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是非題
聽季少一的話音是準備讓邱漩置身事外，邱漩聞言抬起頭多看了眼季少一，眸中帶著一絲的詫異。她不大能看得懂季少一，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
看來季少一已準確的知道她墮胎的事實，這是在旁敲側擊什麽嗎？
邱漩放下筷子決定去胭脂醉裏轉一圈，起身披件外衫道：“我出去轉轉，你昨天晚上沒休息好，今天好好休息。”
“我陪你一起。昨天下了雨，地上滑。萬一摔了，我還能扶著你點。”季少一鬆開手中的筷子起身道。他眉間泛起擔憂，站在原地看著正幫著他穿著外套的邱漩。
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就是確切的希望邱漩是喜歡他的。即便不多，哪怕是一點也好。或許是他自欺欺人，大家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季少一抓著整理著他領口的手，眸中帶笑道：“好了。我們走吧，我知道你想去胭脂醉轉轉，路不遠但還是坐車去吧。”
“好。”邱漩在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她也想說明一切，可又覺得沒有必要。
怎麽好好一段感情，被她弄成這副模樣？
忘了是哪一環節出了差錯，但她和季少一成親之時，是真的想要把季少一當做她未來人生的依靠。
邱漩跟在季少一的身後，半挽著身側人的臂彎內心糾結。麵上卻不動神色，甚至於看不出絲毫的不滿來。
有些事明明說開了就沒什麽，兩個人偏偏都在較勁。誰也不肯多透露一個字，惹出了一堆的是非題。
偶爾經過的丫環向著兩人行完禮就匆匆離開，候在府門外的司機師傅一陣好等，隨時待命的他仿佛將整個一生都綁在車裏。
在看到府門裏走出的東家後，下了車將後車門打開。
邱漩本想說點什麽，話到嘴邊又欲言又止，最後一句也說不出的坐進車裏。身旁坐著的季少一倒是一臉的從容，似乎對已發生的事沒有任何的怨念和糾結。
車緩緩的往前開著，車窗外的人少的可憐。整條巷子都濕漉漉，地上依稀可見各種小水坑。車經過時，濺起水花。
司機師傅開的很是小心，不敢有任何的顛簸。生怕惹惱身後的兩位東家，隻能將自己本分的工作做到位。
車緩緩的停在胭脂醉門口，季少一和邱漩從車裏走出，進了胭脂醉的大門。歌舞升平、燈紅酒綠的周遭很容易讓人忘卻一切時間和空間。
季少一因為邱漩的緣故，經常來此。對此種場景麻木了，提不起任何的興趣來。邱漩在這裏也談不上如魚得水，更多是的習慣和適應了這種環境。她清楚的知道無論時代再怎麽改變，尋歡作樂的人永遠都有。
所以這個胭脂醉，她開的毫不猶豫。人總需精神放鬆和自我放縱的時候，所以胭脂醉就有了存在的必要。
耳畔是舞女蠱惑人心的聲音，半嬌半媚的扭動著曼妙的身姿。就連端酒的服務生都帥的一塌糊塗，如此人間仙境怎由得人不沉醉。
滋生的欲望四處纏繞著來這裏的男男女女，讓他們全心全意的活在當下。管他外麵誰死誰活，春夏秋冬。
邱漩手搭在扶梯上，邊走邊望著舞池裏的男男女女。
美酒佳人，男人愛，女人更愛。有人愛的不擇手段，有人愛的默默無聞，有人愛的費盡心思，有人卻愛的坦坦蕩蕩……
這種事從來就不是對錯可以衡量的。
邱漩側過頭對上季少一的雙眸，好笑的回握著季少一的手。她走進兩步，靠在季少一的懷裏軟聲細語道：“看來是我多心了。”
