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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見鬼 62

  另一個與他結伴的男人並不在,唐昭昭平常並沒有跟他說過話,除了他們強搶自己和眼鏡男物資那次外幾乎沒有任何交流。


  可這次男人看見她,二話不說衝上來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就把人用力往外麵拖,一幅誓要把她拉走的樣子。


  “你幹什麽?”唐昭昭急促後退,奮力甩動手腕,卻甩不開男人的鉗製。


  即便他眼下滿是青黑,麵頰因為饑餓而微微凹陷,男人的力氣還是天然大過女人。


  聽到唐昭昭發出聲音,他驚恐地回過頭,伸手用力的捂住她的嘴,同時四下張望,神色驚惶,在唐昭昭不解的目光下壓低的聲音,“你帶你跟我來,我讓你看一樣東西,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害你。”


  唐昭昭平複下來不再掙紮,隻不過眼神仍舊充滿敵意。


  他焦急的朝樹林樹林張往,又壓低聲音問,“可以合作嗎?”


  她眨眨眼。


  “如果可以的話,我鬆開你,你不要叫。”


  不敢冒險,男人半信半疑緩慢地鬆開了手,唐昭昭的確沒有叫,隻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你要帶我看什麽?”


  “你跟我來。”


  她退後幾步拔出防風的地釘握在手裏,尖銳的一頭指著男人,“你背對著我走,前麵帶路。”


  男人警惕的看了眼地釘,又飛快的朝樹林看了眼,終於咬牙點頭。


  上次他們要帶她離開時唐昭昭就隱隱覺得不對,可當時可卷發女人被他們拉進樹林的景象曆曆在目,讓她下意識產生了他們是壞人的刻板印象,事後想想,總覺得當時的絡腮胡還有話要跟她說。


  可惜很快絡腮胡就噎死了。


  在這個夢境裏,任何詭異的死法都不足為奇,一如之前的短發女人,僅僅是喝了一口山泉,便落得那樣的下場。


  瘦高的男人帶她七拐八拐拐進了更高的山林,那裏緊挨著斷崖,寸步難行,如果不是手裏戴著防風釘,恐怕唐昭昭早就滑了下去。


  “你到底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讓你看一個東西。”


  說著,瘦高男人臉上流露出了類似恐懼的神經。


  這種神情她曾經在眼前絡腮胡臉上也見到過。


  又是一陣曲折的攀爬,眼前終於豁然開朗,樹林也變得稀疏了些,這裏地勢險峻,充滿暗溝,稍有不慎便會跌落下去。


  植被也並不算多,視線卻是極好的,可以從這裏看到很遠的地方,附近連綿不絕全是山脈。


  到了視線的邊界,又籠罩著一層朦朧的灰色,唐昭昭大概知道這是因為他們在夢境中的原因,世界是有邊界的。


  ”來這裏看什麽?看風景嗎?“


  雖然知道肯定不是看風景這麽簡單,她忍不住還是調侃了一句。


  男人回過頭,神色複雜的指著一個方向,那裏有一個巨大的黑色岩石,上麵有一處不明顯的暗褐色的痕跡。


  一看便知,是幹涸的血跡。


  “你去那邊,看那石頭後麵是什麽。”


  石頭後麵是什麽?

  唐昭昭略帶困惑,小心翼翼的朝那邊走去。


  跨過深刻的溝壑亂石,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筆直的腿,橫躺在地上,腿上包裹著黑色的防風麵料,是登山服的一種。


  是誰?暈過去了,還是…… 死了?


  那雙腿筆直修長,視線受阻,她艱難地繞過石頭,視線向上是深藍色的衝鋒服,再往上的畫麵讓唐昭昭嚇了一跳,急促地呼吸著避開視線。


  一個死人。


  一個死了很久,胸前插著匕首的死人。


  “讓我看這個幹嘛?”唐昭昭驚魂未定,後退中差點掉進溝壑裏。


  男人臉色冷凝,低聲說,“你看他像誰?”


  像誰?


