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別開生面的大禮
楚皇四十壽誕,普天同慶,全民盡歡。
同時,楚皇昭告天下,收了雲歡做義女,封傾城公主,擇日和親北蕭國,嫁予九王爺蕭夜離為正妃。
這告示一出,莫不是全城震撼。
雲歡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由莞爾:李放,你這個性太過直白,怕是經常得罪人還不自知,很容易吃虧呢!
「原來這就是新封的『傾城』公主啊?」平陵公主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她刻意將「傾城」二字咬得很重,昂起高傲的頭顱,滿目鄙夷的道:「本公主還當是天姿國色,不曾想竟是個醜八怪,夜離表哥,你的眼光還真是獨到,不知道蕭皇姑父見了可會嚇得半夜睡不著覺?」13acv。
「哼,她最好沒有惡意!否則……」
「原來那日購衣的竟是鬼面公子,怪不得有這樣的魄力!」有人以酸不拉唧的口吻道。
陳靈臉上始終掛著得體的微笑,恢復了女兒裝的她,髮髻高挽,髻上只兩支黃色琉璃簪並幾朵銀色簪花,再配上一襲鵝黃色掐銀絲海棠及踝長裙,簡簡單單,清清爽爽,格外嬌俏可愛。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話必定有些道理的。
語言的傳播速度之快,實在是令人咋舌。不一會,滿堂皆知雲歡身上的穿戴價值幾何。
「是啊,豪擲二十萬黃金只為博紅顏一笑,何況還是個丑顏,值嗎?」有人不屑的附和,順便把雲歡鄙視了一遍。
快到宴會時間,皇后帶著各宮妃子皇子公主已到御翠宮坐定;朝臣們也攜了家眷陸陸續續趕來,將賀禮交由專門管理的官員登記后,尋了寫有自己名牌的位置坐著,等著皇帝和各國使節到來。
楚天歌心裡恨得半死,今兒好歹也是他的壽誕,這蕭夜離有沒有把他這個一國之君放在眼裡?果然是目中無人!
眾人目送著平陵公主離去,直到完全看不見她的身影,楚天歌才望向雲歡,略帶責備的道:「傾城,今兒你跟九王爺可是遲到不少時間啊!你該不會是氣父皇當時太武斷,害你無故坐牢,才會姍姍來遲吧。」
雲歡正巧瞥見那笑,眉頭不由蹙了蹙。
這話說得楚沂跟雲家人都有些不自在。所幸殿內大多人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真相的又不敢明目張胆的說太子的不是。
在經過雲歡身邊時,她原本滿含秋水的眸子此時盛滿了怨毒,看起來竟有些醜陋。雲歡,今兒趙嫵所受的屈辱都是拜你所賜,遲早本公主要跟你一一討回!
「謝皇上!」
揮手示意常歡接過清單,楚天歌朗聲笑道:「讓勝文皇帝破費了,平陵公主請坐。」
平陵公主似乎看出些苗頭,抱臂將楚洵上上下下掃視了兩遍,語帶嘲笑的道:「喲呵,敢情這醜八怪跟這宣王爺有些『情誼』啊!夜離表哥,你可要看好了,省得被戴了綠帽子還不自知!」
是以,殿內大多數女人在看到她被打后,先是愣怔,接著卻是一陣痛快。心裡直呼打得好,看蕭夜離的眼神也多了些崇拜。
到此刻,三國使臣就差北蕭使臣沒來了,那右邊第一順位的位置空在那裡,在賓客滿座的大殿內顯得極為突兀。
是以,他讓雲子卿追加一萬兩黃金,務必讓漠北四煞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雲歡說這話的時候睨著雲初城的方向,再聯繫她話中的含義,很難讓人不明白她指的是誰。
她張口閉口「醜八怪」,雲歡還不以為意,但最後這話就有些觸到她的底線了!
