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焰娘
“皇上，南域聖女求見。”耶律恒伽再度看到軒轅澈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還是不知道要如何麵對軒轅澈，雖然一切並不是軒轅澈的錯，他也是沒有辦法。
之前讓人送去請柬給南域，畢竟因為風瑾素兩國的關係現在也還算融洽，軒轅澈倒也沒有想到南域竟然會真的派人過來，而且還是南域聖女親自到訪，這讓軒轅澈不禁有些意外。
“快請！”軒轅澈忙差人去請焰娘。
“南域聖女焰娘拜見聖上。”焰娘依舊是一身紅衣，倒也沒有用麵紗遮擋自己的容貌，就這樣站在軒轅澈麵前，毫不避諱的打量著軒轅澈。
雖然南域聖女外出時一直都用麵紗遮住自己的容貌，但是焰娘卻一次都沒有用過，她本就是來自民間，更何況她絲毫不忌諱別人癡迷於自己的容貌，相反，焰娘當了南域聖女之後倒也沒有一改作風，依舊和以前一樣我行我素，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快快賜座。”軒轅澈笑著說道，“聖女百忙之中還特意前來，朕倍感榮幸。”
焰娘看了一眼身邊站著的耶律恒伽，隨即把視線轉到軒轅澈身上，略微挑釁的看著軒轅澈：“風瑾素和我畢竟是朋友，自然要親自過來，送上薄禮一份，不成敬意。”
說完，示意身後的人將之前備好的禮物呈了上來，軒轅澈讓齊影接過看也沒看就放在一旁：“聖女客氣了。”
“隻是不知道風姑娘現在何處？自從上次南域一別之後，許久未見甚是想念。”焰娘就好似根本不知道風瑾素已經不在皇宮中一樣隨口問道，卻不知道她的話讓在場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立後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現在風瑾素突然離宮，軒轅澈還沒有想好要怎麽說，所以也就暫時把這個消息瞞了下來，但是現在焰娘這麽一說，軒轅澈若是不讓風瑾素出來見見恐怕就未免是太過小氣了。
“素素上次從南域回來受傷還未痊愈，暫時在瀟湘館中修養。”軒轅澈不動聲色的說道：“倘若她若是知道聖女親自過來想必一定會很開心的，隻是現在實在是不方便見客。”
在沒有想都要怎麽做之前，軒轅澈還不想把風瑾素已經離宮這個消息散布出去，畢竟還有不到五天就是婚期了。
“是嗎？那看來我來的還真不是時候啊。”焰娘笑著說道，可是那笑容在軒轅澈卻是像是在質疑他剛剛的話一般。
這是軒轅澈和焰娘第一次接觸，雖然不知道當初風瑾素是怎麽說服焰娘的，但是軒轅澈卻感覺得到，這個焰娘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要不然也不會麵對他的時候仍能夠不卑不亢，儼然一副高姿態。
而軒轅澈也不是省油的等，既然焰娘話中有話，軒轅澈自然也不會讓焰娘那麽輕易的就套出去。
“聖上日理萬機焰娘就不打擾了，等到婚禮那日再來叨擾，一直都很期待中原的婚禮，希望到時候能夠大開眼界。”焰娘看軒轅澈已經意興闌珊也就不在自討沒趣，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就不相信軒轅澈感覺不出來。
“也好，聖女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若是離國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聖女大可和朕說。”軒轅澈見焰娘要走不禁鬆了一口氣，隨即看到耶律恒伽跟著焰娘要一同離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耶律將軍你等一下，朕有些事情想要和你探討一下。”
耶律恒伽輕歎一口氣，停住了腳步，焰娘看了一眼耶律恒伽，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的離開了大殿。
雖然耶律恒伽負責接待她們，但是焰娘心裏麵也很清楚，耶律恒伽的心終究還是不在自己身上，要不然也不會在看到她的時候隻是微微吃驚，而沒有一點驚喜。
“皇上，不知還有什麽事情？”耶律恒伽其實已經能夠猜到軒轅澈讓他留下來是有什麽事情，但是在心裏耶律恒伽還是不想和軒轅澈談起那個話題。
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耶律恒伽是軒轅澈的臣子，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的。
“素素，她.……現在在哪裏？”軒轅澈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自從風瑾素離開之後，他也想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各國使臣紛紛來訪已經讓他應接不暇，可是他總是會情不自禁想到風瑾素，想起風瑾素離開時候的決絕，他心裏總是放心不下。
