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計策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已經是選拔聖女的日子了，宮一這幾天也沒有派人來找風瑾素，風瑾素也沒有去找宮一，其實彼此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隻不過這就是比誰有耐心的戰役，誰若是沉不住氣接下來的日子恐怕就要一直受對方牽製。
因為典禮是在祭壇上麵舉行的，天還沒亮就已經為了一群百姓在哪裏等著了，雖然他們對長老會的行為頗有不滿，可是聖女是他們的信仰，這樣的事情又怎麽會錯過。
風瑾素在祭壇南方一個酒樓找了一個靠窗的角落，就這樣遠遠地看著擁擠的人群，因為所有人都去祭壇了，酒樓顯得更外冷清，就連老板都提不起精神，不過這樣也好，倒是清淨了不少。
“風姑娘，我們什麽時候動身？”耶律恒伽看著坐在對麵一臉淡定從容的風瑾素不禁開口問道，現在長老們都已經到齊了，候選人也都來了，典禮馬上就要開始可是風瑾素卻絲毫沒有想要動身的打算。
看了一眼遠處的人群，風瑾素笑著說道：“急什麽，我們在這看戲多好啊，淡定一點。”
耶律恒伽點點頭，什麽都沒有，目光緊緊鎖定在遠處祭壇上麵的人身上，要他怎麽能夠淡定，風瑾素馬上就要深入虎穴，還不讓他跟著，萬一風瑾素出了什麽事情他要怎麽和軒轅澈交代，在這個時候他不禁佩服起風瑾素來。
其實風瑾素心裏麵多少也還是有些忐忑的，但是她不會表現出來，因為她知道就算自己害怕想要後退也已經沒有退路了，那麽多人在等著她成功，所以她沒有失敗的理由。
“大長老，時間已經到了，我們還要再等下去嗎？”宮三見到宮一隻是望著人群卻一直沒又開口，不僅小聲提醒道，之前就聽說宮一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可是現在看來那個人似乎是不會來了。
本來宮三對那人就沒什麽興趣，雖然宮一對她的評價很高，可是再怎麽優秀的人也不過是他們控製南域的手段罷了，是誰根本就沒有那麽重要，況且太聰明又未必是件好事，比如現在的雲挽歌，當初若是選一個不這麽出眾的人 ，恐怕現在也不會有這麽多的麻煩。
自己又何嚐不知道時間已經到了，可是宮一總是覺得風瑾素會來，所以才什麽都沒有說就這樣一直等著，但是現在，似乎真的不回來了，難道就這樣放棄了麽？宮一心裏麵忽然沒有那麽確定了，不禁有些遺憾，他不得不承認，風瑾素如果能夠為他所用，是這些個人中唯一可以和雲挽歌相抗衡的人，甚至會比雲挽歌更加出色。
“開始吧。”宮一歎了一口氣，有些失望的說道，就算風瑾素不來，南域也還是要選出下一屆的聖女，他總不能因為風瑾素一個人壞了整個規矩，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沒有辦法。
“是。”宮三應了一聲，然後起身走到祭壇中央，看著下麵黑壓壓的人群緩緩說道：“南域每二十年換一屆聖女，因為之前的聖女人選突然暴斃，我們不得不再次重新挑選，現在，就讓我們這次的聖女候選人上來！”
說完，剛剛還吵鬧的人群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全都看著祭壇後麵。
“我先過去了，你自己小心一點。”風瑾素看到那些人都已經走上祭壇，終於開口對耶律恒伽說道，離得太遠看不清宮一的表情，不過風瑾素很想知道，到現在了自己都還沒有出現，宮一會不會有些失望呢。
耶律恒伽看了一眼風瑾素說道：“你也小心一些，我會在暗中保護你的，一定不會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因為風瑾素不讓他跟著，所以他隻能躲在暗中，不過這樣一來也好在，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耶律恒伽無疑是風瑾素的保障。
“恩。”風瑾素點點頭，然後從窗戶直接一躍而下，也不顧掌櫃詫異的目光，運起輕功就朝著祭壇的方向掠過，眨眼之間就已經落在祭壇上，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早就知道風瑾素不會武功但是輕功了得，但是耶律恒伽也沒有想到風瑾素會以這種方式走出酒樓，視線一直定格在風瑾素身上，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在他的世界裏定格成永遠。
“什麽人，竟然在這裏胡鬧！”宮三沒有想到會有人從天而降，不禁怒斥道，他身邊站著的守衛一瞬間就全都圍了上去，生怕風瑾素做出點什麽對他不利的事情。
風瑾素掃了一眼四周的人，最終還是把視線定格在坐在最上方的宮一身上，淡然的微笑說：“我自然是來參選的，宮一長老，不知道我現在是否還有資格？”
