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她的太太真是可愛
此刻天色偏暗,若不是街上各個店家都掛著燈籠,怕是蕭惟連前方的路看的都有些模糊。撲在臉上的風卻帶著一絲暖意,驅趕著那些煩悶的事。人逐漸變多,逐一填滿街道。
蕭惟走的不緊不慢,悠閑的往前晃悠著。他看著天一點點的呈全黑狀態,看著白與黑的過渡。
霸州他呆了兩年多,比起福靈山、初心傳媒還有久。按說該感情深厚才對,為什麽卻淺薄的厲害。
難道是他心底裏還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嗎?兩年多的時間都不足以消化?
路邊的小攤位才一一擺滿,吆喝叫賣聲不斷重複在耳邊。
蕭惟心裏記掛著趙斐的肚子,腳步走到一家賣熟食的小販麵前,買了兩份後準備打道回府。此時此刻,不知道趙斐睡了嗎?
街道兩側的燈籠幾乎掛滿,把路照亮。雖不及白天的耀眼,卻像夜明珠一樣發著微弱的光。
回家的路也不算很漫長,蕭惟就是走了好久好久。刻意將腳步放慢,可能是怕回到家後油紙裏的熟食太燙,趙斐又吃的很急落下胃病之類的。
當蕭惟回江府時,趙斐窗戶光還亮著。明明知道趙斐一定會等他,看到後還是覺得有些溫暖。
蕭惟站在門前,一股暖流劃過心間。家庭的含義,他逐漸明白。如果放棄,真是可惜。
她推開房門看著坐在桌前可憐巴巴等他的趙斐,眼裏不自覺的溢出滿滿的笑意。
蕭惟將兩份油紙包裹的熟食放在桌上,笑道:“睡了多久?怎麽也不說披件衣服,現在天冷了穿著單衣會感冒。”
“你怎麽才回來。等你等到天都黑了,肚子都餓了好久。我跟它說,讓它再多等等。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去睡覺。”趙斐一臉的幽怨,一邊打開油紙一邊哭訴道。
在趙斐看到荷葉包裹著金燦燦的雞肉時,忘了繼續抱怨直接開吃。
蕭惟坐在趙斐的對麵,手撐著腦袋看趙斐的吃相。該是餓了多久,才這麽饑不擇食。
看的蕭惟也想嚐點,可又怕一份壓根就不夠趙斐墊肚子,想想也就作罷。他怕趙斐吃的太急,將茶杯往趙斐手邊推了推笑道:“實在餓得話,可以讓廚房先做點。”
“你讓我等你的。”趙斐將嘴裏的肉咽下,瞪著蕭惟的臉認真道。
現在怎麽就成她的問題!趙斐有些小小的不樂意,蕭惟的邏輯點在哪裏?這麽奇怪!
答應別人的事可以反悔或者不認賬嗎?別人可以,自己信任的人怎麽可以!
蕭惟被趙斐的話一噎,無聲的笑了笑沒有回話。他伸出手將趙斐嘴邊擦了擦,也算是默認自己的罪行。
想來,是他忘了。
趙斐嘴裏塞得滿滿打開另一個油紙,偷偷拽掉一個雞腿推到蕭惟麵前。做賊做的這麽光明正大,趙斐也是絕此一家,別無分號。見蕭惟半天沒有動靜,趙斐吞下嘴裏的肉委屈道:“你,你,你要是餓了的話,我還給你。”
“你舍得?”蕭惟望著趙斐手裏被咬了一大口的半隻雞腿,忍不住笑出聲道。
這讓趙斐怎麽回答,說舍得實在太違心,不舍吧又過不去心裏這道坎。恩,猶豫之下一口將雞腿吃個幹淨。
恩,她就是這麽不要臉。
速度之快讓蕭惟看的目瞪口呆,有些措不及防。趙斐用行動代替語言的回答,真是讓人接受無能。他真想打開趙斐腦袋看看,裏麵究竟裝的是什麽?腦洞奇葩,思維方式和腦回路也不尋常。
蕭惟稍稍平複內心的錯愕,麵色恢複如常道:“柚子,你真是太可愛了。”說完後蕭惟趴在桌上笑出聲來,把剛才埋藏在心底裏的錯愕、詫異糅合成笑聲。
隻是這笑的時間有點長,讓趙斐暗搓搓的開始打起了另一隻雞腿的主意。她已經對不起蕭惟一次,第二次萬萬不可。
做人不能這麽絕,她還是很講道義的。
趙斐努力壓抑著心裏的欲望,起身將手上的油漬洗幹淨。無視蕭惟的笑聲,自個躲在被子裏不出來。看不到就不會幻想,黑不隆冬的被子裏讓她的理智回籠。
