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一直在休養
司機師傅對眼前的路段也無可奈何,人多難免走的慢。趙斐則是對此無所謂,此刻的她正睡得香。
後座上的蕭惟低頭看著肩上的趙斐,眸中的微弱的小火苗瞬間消失。他握起趙斐的手,指腹在手背上來回摩挲。這家夥沒心沒肺,睡的這麽快。
看來以後就算是離開,也要把春兒或錢二帶上。有他們在,趙斐受不了多少委屈。
蕭惟哭笑不得的回握著趙斐的手,想要發火卻隻能對自己發。
人家趙斐根本就不知道他的點在哪裏,即便是說出來趙斐不定覺得舉足輕重。為了讓自己更長壽,有些東西還是不問的好。
蕭惟望著車窗外的來來往往的人群,每次看的感觸都不一樣。許是心境不一,感受跟著一起變化。
司機師傅把車停在江府門前,將後車門打開。
蕭惟抬了抬肩膀,肩膀上的人便從夢中醒來,隻是還一臉的蒙圈。他好笑的解釋道:“到家了,困了回府再睡。”
“哦。”趙斐揉著眼睛從車上走下,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茫然道。這是哪裏,她這是在在什麽地方?
晃晃悠悠的看著揚頭看到江府的門匾才恍然,哦,是到家了。怨不得他們從車上下來,不過真的很困。趙斐走起路來都有些跌跌撞撞,活像個不倒翁,可能是睡意太深。
蕭惟一把拉過趙斐的手,半摟著趙斐的腰間進了江府內。如果他再不看著點,怕是趙斐都能自個撞牆。
兩人穿過走廊後直接回了房間。蕭惟將趙斐扶在床上,蹲在地上將鞋襪都脫掉,蓋好被子後才起身走到桌前喝口水。
床上的趙斐順手抱起枕頭,呼呼大睡。至於夢中幾何,誰也不知曉。完全沒有理會一旁的蕭惟,頭在碰到枕頭時意識跟著消失。
途徑而過的丫環將桌上的茶換了新後匆匆離開。
蕭惟垂著眸整理著自己的思緒,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情緒收拾妥當。
今天宴會上離開時沒有打招呼,回頭還得向曹傑賠禮。還有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不見也就不見了。
門外的天不知疲倦的發著淺白色的光,微藍的天上飄著閑散的雲。無情的風將枯枝的大樹,吹的呼呼作響。
蕭惟有些發困想著自己還穿著滿身酒氣的衣服,起身草草的洗了個澡。他換了件衣服躺在趙斐的身側,手將趙斐手裏的枕頭拿走,輕摟著趙斐的腰間低聲呢喃道:“真是個笨蛋。”
“恩。”趙斐在夢中不管左右的應和著,手緊緊的環著蕭惟道。
聽到回答的蕭惟眉眼彎了幾分,下巴蹭著趙斐的頭頂無聲的笑了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床上的兩人早已相擁而眠。
午後的陽光總歸是溫暖的,如果拋棄不解情意的風還是很美好。
可能生活就是無數個瑣碎的事情組成,像是吃飯、睡覺、工作和一切旁的雜事,若是非要拎出一件來批判或讚美就實在是過於片麵了。轉眼間,兩個月過去了。
在江府四處打點的劉春兒被人喊到大廳內,說是不速之客來訪。
劉春兒本想找姑爺或大小姐來解決,可兩人這才剛回來況且大小姐還有傷在身。她隻好親自出馬,來解決這個不速之客。
當劉春兒走進大廳望著一身長衫的蘇亭,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
蘇家小少爺何時樸素成這般模樣?這樣的蘇亭,實在令劉春兒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常年被蘇家捧在手心的人,怎會落魄至此?
蘇亭轉過身望著劉春兒,自然未曾忽視劉春兒眼裏的詫異。他將手裏提著的藥放在桌上,語氣帶著幾分別扭道:“她,傷的如何?”
