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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見鬼 55

  時間大概又過去了七個小時。


  很多人在睡覺,唐昭昭睡醒後再次從帳篷裏出來時,看到眼睛男獨自坐在不遠處的石塊上,靜靜的看著天。


  “你怎麽了?”


  她走過去好奇地詢問,他的眼鏡片折射著月光,微微掩住神色。


  搖頭,“沒什麽。”


  看女孩在身旁坐下,才又說,“隻是在想食物越來越少了。”


  這倒是個棘手的問題。


  唐昭昭也發起了愁,“我沒有多少口糧了。”但這個夢境還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結束。


  “你缺食物嗎?”眼鏡男微微皺眉。


  唐昭昭搖頭,“目前還不缺,不用擔心,我可以到附近采漿果吃。”


  微風吹過,亂發拂麵。


  眼前的一切都與現實世界無二,山川樹木微風蟲鳴,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能在夢境裏獲得如此平靜的時間。


  眼鏡男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讓她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可以使人心安,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抬頭看著天空,如果不是情景太過詭異,她甚至會忘記自己在一場恐怖的夢境裏。


  這倒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地方。


  可惜這樣的平靜沒有維持多久就被一連串咳嗽聲打斷。


  那個短發女人自昨天找完水源回來後便一直咳嗽,現在聽聲音更加激烈了。


  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從帳篷中傳來,聽架勢幾乎要把氣管生生咳裂。


  眼鏡男站直身體,“我過去看看。”說完便邁步朝著短發女人的帳篷走去。


  這一連串咳嗽聲不止驚擾了他們,還驚擾了別的帳篷的人,她旁邊的帳篷被人從裏麵拉開,大波浪卷發的女人鑽了出來,被打擾了睡眠表情不太好。


  看著眼鏡男走來癟癟嘴,倒也沒說什麽,忽然,她捂著肚子舔了舔嘴角,趁著眼鏡男詢問短發女人的情況,忽然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與眾人隔開兩三米的獨立帳篷裏住著那個物資最多的絡腮胡,卷發女人四下看了一圈,趁著周圍沒人鑽進了絡腮胡的帳篷。


  唐昭昭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表情有些錯愕。


  這是什麽情況?

  “還能說話嗎?”


  眼鏡男語氣溫和表情冷靜,詢問咳嗽不止的短發女。


  “能,可是……咳咳咳咳!”剛說了兩個字,就又變成了一串咳嗽聲,女人眼鏡都泛起了紅色,指指自己的喉嚨,痛哭的發音,“癢,咳咳咳,還疼……”


  唐昭昭在他身旁蹲下,聽到他對女人說,“你努力克製一下,仰頭張開嘴。”


  又是一串壓抑的咳嗽聲,短發女努力配合他仰起下巴,唐昭昭忙托住她的背,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張大了嘴巴。


  眼鏡男垂眸看了片刻,表情未變,“可以了。”


  女人閉上嘴一直咳嗽,很久才艱難地問,“怎麽樣?”


  他如實的說,“情況不好。”


  一瞬間,唐昭昭感受到了女人的僵硬,可這種僵硬很快被咳嗽打斷,她再次捂著胸口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


  眼鏡男示意唐昭昭離開,給女人一點單獨的空間,從短發女人的帳篷出來時,正好看見大波浪回來。


  她領口的扣子開了,衣衫拽亂並沒有整理好,表情不好,眉頭緊緊的皺著,腮幫鼓起的弧度讓人覺得她在咬牙。


  看來沒要到食物。


  唐昭昭點頭算是打招呼,女人也不願意跟她說話,找了塊陰涼地坐下。


  唐昭昭回自己帳篷找到背包裏的水平,拿出來擰開,不知道是不是女人一直咳嗽影響的,她也覺得喉嚨幹幹的。


  可還沒喝下就被人抓住手腕,眼鏡男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蹲在她身旁把那瓶水拿走。


  “這是之前在山上接的嗎?”?

  唐昭昭點頭,“怎麽了?”


  眼鏡男沒說話,回身去帳篷裏拿了一瓶水出來,擰開遞給她,“喝這個吧。”


  “有什麽區別嗎?”


