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這也能忍?
漆黑的夜解刨著每個人內心深處最孤獨的一麵,將它就這麽赤裸裸的攤開。可惜到了隔日太陽仍舊沒有出來,灰蒙蒙的讓人迷茫不已。
睡了一夜的邱漩有了醒意,睜開眼望著周圍的環境。目光在落到身側的季少一身上時,那份警惕頓時柔和起來。周圍的這一切熟悉的讓她放下顧忌,連同不安也丟開。
邱漩坐起身來,把半身的被子蓋在季少一的身上。看季少一半身靠著床,衣著整齊。
難道一直在這裏等她醒來嗎?她剛想起身,卻發覺全身無力。這是怎麽了?全身都使不上力氣是怎麽回事?被人下藥了?!
當邱漩感受著身邊的人有些動靜,腦袋下意識靠在季少一的肩上。
季少一揉著發酸的脖頸,側過頭看著醒來的邱漩。手揉著邱漩的側臉,最終停留在邱漩的額頭上,燒退了就好。邱漩卻縮回被子裏,摟過他的腰間。
他眸中的笑意多了些許,俯下身子在邱漩的額頭忍不住多吻了吻,低聲笑道:“漩兒?”
“我這是怎麽了,又累又餓的。”邱漩探出頭,看著眼前的季少一,將自己的感受毫無保留的說出。她不管不顧的摟過季少一的脖頸,撒著嬌的貼著季少一的額頭。
因病而嬌弱的她,更顯得我見猶憐。
似是習慣性的,吻上那片柔軟的唇。鍾愛於那片柔軟,等到盡興才鬆開。
季少一眸低裏盡是疼愛,一星半點的責備意圖都沒有。等到邱漩鬆開手,季少一才得以看清邱漩臉色。
他幫邱漩把散在臉頰的發絲別在耳後,眸中的溫柔的溢出水來:“發高燒都燒暈了,昏迷兩天都快把我嚇死。想吃點什麽,我讓廚房為你做。”
“你膽子是有多小,能把你嚇死。”邱漩眸中透著笑,即便是病態也遮掩不住她的風華。那股子的風情萬種,是連帶著骨子裏的。
她喜歡季少一眼裏的寵溺,也癡迷這份寵溺。
她是一個果斷而又明確自己想要什麽的人,無論是不擇手段還是幹脆放手,她都能做的幹幹淨淨。
因為他們是夫妻,所以她願意毫無保留的把這份情感釋放。但心中卻總是繃一根弦,任何時候都不敢鬆懈半分。
可能她沒有給季少一多少安全感,可男人需要那麽多安全感做什麽?放心去找下一個嗎?
邱漩可不傻,懂得欲擒故縱後的運籌帷幄。她從來不要短暫的現在,未來,長久的未來。
關乎於他們的以後,漫長的以後。
足以讓他們看到未來的以後,或許,關於他們的以後本就是件不存在的事。霸州的明天,能有多少個呢?他們又能撐到什麽時候,未知的命運可沒有給他們選擇的權利。
季少一唇角泛苦,他的確是膽小的很。尤其是關於邱漩的事,就更怕的不行。他好不容易追求到的人,就這麽輕易失去實在是太不甘心。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他們能一起離開這個世界。無論是到了陰曹地府,亦或者真的魂飛魄散都無所謂。
季少一扶著邱漩坐起,將枕頭豎放好讓邱漩靠的舒服些。眼裏的深情讓人無處遁形,映出的人影卻並沒有看向他。
忽略的一番深情,不過沒關係,季少一的深情不會因為時間的改變而改變。
候在門外的人聽到房內的動靜,推開房門送上熱水和飯菜。
季少一接過丫環手中的熱毛巾輕輕擦拭著邱漩的臉,嘴裏還念念有詞道:“漩兒,凡事要把身體放在第一位。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都可以跟我說。大事小事都可以,我們是夫妻,要同甘共苦一輩子的人。”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囉嗦?”邱漩閉眼感受著溫熱的毛巾擦拭過,感覺清爽了些許。
聽著季少一念念叨叨有些排斥,怎麽像極了她家嬤嬤。季少一卻不以為然,將毛巾扔給小丫環。他起身將衣衫撫平,大致的梳洗一番。
昨夜睡的不安穩,以至現在腰酸背痛。桌上的菜還冒著熱氣,時不時勾引著味蕾。
季少一轉過身看到丫環已經幫邱漩穿好的衣衫,已扶著邱漩坐在他的對麵。他入了坐,為邱漩夾了幾筷子菜笑道:“不是餓了嗎?多吃點,把前兩天沒吃的補回來。”
“……”邱漩眸中透著幾分好笑,將碗裏的熱湯喝下暖了暖肚子,低頭細細的嚐著碗裏的菜。
沒吃幾口就察覺到一道目光折射過來,她抬起頭望著不動筷子的季少一,眉間蹙起質疑道:“你該不會是給我下藥了吧!”