“蘇小少爺說的是誰?哦,我家大小姐?她動過手術一直在休養,估摸著一兩個月後就差不多痊愈。”劉春兒後知後覺的緩過神來,對蘇亭大駕光臨而感到驚慌。
這小少爺是被感動了?不應該……吧!莫非是想和大小姐舊情複燃?!
當初這兩人可沒什麽舊情,有的隻是一廂情願和流水無情。
劉春兒心裏打著鼓,示意一旁的小丫環上茶。她麵上的笑有些虛假,尤其是在麵向蘇亭時:“多謝蘇小少爺掛念。不知道蘇小少爺這次來,是為了什麽?”
“一是送藥,二是有事。既然江柚不再府上,明天我在過來。”蘇亭看了眼剛上的新茶,邁著腳步離開了江府。
留著一臉呆呆的劉春兒在原地,等到人走了才回過神來。劉春兒將那包藥拿起,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麽花樣來。
姑爺她還是挺滿意的,過往的事還是斷幹淨的好。
至於蘇亭說的事,她完全可以代勞。劉春兒提著藥離開大廳,穿過走廊走到廚房吩咐個大概後就回房歇息去了。霸州的一舉一動,她都寫信與江明一一稟告。
一封封信來回的交雜,致使江明即便不在霸州城內,也對霸州的情況了解的一清二楚。
不知情的蕭氏夫婦,仍舊相擁而睡。
太陽朝著西邊緩緩落下,留下暈晃晃的光肆意流動在天地間。很快,將無處躲藏的黑夜生拉硬拽的拖上來。
離開江府的蘇亭回到客棧之內,左看右看後將房門緊關。同他一起住的還有兩個人,一個坐在桌前愁眉苦臉,一個躺在床上苦大仇深。
聽到門聲響起後,兩人一臉警惕再看到來人後又轉而期待。現在他們的資源緊張,如果拿不出什麽也不好回基地。
蘇亭坐在桌前輕歎了口氣,接過對麵人的水杯一飲而盡道:“人沒見到,明天還得去一趟。”
“你覺得有可能策反她嗎?她會幫助我們嗎?”對麵穿著一身粗布麻衣的小哥,有些擔憂道。
畢竟土匪的一貫作風,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一點蘇亭不是沒有想過,但江柚不同。這是江柚欠他的,現在是時候還給他。
蘇亭心裏沒由來的肯定,這份自信也不知從何而來。他對著眼前的人催促道:“陳土你就放心吧,天不早了,早點歇著吧。”說完他就躺在炕上閉著眼計劃著,至於成不成功就另說。
房內的燭火不知被誰熄滅,漆黑一片的黑暗襲來。幽深的夜帶著一股熟知的魔力,讓眾人昏昏欲睡。
有限的摧垮著每個人的神經,將所有的脆弱都暴露出來。即便這般惡趣味,霸州還是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一片兩片的落在地上,似是風一吹就能改變航線,像是柳絮一般讓人招架不住。房梁上被逐一點綴,最後也沒能留得住被風吹散。
呼呼作響的風,到處攛掇著什麽,到了最後什麽也得不到。
地平線上的太陽升的格外的晚,甚至又不願升起的念頭。灰蒙蒙的天還讓人摸不著東西南北,外加上不停歇的雪花更是頭暈眼花。
客棧內睡的有些深沉的蘇亭也被呼呼的風吵醒,他穿好鞋襪走到窗前,稍打開一個縫隙就能感受到鋪天蓋地的寒冷。
冬天,是要來了嗎?
去年這個時候他還在懷柔,今年卻身處異地。哥當年的說過的話,現在他才懂得。不知道家裏一切可還安好?
大姐定然還在為蘇府上上下下忙碌,哥興許是在愁霸州和清河如何劃清界限的好。不久的將來,他會回來的。屆時,他一定完成了自己的理想。
蘇亭將思緒收回把門窗緊關,無意間放進一片雪花。他低頭望著那一片雪,心裏的惆悵更多了些許。
現在這個時辰,多數人應該還都沒有起來吧。江柚是否也——算了,去看看不就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