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自由戀愛
酒席上的人烏壓壓一片，敬酒的人來來回回的穿梭在酒席中。看來曹傑在霸州算是個人物，請來的人還真不算少。
絕大多數人趙斐依舊不認識，但從他們的話語聲大概能判斷一二。眼下，解決溫飽最大。
蕭惟拿過碗盛了碗湯放在趙斐手旁，聲壓低道：“不是喜歡喝湯嗎，多喝點。”
“……”趙斐滿腦子的黑線，這家夥不會是想趁機報複吧！她將碗裏的湯直往嘴裏送，心裏盤算著怎麽跟蕭惟說她其實一點也不喜歡喝湯。
事情延伸到當年偷蕭惟資料當天，小偷VS喜歡湯的人，還真是難選。趙斐越想心裏越是為難，一碗湯就在她的左右矛盾之中喝幹淨。
蕭惟果斷又為趙斐盛了一碗，搞得趙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此時此刻趙斐悟出一個人道理：做人呐，千萬別犯錯。一定要光明磊落、坦坦蕩蕩，否則掩蓋真相需要花費力氣和折磨，比起那個錯誤造成的後果更甚。
比如，此刻的她被迫喝下一碗又一碗的湯。
桌上的三兩個男人劃拳喝酒，惹得氣氛有些上升。酒杯相撞灑落三兩滴酒，閑聊的話帶著調侃。
趙斐低頭聽著蕭惟與一旁的人閑聊，沒想到蕭惟認識的人比她多的多，對霸州的局勢也比她要了解的多。她不知道自己打算坐井觀天，混吃等死多久了？
她所了解的不過也是陳佑連與季少一之間的矛盾，其餘就是喬天和葉韻的關係。其他，就再沒有。
“蕭長官不打算讓我認識認識這位美人嗎？”
“是我失禮。這位是我太太，江柚。柚子，這是張天，張長官。”蕭惟起身舉起酒杯，與張天相碰，介紹兩人彼此認識道。
趙斐抬起頭對一身軍裝的張天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那雙威嚴的雙眸對著她，八撇胡子下的嘴對她笑著。
此人比起江明的匪氣還要重些，可能是經常打仗才會顯得戾氣瘮人。
張天聽到蕭惟介紹完畢後雙眸一亮，重新又打量趙斐一遍。他反複確認過後忽而笑出聲道：“蕭惟，你小子行啊。江明的妹子都讓你弄到手，這還不得在霸州橫著走。”
“張老說笑了，我們兩個是自由戀愛，跟利益不掛鉤。”蕭惟在看向趙斐時，眸中不自覺帶著萬千的柔和。
許是他的目光過分直白，才惹得張天又笑聲連連。
趙斐對著張天無奈的笑了笑，轉過頭剛想瞪蕭惟一眼，卻被蕭惟眸中的寵溺打了回去。理智啊理智，一定要保住。
她腳踩在蕭惟的前腳掌上，眉眼帶笑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道：“幹嘛呢你。”
“害羞什麽，我看自家太太難不成需要誰的認同？！”蕭惟的雙眸仍舊不肯離開，將趙斐臉上的羞意收入眼底。
總是這麽害羞怎麽成，他還什麽都沒做，隻是看看就已然覺得不好意思。
趙斐當即送上一個白眼，懶得理會的繼續喝著碗裏的湯。好想回府大吃特吃一頓然後睡個昏天黑地，最好能睡到自然醒然後碼字。
哎，現在的這種情況，無論她幻想的哪一條都不能實現。想到此，趙斐看著滿桌佳肴的臉變得幽怨無比。他們真的不可能回去了嗎？
《故國佳人》的文還沒有改文，費了好大的力氣收集素材，沒日沒夜的寫稿最後就這樣什麽也沒了！趙斐有些不甘心，可讓她重頭再寫一遍，又完全提不上勁。
如此，不知該埋怨誰的好。
說起來，蕭惟的文她還沒看過，央求幾次未果。名字倒是有印象，好像是叫《怪胎》來著。
一聽名字就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層次，蕭惟啊蕭惟我什麽時候才能趕得上你。哎，他們明顯就不是在一個國度，怎麽就能被老天這麽撮合在一起呢？