「謝過楚皇陛下!」平陵公主離座道了謝,返身朝殿外走去。
「咳咳!」楚天歌清了清嗓子,殿中一些失態的男兒才回過神來。
楚天歌忙道:「朕著人送公主出宮吧。」
「……」
熱情過後,人們靜下心來一想,大約是靜怡公主嫌棄蕭夜離,不願嫁,楚皇這才想到了雲歡。說好聽是被封了公主,表面上風光無限,實際上只是一個被國家拋棄的棄子罷了。
「他是南陳太子?」楚沂有些不相信的問著,這才打量起陳然的衣著來,果然,他頭上的金冠,身上的朝服,都指名了他的身份。無奈,只得悻悻然坐回座位上。
對於雲家來說,無異於當頭一棒。
蕭夜離環視了大殿一圈,最後將目光停留在平陵公主臉上。
她蓮步輕移間,無數熠熠光芒自光暈中射出,幾度晃花了眾人的眼睛。
在她身後,跟著兩位使臣,不緊不慢的向楚天歌走來。
「洵兒!」楚天歌低喝。
「喲呵,楚皇陛下,看來北蕭國很沒把東楚放在眼裡啊。」平陵公主一說話,立馬又酥了一片:「平陵那夜離表哥天生就目中無人,不識禮節也就罷了,怎地楚皇陛下您那義女『傾城公主』也如此不知事?本公主倒要瞧瞧這個『傾城』公主有多傾城!」
倆人走在一起,竟是該死的和諧美好!
「若非這幾日被關在大理寺,傾城不知道要費多少精神去應對別人的設計陷害,更或者,可能被人害死還不自知!」
平陵公主嚇得半死,哪裡還敢說半個字?她完全相信蕭夜離說的出做得出。
楚洵嗤道:「左不過跟楚洵一樣,只是個妃子的孩子,有什麼可值得炫耀的?做人還是低調點的好!」
楚洵賭氣的不看他。
像平陵公主這種招蜂引蝶的女人,是沒有幾個女人會喜歡的。
蕭夜離狂傲的口氣引得一些人抽氣連連,同時也有一些人心生不滿。
悶頭喝酒的楚洵在那鐫刻於心的兩個字躥入耳朵時,人忽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楚天歌隱去內心的不悅,放下酒樽,強作歡笑,靜坐主位,目視前方。
氣氛被楚沂這樣一鬧,一時有些尷尬,幾近冷場。
雲歡無語了,這人拿捏不了蕭夜離,就拿自己開刀,難道真當自己是軟柿子嗎?
這種被人護著的感覺還真不耐!雲歡心頭微甜,望著蕭夜離,笑得溫柔。
她不過二八年華,卻是身姿搖曳,高挑婷立,su胸半露,奪人無數男子眼球。只是她神情倨傲,滿目不屑,再配上滿頭珠翠以及綴滿寶石的紫色曳地華服,整個人看起來像只高傲的孔雀。
雲歡一陣惡寒,自己一向是睚眥必報的好不好?!不過啊,自己跟他貌似還什麼事都沒發生啊,怎麼就被他冠上「他的女人」這帽子了?這男人,未免太強勢了吧?
楚洵覺得自己好嫉妒蕭夜離,他多想那個站在她身邊的人是自己,可是,還可能嗎?
看得出來,他今天心情很好,至少目前為止,是不錯的。
「蕭夜離,你敢打我?!」平陵公主眼中淚光漣漣,捂著臉頰,不敢置信的睇著蕭夜離。
眾人望去,那平陵公主面若桃花,眉如遠山,眼含秋水,鼻似瓊瑤,堪堪就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
平陵公主話,雲歡倒是不在意,可是她的聲音,不由讓她想起前世某位明星,雞皮疙瘩霎時起了一身。
不知內情的人們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雲家人所在方向,心中疑惑:難道雲歡真的是被人陷害?依雲歡的意思,貌似這個設計害她的人還是雲家人?!可雲家是她的家人,為什麼會害她呢?還真是令人費解。
原本殿內眾人礙於平陵公主的身份隱忍著,有了雲歡的帶頭,頓時鬨笑著一團。
那日在琉璃島,給了自己一掌的竟然是北蕭國九王爺,難怪……難怪自己不是他對手!