  唐昭昭隱約產生了不好的想法。


  這一次視線落在那藍色的深藍色的衝鋒服上,表情驟變,一瞬間褪盡了血色。


  與此同時,距離這個位置大概三公裏左右的地方,男人終於從樹林返回,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冰冷漠然的麵龐變回溫和的模樣,嘴角甚至牽起了笑意。


  他一邊邁動著雙腿走回營地,一邊從口袋中抽出紙巾。


  狹長的眼尾濺上了殷紅的血跡,在蒼白皮膚的襯托下顯得觸目驚心,他微微抬手將血跡擦去,又細細的擦幹淨每一根染血的手指,將手帕隨手丟棄在篝火中,走向營地中央的帳篷。


  染血的白帕子瞬間蜷縮卷曲,變成焦灼的灰燼。


  “你醒了嗎?我帶了漿果回來。如果你現在不想吃……”?

  話音戛然而止。


  帳篷的簾子已經被人掀開,裏麵的睡袋淩亂,有一截拖出帳篷外,像是被人強行拉出來的。用來支撐防風罩的地釘少了一根,他知道那一直是她用來備用的,偶爾會拿來防身。


  現在不見了,人也不見了。


  精心帶上的溫和麵具一秒粉碎,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漠然的神情,連輪廓都是鋒利冰冷的,模樣猶如猶如撕開地獄裂口爬出的惡鬼。


  漆黑的雙眸緩緩變得蒼白而空洞,浮著一層令人寒顫的陰霾,他抬起頭,空洞的眼眸朝著某個方向搜尋過去,纖薄的嘴角拉開一道弧度,向上彎起,卻不是在笑,冰冷的模樣像是要將這個世界凍結。


  一陣冷風吹過,像在他耳旁低語。


  山川,大地,河流,甚至於風。


  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在這一刻與他溝通。


  像是他忠實的仆人。


  “去那裏幹什麽呢?”


  他自言自語。


  “要帶她看什麽呢?怎麽……就不能安分點呢?”


  高挑的身影如鬼魅般快速穿梭在林間,接近叢林邊緣時,腳步又變得緩慢虛浮,原本筆直的背微微向下彎曲,露出疲憊的狀態。


  原本安靜無聲的人調整著自己,鼻間發出了疲憊的呼吸聲,讓他看起來像一個斯文又年輕的教授,猛地離開城市遠足就透支了所有體力一樣。


  他的眼鏡上掛著薄霧,輕輕微微喘著氣扶著樹幹走出來,眼前的少女正跟一個令他討厭的麵孔站在一起。


  可他還是很好的掩飾住了眼中的敵意和冰冷,微微露出笑意,“你怎麽在這裏?我剛剛還在找你,給你帶了漿果。”


  他說著,視線猛地一縮。


  因為看到女孩微微向後退了一步,看向他的眼神有他熟悉的驚恐。


  “你在躲什麽?”?

  他微微笑著,直起身體不再喘息,也不再露出疲憊的神色。


  臉上仍舊是溫和的神情,卻像帶了一層麵具,實則冰冷又不近人情。


  “為什麽向後退呢?你怕我?還是說,你看見了什麽?”


  曾經笑起來是天使的人,現在格外陰森恐怖。


  唐昭昭的視線落在他那身身上那件深藍色的衝鋒衣外套,以及那雙漆黑布料包裹著的筆直雙腿,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真的是他。


  男人唇紅齒白,五官鋒利,像文質彬彬的詩人,可身上的氣質卻不盡然,即便是偽裝出來也是有破綻的。他

  眼底的冷意與麵上的溫和無關,那種空洞和漠然無法被眼鏡掩蓋,透過空洞的雙眼傳遞出來。也許他一直都是這樣的,隻不過在這一刻,唐昭昭才剛剛發現這些平時不曾察覺的特質。


  終於確定了,那個被人一刀斃命的屍體,正是眼前這個與她一起生活了幾百個小時的人。


  “過來。”男人朝她伸出了手。


  視線冰冷到讓唐昭昭忍不住顫抖。


  她的恐懼太過明顯,致使男人不得不再次放輕聲音,甚至有意思勸哄的味道,“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過來。”


