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麵對
“那麽輸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會變得一無所有？”風瑾素開口問道，她雖然不了解外麵的世界，但是這段時間在離國和天澤國待了這麽久，她也知道了不少事情，雖然皇宮表麵上看起來就是富麗堂皇的，但是兩國交戰無論是誰都是輸不起的，贏的人可以站在最頂端，可是輸的人卻會摔得比誰都要慘，有可能還不如普通的百姓。
聽到風瑾素這麽一問，辛夜不禁愣了一下，他到沒想這麽多，畢竟這不是他所關心的事情，因為他相信自己所在的一方，絕對不會輸。
但是辛夜還是很認真的和風瑾素說道：“的確，或許不僅會一無所有，有可能連性命都丟掉，畢竟沒有人願意留敵人的命等待著敵人反咬一口。”
辛夜說完，風瑾素就徹底的沉默下來，她知道辛夜不是誇大其詞，若是有一個人想要她的性命，那麽風瑾素自然就不會對他留手，這是一樣的道理。
可是如今辛夜站在楚天那邊，軒轅澈想要贏得楚天和辛夜兩個人，恐怕是難上加難吧，若是軒轅澈輸了，像他那麽驕傲的人……
風瑾素不敢去設想若是有朝一日，天澤國真的率領大軍攻破了離國的防線，那個時候會是怎樣。
她不想看見軒轅澈輸，那個在她心裏無所不能的人。
那個願意拖著還沒有痊愈的身體，千裏迢迢趕到藥王穀隻為了看她一眼的男人。
就算他身邊還有別的女人，她也不能這樣眼睜睜看著他輸。
任何可能都不行。
終於做了一個決定，風瑾素堅定的看著辛夜，一字一句的說道：“能不能放棄楚天支持軒轅澈，要麽我們就什麽都不管。”
風瑾素幾乎很少向辛夜要求什麽，但是為了軒轅澈，她隻能如此。
辛夜無奈的說道：“這件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雖然藥王穀有十二守衛，可是終究敵不過一個國家，素素，我不能讓你走你母親的那條道路，她也不希望你被南域的人帶回去，我同意楚天的要求，也是因為楚天答應我，會用整個天澤國的兵力去保護你。”
聽到辛夜這麽說，風瑾素終於明白，原來辛夜這麽做也是為了她好。辛夜知道憑著自己的力量能夠護風瑾素一時，卻護不了風瑾素一世，所以他才會選擇一個靠山，這樣以後就有資本能夠和南域抗衡。
而正因為風瑾素不喜歡楚天，所以辛夜才會選擇和楚天合作，因為這樣風瑾素就不用踏入帝王之家，那是一條不歸路，辛夜隻想護風瑾素一世安穩。
風瑾素看了一眼辛夜，終於還是狠下心來，未來怎麽樣她不管，但是她就是要守在軒轅澈的身邊。
她願意用自己，來成全軒轅澈。
“如果我成為離國的皇妃，那麽南域是不是就不能夠拿我們怎麽樣了？”風瑾素考慮到辛夜的顧慮開口說道，如果非要在離國和天澤國中間選一個的話，那麽風瑾素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國，因為離國有軒轅澈。
“恩。”辛夜點點頭說道，他似乎已經猜到風瑾素想要做的事情了，可是他卻沒有辦法阻止，因為風瑾素若是成為離國的皇妃的話，就意味著風瑾素的身後有了離國這樣一個大的靠山，若是被南域知道風瑾素是他們聖女雲挽歌的女兒，也不敢拿風瑾素怎麽樣。
而且，如果這樣的話，有可能雲挽歌也能夠脫離南域的掌控，這才是他最想要看到的事情。
“可是，素素，這樣你的一生都會被禁錮在皇宮的枷鎖之中，那裏有著數不盡的規矩，你再也沒有自由。”辛夜不忍心的看著風瑾素說道，他之所以不讓風瑾素和皇室的人有接觸就是怕風瑾素有朝一日會喜歡上那裏的人。
可是沒想到，千算萬算，風瑾素終究還是沒能逃脫她既定的命運。
“我知道，沒關係我不怕。”風瑾素衝辛夜笑笑，讓辛夜放心。
其實在皇宮裏麵生活過一段時間的風瑾素又怎麽會不知道那裏的生活有多殘酷，後宮之中每一個人都在玩心機，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朋友，稍有不慎就會被陷害的無法翻身。
一入宮門深似海，這個道理風瑾素何嚐不明白，可是除了這條路，她沒有別的選擇。
現在軒轅澈喜歡她，可是並不是代表軒轅澈會永遠喜歡她，人的容貌會隨著時間的一點點而衰老，風瑾素不能夠永遠年輕，但是卻永遠有人年輕著，那麽多如花似玉的姑娘圍著軒轅澈，軒轅澈又怎麽可能一直喜歡她。
以風瑾素的驕傲，斷然不會和一群人分享一個男人，去爭那些少的可憐的寵愛，但是現在她也身不由己，如果可以，風瑾素多麽希望軒轅澈隻是那個她第一眼見到的那個浪跡江湖的男人，過著漂泊流浪的生活，而非離國的君王。
