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換人
齊羽安沒有想到軒轅澈會忽然這麽說，不禁一愣，其實軒轅澈在想什麽他又何嚐不知道，隻是西夏對他有恩，他不可能離開西夏轉而支持軒轅澈。
“你想通了？”齊羽安看著軒轅澈問道，雖然軒轅澈沒有見過拓跋玉兒，但是這種政治聯姻本就不需要兩個人之間有什麽接觸，若是兩情相悅最好，若是不喜歡也沒有什麽影響，畢竟他們代表的是自己的國家而不是自己。
其實軒轅澈對這個靜和公主真的沒有任何想法，他都沒有見過拓跋玉兒又怎麽會討厭她，隻不過是因為自己心裏麵有了風瑾素，所以任何人都不想要了而已，哪談得上想通不想通。
“就算朕沒有想通也總不能這樣一直僵持下去吧，事情總要找到解決的辦法，朕還有別的選擇嗎？就算是朕不娶靜和公主也會有別的公主讓朕娶，而娶了靜和公主至少算是和你站在一個陣營了不是嗎？”軒轅澈自嘲的笑著笑，其實他對這個靜和公主真的沒有什麽感覺，若是非要選擇一個國家聯盟的話西夏並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軒轅澈看中的並不是一個國家的綜合情況，他隻是看中齊羽安罷了。
拓跋玉兒唯一的優勢，就是她身上有著附加價值，而附加價值就是齊羽安。
軒轅澈說的實話，齊羽安自然知道，隻是聽到一直很驕傲的軒轅澈這樣說齊羽安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酸楚，當初年少輕狂的齊澈終究還是已經成為了過去，很多時候，齊羽安想起曾經都會覺得很遙遠。
“你真的決定了麽，你要知道一旦決定之後就再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齊羽安看著軒轅澈說道：“就算是風瑾素回來，你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恩。”軒轅澈點點頭說道，他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知道要承擔什麽樣的後果，西夏的靜和公主一旦到了離國，那就真的是沒有了退路，無論風瑾素是否回來，他都必須要娶拓跋玉兒，這點軒轅澈也再清楚不過。
風瑾素應該再也不會回來了吧，軒轅澈心想，自己讓她傷心太多次，或許就像是齊心所說的那樣，風瑾素的離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隻是想到風瑾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痊愈，軒轅澈還是會擔憂，可就算是放心不下也沒有辦法，他四天之後就要迎娶別的女子了，當初說過的話終於還是沒能實現，那些誓言最終還是失言了。
見軒轅澈點頭，齊羽安的心也算是落了下來，他承認他的確是有些落井下石了，但是就算是他不來，軒轅澈也還是要娶別的女子，既然如此，還不如娶拓跋玉兒了。而齊羽安也知道，軒轅澈做這個決定，怕是真的下了狠心，有些東西，再也回不去了。
答應齊羽安的條件之後，軒轅澈也就要著手準備四天後的事情了，本來軒轅澈已經不關心婚禮的事情，但是現在看軒轅澈一點點安排下去齊影不禁有些詫異，等到軒轅澈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終於還是沒忍住問道：“皇上，風姑娘她回來了？”
知道齊影疑惑，軒轅澈歎了一口氣說道：“沒有，四天之後，朕要迎娶西夏靜和公主為離國皇後！”
聽到這句話，無論是齊影還是耶律恒伽都愣在了那裏，雖然知道風瑾素現在已經不在離國了，但是耶律恒伽還記得風瑾素當初去南域之前，軒轅澈曾經和她說過，等到風瑾素回來的時候就是他迎娶風瑾素之時，別人或許不清楚，可是軒轅澈身邊的人都清楚，軒轅澈這是做了怎樣的一個決定。
就算是平日裏覺得風瑾素影響軒轅澈的齊影聽到這個消息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畢竟立後不是隨隨便便納個妃子那麽簡單，立後就等於昭告天下，這個人是他軒轅澈的女人，是離國的半個主人。
“皇上，三思而後行啊！”軒轅澈跪下來勸著軒轅澈，雖然他不想讓風瑾素回來，但是他也知道風瑾素其實一定還是會回來的，她心裏放心不下軒轅澈，而風瑾素如果知道軒轅澈娶了別的女子，心裏所承受的打擊一定不次於聽到辛夜出意外的時候，耶律恒伽到不在乎離國的皇後是誰，他隻是不想讓風瑾素再次受傷。
“朕想要立誰為後就立誰為後，這種事情還不需要你們評頭論足！”本來軒轅澈就因為這件事情心煩，現在被耶律恒伽這麽一說不禁更加鬧心，他又何嚐不知道這件事情宣告天下之後的結果是什麽，但是又有誰知道他的無奈，誰又知道他其實也是沒有任何辦法，如果可以，他也想要和風瑾素好好的，可是現實永遠沒有想象的那麽美好。
