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小妖怪和曆劫天神 43
天香樓.
唐昭昭幾年前來過,隻不過當時是趴房頂上,和小苓鈺掀開瓦片偷看,想看哪裏看哪裏。
真正進來消費時反而束手束腳,叫來了漂亮姑娘左擁右抱,卻隻能在廳堂的上座,裏麵那些廂房的恩客想必都是有錢有勢的。
老鴇收了大堆唐昭昭用妖力變出的銀子,喜笑顏開:“您還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吩咐我。”
唐昭昭被漂亮姐姐一左一右的抱著,擺擺手:“知道了,你走吧。”
她握著漂亮姐姐的頭發聞了一下,真心實意的誇獎:“姐姐你好香啊。”
左邊抱著她那個被聞頭發的女人一臉鐵青,卻要裝出很高興的樣子,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女人過來喝花酒,莫不是個變態吧?
於是她裝作對男恩客的那樣,一邊嬌笑一邊推搡她:“你好壞哦。”
唐昭昭:“……”
不知道是不是被苓鈺養成了刁鑽的眼光,唐昭昭情緒懨懨,哪怕是麵對漂亮的姐姐也提不起興趣。
那些姐姐看她開始喝酒,就一個勁兒地給她推薦酒樓裏最貴的酒,麻雀很快變成了醉麻雀。
此時,後台的老鴇興衝衝地數著銀子,時不時地放到嘴裏咬一咬,她滿臉堆笑,一個個都是貨真價實的大元寶,她興奮地又拿起一塊用力一咬,隻聽見哢嚓一聲,牙槽一陣刺痛。
坐在老板對麵的兩個帳房應了哆嗦的指著老鴇的嘴巴:
“紅姨,你流血了。”
大概是因為喝了些酒,唐昭昭眼裏的姐姐從一個邊成了兩個,後麵又變成了好幾個。正在此時,後院的老鴇帶了幾個人過來,麵色不善:
“姑娘,你剛剛給我的銀子裏,有一塊是假的。”
唐昭昭儼然已經是隻醉麻雀了,她緩慢的眨眨眼睛,變出了更多金銀:“怎麽可能是假的?”
老鴇從她手中接過,臉色忽變:“姑娘,你不要跟我開玩笑啊。”
不勝酒力,她手裏的那些變出來的金銀全部變成了石頭。
唐昭昭費力地眨了眨眼睛,瞳孔甚至都無法聚焦:“我沒有開玩笑啊,這不就是錢嗎?”她捧著手裏那把灰突突的石頭,一臉認真。
老鴇頓時柳眉豎起,叉腰怒聲道:“來人把他給我趕出去,沒錢還要吃霸王餐,想得那麽美呢!”
兩個彪形大漢應聲上前,一左一右將唐昭昭架了起來,整個人象沒有重量的小動物一樣被扔出去,仰麵摔在大街中央。
“沒錢還敢來喝花酒!”
另一個大漢一臉惡寒:“還是個女子,學什麽男人喝花酒!”
天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下起了小雨,唐吵吵的發髻鬆散了一些,有幾縷青絲從額旁垂下黏在臉上,她眨了眨眼睛,整個人還在狀態外,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從溫柔鄉便到了冰冷的石板路上。
不知這雨季什麽時候會結束。
……
太子坐落在京城玄青門大街的府邸開納雜役婢女,直接從民間選拔良家女,摒棄了所有宮女繁瑣的選拔標準,隻需身貌周正家世清白即可。
曆朝曆代都鮮有太子住皇宮之外的,更遑論廣招婢奴,此消息一出,整個上京的雌性都沸騰不止,脂粉首飾鋪生意驟然興隆,一片鶯語笑顏仿佛是春天到了一般。
大家興奮的架勢甚至像是太子在選妃,不少平民都肖想起了嫁入皇家的美夢,一時間,還多了些平民女吸引千金太子的古代瑪麗蘇話本,腦洞之大好不驚人。
很快,太子府的偏門便排起了長隊。
一起排隊等候的姑娘們顯然都很緊張,彼此閑聊著打發時間。
姑娘們都是洞悉八卦的,眉毛畫的粗|黑,臉上的胭脂也塗得極紅,隊伍裏隻有一個戴著紅玉鐲子的女孩素著小臉,目光在隊伍裏的姑娘臉上滑動,無語凝噎。
有人注意到了這個沒上妝的姑娘,與她搭話:“你為何不上妝?”
那姑娘摸摸鼻子,露出心虛的表情:“我上這個妝不好看。”
最近這一年不知為何忽然時興起這樣的妝容,小妖怪用妖術改了麵容混跡在人群裏,看到昔日妝容精致的姑娘們畫成自己原來喜歡的模樣,才驚覺這個妝,著實是太難看了些。
也不知道自己以前究竟是什麽可怕的品味。
那些姑娘渾然不覺,摸著自己的臉好心對她提示:“太子殿下極喜歡這種妝容,畫這種妝易得殿下青眼,你這樣素淨的,他不喜歡。”
紅鐲姑娘訕訕一笑。
“你叫什麽名字?”
那姑娘思索片刻,答:“厝鳥。”
“厝鳥?不就是麻雀咯?怎會有如此奇怪的名字?”
厝鳥璀然一笑:“喊我厝兒便好。”
很快,偏門便開了,管事模樣的男子把人領了進去,由管家挑選。
許是因為並非什麽重要的選人,由管家簡單的挑選了一些,剩下的就失望而歸被遣散出去。
厝兒幾人隨著管事走進太子邸,不似皇宮那般巍峨華麗,卻精致清雅,廊簷下掛著琉璃風鈴,簷角雕刻著奇珍異獸,栩栩如生。雕欄玉砌環繞著水榭亭台,樓閣錯落有致,樹影傾瀉,竟是如夢如幻。
新選的雜役婢女被分配了工作,便各自忙碌去了,厝兒和幾個婢女留在前院灑掃,有一搭沒一搭的來聊天。
一連幾天,那位太子都在高起的閣樓裏閉門不出,親衛時常過去送膳,或是在閣樓的浴間遞送新衣,神秘至極。
下人們經常透過緊閉的窗扇,用眼神描摹那清雋的身影,浮想聯翩。
都想悄悄著尊貴無雙的太子殿下適合模樣。
“太子那般端方如玉的人,竟然不近女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女人沒興趣。”
雨夜生煩,正在一群婢女聚頭討論之時,忽然有人看向挑高的閣樓,噤了聲,大家也不約而同靜默下來,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漆紅朱木的檻窗被人從裏推開,薄紗帷帳輕輕挑起,搭在窗欞上那隻如羊脂玉般素淨修長的手,無半點瑕疵,竟比淡色的帷幔還要白上三分。
當真是凝白如玉了。
薄紗後,隱約能看到一抹青色衣衫,還有垂落在錦衣上,鴉羽色的長發。
光是一隻手,就讓一種婢女心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