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運
風瑾素忐忑的走到念雲閣，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敲了敲門，該來的總會來的，風瑾素知道自己躲不掉。
“進來。”房間來傳出低沉的男聲，風瑾素推門走了進去，辛夜正坐在書案前麵，麵前擺著一幅畫，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師父。”風瑾素叫了辛夜一聲，卻不知道要說什麽，想想也就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走到辛夜麵前，這才發現辛夜麵前的那幅畫上麵的人和自己有著九分的相像，若不是泛黃的紙張風瑾素甚至會以為那上麵畫著的就是自己。
不禁詫異的抬起頭來，風瑾素不禁愣在了原地，因為整個房間裏掛著的畫，上麵的人都和自己長得一樣。
“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這些事情，所以我寧願這些事情是從我口中親自告訴你的。”辛夜像是被剝奪了所有的力氣一樣靠在椅子上，風瑾素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疲憊的辛夜，好似一夜之間蒼老了好幾十歲一樣，充斥著滄桑。
風瑾素指了指眼前畫上的人，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是？”
“你的母親。”辛夜歎了一口氣說道。
其實在辛夜沒有開口的時候，風瑾素就已經猜到了，畢竟這樣相像的兩個人很輕易的就能夠讓人想到兩個人是什麽關係，但是風瑾素還是想從辛夜口中得到正確答案，更何況，她不知道為什麽辛夜會一直留著她母親的畫像。
“你母親，是如今的南域聖女，也是我曾經喜歡的人。”辛夜看到風瑾素緊緊盯著畫像上的人不禁開口說道，這是他心裏最深的秘密，如今被公之於眾，辛夜忽然意識到，其實那些事情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聽到南域聖女，風瑾素忽然就明白為什麽辛夜身體裏會有南域的情蠱，也忽然明白為什麽當初私自出穀辛夜會那麽緊張了，原來他是怕自己回到那個地方，可是……
“那師父你.……”如果兩個人曾經相愛過的話，那麽是不是就以為著辛夜是自己的父親？風瑾素忽然想到這，可是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去問，隻是說到一半。
畢竟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了這些年，辛夜自然知道風瑾素在想些什麽，無奈的笑笑說道：“你的父親另有其人，你母親愛的人不是我。”
雖然辛夜在笑，可是風瑾素卻從他的眼神看到了無盡心酸，他愛了她那麽多年，可是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廂情願。
“師父，在我心中你是最重要的，無論我的父母是什麽人。”風瑾素看著辛夜堅定的說道，雖然辛夜不是她的父親這件事情讓她有些失望，可是撫養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這麽久，這份情，比親情更加重要。
辛夜不恨自己，就已經是一件萬幸的事情了，風瑾素忽然覺得之前因為軒轅澈的事情和辛夜對著幹，實在是太過分了，不禁開始心疼起辛夜來，這個一直以來保護他的男人，其實有的事情也脆弱的像個孩子。
“素素，我知道總有一天這些事情你都會知道的，別怪你母親，當初她把你送走也是情非得已，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夠保住你的性命。”辛夜輕輕地撫摸著畫上那個女子的臉，就好像她就在他身邊一樣。當初雲挽歌把風瑾素送走的時候，他默默地跟在後麵，把風瑾素接了回來，要不然現在風瑾素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了。
雖然辛夜有的時候也會覺得那個時候雲挽歌心太狠，然後他也清楚那個時候雲挽歌隻能那麽做，若是被別人知道她和男人生下孩子，恐怕風瑾素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我從來都沒怪過她。”風瑾素淡然的說道，可是辛夜知道，風瑾素不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隻不過是她不想說罷了。
歎了一口氣，辛夜站起來走到風瑾素麵前說道：“你母親叫雲挽歌，是南域聖女，南域聖女都是不可以有男女之情的，當初她在懷著你的時候躲到了中原，但是南域已經下了通緝令，所以她在中原生下你之後就匆匆趕了回去，也是不想讓你受到傷害，其實她也挺不容易的。”
辛夜在說這話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種心情，畢竟那是自己深愛的女人，可是卻和別的男人生了孩子。
