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霸道的吻
我沒有回頭看,卻感受到了他的氣息。
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襲入我的肺腑,看著雨滴,從傘的邊緣,更加大滴地往下落著。
我轉過身看著冷夜非,他的眸子冷淡地看著遠方,讓我看不清楚他在想什麽。
執意要往雨幕中走出去。
他一手抓住我的肩頭,冷漠地說:“你的身子不能淋雨。”
還記得我小產沒有多久啊,大多的傘往我身邊移著。
我往前走,暗忖,他不是要和秋月去放風箏。
“天氣不好。”他忽然說話。
我暗笑,還解釋什麽呢?明明就是怕我有什麽事,所以才來的。
一路走著,寂靜而無聲。
風雨越來越大,這六月的天,就像是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有些冷意襲人,他扶了我的肩頭,往一家布料鋪裏去。
將傘丟給迎上來的小二,他簡短地說:“拿身衣服來。”
老板不敢說什麽,眼神也垂得低低的,厚軟的衣服一送上來,他就披在我的肩上,還指著一頂帽子說:“那個。”
恭敬地送到他的手上,他欲要給我戴上。
我往後仰:“不必了。”
“淋上雨不好。”抓著我的肩頭,硬是給我戴上。
欲出門的時候,衝進一個濕漉漉的人。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孟情。
鬆下心一笑:“下大雨,你怎麽來了。”沒想到,還等著我。
“回家給你熬了點湯,快些喝,渣都不許給我剩下。”他把懷裏捂著的一個湯盅塞給我。
狂傲得不把冷夜非看在眼裏,不過也是,我也不放在眼裏的。
他對我的好,不過是想要把我踩落得更低的。
輕鬆地一笑,揭開了湯蓋,雞湯濃鬱的味道就撲鼻而來,我把蓋子給他拿著,勺子攪攪就喝。
想秘是他特別吩咐的吧,裏麵還加了黨參還有杞子,紅黑棗之類補血的。
年紀是小,可是還是很有心的。
熱熱的雞湯燉得很入味,他一身還是濕淋淋的。
我掃他一眼,嗔怪地說:“怎麽不打把傘。”
“有,破了。”他看著天空,跟空氣說話。
居然能把傘打破,我唇角止不住的笑,捧著還剩下一半的湯還給他:“我吃不了那麽多,謝謝了。”
“鳥,是我弄傷你的腳的。”
他終於承認了啊,代價有點慘,不過後果有點甜。
冷夜非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
我似乎聞到了火藥味,越發笑得甜:“沒事的,這麽大的雨,不如就避上一會兒吧。”
“回去了。”冷夜非就非要和我作對,我說一,他就偏不。
扯上我的手,拉著往外走。
我回過頭叮囑孟情:“你要等雨停了才能回去,知道嗎?不能淋雨,不然的話會著涼的。”沒獸醫啊,嗬嗬。
他還以為我關心他呢?粉嫩的臉上,浮起了一些緋紅。
還粗魯地說:“多管閑事。”
是誰多管閑事啊,明明是他送湯來給我喝的。
冷夜非扯著我的手往外走,走得很快,我腳痛,還是咬牙忍住了。
一聲不吭的,雨越發的大。
看著表弟沒有跟上來,才有些放下心來。喝了他半盅雞湯,覺得精神特好。
走著,他就慢下來遷就我的步子了。
“秦米米。”他忽然叫。
“嗯。”我輕應。
“不要跟他太熟。”他命令地說著。
我一笑:“這關你什麽事,我與他,本來就是親戚。”
“你難道沒有看出,他眼中的不同嗎?”他冷哼地說著,抓著我的肩,越發的緊。
“有什麽不同,你多想了,他對我,本來就是好的。”
我走得快了一些,他停下。
雨澆在我的臉上,有些睜不開眼,也愈發的冷。
才走得幾步,手讓他猛力地一扯,然後腰讓他抱住,冰冷的唇,就襲上了我的唇瓣。
他用力地吻著,我咬著就是不給他闖進來。
一手箍著我的下巴,他惱怒地叫:“張嘴。”
我也瞪著他,打死也不張。
唇瓣與唇瓣的相擦,沒有溫度,隻有一種分不清楚的東西在彌散著。
眼神的對戰,誰也不敢讓上一分。
他用力地捏著我的下巴,而一隻手抱著腰,忽然不出意外地往我胳膊窩裏一揉,身體的構造讓我還是卟地笑出來了。
他舌強悍地襲入了我的口裏,滿滿都是他的味道刺激著我。
我看著他,笑出來,也是帶著恨的。
吻得好用力,似乎要把我的靈魂,把我藏著的懦弱和恨,也給吻光。
我幾乎站不住的,他扶著我的腰,在雨中盡情地吻著。
雨水夾著淚水,帶著一種悲哀的味道,盡情地燃燒吧。
相互間都帶著無盡的恨,可是,也有一種吸引。
吻得我腳都軟了,吻得我心都哭了,吻得我什麽也不顧了。
他停了下來,看著我一臉雨和淚的臉,緊緊地抱著。
掙,掙不脫,打,手痛。
無力地靠在他的身上:“放過我,放過我,我不想和你們玩下去,也不想這樣軟弱,我不是這樣的。”
可是,受傷的,總是我。
算我不想往前走了,我停步了,我懦弱了,可以嗎?