「楚皇陛下。」這時,平陵公主站起來,對楚天歌欠了欠身,「平陵覺得身體不適,先行告退了。」她擔心再呆下去,遲早要被蕭夜離的氣焰給壓死。
陳然不以為意:「陳然隨時恭候著!」
太子自打雲夕月瘋了后就不曾出現在雲府過,他雲初城認了。可是他的四個孩子,如今只雲子卿沒有受過雲歡的荼毒。他的期望,他的心血,他的多年籌謀,也因為雲夕月的瘋癲化為烏有,他怎麼還能忍受雲歡依然好端端的活著?
陳然今兒頭戴雙龍金冠,一身南陳國湛藍太子朝服襯得他玉樹臨風,丰神如玉,奪了不少女子眼球。
她雖沒見過鑽石,可見到小小的首飾能讓一個平凡的女人如此光芒四射,便也知道那寶石價值不菲了!她生平最恨人家搶了她的風頭,今兒更是被一個姿色平庸之輩搶去,實在讓她心有不甘啊!
恨恨的瞪了蕭夜離一眼,楚沂不甘的握緊拳頭。
平陵公主在安排的位置坐定,餘光便瞥見對面第一順位的男子時不時拿眼睃向自己的su胸,就差沒流口水了。
酉時,皇宮中便燃起了喜慶的宮燈,伴著喜樂聲聲,格外的喜氣洋洋。
楚洵喜歡雲歡的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所以大家對他異於常人的反應並未多作關注。
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待到二人走近,陳靈忽地站起身,指著雲歡的衣裳,語帶驚詫的問道:「雲歡姐姐,你身上穿戴的是月光之舞和傾城之戀嗎?」
「噗哧!」雲歡頭一次見識蕭夜離的毒舌,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
楚天歌恨怒的一聲猛咳,楚沂才不得不收斂起自己的心緒,然而想到平陵公主豐滿的胸器,內心貓爪般難受。
至於楚洵,自打得知雲歡被自己的父皇認作義女,不日就要代靜怡出嫁北蕭后,覺得自己的心都快死了。縱是參加自己父皇的壽宴,卻在楚皇進來后,跟大夥一起見完禮,便自顧自喝著悶酒。聽人提到雲歡,才從酒杯里探起頭來,沒有見到期望的人,又將頭埋了下去。
楚沂在吵雜聲中將目光從雲歡身上移開。
平陵公主哪裡受過這樣的氣?心裡將蕭夜離恨透了。然而蕭夜離的厲害,她再清楚不過了,於是將矛頭指向雲歡,呵斥道:「醜八怪,你不許笑。」
人們還沒反應過來,「啪啪啪」三聲脆響響便切於大殿內。
雲初城幾乎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楚天歌強作笑顏道:「九王爺,就看在朕的面子上,當是一個小插曲吧,翻過去就好了。」
「九王爺,平陵公主就是嬌縱了些,應是沒有惡意的。」為了不讓事態發展到無法控制的地步,楚天歌不得不開口。
她身著質感垂墜的瑩白曳地長袍,袍子的左肩點綴著大片漸變的紫色碎花,與袖口和裙擺的紫色小花相映成趣。燈光下,她姿態優雅,儀態端方,瑩白如雪的衣衫周圍漸漸籠起一層朦朧的七彩光暈,人們恍若見到了月光仙子。
剛剛還交頭接耳的眾人立馬安靜下來,齊齊匍匐在地,高聲唱喏:「願吾皇松柏長青,龜年鶴壽!」
而楚沂剛剛只顧偷看平陵公主去了,這會亦因有人提及雲歡,便循聲望了過去,視線從陳靈臉上不經意掠向陳然,整個人頓時熱血沸騰起來,唰地從座位上站起,不顧賓客滿堂,指著陳然,呵斥道:「居然是你!」