坐在桌前的蕭惟笑的停不下來,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笑的太過分,默默的收了聲。他的嘴角還是不自覺掛著一抹笑,側過頭望著床上蜷縮著的趙斐,忍不住又多笑了會。
他的太太行為舉止如同幼稚園裏的孩童一般,幼稚的不像話。
蕭惟確實也有些餓了,掰開雞肉吃了兩三口。他的胃不如趙斐那般強悍,也沒有趙斐那般的速度。即便是相處再久,也決計學不會。
等了好久也未見趙斐從被子裏出來,蕭惟好笑的從走出房門。手剛將房門一關就聽到裏麵的動靜,蕭惟靠著牆,對著天上的明月笑的更歡。
房內的趙斐望著荷葉上麵還剩下一隻雞腿,激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下意識的朝著門口望一眼,也未聽到門外的動靜,小心翼翼的拿起雞腿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
整個人簡直幸福的摸不著北,肚子飽飽還能大睡特睡,好幸福的說。
趙斐洗了把手吹滅燭火,偷摸躲回被子裏。忽然慶幸蕭惟吃飯的速度慢,而且食量小,他們還真是絕配。
怕是再也找不到和她吃飯比例、性格互補、有共同愛好的男士了。
這一夜就在某人竊喜中,另人的忍笑聲度過。搖搖擺擺的樹梢也不知晃蕩個什麽勁,可能是風吸食了大麻。
高掛在天空中的月牙似是喝醉了酒,嘟嘟啦啦的跟星辰說了一夜又一夜的話。偏生誰也不敢阻攔,隻能被迫的聽啊聽。
呼啦啦的風,吹啊吹將黑夜吹沒了。無奈之下的太陽隻好乖乖的從地平線上升起,救贖著那些可憐的生靈。
一夜好夢的趙斐從床上坐起,她手摟著枕頭靠在牆上。想到公館,心塞。
怎麽就有種上學逃課被老師抓的感覺!她敢不敢活的再悲催一點,不可控的感覺實在是太令人難過。
對此趙斐隻想說,老天爺你下來,咱們兩好好談談。
幻想著老天爺一臉的無謂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有什麽好談的啊!
這麽一想,也對哈。可她想象又覺得不對勁,到底是哪裏不對她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想起她臭不要臉的跟蕭惟說,這裏是她的小說世界就覺得實在是打臉。
哪有造物主這麽笨的,連番幾次被自己塑造的人物設計。恩,她的確絕無僅有。
可一切都是那麽的逼真,所有的觸覺都那麽的感同身受。這一切會不會是一場夢?
鄒亮啊鄒亮,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放我出去!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鄒亮幹的,那也真是覺得。光是想想就要花多少錢,請多少演員?服裝、道具,不是,肯定不是。
趙斐之所以否認是因為她決計不相信鄒亮有這麽多的錢,買下兩座大山,還有那些城鎮。
就算是初心傳媒有錢,為什麽要扔在她和蕭惟身上?目的是什麽?總不能是為了讓她正視自己的小說吧?
不可能,商人都是講究回報的,把她賣了也值不了兩座山和那些城鎮。
這麽一想,還真有些奇怪。作為新一代的五星紅旗下祖國的花朵,一直接受的都是科學教育,也不想相信這一切是另一個時空。趙斐思來想去,完全找不到一丁點的線索。
總有契機或者緣由的吧。
算了,算了。不想這麽複雜的問題,話說蕭惟起床了嗎?
趙斐隨便穿著衣服起身推開房門,雙眼帶著幾分朦朧的看著門外的一切。天亮的有些耀眼,讓人連直視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