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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何處尋卿

  夜嵐聽得那聲猛烈的響聲,回頭看去,恰巧見得紅衣被淹沒的那一幕,當下他整個人瞬間石化。


  程東揚見得陣台已經被毀,無力挽回,便直接沒入虛空之中,其他的邪道修士也是逃走了。


  紊亂勁力衝開,整個結界,摧枯拉朽的碎裂開去,這南荒的祖脈青龍地勢,也是有方圓百裏被夷為平地。


  夜嵐也被震飛了,此時他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來,接著徹底瘋魔。


  “啊······”夜嵐一聲長嘯,不管自身的傷勢,便向著前麵衝去。


  此時此刻,夜嵐體內的神魔之血,近乎到了暴走的地步,也就在這時候,那本是各行其道的神血、魔血,一瞬間卻是融合在一起,而後便是相互旋轉起來。


  夜嵐並沒有去注意這些,但是他心裏麵卻是大恨,此時此刻,其他穴竅的真元和道則,根本用不了啊,要是能用,紅衣何至於此?


  當此之際,那紊亂的勁力風暴,一瞬間卻是被夜嵐給衝出來一道大口子。處在那山穀中的陣台不見了,紅衣、白澤獸也不見了。


  夜嵐的腦海之中,一下子空白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怎麽會是這般?”遠處的白鐵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紫萼、嶽馨兒他們也是呆呆的站住,難道紅衣······就真的這般沒了?


  大家正發呆的時候,南荒大地上的冰雪,已經開始融化,但是這些冰雪融化之後,並沒有成水。


  對於這般變化,凡人理解不來,便不去多理會,修行中人知曉這個過程付出了什麽代價,隻是暗暗歎息。


  夜嵐呆呆的站在山穀站了五六天,林蕭然、白鐵狼他們都沒有離開,也沒有上去去和夜嵐打招呼,因為他們知曉,這個時候的夜嵐,誰也不會理會。


  甚至這個時候,夜嵐會惱怒上去叫他的人,而此時的夜嵐,顯然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道。


  神血、魔血瞬間如何之後,便有各自分流,但是那曾經容納神魔血的穴竅,卻是發生了變化,仿佛一處未有開辟的混沌一般茫茫霧氣了然,此間的真元,也變得詭異起來。


  夜嵐並不知道體內的這些變化,因為這個時候,他已然像是個木人一般站在原地。


  風輕輕的吹動,夜嵐終於回過神來,此時他真的想大哭一場,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卻是半點眼淚都流不出來。這種感覺,他曾經有過,但是絕對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般的強烈。


  “為什麽會這樣?”夜嵐的聲音,徹底沙啞。


  林蕭然等人聽得夜嵐開口說話,總算是緩過神來了。林蕭然上前來,道:“她隻是被崩潰的陣法卷入了虛空亂流而已,身邊有懂得空間之道的白澤獸,應該······你不是應該在這裏發呆,而是到處去找找!”


  夜嵐聽得這話,心神猛烈一顫,是啊,他怎麽能夠在這裏發呆?要是紅衣被傷到了,躺在什麽地方,豈不是很危險?


  為了這南荒大地,紅衣生死不知,夜嵐此時也像是個瘋子似的。但是如今這大地上,又有幾人會記得他們呢?當此之際,林蕭然不經想起了這些亂七八糟的。


  不一會兒之後,林蕭然回過神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夜嵐已經悄無聲息的走了。


  “長老,夜嵐呢?”白鐵狼走過來、


  “你們沒有見到他離開嗎?”林蕭然道。


  白鐵狼搖頭:“他好像是憑空消失了!”


  林蕭然本以為自己失神,才會如此,現在看來,是夜嵐遠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厲害一些啊。


  與此同時,埋伏在西荒大地的那些邪道高手,也早就撤離了。這是個聲東擊西的計策,也是一石二鳥之計。


  南荒這隻大鳥沒有打下,那西荒這隻鳥基本上就沒有打下的可能。


  這是處在南荒、西荒、中域交界的一處地方,此間有重重陣法禁製,尋常之輩,但凡踏足此處,便是死路一條。


  但在這裏,卻是有兩人並肩而立,其中一人,是曾經去過天禁之區,與周動一戰的巴魯。


  “巴塗死在了南荒?”巴魯神色淡然,看不出來他在險想些什麽。


  “死在了夜嵐的手上!”程東揚比巴魯更為淡然。


  巴魯的眼中,終於有了怒色:“可他是我的兄弟!”


  “我是邪王!”程東揚淡淡說道。


  巴魯忽然咧嘴一笑,隻是這笑容裏麵,透發出來的卻是難以形容的殘忍之色:“你是邪王不假,但是你現在的修為,卻是······”


  還沒有說完,巴魯便已經被擊飛出去,砸在地上,接著便一口鮮血吐出。


  程東揚回過頭來,淡淡說道:“我是邪王,今次不殺你,隻是因為你這些年來確實立下汗馬功勞,但若是再有下次,那便怪不得我了!”


