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見
帶著風瑾素回到自己的府中，宮一從自己的袖子裏麵摸出來一個精致的木盒，風瑾素看著宮一，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
“吃了它，你就是下屆聖女了，明年你就是南域正式的聖女了，離國現在所麵臨的困難也都能夠迎刃而解了。”宮一打開木盒拿出裏麵紅色的小藥丸對風瑾素說道，其實他並不在意離國怎麽樣，他隻是需要一個人來幫他控製南域，而風瑾素剛剛好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
風瑾素看著那顆紅色的藥丸皺了皺眉，她就知道宮一一定有控製她的辦法，隻是沒想到卻是用藥物控製，風瑾素接過藥丸放在手心裏細細打量著，可是卻看不出來這究竟是什麽毒藥，憑著她的醫術竟然什麽都看不出來，風瑾素不禁又對南域刮目相看了。
“你都是這樣控製聖女的麽，要想活下去就要聽你的話是麽？”風瑾素看著宮一，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看來南域遠沒有她想象中那麽太平，用這種方法讓別人替他做事，終究也還是無法得到人心，風瑾素不禁替曆屆聖女感到悲哀。
想到雲挽歌或許也是這麽過來的，無論做什麽都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這樣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吧，要不然她現在也不會和長老會對著幹，可是這樣一來，宮一也就不會再給她解藥了吧，風瑾素想到雲挽歌這些年在南域的生活或許也不好過，對雲挽歌的怨恨也就少了許多，更多的卻是心疼，其實如果當初可以選擇的話，她相信雲挽歌一定不會扔下她不管的。
“每三個月我都會讓人給你送一次解藥，隻要你乖乖聽話，就什麽事情都沒有。”宮一不以為然的笑笑說道：“我也不想這樣，可是誰讓你太聰明了，我總要有點牽製你的東西，要不然這筆交易我豈不是輸得太慘了？”
風瑾素不可置否的撇了撇嘴，她當然沒有天真到以為宮一隻是和她達成口頭約定就會把南域聖女的位置交給她。
每三個月一次解藥麽，風瑾素斷然不能夠在南域待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太久了，軒轅澈還在離國等著她回去呢。風瑾素看著紅的小藥丸，雖然不知道是什麽的，但是總要試試才知道，風瑾素終於下定決心，大不了就是死路一條，當初中了七星海棠都沒事，現在還怕什麽呢。
“等等！”就在風瑾素心一橫把藥丸將要放進嘴裏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風瑾素的動作，隨即突如其來的一個石子就打落了風瑾素手中的藥丸，因為風瑾素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忽然有人出現絲毫沒有防備，知道手指傳來陣痛風瑾素才回過神來，可是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人的時候，風瑾素再一次的愣在了那裏，腦海裏一瞬間就變得空白，好像所有的感覺都消失了一樣，怔怔的看著那人。
“作為我的接替者，至少要經過我的考核吧，我還沒有見過是什麽樣的女孩子呢宮一長老怎麽就要做冊封時候的事情，未免太心急了吧。”來人清冷的聲音傳進風瑾素的耳朵，讓風瑾素以為這不過就是一場幻覺，風瑾素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就會驚醒。
就算蒙著的麵紗遮住了她一半的容貌，就算在這之前風瑾素從來都沒有見過她的真人，可是憑著那雙眼睛風瑾素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個朝她一步一步走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如今的南域聖女，也是她一直以來夢寐以求都想要見到的人——雲挽歌。
那雙眼睛簡直和自己的一模一樣，就像是一個人的一樣，風瑾素又怎麽會認不出來。
“這種害人的東西還是不要吃的好……”雲挽歌進來的時候看到風瑾素正要吃那藥丸忙打落風瑾素手中的藥，那個時候風瑾素的手遮住了她的臉，所以雲挽歌並沒有看清風瑾素的長相，可是現在風瑾素就站在她麵前看著她，她看清了風瑾素的長相，話還沒有說完就愣在了那裏，因為她也看到風瑾素的容貌，和自己如出一轍。
雖然有麵紗遮擋，可是風瑾素還是能夠看見，此刻的雲挽歌和自己一樣驚訝。
“什麽時候我這裏也是你可以隨意出入的地方了！”被雲挽歌打亂自己的事情，宮一不禁惱怒了起來，對於雲挽歌他已然已經達到了忍耐的極限，可是畢竟雲挽歌是南域聖女，他又不能夠拿雲挽歌怎麽樣。
被宮一這麽一吼，風瑾素率先回過神來，忙低下頭避開雲挽歌的視線，努力壓下自己心頭的激動，她很清楚現在還不是相認的時候，若是現在相認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風瑾素俯下身去撿剛剛被雲挽歌打落的藥丸，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可是身體還是控製不住的發抖，她終於見到她了，她多想現在就衝上去給她一個擁抱，她多想告訴她其實她就是她的女兒，這些年她有多想她。
