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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賣藝打賞

  提起補藥這茬,兩人相視苦笑,老人家的心意總是最不能駁斥的,因為那最裏頭的目的也隻四個字“為了你好”。


  言書將清空的碗,朝著宛芳亮了亮底,示意自己完成任務後,招呼著淩戰坐到自己旁邊的位置來。


  “我這兒的事呢,你不用擔心。早些時候怕你不安心養病,也特意叫煙嵐往你那兒跑了一趟。誰知道啊,你這個愛操心的毛病真是半點沒救。”言書語氣無奈,眉眼卻情不自禁的染笑:

  “劉翁年紀大了,經過陸簡的事兒,又被楚伯拐著彎全了幾句,早就有了退下來的意思,我想著,他操持了大半生,若是什麽都不叫他幹,他大約也不能習慣。不若讓他帶帶新人,做個清閑的總管事。至於陳散,你也不用多想,我心裏有數,那日我從林謙那兒回來後,與他好好談了談,該說的事兒都與他說開了。當初他反我也不過是為了二哥。他是聰明人,對厲害輕重,有自己的一杆秤。”


  “好吧。”淩戰點頭:“劉翁自是忠心,我也不過是怕你拿捏不準輕重,或是委屈自己或是寒了老將的心。至於陳散,也不過是我平白多嘴一句。倒是那傅琴,按你說的,那後頭的人可不是什麽善茬。隻是我不明白,那樣一個任務,為什麽要對一個當鋪分堂的掌櫃動心思?”


  一個淩戰,一個黎元夕,都是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好在今兒一早那一位被自己派出去辦事兒了,否則還不知要熱鬧成什麽樣子。


  言書想了想,似真似假的丟了一句話:“若我說,那一位,既不是為了這當鋪,也不是為了我,隻是單純看中了傅堂主的美貌才情,才插手這事兒的,你可相信?”


  淩戰搖頭,帶了些許不齒道:“若說是旁人會如此,興許我也就信了。但如果是你說的那一位,大約這輩子是不會了。傅堂主雖是商賈,又簽了賣身契做了言家家奴。可要我看來,那一位還真是配不上她。”


  看這說話神情,言書知道,淩戰是真的瞧不上他。


  “這倒奇了。”言書道:“背著我壞事做盡的人,你不去氣惱,反還生了這莫名的同情出來。舞陽,你這憐香惜玉的品質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這算情竇初開還是鐵樹開花呀?”


  “胡說八道。”雖是斥責,可語氣很淡,甚至帶了笑意,顯然他並不會因為這幾句無聊的打趣而生惱。


  正巧,元夕從外頭回來,正帶了秦斂要他代傳的話,經了這三四天的空等,傅琴終是忍不住了,開口提了要見言書,願與他做一筆交易。


  “我怕帶著她來回太打眼,再生出旁的事端來,就與秦叔商量著把事兒擱在那邊談。好歹辛苦你晚上在再跑一趟。”


  說罷也不客氣,順手抄走了桌上剩的小半甕銀耳羹,就著勺子吃的津津有味。


  他素來喜甜,叫言書淩戰打退堂鼓的銀耳羹到了他那裏倒成了香餑餑,幾口就吃了個一幹二淨,眯著眼一派饜足。


  言書起身,從櫃子裏取了一些包好的牛乳糖並幾貼膏藥和幾包不知名的藥草粉末,一道塞進元夕手裏:“再過幾日就是驚蟄,城南那兒的屋子年久失修又破敗潮濕,住的又都是娃娃,到了晚間最容易引那些蛇蟲鼠蟻。晚些時候,你跑一趟,把這些東西給他們送去。”


  說罷又去翻箱子,收拾東西的事兒,他不熟,不過幾下就將屋子翻的淩亂:“宛芳,早些時候景秀坊送來的春衫你擱哪兒了?我特意叮囑過要做兩件顏色深材質舒適耐用的。怎麽找不見了。”


  被問的人也不說話,直直的過來拍開他的手,將疊的整整齊齊的幾套衣衫拿出來交給元夕,回身將亂糟糟的衣櫃重新歸置了一通。


  幫忙不成反而添亂的言書,沒什麽誠意的吐了吐舌頭:“舞陽,我們出去吧。若是待久了,怕是要被嫌棄了。你身體既好了就與我一道去看看罷。來回的路上也好有個人陪我說說話。”


  “得。”淩戰無奈:“左右在你眼裏,我就是個陪說話的。您老人家要是這麽怕無聊,在車上擱一個彈琴的樂人多好?”


  “這主意不錯。”言書首肯:“那你去把那架焦尾拿上,路上好好彈一曲給我聽。”


  淩戰:“……”


  琴是帶上了,但言書也不可能真叫淩戰彈奏助興,更何況他是慣騎馬的,不會像元夕那般與自己擠在著一輛馬車裏。


  今兒大街上有集市,為了避免喧鬧,宛芳特意叫車夫老謝選了一條僻靜的道走,一路過去竟是連一個人都不見。


  淩戰在外頭晃得無聊,少不得要拿話去撩撥言書:“玉璃啊,既然帶了琴,也就別荒廢了吧。左右這兒連鳥都不見一隻,也用不著藏著掖著,不如你賞個臉,彈個曲兒給我聽?”


  作為風流多情的第一公子,彈琴唱曲兒這種事自然是不在話下,自從小到大,為淩戰彈奏也不是什麽稀罕事兒,因此也沒負擔,隻是笑嘻嘻的開口道:“你還真是不肯吃虧,我才不過玩笑你一句,就這麽不依不饒的反駁。什麽霽月清風,瞧著都是裝出來唬人的。說罷,想聽什麽曲子?”


  “我不依不饒?”淩戰笑:“行啊。既叫你彈,自然不會虧待你。”


  他隨手解下自己佩劍上的紅穗子,挑開窗簾往裏頭一丟,端端正正的落在言書座位旁。


  “也不知哪家姑娘那兒搜羅來的,就這麽往我身邊送。這借花獻佛的事兒,你幹起來是真不含糊。”言書笑,示意宛芳收下這打賞,將琴擺到了馬車裏特製的小幾上。


  這琴放在屋子裏有些年歲了,老閣主去世後,輕易也沒什麽人去彈,然而,言書愛惜,保養日常都在做,琴套打開,撲麵而來的除卻歲月沉澱的古韻外,還能清楚看見琴主人的用心。


  今日,言書雖是開著玩笑將他帶出來,但宛芳知道,自己的主子不會因為這樣的一時興起而去觸這焦尾。


  幽靜的古道上,篤篤的馬蹄聲仿若給這琴聲打上了點,為這別樣悠遠的古雅注入了蓬勃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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