“秦米米,你總在迷惑著我。”他撫著我的唇,我張開嘴狠狠地咬著他的手指。
血腥味讓我咬不下去了,才鬆開,他輕撫著我的唇,迷惑地問著:“我怎麽辦?”
為什麽要問我呢?我冷笑:“你可以愛我,我不會阻止你,但是你要記住,我是恨你的。你把我當成秦語愛,你把我整得夠慘,我會記在心裏,記在腦裏的。”我不會客氣的,欠我的,我慢慢收。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知道,要玩愛情遊戲,終會有死有傷。
我不怕,我跟他玩下去,即是我死,我也要他傷得慘重。
抓著他的衣服,無情地咬吻著他的下巴:“現在放手,還來得及。”
他一笑,眸子中的黑暗與迷惑盡散去,大手摸上我的臉,低啞地嗓音在我的耳際響:“怎麽會放手呢?我是要玩不起,會把你毀了。”
“男人哦。”我鄙視地說著。
玩不起就毀了,那怎麽說,我是進退也不得了。
“我要站著任你挨打嗎?我都認輸了,還不行嗎?”為什麽要這麽霸道呢?
他搖頭,殘忍地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沒有你退後的地方,隻有我放不放手的理由,不用懷疑,否則你付出的代價,一定也會慘痛的,其實我不想看到你一身的傷痕。”
我笑,笑出了淚。
別開頭看著遠處飄潑的大雨,難道就真的沒有我秦米米解脫的一片天嗎?
看不清楚的方向,下不完的大雨。
雷電轟然作響,欲把天地都劈開一個洞來。
我閉上眼睛,來道雷電把我劈了吧。
他攏著我的肩頭慢慢地走,落在雨中的傘,雨柄朝上,傘裏裝滿了雨水,那是蒼天落下的淚,它盛了起來。
移回頭,腳越發的痛,身子越發的寒冷。
冷府這裏,還很遠。
我一聲不吭地跟著他走,衣服全濕透了,又濕又重地拖在身上,腳越發的痛。
視線有些迷惘著,我靠在他的身上,努力地張開眸子。
“讓我背你。”他說。
我不答話,從此我不會在他的麵前示弱的。
他說,不是他放手,無論最後的結果如何,我都隻會很敗。
那麽,現在為什麽要用溫情來引誘我呢?
他知不知道,如果依戀上了,那種由身心靈魂透出的痛,會比我現在更慘上百倍呢?
讓他靠近我,讓他扶著我站起來,讓他給我溫暖。
我不如不要,從魔鬼的手裏搶飯吃,你終是要想到,這些是要付出代價的。
越走越不知道自已為什麽會到這裏了,是不是我前世做了太多壞事了,所以報應呢?
眼前迷糊一片,連腦子也迷糊起來了。
是他那該死的一個吻,深得差點要讓我窒息,讓我總是不平靜。
我要忘記,一定要,我要無情,絕對要。但是我總是想著,他的吻,他的味道,他的溫暖。
一頭重重在靠在他的肩上,閉上眼睛,但願不要醒來麵對了。
懦就懦好了,現在已不是最初那樣,隻是仇恨。
之中,還夾著不同的感覺。
“米米。”他撫著我的臉輕叫著。
腦子很熱很熱,有些脹脹的感覺。
他焦急的眼神看著我,我迷惘地一笑:“惡人。”
一隻大手蓋在我的額上,不悅地叫著:“熱得燙手。”
也不管什麽了,抱了我就往冷府裏快跑著過去。
一搖一晃的,我舒著氣,秦語愛這破身體。
為什麽總是老是病呢?果然,我真的不是秦語愛,明明不是一個人的。
現在要混在一起,思想不合,什麽也不合。
導致現在這樣了,那好吧,幹脆就病重一些。讓我去見小鬼,吼死他們,打死我也不想麵對這些凶神惡煞了。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一次,變成什麽樣,也好過於現在的狀態。
我無力也無法改變。父母的指責,眾叛親離,惹來一身的禍。
一入冷府,他馬上大聲地叫著:“馬上叫大夫來。”
抱了我直往廂房,經過那廊柱,迎上的秋月,他一眼也沒有看。
她欲語又止,死死地瞪著我看,啐了毒的眼光,哀沉得讓天氣更冷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