“恩,下了七步散。隻要你離開我七步就會痛苦不堪,所以你別離開我太遠。”季少一承認的麻溜,說出來的話卻有些倒牙。
小丫環聽著自家少爺說的情話,羞得離開房內。
邱漩看到季少一身後的人離開,笑出聲道:“幼稚。”
她眸中的笑傳到季少一的眼裏,讓季少一一點氣也生不出,反而覺得像得了寶一樣。但他對對邱漩墮胎一事耿耿於懷,但他相信邱漩做任何事都有她的道理。
即便是沒有道理,在季少一的眼裏也是一種道理。
喜歡一個人喜歡到這種地步,他也是沒誰了。可感情的事,從來都是身不由己,控製不得。
季少一知道他隻是大千世界最最渺小的一個,絕大多數的人都逃不出的苦海,為什麽他要逃。他是如此眷戀和喜歡眼前的人,從之前的欣賞到現在的疼愛。
這種跨度的原因是什麽,他已不想要追究,隻願繼續沉迷。
可能愛情毒性不在於剔骨扒皮,而是使人自覺的變成一個智商退化、毫無理智、不能正確的控製自己的思想和身體的人。
中毒淺薄的邱漩還存有幾分理智,沒有使自己成為愛情的感染體,度把握的恰到好處。關乎於利益的邊邊角角,她都格外的敏感。
新婚夫婦之間的情趣,不至於像老夫老妻那般乏味。
季少一時不時往邱漩的碗裏夾著菜,自己卻吃的很少。其實他也很想要一個解釋,很想知道邱漩內心的真實想法。
可每次看到邱漩,他就是有再多的疑問和委屈也都化為烏有。
對方一直未曾開口,甚至於閉口不談。許是還當他不知道這件事,也對,如果不是邱漩忽然昏迷他又怎會知曉。
雖然季少一不敢說他們之前相愛如賓,但還是有些感情可言。為什麽總是覺得邱漩離他很遠很遠,像是遙不可及。
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事才能離邱漩更緊一些,到頭來隻剩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
邱漩顯然不知道季少一發現她墮胎的事,覺得季少一比往日要更殷勤幾分。她反思著自己是不是太過敏感,想得有點多。兩天前還在書房,醒來就在季府。
記得當時沒感到有任何的異常,既然昏過去就表明季少一請大夫。
難道季少一是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怎麽一句也不問呢?她可是把他們的孩子打掉,不是過家家的事,季少一也能這麽憋著。
邱漩在心底裏敬季少一一杯,卻不打算告知。她倒要看看季少一能忍到何時。
“聽說陳佑連把會談推遲,一個月後照常。”邱漩想起當時在胭脂醉裏得來的消息,共享道。
嗬,這小老頭又要耍什麽 鬼心思。
季少一恩了將碗裏的飯吃幹淨道:“這件事我已經跟蘇安那邊打過招呼。等確定他們開完會的內容後,直接就地解決。現在最重要的養好身體,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