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皇上中毒
你答應過我好多的事,我也放了所有的過去要和你重新開始,明明我們的幸福可以觸手摸到,可是後宮的爭鬥輕易地就要瓦解掉所有的一切嗎?
你不及太後狠心倒的是你,夏君藍啊可不要真睡下不理我了,我知道你這個人很壞,壞到了骨子裏去,你串通宮女,半夜過來看我,其實是知道我半夜都會醒來的,還故意到窗邊去引起我的注意,再讓我覺得心裏煩悶推窗,恰恰好你就看著窗迎頭過來,就是傷了自已要迎起我的注意,夏君藍,你成功了,沉醉算得了什麽啊,對你來說不過是一點微不足道的藥,是不是,你是帝王,你是九五之尊,你什麽都不會怕的。
“太後娘娘駕到。”外麵公公嘹亮的聲音,如一支利箭一般刺進我的心裏去,像狂風欲吹開那窗,她來了,來得那麽的急那麽的快,連夜也過不了就想來看皇上怎的了。
太後,太後對皇上下得了狠心,一定就不會簡單的,要狠心就要狠到一點的份上,不然總是白費功夫,對於太後我總是覺得她不動則已,一動就不會留情,和路遙讓人劫持了去,當時的我還沒有對路遙有什麽威脅,她卻是要殺我,現在她也一定不會對我仁慈的了。
我歎口氣說:“你們都下去吧,太後要對付的人,是我了。”唇寒齒亡我知道,一旦沒有了皇上的保護,我隻能任太後宰割了。
可是他們並沒有下去,我看過去:“林洛水,能不能有個不情之請,以後你請多看看皇上的傷,他最怕痛,最怕苦了,還有我的熙兒也是,寶寶是個公主,太後不會拿他怎麽著的,而太後,她可能會立栩為太子,拿著他來製衡朝政,都走吧,太後馬上就要到了。”淚水不知不覺地就迷彌上了雙眸,我緊緊地抓著夏君藍的手不想放開。
如果他清醒的話,一定不會讓我如此的心驚又無力。
他倒下了,太後也來了,事情的大概意圖我已經也略略理了出來。
“知秋。”低沉的一聲叫,是林洛水帶來的那高大小廝。
意外地發現,好熟悉的人,擦拭眼淚看,那不就是夏君棠嗎?他怎麽回來了?剛才我緊張著皇上,竟然是他都沒有看清楚。
“我母妃已經安生了。”他垂下眸子滿眼的痛疼:“她喜歡在京城開滿雪白梨花的地方,我便帶了她的骨灰悄悄地回到京城,和林洛水一起,想進宮來看看你好不好,巧遇上了陳公公。”
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傷心事,我沐姐姐應了那百花殺的簽文,然後一個個都離開了人世間,現在連我也是逃不過的了。
我還作穩定地說:“你要回去,快些回去幫皇上守住西北的兵權,他很在乎這些的,他身邊並沒有什麽可以完全相信的大將。”能守住一點就算是一點。
別的也來不及多說了,太後已經到外殿了。
我擦去淚水,攏攏發深吸一口氣到了外殿去迎接太後。
外殿的燭火很亮很亮,像是一種痛,直往我心裏鑽,我還是得擺出恭敬地樣子在外殿迎接:“沐秋見過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後也是神色甚而是驚慌,看我在這裏眼裏流轉過百般的猜測,淡聲便是問:“皇上呢?”