“回皇上的話，微臣不知。”耶律恒伽想了想說道：“那日微臣不放心跟隨風姑娘，隻是還沒有走出光芒城風姑娘就以死相逼不讓臣繼續跟隨。微臣在回來的時候剛好遇見南域的人，所以微臣才和聖女一同進宮。”
“哦。”軒轅澈聽到耶律恒伽說不知道失望的應了一聲，本以為耶律恒伽跟上去至少能夠保護風瑾素，可是仔細一下耶律恒伽說的也對，以風瑾素的性子，又怎麽會讓耶律恒伽跟著她，恐怕是和軒轅澈有關的一切都被風瑾素敬而遠之了吧。
現在軒轅澈擔心的倒不是五日之後的立後大典，他真的是在擔心風瑾素的安危，本來她的身體就不好，這幾日又開始下起雪來，若是.……
“她應該會去藥王穀，你派人過去查看一下，一定要確保她的安全。”軒轅澈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說道，就算現在風瑾素恨他也好，但是他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她。
耶律恒伽聽到軒轅澈的話不禁覺得可笑，抬頭看著軒轅澈問道：“皇上，您可曾後悔當初的決定？”
一直以來耶律恒伽都是聽命行事從來沒有任何疑問，但是現在耶律恒伽忽然這樣問道讓軒轅澈不禁有些詫異，耶律恒伽的確是改變了，自從耶律恒伽上次從南域回來軒轅澈就感覺到耶律恒伽和以前不一樣了，但是因為耶律恒伽的中心所以也就沒有多想，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朕當初沒有別的選擇，辛夜是天澤國的人，況且他當初想要置朕於死地，朕若不先殺了他，恐怕以後死的那個人就是朕了。”軒轅澈苦笑著說，“所以，就算知道他是風瑾素的師父，朕也必須殺了他，隻是沒有想到他的命竟然這麽硬，到現在依舊下落不明。”
“微臣明白了。”耶律恒伽聽到軒轅澈如此說，他忽然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對的，在軒轅澈心中永遠都是自己最為重要，倘若是自己也會是如此麽，耶律恒伽不知道。
但是，如果是他的話，一定舍不得風瑾素傷心吧，耶律恒伽心想。
“為什麽要說謊？”耶律恒伽剛從禦書房走出來焰娘就走過來問道，焰娘從剛剛出來之後就一直站在這裏，她本想要等耶律恒伽出來和耶律恒伽一起出宮，但是卻沒有想到聽見了兩個人的談話。
“你聽到了啊。”耶律恒伽倒也沒有任何意外，本來這件事情有沒有別人知道對他而言並沒有那麽重要，並且看到焰娘剛剛咄咄逼人的氣勢，耶律恒伽倒也沒覺得這件事情被焰娘知道了有什麽不妥。
焰娘看到耶律恒伽雲淡風輕的樣子倒有些意外，不禁問道：“這可是欺君大罪啊，你就不怕軒轅澈知道之後降罪於你？”
在焰娘的印象中，耶律恒伽一直都是很聽軒轅澈的命令的，甚至給焰娘一種不可救藥的感覺，所以在聽到耶律恒伽在對軒轅澈說謊的時候她才那麽意外，在她心中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在乎了。”耶律恒伽聳聳肩自顧自的朝前走去，當初隱瞞藥王穀的事情對他來說已經是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錯誤了，現在他想要聽從自己的心的決定。
其實在藥王穀外麵，他看到楚天和風瑾素在一起了，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夠放心離開，雖然不知道楚天作為天澤國的皇帝為什麽會出現在離國，但是耶律恒伽知道，楚天一定會對風瑾素好，這就足夠了。
若是軒轅澈知道風瑾素和楚天在一起，想必一定會想法設法的把風瑾素搶回來，不知道為什麽，耶律恒伽總覺得風瑾素在楚天身邊或許就不會受到這麽多傷害了，所以他才自己把這個消息瞞了下來，倘若風瑾素一輩子不回來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吧，隻是耶律恒伽沒有想到這件事情還是被焰娘知道了。
但是焰娘是個聰明人，這一點耶律恒伽也很清楚不過了，她絕對不是一個喜歡自找麻煩的女人。
焰娘看著耶律恒伽自顧自離開的背影，歎了一口氣，當初在南域的時候就看的出來耶律恒伽對風瑾素的心意，隻是沒有想到，耶律恒伽竟然真的會因為風瑾素而被判軒轅澈。
其實離國立後本不需要焰娘親自來中原，但是想到耶律恒伽，焰娘就拋下南域的所有事情，不顧聖女宮那些人的反對，執意要來中原，其實她不過就是想要看他一眼罷了。
雖然焰娘很清楚，耶律恒伽的眼裏從來都沒有過她的影子，他們兩個人這一世就注定有緣無分。
但就算是焰娘這樣聰明的女子，她也終究選擇了一種飛蛾撲火的姿態，敵不過一個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