好的朋友,我救你,你救我,但是你卻不記得我了,想來真是哀歎啊,我想你能記起我的。”
“這樣吧,如是不遠我就跟你去去,你讓你家的大夫給我看看。”反正我無財無色無貌,他要是想怎麽著,在那城裏就可以打昏我拖走了。
他一聽就笑了:“好,一定會治好你的,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的,我保證。”他還怕我不信一樣,舉起了手:“如果我傷害了雲知秋,就讓天雷劈死我。”
“那我要早點回來的哦。”扒快一點飯想著能早起早回。
如果夏君棠知道我好了,我能記起他了,他一定會很開心的,他眼底的寵愛和喜歡,我一定要懂,所以我想記起以前的事,讓亞亞一會去把牛羊趕回來,反正天黑也能趕回來就不用她陪我去了。幸好也沒有去,不然他一定會殺了亞亞的。
他的大胡子們找來了馬車,自已趕著馬車往草原上走,他說草原的那一邊就是他的家。
他說他叫宵,馬車在草原上走得並不快,可是坐著就有些昏昏欲睡。
後來我知道,我上當了。
他的家是在草原的那一邊,但是千遠路遠。
他便是狼騰的少主狼宵,來西北就是膽大包天地想刺探這裏的軍情,無意中的相遇,大概是緣份,是老天注定的。
我一睡就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像是做夢一樣,他喂我吃東西,馬車一定走得飛快,顛得我很舒服。
神智清明的時候看著這精美的寢室,坐了起來看著那窗外照進來的陽光,竟然是早上了,這裏真美,輕紗如雪,角落處放著花兒細細地吐著清香。
二個異族的女子就守在門口,看我坐起來了馬上就彎著身子上來,用大相的話跟我說:“雲小姐,你醒了。”
“是的,宵呢?”這是他家嗎?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看,那些輕紗裏雜著會閃亮的東西,一定是金線,這二個女人的衣服,就像是狼騰的,對,是狼騰的,在西北也有不少的狼騰百姓,可是西北馬上又要打仗,說是大相皇上禦駕親征,狼騰的人又少了很多。
二個女人端著水要侍候我洗臉,我卻像是很熟一樣,伸手,揚頭,每一分都恰到其好,似乎以前就讓人侍候過,在西北我都是自已來的。
才換好衣服她們要換著我出去,我搖搖頭自已拉高了裙擺出去,在門口就看到倚著門欄笑的宵。
眼裏的笑,是一抹欣喜帶著心滿意足:“醒了?”
“你究竟是誰啊?你騙我能在天黑之前回來,是假的。”這都朝陽初升了,而且,入眼的女子都是狼騰的衣服,我不是在作夢,而是真的走了好幾天吧,臉色一沉:“這是哪裏?”
“歡迎你到狼騰,這是狼騰的宮廷,我,狼宵,你以前認識的,可是你也把我忘了,無妨,以後你必定就能記住我這個人。”他眼中的傲氣,如此的張狂。
他的身分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揪著衣服覺得心裏好難受,我竟然相信他,我還跟他走了。掀起衣袖的確也是二個小心痣在手腕的內側,我們是曾經認識,可是我怎麽會認識狼騰的少主狼宵呢?在西北,他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啊,大勝夏君棠,還幾乎占有了西北。
他低頭與我平視著,一字一句地告訴我:“我發過的誓是不會變的,我不會傷害你的,知秋。我幾乎以為你死了,嗬嗬。”他臉上浮上了溫柔的神色:“可是老天爺畢竟總是有他安排的,我依然沒有錯過你。”
“可是我討厭你,你會不會打我。”
“不會。”他搖頭:“我不會傷害你半分。”
“我真很討厭你啊,你騙過我,還傷害過夏君棠。”即然他說不會傷害我,我就有些肆無忌憚起來了。
他挑起眉:“這是我的榮幸。”
因為想記起夏君棠,我才想要到這裏來的,即來之,也隻能安之。
指著腦子說:“我想知道我以前的事。”
“有時知道並不好,你現在多好隻知道夏君棠,還有我,那由我來告訴你好了,夏君棠不是你的什麽人,他是你的哥哥,他照顧你,他對你好是應該的,你不必要把他放在心裏。自此,便由我來對你好,一輩子的對你好。”
我搖搖頭,我想不是這樣的,他不是我的哥哥,因為他眼裏藏著喜歡,也正因為我看出了這些,所以我才在乎我的過去,我是不是遺忘了重要的感情,我想記起,若不然我不會讓他拐騙著到狼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