楚天歌尷尬的笑笑:「九王爺,這事朕定會著人嚴查,給傾城公主一個交代。」
殿內一片嘩然,無數女子垂涎嫉妒的目光紛紛射向雲歡身上的衣飾首飾,恨不能扒下來據為己有,其中以平陵公主為甚。
柳湘見楚天歌神色不大好,暗恨自己兒子不看場合,想要提點一下,卻又怕大庭廣眾之下駁了兒子面子,只得暗自生悶氣。皇十全盡階。
「本王若是再聽到有人出言侮辱本王的女人,不管他是誰,決不輕饒!」
外面天色已黑,但在無數宮燈的映照下,幾如白晝,又比白日多了些朦朧韻味。
陳然饒有興緻的望了蕭夜離一眼,嘴角浮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舉杯喝了口酒,再看,臉上已恢復常色。
無數宮人宮女各司其職,各盡其責,忙得不亦樂乎。
終於,那一黑一白的身影十指交握,步伐一致的跨進大殿。
「你……」
雲歡昨日還是階下囚,今兒就是身份高貴的公主,還被指婚給蕭夜離,尼瑪,這世界可不可以再玄幻一點?
雲歡眸光幽深的望著平陵公主,正要抬手給她一點教訓,突然感覺到與蕭夜離交握的手緊了緊,而後鬆開來,身邊的男人已早她一步掠向平陵公主。
酉時正,楚天歌準時趕到御翠宮。
見有人對蕭夜離發難,楚天歌心頭暗高興。
感受到雲歡的視線,楚洵回望過去,眼中的情愫是那麼的明顯。
人們喟嘆之餘,不得不為雲歡顛覆命運的人生,再次羨慕嫉妒恨了一把。
這便是戰神王爺的氣勢嗎?
好狂!好強悍!
楚天歌聽了平陵公主一席話,臉色顯得極不自然,剛要開口,坐在平陵公主旁邊的惠安公主陳靈卻搶在他前面,不依的反駁道:「雲歡姐姐才沒有你說的這麼不堪,她定是有事耽擱了。」
楚瀾時不時睃他一眼,拳頭緊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蕭夜離雖然容顏被毀,他好歹還是正宗皇室子弟。可雲歡呢,縱是被封公主,也改變不了她無才無貌無德,心狠手辣以及退過婚的事實。能嫁給聲名赫赫的戰神王爺做正妃,那還是抬舉她了。
「好好好!」楚天歌徐徐走向前方雙龍御座,緩步踱上漢白玉石階,轉身站定,俯視著跪在腳下黑壓壓的臣子,笑容滿面,出聲若鍾:「眾卿平身!」
陳然嘴角微翹,淡淡的道:「沒錯,正是我,楚太子殿下,久違了。」
「莫說打你,本王就算現在取你性命,這大殿之上也沒人敢說本王半個不是!」蕭夜離冷冷的道。
姐姐?南陳公主居然叫雲歡姐姐?這雲歡啥時候和南陳公主有交情了?一眾賓客滿心的不可思議,無不再次喟嘆雲歡的好命。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陳國太子陳然,惠安公主陳靈攜使節來賀。」內侍的聲音又起。
聲音整齊劃一,幾乎穿透了屋頂,迴音不絕,許久才消散。
如此想來,人們的心裡便好受了些。
「楚皇陛下,不是夜離小肚雞腸,實在是夜離這女人脾氣太好,人家都欺到頭上了,竟還笑盈盈的不當回事。」蕭夜離話語中明裡雖是責備雲歡,實則是暗斥那些欺負她的人。
多數人心中這樣想著,卻是沒人敢說出來。
「謝楚皇陛下!」
「哪有的事?!」雲歡微微笑著,「父皇,你多心了。傾城非但不怪你,相反心裡還很感激你。」
「那天的賬,孤該找個時間跟你算算了。」楚沂恨恨的道。
