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都市書屋 第二百一十八章 決戰序幕開啟
她看看時間,是淩晨三點,猶豫再三,還是把君君給叫醒了,然後問王哲電話號碼多少。
她是抱著一點希望的,三歲多的孩子,記號碼並不算什麽特殊本事。
隻是不知道跟著王哲僅僅兩周多時間,有沒有記過王哲的手機號,或者君君能知道王哲住在哪裏。
君君醒來並沒有哭鬧,也沒有出現迷糊,好像一直都沒有睡似的。
君君不知道王哲的電話,卻報出了孫於穀的電話。而且口齒清晰的告訴蔡敬善,這個號碼是和王哲一起的哥哥的電話。
孫於穀還沒有睡,此時還在裹著被子看,疑惑的接通蔡敬善的電話,有些忐忑的以為是自己的叔叔悄悄給他打電話,但是當電話接通後,就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
“穀穀哥哥!”
聽到是君君的聲音,孫於穀有些意外,一咕嚕從被窩裏爬起來,
“佩琪,你怎麽這麽晚給我打電話?”
蔡敬善的聲音,
“你好,我是君君的奶奶,你和王哲住一起?”
孫於穀看看跟前床上躺著的王哲,壓低聲音說道,“哦,你找他有事?”
蔡敬善說道,“能不能幫我叫一下他?”
孫於穀準備下床,但是睡在他旁邊床上的王哲睜眼,走過來接起電話。
“喂?阿姨怎麽了?”王哲問道。
蔡敬善長舒一口氣,看來是自己多想了,官靜並沒有跟王哲在一起,很可能又跑去那個古玩店去打麻將了!
但是蔡敬善,並沒有說出自己的預測。而是把自己做的噩夢都跟王哲說了一遍。
蔡敬善在對待王哲的態度上是明確的,她欣賞王哲,也覺的官靜跟著王哲雖然不一定大富大貴,但是絕對比一般人家過得要好。因為王哲務實,而且有上進心。
她卻是前天的態度有些惡劣,但更多的是在生官靜的氣。如果王哲能不嫌棄官靜離過婚,她肯定會把官靜毫不猶豫的嫁給王哲!
王哲聽過後,想了想,說道,
“阿姨,你別急,再等等,如果她還沒有回來,先報警,我這就趕過去!”
蔡敬善連連說好,依舊裝著很緊張。
可是掛了電話,蔡敬善卻是一臉笑意。
王哲真的會去嗎?會去!
可是明明官靜有問題,為什麽還會去?因為桃子說王哲腦子有問題,但是也沒有說佩琪不是他閨女,他不敢賭,他不會去管官靜,但是肯定會確保佩琪的安全。
把手機還給孫於穀,同時說道,“早點睡吧,明天佩琪會過來!”
孫於穀問道,“哲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王哲說道,“不需要,我一個人就可以!”
王哲穿好衣服,下了樓,一樓一個陰差坐在沙發上。
“你們不需要睡覺?”王哲隨口問一句。
結果這沙發上的陰差開口了,“你的問題真無聊!”
王哲,“走吧,幫我找個人!”
說著到門口換鞋,直接彎腰時候,感覺地麵一陣扭曲。
不自覺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臉。臉,在扭曲,而且很劇烈!
王哲第一個念頭就是桃子今天打了那幾十個不痛不癢的巴掌!
鞋子穿好,想直起腰,卻猛的朝前撲倒
頌縣集曼村,冬天晚上的九點,寒風刺骨,依著山穀的小村落,隻有三五家還亮著燈!
劉序樂坐在熱炕頭,後麵靠著一床被子,手裏拿著手機,看一部電視劇!
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中年男人,這男人身高有一米八,闊臉,一件黑色的尼子大衣,白襯衫!一雙鋥亮的皮鞋!這是劉序樂的小叔劉樹強!
劉樹強進門,喊了一聲,“序樂!”
劉序樂沒有起來,男人有些不高興,走到炕頭,隨手拿起掃炕的笤帚就扔到劉序樂的身上!劉序樂拔了耳機,看到男人陰著臉!從靠著的被子上坐起來,問道,
“咋了小叔?”
劉樹強指指外麵,說道,“你奶奶讓你過去!”
劉序樂把手機放下,盤著腿說道,“我說叔啊?他們一天搞迷信,你好歹也城裏呆了七八年了,也信這一套?”
劉樹強瞪一眼,說道,“什麽迷信不迷信,穿一件衣服,又少不了你一塊肉!”
劉序樂說道,“我說叔啊?那是壽衣!死人才穿的!你說的輕鬆!多滲人啊!”
劉樹強過去扯著劉序樂的胳膊就往炕下拖,嘴裏說道,
“穿個壽衣就滲得慌了?人,遲早都有穿的一天!麻溜點!”
劉序樂被扯下炕,不情願的穿上棉拖鞋,然後去了院子東麵的小窯洞!
窯洞中央兩條長凳上放著一個鬆木的棺材,棺材上橫披著一捆麻繩,前麵一個供桌,上麵一堆水果,供桌前是倆個鐵盆,左邊盆裏有一些酒!右邊盆裏是燒紙灰!