  “這是之前剩下沒喝完的。”眼鏡男言簡意賅。


  “你還有水呀?”


  唐昭昭有些驚訝,卻不好意思收下,“給我幹什麽,你自己喝呀。”


  “沒事,我不需要。”他說著,眼神落在山上接來的那瓶泉水上,“先喝這些剩下的,山上接的喝完了再說。”


  雖然不明所以,但唐昭昭還是聽話喝男人給的水,大波浪不知什麽時候湊過來,倚在一旁的樹上,伸出一根手指卷著頭發,柔柔的笑著問。


  “你們兩個是情侶啊?”


  唐昭昭一愣,連忙擺手,“不是不是,當然不是。”


  女人若有所思,挑著眉眼含笑問眼鏡男,“小哥哥,你有女朋友嗎?”


  眼鏡男麵無表情,似乎不打算回答他這個問題。


  大波浪還喋喋不休,“大家都是在夢裏,就算有女朋友也沒關係的,還不知道要在這個鬼地方待多久,這裏有那麽無聊,不然讓我們做一些不無聊的事。”


  “……”唐昭昭簡直沒耳朵聽。


  直覺告訴她,女人是缺食物所以才接近眼鏡男的。


  眼鏡男是個好人,但是男人的定力都是不可信的,唐昭昭跟他關係也沒有好到能幫他做決定的程度,隻當他們的做交易,轉身回了自己帳篷。


  女人又說了什麽,嗓音嬌嬌軟軟,聽腳步朝眼鏡男的帳篷走去。


  後來忽然出現了憤怒的哼聲,還說他不知好歹。


  唐昭昭躺在帳篷裏,不清楚他們發生了什麽,隻覺得腦子很亂。這個時候入夢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她有很多時間可以去思考溫翎的問題,諸如他死了是鬼,諸如他為什麽會死,又為什麽失去了生前的記憶。


  可剛開始整理思緒時原本一直在咳嗽的女人忽然爬出了帳篷,聲音顫抖嘶啞的大聲喊,“我剛剛又聽到了那個女人的哭聲!”?

  有人問她,“哪個女人?”?

  “不知道,就是有個女人在哭,在喊……”


  唐昭昭拉開簾子走出去,看到眼鏡男正在檢查她的咽喉,見她過來讓女人閉上嘴,站起來,似乎不願意跟她說話。


  這是怎麽了?

  唐昭昭轉向他,問,“這附近該不會還有生還者吧?”


  “說不定。”他終於淡聲回了幾個字。


  怎麽突然這麽別扭了?

  山上可能真的存在別的幸存者,畢竟昨天接山泉時撿到了帶血的腕表,另外幾個人也發現了有穿著登山隊衣服的屍體,說不定真有人在附近也不一定。


  唐昭昭回憶起他們醒來的場景,是散落在一片小山坡上,說不定當時還有別其他入夢的人分布在山林,也可能是什麽情景設定他們還有別的隊員之類的。


  很快,先前去睡覺的幾個男人也從帳篷裏爬了出來,聞聲都聚集在一起。


  有人提議,“不然我們去那裏看看。”


  卻很快被另一個人打斷,“你有病吧?那裏麵有什麽還不知道呢?你忘了之前那個死人了?”?

  那人啞口無言。


  “如果我們就在這裏的話也不會有危險,可要是去到那黑暗的地方,萬一竄出來個什麽東西,看你怎麽辦!”


  大家心知肚明,畢竟這是會殺人的夢境,肯定有危險存在。


  那個哭聲有可能是誘捕,是這個夢境的喪命點。


  於是男人閉上了嘴,幾個人選擇默不吭聲,可短發女人又開始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


  剛剛激烈爭吵當中沒有人注意到她,眼下平靜下來,那咳嗽聲就顯得格外可憐。


  “要喝點水嗎?”唐昭昭擰開瓶子在她身旁蹲下,沒看到眼鏡男不讚同的眼神。


  “謝謝……咳咳咳。”


  女人艱難的開口,剛說出兩個字又是一連串咳嗽。


  忽然,她猛地捂住嘴,用力咳了一聲之後攤開手。


  掌心裏赫然是一片發黑的汙血。


  “天呐,你都咳血了?”大波浪蹲下去,一臉麵上擺出焦急的模樣,“你還好嗎親愛的?”