可是風瑾素不能這麽做，所以她不能讓宮一看到任何破綻。對手是宮一這樣的人，稍微有一點破綻就會輸得很慘，而風瑾素輸不起。
“若是這樣突兀的就打落別人手中的東西，未免太不禮貌了吧。”風瑾素強忍著自己心中的悸動，撿起紅色的藥丸放在手心中麵無表情的說道。
雲挽歌看著風瑾素，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麽好，因為之前一直聽說宮一找了一個人來接替聖女的位置她也沒當回事，臨時找來的人能夠成什麽大氣候，可是在選人的時候聽說那人是之前名聲大震的神女之後，雲挽歌才特意趕過來，因為她知道要想成為聖女之前就必須要服用宮一研製的生死符，要不然宮一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坐上這個位置。
雖然不知道這個神女是何許人也，可是畢竟也是救過許多南域百姓，雲挽歌又豈能坐視不理，所以才趕過來，但是卻沒有想到會遇見這樣一幕，而且那個人，為什麽和她長得這樣像，和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別吃。”看到風瑾素還要服用那藥丸雲挽歌忙阻止道，可是她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有些發抖，“這個藥丸叫生死符，是由一種叫做生死的蠱蟲提煉出來的，若是不能夠按時服用解藥，會讓人痛不欲生，就像是死過無數次一樣，不要吃。”
看到風瑾素詫異的眼光，雲挽歌解釋道，到底還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雲挽歌也很快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在麵紗之下，這世界上相似之人本就有許多，隻不過今天剛好被自己遇見罷了。還是自己的女兒，如果能夠活下來的話，想必也會這麽大了吧，雲挽歌不禁想起十多年前剛出生就被自己拋棄的女嬰，心裏又不禁痛了起來，這些年她總會在夜裏夢見那女嬰的哭聲，就像是在斥責自己的無情和狠心。
“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付出點代價怎麽行。”風瑾素像是對雲挽歌說又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完就把藥丸咽了下去，雲挽歌的話更加堅定了她的決心，若是真的痛不欲生的話，那麽這些年雲挽歌可曾經曆過這種痛。
現在雲挽歌已經明擺著和宮一對著幹了，宮一斷然是不會給雲挽歌解藥的，風瑾素不知道雲挽歌已經多久沒有吃解藥了，所以她隻能吃下生死符，這樣宮一才會給她解藥，而這個解藥，是留給雲挽歌的。雖然風瑾素不知道自己那連辛夜都覺得奇怪的體質對著生死符有沒有免疫力，但是無論怎麽樣，既然她現在就已經來到南域，就不會再讓雲挽歌受到任何傷害了。
“你……”看到風瑾素並沒有聽自己的勸告，雲挽歌不禁急了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是很喜歡這個明明才第一次見麵的人，或許是因為長得像的緣故吧，可是現在就算是雲挽歌想要做什麽也已經來不及了，生死符已經在風瑾素的身體裏了。
“很好。”宮一看到風瑾素吃下生死符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隻要你聽我的話，我保證你不會有任何痛苦，而有些人翅膀硬了，想飛了，那就要承受翅膀折斷的痛苦。”
後麵的話很顯然是對雲挽歌說道，可是雲挽歌卻隻是看著風瑾素，過了許久才歎了一口氣說道：“這都是命。”
“雲挽歌，你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有今天，我能夠讓你站在這個位置，同樣也能夠剝奪你所擁有的一切，別太看得起你自己，你的一切不過是我所給予的罷了。我勸你還是好好待在你的聖宮裏，明天把聖女傳給風瑾素，也算是彌補你曾經犯下的錯了。”宮一還以為雲挽歌說的話是認命了，不禁開口說道，想要和他鬥，雲挽歌還是弱了些。
聽到宮一這麽說，雲挽歌不禁露出譏諷的笑容，“是啊，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失去我所愛的人。宮一，你當初做的最錯誤的決定就是力保我當聖女，若是那個時候你聽宮三宮四的勸告殺了我，也就不會有今天的我了。這些年我每一天都是靠著對你的仇恨支撐著活下來的，就算你現在找了一個人接替聖女的位置，但是在那之前，我都是南域的聖女。你當初給了我權利，我便用它來對付你，我早就已經一無所有，所以我沒有什麽可怕的，但是你不一樣，有所在乎的人就會有所恐懼，有所恐懼的人就一定會輸！”
風瑾素在一旁看著雲挽歌，甚至能夠感受到雲挽歌對宮一濃濃的恨意，想必就像辛夜所說的那樣，別怪你的母親，這些年她過得也不好。
不禁又想起在藥王穀中的那個男人，深愛著自己的母親，可是卻不能夠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究竟是辛夜不能救，還是雲挽歌不願意被他救，風瑾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