“能安你的心就好。去樓上坐坐，順便聽聽歌也好。”季少一看到邱漩眸底的坦然，心中的某根弦被觸動。他沒有特別想要什麽，能這麽簡簡單單的陪著邱漩就很滿足了。
人呐，不能太貪。否則，得不償失。
季少一跟在邱漩的身後進了專屬房間，看著把音樂放起的邱漩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放著新一期的報紙、果盤裏盛著新鮮的水果。
他拿起報紙細細品讀，也了解了解除去霸州之外的土地發生怎樣的故事。
邱漩則是命人去弄了壺熱茶，坐在季少一的身側聽著閑散的音樂。總想要對季少一解釋點什麽，可看到季少一無所畏懼的模樣又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可能她也是在怕吧！
怕她的底泄的太快，對季少一就沒有多少興趣可言。
現在的季少一對她百依百順，一年後、十年後、二十年後還會如初嗎？她不敢保證，除去不斷提升自我之外還要遮掩點什麽。猶抱琵琶半遮麵，男人的最愛不是嗎。
邱漩閉眼享受著音樂的旋律，傾聽著心裏兩個自己的對話。
一個要求坦蕩率真的一點點暴露最真的她，一個要求長久藏拙性的慢慢的收起過往的毛病。她是想長久，而不是想幾年，十幾年。
可男人這種薄涼的動物，她該怎麽掌控。感情的經營比一家店鋪經營更難，更複雜，還不見得會有收益。很有可能是個賠本買賣，想來還真是傷感的緊。
如果一切都理智對待的話，實在是掃興的很。可如果不再理智，又很快會因為自己的愚蠢而造成啼笑皆非的結局。
人呐，該怎麽做才是最好的。音樂聲不停歇的轉啊轉，再輕快也解不開邱漩內心的矛盾。或許她唯一忽視的變數，就是她自己。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想法也在隨時改變。
季少一看到報紙的某個板塊，忍不住笑聲來：“蘇家的小崽子可以啊，在外麵混的比懷柔要開多了。”
“是那個被江柚扒了衣服綁在山上的蘇亭？！”邱漩聽到蘇亭的名字，覺得很是熟悉。她收起思緒，確認道。
當時她還安慰蘇蕊好長時間，才製止住蘇蕊想找江明報仇的心思。江柚的成長也很快，比之前那個任性又刁蠻的樣子好多了。
這麽一看，他們倒像是長輩。看著這些小屁孩逐漸可以擔當大任，當然，不是所有的大任。
季少一將報紙送到邱漩的眼前，手指停在那個板塊上示意道：“漩兒你看，這小子現在領兵打仗。收回了幾個縣城，還真有點蘇安身上的影子。”
“真假，我看看。”邱漩往季少一跟前湊了湊，低頭將板塊的內容看個清楚。那些段落讓她想起蘇安還從懷柔起來的時候，從一個鮮衣怒馬的少年轉化成一個成熟的書呆子。
這一切才過多久啊，那一年她大概是年方二八，轉念間就已經成了三十來歲的婦人。
邱漩看到結尾時，眼裏多了幾分歎息。時過境遷真是個傷感的詞，她抬起頭對季少一感慨道：“當初懷柔縣猛殺出一匹黑馬，把縣官個個都端了自理一個守衛政府。現在的蘇亭跟他哥路子一模一樣，看來這骨子裏的東西注定改不了多少。”
“多一份守護清河的力量也是好的。太多豺狼就算惦記，也得想想後果。”季少一將報紙放在茶幾上，拿起茶杯解著乏道。
這幾天的事太多，沒有一件得他心。現在看到蘇亭的事情，全當是掃掃黴頭。他把茶杯放回茶幾上，整個身體靠回沙發。
回想當年的蘇安從默默無聞平頭百姓，到現在守護一方的軍閥。這中間的各個心酸與挫敗隻有蘇安本人最是清楚，值得慶幸的驕傲的是蘇亭也頗有蘇安的風骨。
一個在懷柔守住中國最後一絲血脈，一個在霸州外浴血殺敵將侵略者趕出祖國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