就算辛夜說了她也不容易，可是風瑾素卻還是難以接受，如果這樣，那麽當初為什麽還要生下她？風瑾素不做聲，她曾經幻想過許多次自己的母親是什麽人，可是如今從辛夜嘴裏說出來，自己的母親曾經是傾國傾城的美人，是南域至高無上的聖女，可是就算是這樣又能夠怎麽樣，終究還是拋棄了自己不是嗎？
看到風瑾素不說話，辛夜無奈的開口說道：“如你所見，在楚天身邊的那個人是我，我們是合作關係，就像你當初會擅自離穀和他走一樣，我們之間也達成了約定，所以我才會幫他對付軒轅澈。”
辛夜知道，這件事情就算他不說，風瑾素也會問的，既然這樣，還不如他自己主動說出來。
“可是師傅，你明知道我和軒轅澈的關係……”風瑾素低頭說道，口氣裏難免有些埋怨，畢竟她和軒轅澈的關係她從來都沒有在辛夜麵前隱瞞過，現在辛夜這麽做，風瑾素還是很不理解。
辛夜無奈的揉了揉風瑾素的頭發，他何嚐不知道風瑾素在想什麽，若不是因為風瑾素的緣故，他也不至於那麽快做出決定，其實在當今天下的勢力分析上，辛夜之前還是比較傾向於軒轅澈的，畢竟和楚天比起來，軒轅澈更要狠一點。若不是因為風瑾素和軒轅澈的關係，恐怕他會選擇的人就是軒轅澈，今天也就會站在相反的位置上了。
“素素，就是因為你和他的關係，所以我才會選擇和楚天聯手。的確，我也必須承認，軒轅澈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若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江湖浪子，我根本不會阻礙你們在一起，就算是他被無數人追殺我都不會介意，但可惜他不是，他是一個國家的皇帝，他的心裏必須要裝著一個國家的人。”
辛夜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風瑾素，繼續說道：“自古帝王多薄情，你若是跟他在一起根本就不會幸福的，更何況你的身世有那麽特殊，若是他知道了你的身份，南域無疑就成了離國最大的保障，盯著你的人也會愈來愈多，皇宮遠比江湖危險得多，那裏都是殺人不見血的。所以，為了你，我也必須要除掉軒轅澈，我不能讓你越陷越深。之前你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去為他解七星海棠，我就已經預料到如果你活下來，遲早有一天也還是會為他丟了性命。”
原來辛夜在第一次見到軒轅澈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打算了，怪不得那個時候辛夜會有那樣的反應，可是風瑾素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會讓辛夜如此針對軒轅澈，風瑾素真的想不到，如果那天在天澤國，自己並沒有撞見辛夜和楚天的談話，那麽會有怎樣的後果。
“師傅，你知不知道在天澤國看見你的時候我有多震驚？那個時候我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你，你讓我覺得陌生，甚至可怕。”風瑾素避開辛夜的視線說道，她沒有想到辛夜會這樣不加隱瞞的就把所有事情告訴她，可越是這樣，風瑾素越覺得自己看不透辛夜。
如果說，她對軒轅澈是喜歡，那麽她對辛夜就是從骨子裏的信任，那種與生俱來的相信，讓她在看到從屋裏麵走出來的那個人是辛夜的時候，甚至懷疑了自己的眼睛。
“我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會同意，所以我隻能單獨行動。”就是因為知道風瑾素若是知道這件事情會有這樣的反應，所以辛夜才會做的滴水不漏，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會被風瑾素無意中撞見。
“師傅，我發誓我不會再和軒轅澈有任何聯係了，這件事情咱們就這樣算了好不好？”風瑾素忽然間抬起頭來看著辛夜說道：“楚天和軒轅澈之間的事情我們誰都不插手，就這樣待在藥王穀中，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如果自己的喜歡對軒轅澈而言是一種負擔的話，那麽風瑾素寧願自己把這份喜歡藏在心裏，隻要軒轅澈能夠沒事就好，風瑾素太了解辛夜的性格了，他想做什麽就一定要做到，沒有誰能夠阻止她，包括自己。
所以她選擇了退步，她隻是想讓軒轅澈平安的生活，這樣就足夠了。
“傻丫頭，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事情你後悔了就能夠改變，現在我已經處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情境，更何況楚天和軒轅澈之間，終究是要有一戰的，隻有贏的那個人，才能夠擁有這萬裏江山。”辛夜看著風瑾素語重心長的說道，若是可以，他又何嚐想要踏進這些是是非非之中。
如果可以，辛夜也想讓風瑾素這樣無憂無慮的在藥王穀中度過一生，可是風瑾素從生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她的這一生都不可能平庸，南域組織總會找到風瑾素的，會讓她去當下屆聖女，接手雲挽歌，他們終究還是逃不掉命運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