不曾有人提及,雲歡原本是該嫁給楚太子為儲妃的,也無人記得退婚是雲歡提出來的。
北蕭皇後趙月婷乃是勝文皇帝的姐姐,平陵公主叫蕭夜離一聲表哥也是沒錯的。不過她在楚國宴會上當眾指責蕭夜離目中無人,不識禮節,顯而易見二人關係不咋地。
這個美不是因為女子的容貌漂亮,相反,她一張素顏普通極了,臉上唯一可取的是她那雙瑩瑩灼灼的瞳眸,配上她嘴角淡淡的微笑,頂多只是具有親和力罷了。
花了那麼多心思,終於將雲歡送上斷頭台,原以為死定了,哪知不過幾日,現實便與期望調了個個兒……
裡面才落定,內侍便唱道:「西趙國平陵公主趙嫵攜使節來賀。」
蕭夜離一個眼刀射去,嚇得平陵公主跌坐下去,可算是顏面盡失了。
這小小的互動,引得無數女子心旌神盪。卻無疑刺痛了楚洵的心,別過頭,不想再看。
而平陵公主嘴角沁著血,晰白的臉頰兩邊各有幾道紅印。不過片刻,紅印範圍越擴越大,她的臉頰開始浮腫,一會兒就腫的跟個豬頭相差無幾,可見下手之人用力之猛!
大殿內,不乏當日參加拍賣會的人,細看之下,真的是那以二十萬黃金賣出的絕世寶貝!
見到陳靈陳然,雲歡神情淡然,落落大方的對二人點了點頭。
「眾卿請落座。」楚天歌一甩袍袖,帝王威儀十足。
她身後兩位使臣原本想站起來怒斥蕭夜離幾句的,但一觸到蕭夜離幾欲殺人的目光,便軟了下去,心裡反倒期望蕭夜離別亂髮瘋,波及自己二人才好。
她這一開口,簡直酥到骨頭裡了,殿中定力稍不好的男子身子便軟了下去。
酒過三巡,外頭內侍的聲音再次響起,蕭夜離、雲歡二人姍姍來遲。
殿內一時靜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眾人一致望向殿門方向。
面對蕭夜離面具下陰鷙的雙眼,平陵公主身體不由自主的抖索了一下,趕忙收回視線。
蕭夜離摸了摸她的頭,剛剛面對平陵公主還跟個煞星似的男人,立即斂去身上戾氣,回以她寵溺的一笑。
楚皇壽誕,自然比上次皇后宴請規模大了數倍。可容納上千人的主殿,中間留有一丈多寬的過道,兩邊除了留給別國使節的座位,其他地方都按品級坐滿了人。
平陵公主一拍桌案,唰地站起來,怒喝道:「你該死,居然這樣說本公主!」
「沂兒,休得對南陳太子無禮!」楚天歌不知二人有何過節,不過這個兒子居然在自己的壽宴上對別國使節大呼小喝,實在有礙顏面!
她雖是叫著「父皇」,卻沒有用敬語,楚天歌拿不准她是出於真心還是說的反話,一時竟不敢多話了。
正要開口回擊回去,楚洵卻趕在她前面說話了:「平陵公主,人家傾城公主樣貌或許不如你,但她端莊嫻雅,大方得體,哪像你一樣賣弄風sao,靠賣肉吸引男人眼球?再說了,你那兩坨肉鬆松塌塌,實在沒啥看頭。」說完,在她胸器上掃了掃,很不屑的癟了癟嘴。
第一順位……這人定是楚太子楚沂無疑了!平陵公主想著,一個媚眼送過去,楚沂險些歪倒在地。
「就拿前次來說,若不是夜離的女人有些小伎倆收復了火線蛇,她早便在進宮的路上被人毒害了!明明是被害人,到頭來卻被人當作兇手關進大理寺,這種事情,夜離可不想再見一次!。」蕭夜離說著,有意無意的瞄向楚沂。
再看,蕭夜離已經沒事人似的站回雲歡身邊,倆人十指再次相握,彷彿從來沒鬆開過。可見動作之快,讓人嘆為觀止。
「北蕭九王爺蕭夜離攜傾城公主雲歡到!」
無數女人撇了撇嘴,心道:身體不適?是沒臉呆下去了吧?