  他的眼神仍舊冰冷鋒利,卻不是落在她身上,而是越過她落在唐昭昭身後的男人身上。


  那雙冰冷的眼像是要把他掏空撕裂,讓男人雙腿忍不住打顫,巨大的威壓無形的籠罩在頭頂,幾乎快要窒息。


  唐昭昭一時接受了過大的信息量,腦子裏的彈幕全是’為什麽自己身邊的人竟然一個個都是鬼’。


  大腦正快速旋轉著,腳步卻誠實的隨著自己的心意又向後退了一步,滿臉都是防備與恐懼。


  眼鏡男的目光深深的沉了下去,這次冰冷的視線中摻雜了殺意,濃烈的幾乎要將人撕碎。


  那一刻,那雙眼睛如有實質的傳遞出了一個信息,他想殺了他。


  來自死亡的警告是那麽清晰,唐昭昭察覺到身後的男人僵住了。


  可沒想到,下一秒,一直要讓她見證真相的男人忽然勒住她的脖子,尖銳的匕首就抵在她的頸旁,唐昭昭甚至能感受到刀尖的冷意。


  男人用她做人質威脅那個黑眸黑發戴著眼鏡的男人,聲音卻宣泄出了顫抖與恐懼,“如果你想她活下來,就把我放出去!”


  唐昭昭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整懵了。


  雖然但是,她以為男人把她帶過來見證這一切是屬於好心,地方她警惕身邊的鬼,可沒想到下一秒自己就被當成了人肉擋箭牌。


  真是X了狗,唐昭昭滿臉震驚,“你用我威脅他,你是怎麽想的?他是鬼啊他怎麽可能會……”


  “我知道你喜歡她!”男人忽然大聲說。


  唐昭昭一秒愣住,臉上的問號更大了。


  單個的字兒她能理解,連起來怎麽就聽不懂呢?

  更讓她震驚的是不遠處男人的回答,“你先放開她。”


  啊這,等等,他不是有喜歡的人嗎?不是很想見到那個人嗎?為什麽不反駁身後人的離譜發言呢?

  男人把匕首抵得更緊,“不可!你先從這裏跳下去,你跳下去我就放開她!”


  不知是不是情緒太過激動,尖銳的刀刃刺破了她的皮膚,唐昭昭感受到一陣刺痛,緊接著熱意順著脖子緩緩下流。


  那一瞬間,她竟然看見眼鏡男笑了


  距離並不近,隔著一層薄薄的鏡片,她竟然看不清他的神色。


  隻覺得他很冷,周身很冷冷得像冰,比月色還涼。


  下一秒,世界又變了。


  正在威脅著她生命的男人身體像痙攣了一樣抽搐,持刀的手以不自然的角度被無形的力量吊起,骨頭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以扭曲的姿態向後不可思議的彎折過去。


  “你怎麽能威脅我呢?”


  男人一步步走來,漆黑的碎發被風吹起,露出蒼白的麵龐,猶如鬼魅。


  不,他就是鬼魅,他是一隻神色憐憫,俯看眾生撥弄命運的鬼魅。


  他每走一步,身後男人的身體就更加扭曲一下。


  眼見鬼魅越來越近,為了逃跑,男人竟然一把將處於震驚狀態的唐昭昭推了出去。後背猝不及防受力,她幾乎沒有任何抵抗能力踉蹌著向前撲去。


  接納她的是一個冰冷的懷抱。


  陰冷又溫柔的氣息瞬間包裹了她,男人張開手臂將她摟在懷中,甚至騰出一隻手覆蓋在她的後腦勺上,輕柔地上下撫摸。


  “別怕。”


  他的嗓音低沉輕柔,清澈的像水,卻讓她不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別怕。”他又重複了一遍。


  夢境裏的鬼,在安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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