但是往往事與願違，就算有一天軒轅澈不愛了，風瑾素也知道，自己這一生，恐怕都離不開皇宮那片四四方方的天了，無論生老病死，她都會在那裏，度完自己餘下的一生。
“既然如此，我也不說什麽，我知道我攔不住你。”辛夜無力的說道，他忽然覺得可笑，就算自己的名字讓江湖上的人聞風喪膽又如何，他終究還是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當初在南域，他拚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卻仍舊沒能從十大長老手中把雲挽歌帶出來。
如今在藥王穀，他想要用餘下一生來守護的人，終究還是踏入宮門，離他而去。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還是有限的，就算他有天大的本領，終究也不過是一個人罷了，辛夜忽然就後悔，為什麽當初他沒有建立一個能夠和南域匹敵的阻止，而是選擇隱居在這藥王穀中退隱江湖。
“師傅，你別自責，這些年你付出的已經夠多的了，我也該長大了，承擔起原本屬於我的責任。”風瑾素伸手想要撫平辛夜緊皺的眉頭，雖然她也不想讓事情變成這個樣子，但是辛夜的憔悴還是讓她覺得心疼。
“你要記得，在皇宮裏麵一定不要隨意相信別人，凡事小心，因為若是有人想要你死，就算是軒轅澈他都保不了你，你隻能靠你自己。”辛夜看著風瑾素語重心長的說，“十二守衛會一直潛伏在皇宮四周守著你，若是有什麽事情就放信號彈，他們會救你。”
風瑾素知道辛夜不放心自己，其實她對自己的以後也是充滿了忐忑，但就算等待她的是萬丈深淵，風瑾素也不會後退一步，因為她也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為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她必須要變得強大。
“恩。”風瑾素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麽感謝的話，她和辛夜的感情根本就不需要說這些，她隻要好好地的活著，就是對辛夜最大的感謝。
忽然辛夜就把白芷和白嫣叫了進來，風瑾素不明所以的看著辛夜，隻見辛夜看著她們說道：“你們兩個回去收拾一下東西，跟著小姐進宮，還記得我說過的話麽？”
“無論什麽時候，都要聽小姐的話，有危險時拚了命都要保護小姐，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小姐！”白嫣和白芷異口同聲的說道，風瑾素聽到他們這麽說，眼眶不禁一熱，險些哭了出來。
“好，下去吧。”辛夜滿意的看著她們，然後揮了揮手就讓她們先離開了。
轉過頭看著風瑾素，辛夜不舍的看著風瑾素說道：“如果覺得累，就回到藥王穀來，這裏是你永遠的家。白芷這個丫頭是我親自訓練出來的，放眼江湖她的武功都是不錯的，白嫣那個丫頭雖然我平時總罵她，但是她的毒藥甚至連我都無可奈何，有她們跟在你身邊我也算是放心些。若是有人傷害了你半分，我定血洗離國王宮！”
聽到辛夜這一番話，風瑾素強忍著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就算是現在，辛夜都為她把以後打算好了，可是一旦白芷和白嫣都跟著自己走了，辛夜身邊能夠親近的人恐怕就所剩無幾了吧。
但是風瑾素知道自己無法拒絕，因為隻有這樣辛夜才能夠放自己走，這些都是辛夜對她的心意，她隻能接受。
風瑾素緊緊擁抱著辛夜，想到自己曾經不懂事的時候總是惹辛夜生氣，還把辛夜為自己特意釀製的酒全都在夏天的時候就喝光，冬天的時候凍得不省人事還是辛夜用內力打通自己的經脈。後來為了軒轅澈擅自出宮甚至和辛夜決裂，如今他卻仍舊毫無保留的把一切都給了自己。
無論自己曾經做了多麽過分的事情，可是辛夜永遠都不會和自己生氣，一直以來都是好脾氣的看著自己，就像是沒有底線一樣，可是風瑾素知道，辛夜有著自己的底線，隻不過因為寵愛自己，所以才不會責怪自己。
風瑾素忽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卻願意把全世界都給她的男人。
她會好好活下去，哪怕是為了辛夜，風瑾素在心裏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