趙斐撐著腦袋望著與張天閑聊的蕭惟，再次默歎著自己的好運氣。總有一天，他們所有的所有都能並肩。
在此之前得先熬到抗戰勝利的一天，要是都早早掛了豈不是白費心思。
趙斐輕晃著腦袋，歎了口氣道：“活著真是沒意思。”
“恩？”蕭惟側過頭望著一臉無奈的趙斐，似是沒聽太清帶著確認的口氣道。他身側的張天起身找別人敬酒，桌上趴著的醉鬼三兩個。趙斐戳著碗裏的湯，百無聊賴道：“喝飽了。”
“很快就結束了。你在這裏等我會，我回來咱們就回府。”蕭惟從桌前起身，揉著趙斐的腦袋笑道。
來祝壽不見壽星怎麽成，再者還要向曹傑問候幾聲。他手裏握著酒杯，穿過酒席消失在人堆中。
趙斐的目光緊隨著消失的身影而收回，男人的世界真複雜，敬來敬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她低頭望著碗裏的湯，聽著耳畔的閑聊之音。
身旁忽然多了個人，迫使趙斐不得不再次將注意力轉回。
本以為是蕭惟敬完酒回來，卻發現對方壓根就不是蕭惟。
趙斐眉頭有些不滿的蹙起，將手上的勺子扔在碗裏。可能她身材嬌小，看起來軟弱可欺。
不過趙斐也不介意被人如此以為，她的確是這樣的人，但麵上仍舊保持禮貌道：“這兒有人。”
“我知道有人，現在不沒人還不能我坐坐。”男人一身軍裝，滿身酒氣吐出來的話都帶著幾分醉意。
他手撐著腦袋帶著醉眼望著趙斐，笑嗬嗬道：“怎麽就不說話了呢？真是冷漠。那個姓蕭的小子是你什麽人？聽說傍了土匪的妹妹，才在這一片混的開。要我說，你就甭跟他了，看看我怎麽樣？”
“……”趙斐此刻特別想暴走，穿著裙子不方便。又想到這裏是壽宴，鬧大也不好。隻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卻愣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敢對她動手動腳。
趙斐感到肩上的手開始往下滑，剛準備起身就聽到一聲慘叫。她看到蕭惟一臉冷靜的將那醉鬼胳膊卸下，眉間的不滿轉而消失道：“怎麽才回來。”
“知道你不喜歡酒氣，周旋的時間難免久了些。我要是不來，你就準備這麽放任他？”蕭惟的語氣盡可能的平和，眼裏的清明讓人看不到他究竟是生氣還是依舊如常。
趙斐卻還是聽出了起伏，她自然不會放任隻是有人比她早一步而已。她仰著頭看著蕭惟，一言不發。或許，她該期許點什麽？
畢竟英雄救美的橋段，她看的寫的不少。淪落到她時，該會寫憧憬吧。但現在的她，隻想回家睡覺，或者吃點主食。一肚子的湯湯水水，讓她快要奔潰。
蕭惟反手握著趙斐的手，眸中的溫潤之色去了些許道：“我們回家。”
“好。”趙斐感到蕭惟情緒的波動，好笑的附和著。生氣了嗎？剛才那個家夥隻是拍個肩膀，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
雖然她膽子小，但不證明她軟弱可欺啊！起碼還學了兩年的“防身術”，對付一個酒鬼不在話下。
不會心裏有些莫名的喜感，想笑又不能笑出聲來。
蕭惟到底把她想的多弱不可及？趙斐跟著蕭惟坐進車內，側過頭望著蕭惟的臉色發青。忍笑的靠在蕭惟的肩上打著哈欠，一頓飯從早上吃中午，真是有夠累的。
別人都是胡吃海塞，到了她這裏隻能喝湯。估摸著回到家差不多到下午，無覺也免了。
趙斐想到此心裏還頗有微詞，怎麽著也得給塊肉不是。那麽多呢，小氣死了。車走的很緩慢，慢到趙斐靠在蕭惟的肩上昏昏欲睡。
不，準確的說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