「千金易求,瑰寶難尋。或許你們眼中的草,正是人家九王爺心中的寶呢?保持平常心就好了,何必眼紅?」
而滿城的人在接受了雲歡成為公主的事實后,有心人則猜測起「傾城」二字用在雲歡身上,不知道楚皇起的是什麼心思?不過皇帝的心思又怎是百姓能妄加猜測的?
阿洵,你太妄自菲薄了!
蕭夜離見不得人家說雲歡半點不是,視線在平陵公主的胸器上停掃了一眼,毫不客氣的還擊道:「原來西趙已是窮得連做衣裳都要省著布料了,如此便安心呆在西趙國好了,勝文帝怎麼就敢放你出來丟人現眼?」
再看那男子,一身北蕭國黑色親王蟒袍,英姿挺拔,英武不凡,臉上的面具非但不覺嚇人,反而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讓人有一窺究竟的衝動。
雲初城陰沉著臉,心裡對雲歡的恨意已經升級到無可遏制的地步。他一定要先讓雲歡身敗名裂,然後再殺之後快!
雲歡感激他為自己出頭,但是刻意貶低自己會讓她心生歉意。
搖了搖頭,似要揮去心中的雜念,然而在注意到蕭夜離時,他的神情比剛才見到陳然更加的震驚。
二人攜使臣依禮制拜見了楚皇,亦送上禮品清單,然後落座,從頭到尾彬彬有禮,博了不少好感。
「父皇,你說說,傾城是不是該感激你?」
她的美,完全來自於她自身的氣質和骨子裡透出的絕代風華,彷彿她天生就是個高貴的公主,竟讓人自動忽略了她普通的容顏。
雖然她並不需要他的幫助,也足可以應付眼前的情景,但別人好意幫了你,就要懂得感恩!知恩圖報,是她一貫的作風。
在離楚天歌五尺見方的位置停下,平陵公主略微彎腰,漫不經心的對他行了禮,遞上禮品清單,嗲聲道:「尊敬的楚皇陛下,這是父皇囑平陵帶來的賀禮,禮輕情重,還望楚皇陛下笑納!」
難道這雲歡剛被冊封為公主,就開始拿喬了?!
為何他今晚會覺得雲歡變美了?難道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不過這隻鑒於東楚國的臣民而已,那平陵公主,可沒什麼顧忌。
「好美!」靜怡公主緩緩站起,獃獃望著向殿內走來的白衣女子,讚美之詞便自嘴中輕吟而出。
「啊哈哈,今兒有這許多遠道而來的貴客為朕賀壽,朕真是高興!」楚天歌心裡將楚沂恨了個透,為了調動氣氛,忙拾起酒樽,站起身來,朗聲道:「這一杯,敬遠方來的客人,干!」
雲歡好半天才將眸子從雲家人身上收回,望向楚天歌,語氣中的譏諷讓楚天歌一陣臉紅。
他早就知道她伶牙俐齒,卻不曾想到竟是這般牙尖嘴利!心裡越發後悔招惹上她。
楚天歌不答話,雲歡又道:「父皇,今兒傾城來晚了,是因為實在拿不定主意送什麼禮物給父皇,所以才遲了些。後來啊,傾城終於想到了一份禮物很適合父皇,嗯嗯,那可是一份別開生面的大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