  短發女人張嘴想說不好,卻被上一秒還在對她噓寒問暖的大波浪猛地一推,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尖叫聲劃破了夜空,卷發女人連滾帶爬往後退,手指抖如篩糠,“你們看看她手裏的血!”


  “她咳出來的血裏,有蟲子!”


  這一聲無疑是平地驚雷,幾個男人快速過去查看,發現短發女人手裏那一捧汙血上,果然有細長的正在蠕動的軟骨蟲類。


  即便是再好的定力都臉色一白,卷發女人忍不住發出幹嘔聲,唐昭昭不敢細看。身旁的眼鏡男,也沒有向前看的意思,仿佛早已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所以你是懷疑跟水有關?”


  眼睛男看她一眼,沒有否認。


  怪不得他不讓自己喝山上接下來的水。


  唐昭昭想起他讓女人張開嘴檢查喉嚨的樣子,估計是在那時就看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吧。


  發生這種事情,最痛苦的無疑是短發女人,她又哭又喊,無助地向眾人求救。


  那幾個男人看見她手心的血裏有蟲子之後,便退避三舍,生怕女人碰到他們,大波浪也早已竄得遠遠的,鑽進了自己的帳篷,可憐的短發女人隻能拖著痛苦的身子跑來找她眼中唯一的救星眼鏡男。


  可眼鏡男對她搖了搖頭,語氣遺憾,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很抱歉,我幫不了你。”?

  這下短發女人崩潰了,她趴在原地無助哭喊,一邊哭一邊痛苦地捂自己的脖子,最後由五變成了撓。


  似乎裏麵有什麽奇癢難耐的東西,讓她痛苦不堪。


  唐昭昭忽然就想起了眼鏡男在檢查她喉嚨時,女人痛苦的說,癢,而且有點疼。


  那是一種怎麽的癢法?

  女人拚命的撓著自己的脖子,很快細白的皮膚上便出現了一道道抓痕,可這時唐昭昭聽到了一絲與眾不同的聲音。


  她怔怔的看向漆黑的樹林,忽然說,“好像真的有女人哭。”


  眼鏡男看向她。


  唐昭昭伸出手,指向漆黑的森林。


  “在那裏。”


  是的,女人的哭聲。


  與短發女人不一樣,來自森林中黑暗不為人知的地方,又哭又笑,夾雜著奇怪的低語。


  她很肯定,是個女人的聲音。


  眼鏡男卻表示他沒有聽見。


  很快,那道若隱若現的聲音消失不見。


  在永夜的漆黑山林中,食物短缺是遲早的事情。


  夜晚的溫度逐漸寒涼,月亮已經在頭頂變幻過幾輪,按照正常世界的時間計量,他們在這裏大概已經待了一個多星期了。


  可是這場無止境的黑暗還在繼續下去。


  他們的食物很快告急,唐昭昭和大波浪在附近找了找灌木叢,卻沒有發現任何可以食用的漿果。


  那幾個男人終於提出圍獵的想法,去附近找點小動物,想想辦法燒著吃。


  作為專業的登山隊,他們隨身的背包裏配備有點火工具,以及簡單的長刀匕首。


  幾個男人商量好拿著工具準備去抓動物,忽然轉頭看向眼鏡男,“你就留下來守著這裏吧,畢竟還有病號和女人。”


  說著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滿麵嘲諷,“畢竟你看著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還是當後勤好點,免得給我們添麻煩。”


  的確,眼鏡男的個子雖然高,可看起來卻是極其斯文的,皮膚白到像是常年沒有見過光的人,與登山隊的身份不符。


  更遑論鼻梁上還架了一副細細的金絲框眼鏡,看起來更像是大學裏儒雅的學者,而並非能夠捕獵圍堵的戶外運動員。


  對於幾個男人的嘲諷,他沒有表示異議,很欣然的就接受了後勤看護員這個身份。


  唐昭昭忍不住安慰他,“你很好,這個露營地是你找到的,時間計算也是你完成的,他們負責體力勞動,這樣分工也不錯。”