  邪族,是一個以實力為尊的種族,巴魯領略程東揚的邪王邪王,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沒有了,他站起身來,擦掉嘴角的鮮血,眼中忽然閃過難以形容的畏懼。


  夜嵐像是瘋子似的,將這個南荒大地給走了一遍。


  因為冰雪解封,已經恢複了七八月該有的天氣。這一場災難,南荒死去了不少人,但是活下來的人,很快就從過去的那悲哀中走出來了。


  夜嵐就走在大街上,頭發糟亂,滿臉的胡須渣子,他就像是一根移動的木頭,行走在人群之中,與談笑的人群,是那般的格格不入。


  走過這南荒大地的每一處城鎮,每一處大山,每一處山村,但是卻不見得紅衣的半點影子。


  夜嵐忍不住一聲苦笑,這般境況,他已然知曉紅衣紅著的可能性太小了。但是紅衣的身邊,始終有那懂得空間之間的白澤獸,夜嵐總覺得這又多了一些可能。


  如此一來,夜嵐便將搜索的範圍給放倒了整個天荒大陸,單端三年裏麵,他走過了東荒、北荒、西荒,最終回到了中域,但是依舊是紅衣的半點影子都沒有找到。


  到這時候,夜嵐可謂是萬念俱灰。這日,他喝得醉醺醺的,卻是撞上了一個老人,睜開惺忪的醉眼一看,原來還是個熟人,不是那麻衣神相薛穀仙,卻又是誰?


  “小子你······”薛穀仙歎息一聲,南荒的事情,早已傳開。先前的時候,有很多人都覺得夜嵐、紅衣極為偉大,但是漸漸的,卻是有人說他們是傻子,對其所作一切極為不屑。


  薛穀仙不由暗暗歎息,今日之遭遇,實在令人心寒。當下他道:“你能不能夠振作一些?”


  夜嵐的酒忽然醒了不少,接著卻是生出些許希望來:“你是麻衣神相,能夠推演天際,能幫我推算一下嗎?”


  見得夜嵐眼中的乞求之色,又回想起曾經夜嵐、紅衣幫他得到天神盤,不論如何,邊都要幫上一幫了。


  一直以來,薛穀仙都極為忌憚沾上大因果,但是他自己也明白,有的因果是不得不沾上的,自從得到天神盤之後,許多東西,冥冥之中,卻是已經注定了。


  隻是推演了半天,卻是什麽都看不見,當下薛穀仙整個人徹底呆住,許久才回過神來,這一切可是與夜嵐有關的,怎麽可能推算清楚?


  “我推算不出來!”薛穀仙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神色。


  夜嵐聞言,心中遭受到的打擊,當真是無以形容,當下他滿眼的迷茫之色,難道紅衣真的死了嗎?


  “不,一定沒有,你一定會沒有事的!”夜嵐渾渾噩噩的,轉身便離去了。


  在這時候,不遠處的茶樓上,東風騰與幾個弟子在座,那其中一人道:“少城主,要不要借助這機會······”


  說到這裏的時候,那人將手一橫,朝著脖子之處比了比,意思就是趁機偷襲夜嵐,將其殺死。


  這個點子,東風騰比任何人都先想到,但是他覺得不太現實,夜嵐在南荒的表現,那實在不是一般的猛。


  “沒有命令,別亂行事,再說他現在就是一個傻子瘋子,對大師兄已經沒有人什麽威脅了!”東風騰說道。


  夜嵐不知道有人暗中盯著自己,就算是知曉,他也不會去理會,沒有了紅衣,一些對他而言,都是沒有意義的。


  雖然還沒有找到紅衣,但是夜嵐卻相信,紅衣還活著的。當然,這一切倒是有些一廂情願了。


  走著走著,卻是來到了魯大師的打鐵鋪子。回想起曾經的一切,夜嵐的心中,便是一陣刺痛。


  魯大師見得夜嵐這般樣子,也隻是暗暗歎息一聲,道:“不如學打鐵?”


  “酒鬼學打鐵,有意思嗎?”夜嵐隨口說了證明一句。


  魯大師白眼一翻:“你還知道自己是酒鬼?”


  夜嵐咕嚕嚕的灌下去一口酒水,接著卻是直接倒在了鐵鋪前麵。


  魯大師停下手中的活兒,上來將夜嵐給扶進去屋子,出來繼續打鐵,隻是才打了幾下子,鐵鋪巷子前麵之處,卻是有一個老人走來,正是神府如今的大長老林蕭然。


  “他在你這裏,總算是安全的!”林蕭然道。


  魯大師道:“你跟了他這麽多年,其實心裏明白,這天荒大陸上能殺他的人,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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