像是沒有看到身邊那麽多人一樣，而那些人聽到風瑾素如此說道卻也都不敢輕舉妄動，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宮三沒有想到風瑾素就是宮一口中所說的那個人，不禁愣了一下，在他心中宮一的決定一直都是正確的，可是現在看到風瑾素宮三忽然懷疑了起來，難道宮一看上的人，就是這樣張狂的女子麽？
“神女！神女！神女竟然要參選！”在外麵圍著的南域百姓有很多之前都受到過風瑾素的恩惠，等到他們看清忽然出現的人竟然是風瑾素的時候不禁歡呼了起來，之前風瑾素被長老會帶走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現在憑空出現卻安然無恙，他們的心裏不禁也鬆了一口氣。
雖然和風瑾素都沒有更多的接觸的，但是因為之前風瑾素對人一直都很和善，根本就不管病人的身份如何，也不收診費，所以風瑾素在南域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也是非常之高的。
突然的躁動顯然出乎了宮三的意料，可是宮一卻一直都沒有發話，宮三也不好說什麽，隻是看著宮一，畢竟人是他選的，這個時候還是應該站出來說兩句話。現在宮三真是不知道要說什麽了，若是這麽就把風瑾素抓起來，宮一那邊無法交代，可是如果讓風瑾素這樣站在這裏，場麵又無法控製，簡直是一團糟，百姓們的呼聲幾乎已經快要趕上每年看見聖女的時候了。
“風瑾素已經來了，這個形式也就沒有走下去的必要了。”宮一在眾人的視線中站起身來緩緩說道，然後看著風瑾素說道；“你跟我來。”
說完，宮一就轉身離開，根本沒有管宮三一臉的無奈，很顯然，宮一把這個爛攤子扔給他，根本就沒有想要插手的想法，也對，素來這些麻煩事都是他處理的，宮三這次還指望宮一會看在風瑾素的麵子上幫他說兩句話，看來他果真是想多了。
似乎已經猜到了是這個結果，風瑾素滿意的微笑著，在眾人的歡呼和嘩然之中跟著宮一離開。
“老夫還以為風姑娘已經決定不來了。”宮一一直都沒有回頭，但是他知道風瑾素跟著他走，等到遠離了人群的時候宮一忽然開口說道，看來風瑾素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會拿捏分寸。
風瑾素快步走到宮一身邊嘲諷的說道；“宮一長老怎麽會這樣想呢，長老不是應該堅信我一定回來的麽？我若是不來，我的那兩個侍女豈不就是要永遠留在宮一長老手中了，我還沒有你想的那麽無情，可以不管身邊的人死活。”
雖然風瑾素一直都和耶律恒伽說白芷、白嫣一定不會有事的，可是她心裏卻比誰都要擔心，雖然白芷和白嫣隻是她的侍女，可是從小一起長大，離開藥王穀之後身邊就隻有她們兩個人，風瑾素又怎麽會不擔心她們的安危。
“原本還以為宮一長老是個大度爽快的人，卻沒想到也會用這種卑鄙的方法，倒是我想多了呢。”風瑾素假裝有些惋惜的說道，就好像之前把宮一當成了一個好人現在忽然發現宮一壞人的本質一樣失望。
宮一沒有想到風瑾素把事情說的如此明白，不禁有些尷尬，其實他本沒有想這麽做，但是凡事都是要有第二手準備，所以才會讓人把白芷和白嫣帶到府中軟禁了起來，宮一假裝咳嗽了幾聲說道：“風姑娘說笑了，隻有能夠達到目的怎麽做都好。隻是風姑娘著兩個丫頭倒也是個不好惹的麻煩，為了帶她們回來我的兩個手下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連我府裏的醫生都不知道究竟是中了什麽毒。”
說到這，宮一卻有些無奈，因為他之前倒也沒有想過風瑾素的侍女竟然渾身上下都是毒藥，隻是派了幾個手下過去，要不然也不會那麽狼狽才把她們兩個帶回來。
聽到宮一的手下受傷風瑾素不禁心情大好，笑著說道：“宮一長老應該知道，凡事都要付出點代價。我可不敢保證，未來有一天宮一長老會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宮一自然知道風瑾素的言外之意是什麽，卻也沒有惱怒，這些年他早就已經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了，看著風瑾素的笑容，宮一開口說道：“看來風姑娘心情不錯，不過我想風姑娘還是擔心的有點多餘了，因為我宮一從來都沒有做過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倒也不是狂妄，而是宮一這一生，除了當初選擇了雲挽歌接任聖女這個位置，再也沒有做過錯誤的決定。
風瑾素也沒有繼續反駁，隻是安靜地跟著宮一走著，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裏。
若是宮一知道風瑾素其實是雲挽歌的女兒，還會不會這麽說風瑾素不知道。但是風瑾素知道，至少現在，她不可能讓宮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