  眼鏡男笑了笑,“我沒事。”


  短發女人的狀況越來越差,除了咳嗽與吐血外,她還開始時不時的昏迷。


  眼鏡男性別不便,唐昭昭與大波浪女人輪番照顧她,可是有一次她聽見短發女人一直在要水,拉開帳篷進去之後才發現大波浪在一旁玩自己的頭發,完全無視了短發女人的聲音。


  於是,唐昭昭照顧短發女人的時間變得更長了。


  可她的身體還是一點點垮了下去,肉眼可見的憔悴速度,皮膚也皮膚上也長起了紅腫的痘痘,在那快要化膿的頂端之下,有什麽東西在隱約浮動。


  唐昭昭不敢細看,女人也察覺到了臉有些不舒服,幾次想抓撓都被唐昭昭及時摁住手。


  “別碰它們,小心發炎。”


  “我是不是要死了?”她虛脫的問。


  唐昭昭決定給她一些希望,“等天亮了就好了。”


  等天亮了就可以從夢裏出去了。


  可是身上受的傷還是真實的,會帶到現實當中。


  女人緩慢的眨了眨無神的雙眼,又問,“我是不是毀容了?”


  唐昭昭隻能說長了一些痘痘而已。


  無論如何,有點希望還是比完全沒有希望好。她鬆開手,雙眼無神的看著帳篷的拱形頂端。


  唐昭昭在她睡著後出去,正巧出去尋找野生動物的男人們回來,還是空手而歸。


  大家已經沒有食物了,甚至連水都不剩下多少。


  現在不知道短發女人的問題跟山泉水有沒有關係,如果有關的話,證明他們連水源都麵臨枯竭。


  可附近連個動物的影子都看不見,難道要在這個夢境裏活生生餓死?

  幾個男人重新商量了一番,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們要去發現屍體的那個方向找。因為那他們發現的那具屍體被野獸啃得麵目全非。


  顯然,那附近是有可以吃的動物的,隻不過……


  “那玩意兒要是體型很大怎麽辦?萬一我們打不過它變成了它們的盤中餐,豈不是得不償失?”


  “不會的,我們人多力量大,這種深山老林裏的野獸都是單獨行動的。”


  “除了狼群。”


  可說完之後,他也咽了咽口水,萬一是狼群不就完蛋了?


  這時,一直安靜的眼鏡男忽然說,“沒有狼群。”


  “你怎麽知道?”


  眼鏡男平靜的解釋,“森林中的狼大部分是單獨行動,草原上的狼才多以群居方式出現。”


  這話無法辯定真假,可不知為什麽,他說出來就有一種讓人信服的感覺。


  幾個男人看著他安靜斯文的樣子,忍不住戲虐嘲諷,嘀嘀咕咕。


  “花拳繡腿的小白臉…… 那你繼續在這看家吧,我們去找吃的。”


  走出去後,唐昭昭還隱約聽見他們嘲諷眼鏡男是娘炮軟弱的東西。


  這一次說的就比較直白了,可眼睛男並沒有生氣,反而是唐昭昭覺得他們說話太過分,“太過分了!”


  她回頭,看到了眼鏡男嘴角微微彎起的弧度。


  他竟然在笑?

  “他們說的是事實,我沒關係的。”嘴角那道隱約的笑意消失,他平靜的解釋。


  “那你是怎麽知道這附近沒有狼群的?”


  “我不知道。”鏡片上閃過藍光,遮住瞳色,“我隻是說了大概率。”


  如果不這樣說,他們就不敢去了,那誰來捕獵?


  更何況他們在這裏太過聒噪,隻會吵得人頭疼。


  唐昭昭忍俊不禁,覺得眼前這個眼鏡男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老實巴交。


  隱約露出了點腹黑的苗頭。


  眼鏡男和溫翎有沒有點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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