我想,她也是不確定,她也是猜測吧。
太後可真是狠心,怪不得能從妃子做到皇後,能讓她的兒子在眾皇子之中成為太子,沒有手腕,豈能坐到今天。
畢竟是皇上,是她的親生兒子,她要下狠心重布後宮重布朝政,總也是帶著些害怕的。
我微笑著說:“太後娘娘,皇上身子疲累,已經歇下,沐秋卻是有些身子不適,所以皇上替沐秋召了林洛水進宮。”
後麵的林洛水也行了禮然後說:“太後娘娘,沐秋郡主的確是身子不適,手腳冰冷異常,還伴有咳嗽……”他一本正經地說著,仿真是那麽一回事。
太後是來試探的,隻要我們過了這一關先,爭得一些時間就不同了。
我要活下去,不管是等他三年,等他十年我都願意。
從來都不知道自已對他可以這麽不顧一切,就算是夏君棠在這裏亦也能想著這一番話,夏君藍,我愛你至深啊,我不願意讓你以後孤傷。
太後卻說:“沐秋郡主這般晚,在這何事?陳公公,請皇上出來,哀家有話問他。”
聽這口氣,是真的在試探了,她也不一定能確定皇上是否就喝了酒。
陳公公在宮裏混得久了,也是個人精,當下即說:“回太後娘娘的話,沐秋郡主常住正華宮,皇上在已下令讓人做名冊,封沐秋郡主為貴妃娘娘,現在,現在皇上不便起身。”
“你們這些奴才,眼裏可有宮規,哀家到來,皇上還有什麽不便起身的。”
太後厲聲說了起身,然後就要叫人進寢室。
陳公公跪了下去急急地說:“太後娘娘請息怒啊,皇上剛才和沐秋郡主……。”他說得委婉:“疲勞過度而今在床上歇著。”
那些人頓時停住,而太後淩厲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看到我衣服也不甚整齊,我才發現是我脫了衣服吹風,沒有好好地整理好。
太後又氣又惱一樣,揮揮手:“別進去了。”
底下的人都不敢動,我抬眼看她,雙眼還是不安定地看著寢室,欲想看得透,她手攏成拳,也甚是緊張,一會開,一會合,就連那尖利的甲套刮到了她的手她竟然也沒有驚覺出來。
我咳嗽了二聲:“太後娘娘,沐秋身體不適,失禮之處請太後娘娘見諒。”
她斜眼看著我,眼中的光芒如刀一般,我壓下心中的驚心動魄,裝作又羞又怯又不好意思。
誰叫陳公公找的理由是那麽不堪開口的呢?可如果不是這些,太後一定要進去,進去了就什麽都知道了。
太後坐了下來說:“哀家在此等候皇上。”
她不走,她要知個清清楚才好。我心裏一時之間也無策可對了,尷尬地笑:“太後娘娘,那沐秋不打憂太後和皇上,讓林洛水到回首閣裏給沐秋看看即好。”那麽騙不了,我就逃。
宮女奉上了茶,太後呷了一口才說:“沐郡主,你不必急著走。”
她眼裏的冷殺之意甚是明顯,想來是開始懷疑了。
心中急得像是螞蟻一樣團團亂,看看林洛水,他也一臉在沉思想著對策。
一會太後站起來:“你們在這裏守著,哀家去看看皇上。”
“可是太後娘娘……。”
“沒你的事兒。”她打斷我的話:“今日之事想必你也聽說了,路大將軍竟然慘死宮中,哀家心痛啊,哀家今日必得問清皇上。”
“太後娘娘,沐秋也聽皇上說了這事,皇上很傷過。皇上說明日兒必當去太後宮中說明白。”
她淡淡一笑:“不必去了,哀家等不到明天早上,今晚務必得問個清楚。”
也許,這就是命,她執意要看,而皇上現在還躺在床上昏沉著,一進去就什麽都知道了,太後不許我走,也就想看看是否是真,如若是,她一定不會留我的。
她走到寢室門口的時候,裏麵的燈火忽然一亮,一抹高大的人影顯在窗紙中,微散的發還有那輪廓看得仔細,卻正是皇上。
那不是夏君藍,一定是夏君棠了,剛才太後來了他不便出來,便一直藏著。
太後站定了看,然後揚聲說:“皇上。”
“母後,朕今天累了。”他低沉地說著,聽起來是十分的疲累。
這聲音還真是有幾分像皇上的,太後竟然也楞了一下說:“哀家卻想知道。”
“陳公公。”他又叫。
陳公公應聲進了去,我不知道裏麵在幹什麽,隻是幾雙眼睛都瞪著皇上看。
不一會兒陳公公出來,卻是雙手捧著一件衣服,奉到太後的麵前讓太後看。
但風好龍袍上,血漬斑斑,還有一個洞,駭得連太後也倒退了小半步,有些吸氣的聲音彼起彼落,抬起眼定定地看著那窗口的人影。
裏麵的他又開口說話了:“母後,有任何事明日再說,陳公公送太後出宮。”
太後的心思在轉著,在想著,再看了看窗口,心中有些惘然。
裏麵的人聲音一沉:“母後要朕親自送回去嗎?”