雖然軒轅澈發火，但是耶律恒伽卻不肯就這樣妥協，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皇上，倘若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風姑娘一定會知道的。”
“是她主動離開朕的，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麽樣？”軒轅澈反問道，雖然他也清楚風瑾素為什麽會離開皇宮。
沒有想到軒轅澈竟然會這麽說，耶律恒伽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麽，的確是風瑾素先離開皇宮，但是若不是因為軒轅澈傷害了她最在乎的人，風瑾素也斷然不會這麽決絕的離開。耶律恒伽忽然為風瑾素覺得不值得，倘若風瑾素知道軒轅澈竟然會這麽說，一定會心寒吧。
“朕累了，你們都退下吧。”軒轅澈擺擺手疲憊的靠在一旁，剛剛和齊羽安說起以後的事情，軒轅澈不禁覺得自己被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所包圍，就算他是離國的君王又能夠怎麽樣，在這天地間又有什麽是他真正擁有的，其實沒有什麽是屬於他的，就像齊羽安所說的那樣，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他的一生都要為別人而活。
雖然不甘心就這樣被改變，但是耶律恒伽還是從禦書房退了出來，君命不可違，他又有什麽辦法。
當初既然已經決定要效忠軒轅澈，就算軒轅澈錯了又能夠怎麽樣，他永遠都是他的主子，就賴你自己的性命都是軒轅澈的，又有什麽不能夠做的呢。
倘若當初沒有認識風瑾素，兩個人沒有一同去南域，耶律恒伽或許也不會如此難以抉擇吧，畢竟身在朝廷之中，他亦看過了太多辜負，早就已經無動於衷，但是現在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自己身邊，耶律恒伽真的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自己所愛之人因為別人難過。
“耶律將軍，各國使者還要多麻煩您照顧，皇上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畢竟總不能告訴各國已經來了的使者說離國未來的皇後走了所以立後大典取消了，不是嗎？”齊影和耶律恒伽一齊走出來，看到耶律恒伽心事忡忡的樣子，還以為耶律恒伽因為剛剛軒轅澈的話耿耿於懷不禁開口說道。
“是，微臣知道。”耶律恒伽沒有想到齊影會和自己說話，愣了一下忙行禮說道，雖然兩個人同樣都是軒轅澈的心腹，但是耶律恒伽主要負責朝廷上的事情，而齊影一直都是不掌握兵權隻是負責軒轅澈的事情，兩個人平日裏的交流甚少，如今齊影主動和耶律恒伽說話到讓耶律恒伽有些詫異。
看到耶律恒伽彬彬有禮的樣子，齊影有些無奈，若不是曾經親眼見證過耶律恒伽在打仗的時候雷厲風行的模樣，哪裏會把這個文質彬彬、有的時候說話還會不好意思的男人想象成所向披靡的大將軍，但是也正是因為知道耶律恒伽是不可多得的將才，齊影才不想讓耶律恒伽因為這麽點小事心裏有芥蒂。
“耶律將軍不必如此，我隻是皇上的近衛，官職還沒有將軍大呢。”齊影開玩笑說道，其實本來他的官職就沒有耶律恒伽高，隻不過因為平日裏他跟著軒轅澈伺候著，而從小兄弟二人又跟著軒轅澈一起長大，所以朝廷上的人都對他們兄弟二人極其敬畏。
而實際上齊影並沒有他們看起來那麽冷冰冰的樣子。
“是。”耶律恒伽應了一聲，雖然齊影隻是開玩笑但是耶律恒伽素來小心謹慎，知道說多錯多也就不再說什麽，自顧自的離開皇宮。
其實耶律恒伽對齊影到沒有什麽印象，但是他也知道齊影之所以今天會主動和他說這麽多就是在提醒他，軒轅澈是君，他們是臣，就算是軒轅澈真的做了什麽不對的事情，他們做臣子的都必須無條件服從，齊影的話沒有直說但是耶律恒伽不是傻子，之前因為風瑾素的事情，讓齊影已經對自己有了戒心，今天他又和軒轅澈說那樣的話，也難怪齊影會多想。
隻是現在軒轅澈把這些事情都交給自己，耶律恒伽真不知道要怎麽辦了，隻是不知道這西夏的靜和公主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什麽要由她來代替風瑾素，而這世間的女子，又有哪個能夠代替風瑾素的絕代風華？
在耶律恒伽心中，就算是當初的雲挽歌也不過如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