挨著酒盆的是劉樹民,是劉序樂的父親!
燒紙盆跟前坐著小板凳上的是劉序樂的奶奶康花姑!跟前跪著三個女人,是這老太太的三個兒媳婦!
劉序樂的奶奶穿著一聲白色的喪服,坐在燒紙灰旁邊的小凳上!他爹跪在奶奶對麵,拿著酒壺正在倒酒!
劉序樂進來,先跪在棺材前磕兩個頭,然後從他爹手裏拿過小酒杯,灑在盆裏!
劉樹強走到棺材前,從上麵放著的一捆麻裏麵扯出一根麻繩,然後從他老婆手裏接過喪服,穿在身上,在把麻繩拴在腰上!挨著自己的大哥劉樹民跪下。
劉序樂奶奶一直閉著眼,好像睡著了。
劉序樂的母親站起來,揉了揉膝蓋,從這窯洞左邊的紅色水泥櫃子上麵,把壽衣取下來,給劉序樂把壽衣套上去!
壽衣穿好,劉序樂走到棺材前,轉身看著他爹!他爹朝外麵喊了聲,“二悶子!進來!”
二悶子的,是劉序樂的二伯,一個悶葫蘆,不愛跟人說話!腦子有些問題,但是力氣大的驚人。
二悶子進來,就走到棺材前,把百斤多的鬆木棺材,抱起來放一邊。
劉序樂踩著棺材下麵的凳子,跨到了棺材裏,然後躺下!
這已經第四天了,明明是他爺爺過世三周年,卻買了口棺材讓他每天晚上睡裏麵!也沒人有跟他說,這是為啥!
“小叔,把我手機能不能拿進來?”劉序樂問道。
劉樹民點燃三根煙,放到桌子上,沉著臉說道,“那我是不是把網線給你拉到這裏來?!”
劉序樂的母親毛翠蓮說道,“別玩了,都幾點了,早點睡吧!”
毛翠蓮說這話,把一個紙人放到劉序樂身上。
劉樹強好奇這紙人,這紙人的口紅有點誇張啊,這是誰給畫的?伸手摸摸,染了一手紅。
毛翠蓮拍了劉樹強一巴掌,劉樹強收手,幹笑!說道,
“這也犯忌諱?”
二悶子把棺材蓋放上去,留了一條縫!
劉樹民回到凳子上,從煙盒裏取了一根煙,給自己點上,說道,
“三子,鍋裏給你留著飯,去吃了,一會過來守靈!”
劉樹強過去把昏昏欲睡的老太太攙起來,說道,“讓老二守著,和我喝兩口?”
老太太不打瞌睡了,瞪了一眼劉樹強,說道,
“不知道叫你回來做啥?喝酒等過了這七天,你兩隨便喝!”
劉樹強幹笑,扶著老太太出了門,三個兒媳也跟著走了出去。
在院子裏,毛翠蓮問劉樹強,
“老支書說,筒子溝那邊山上結冰了,你咋回來的?走過來的?”
劉樹強說道,“我走的索道過來的”
老太太說道,“早知道你要走索道,就不給你打電話”
幾個人聊著進了老太太的屋子。
停棺的小窯洞裏麵就剩下劉樹民和棺材裏麵的兒子劉序樂!
十幾分鍾後,劉序樂有些尿急,猶豫了好一陣,喊道,
“爹?我能不能去撒泡尿啊?”
劉樹民說道,“憋著!憋不住就尿裏麵!多大的人了,不知道叫你要作甚?”
劉序樂不吱聲了,這能怪他?今晚棺材裏有些冷,有一點尿意很正常啊,這新陳代謝加速錯了嗎?
隔一會,劉序樂又問道,
“爹?今天是不是這屋裏沒有燒炕啊?咋這麽冷呢?”
這尿意,越忍,越覺得急!
但是這一次沒有聽見他爹回話,以為他爹是懶得搭理他!隔了一會,尿意更強了!他翻個身,喊道,“爹?不讓出去,給我拿著礦泉水瓶過來!”
外麵依舊沒有聲音。
劉序樂就這麽又等了幾分鍾,實在是憋不住了,這幹躺著,注意力都膀胱上,這膀胱感覺越來越漲了!
連喊了兩聲爹?沒有人答話。
他單手繞過這上麵放著的紙人,把棺材板用力朝後推了推。棺材推開一個一尺多長的口子,從棺材裏麵爬了出來!
坐在棺材蓋上把衣服整理一下,這壽衣長袍馬褂,行動實在不方便。
落地時候本想踩後麵的凳子,突然一個激靈,好像自己已經踩過後麵的凳子。
棺蓋重心朝後了,他踩凳子上,這棺材肯定倒地
棺材會朝後翹起來倒地,站在棺材前方,一個深蹲,朝上跳起,之後穩穩的落到了供桌的前方。
躡手躡腳朝著門外出去,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供桌上的一根蠟燭,被他落地帶起的風給吹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