太後一聽再多的狐疑也壓了下去,低道:“明兒個哀家可希望你能說得個清楚,回宮。”一轉身就有些焦急地走。
我鬆了一口氣:“恭送太後娘娘。”
真是捏了一把汗,等到她走了之後我拍著心頭,原來已經是有些麻木了。
陳公公遣了人出去,在裏麵現在倒是可以點起燈來查看皇上的傷了。
夏君棠也在裏麵鬆了一口氣,定定地看著我說:“知秋快些帶著熙兒逃走吧,這些事是紙包不住火,太後定不會放過你的。”
逃,剛才一轉念之間我也想過。
但是現在看著皇上躺在床上,心思翻轉著竟然是百般的不舍啊。
“我不想離開。”我輕聲地說著:“我不想丟下他一個人在宮裏,以後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林洛水,君棠,我真的不想讓他一個人孤軍奮戰,我孤單寂寞的時候,是他陪著我的,而今我一個人離去,心中真不想,我知道我留在宮裏不好,可也想就是不醒來,也要在他的身邊。”
夏君棠有些沉默了,拍拍我的肩頭說:“我們再想想,現在什麽也別擔心,皇上畢竟是真龍天子,不會輕易出什麽變故的,讓林洛水再好好看看。”
我點點頭,這裏很慌很亂,會讓我六神無主,唯一的堅定就是要守著他,和他在一起。
他小腹邊的傷口幸好不是很深,林洛水在上藥再包紮起來,夏君棠在一邊交待著陳公公去吩咐著他去善後一些事。
這一刻真是安靜啊,耳邊什麽聲音也聽不進去,抓住了他的手,不舍地五指抬緊,如果是平時,他可會很高興再反扣著我的手,他的神色姿態,仿若就在眼前。
“沒有什麽大礙,隻不過這沉醉,世間沒有解藥的,三年啊,知秋,你想好了沒有,在這宮裏如狼似虎,我建議你和夏君棠帶著熙先逃走吧,越遠越好,等三年到了,再回來不遲。”
“可是皇上苦心所經營到今天的夏家皇權,什麽也沒有了。”他醒來已經是一無所有,對他來說,那才是最大的打擊啊,他狠心了那麽多年,拉下了李家,沐家的兵權也算是輕易而得,與皇權相抗的就是李家了,不欲已死就要比別人狠心,太後很明白這個道理,她不殺皇上,但是她這法子真的管用。
皇上醒來天地都不是這樣的了,太後在三年裏絕對有本事扭轉乾坤,讓皇權讓永在她路家之後。
她是太後啊,她打小就接受著要得權的教育,不切一切代價,為路家爭取一切,家族的榮耀高於一切,這是我一直都不會懂的,因為我並沒有真正去接觸這些,也沒有欲望去控製這些東西。
“逃也不是辦法的。”夏君棠沉默地說著:“太後對皇上都能下手,還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想我也是身為皇子,打小父皇也教導我們兄弟要以皇家權勢利益為重,奈何一個個都遠走,我也不喜歡在這些權勢中打滾,對名利之事看得甚淡,從來沒有認真去想過,我一生錦衣玉食,是誰給予我安定的日子。皇兄到西北與我一番話,讓我慚愧,我怎配為大相的皇子,人人縮頭冷看那誰為大相誰來守護。”
也就是那時,他決定對我放手的嗎?
看著他,似乎也有些東西在鬆落,輕輕地磨著皇上的手:“他一直很累,很苦,他付出的很多,我肚子上的那一刀,是我一生的痛,現在也是他的。”
“讓我來假扮皇上,壓住宮廷的權勢。”夏君棠鎮定的說著。
我驚訝地抬起頭看著他,目光如此的沉斂堅定執著,林洛水也是一臉的驚訝:“君棠,這能行嗎?”
“力挽住這狂瀾,我亦也是姓夏啊!”他哀歎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