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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親臨(一)

  謝韻這次來,隻帶了小水一個人,兩人都是一身黑衣叫人看著莫名熟悉。


  可言書卻完全沒有笑的心思,他就那麽直愣愣的看著謝韻,有些難以言書的陌生情緒。


  “怎麽了?這樣看著我?”謝韻奇道:“去冀州幾個月,看著似又長高了不少,隻是看著越發瘦了。楚伯怕是要在心裏罵死我了吧。”


  談笑風聲的模樣,倒是比記憶裏更加開朗些。


  言書默了一會兒,終是笑了:“皇上慣會說笑的,言家貧民小戶的,哪裏敢有這樣的念頭。隻是皇上,您既下了令說是要小心時疫,才令我們在這荒嗖嗖的地方住著,怎麽自己還往上跑呢?若是被人瞧見怕是要說您行不達令了。”


  “行什麽令啊,我是皇帝,今兒和明兒還有心思不同的時候呢,差別對待懂嗎,誰敢說我?”謝韻皺了皺鼻子,故作輕鬆道。


  “是嗎?”言書道:“你這個點不在宮中,若是被太傅發現怕事又要罰你抄書了。”


  “他現在可沒心思管我。”謝韻道:“你當我我為何要拘了你和王叔在這兒?你當我忘了你一路過來用來多少時辰?”


  言書點頭道:“我正奇怪呢,還以為您跟雍親王鬥法連累了我這條池魚。”


  “你別跟我這兒裝傻。”謝韻嗤笑:“邊境要打仗的事兒,便是我有意截了消息不往冀州傳,你就真的一點不知道了?不說你了,便是王叔大約也是知曉大半的。”


  話說的通透,也坦誠,倒是半點也不擔心

  言書抬眼細瞧了瞧謝韻,佯作吃驚道:“邊境要打仗?我是真不知道,前些日子亂的很,閣子裏帶去的人又折了大半,外頭沒傳消息來我也沒人手去額外查。你剛說什麽?”


  像是後知後覺的問了一回:“好好兒的,您在那兒截我的消息做什麽?”


  在這之前,七寶閣的事情謝韻從沒有插過手,這事兒本就起的奇怪,便是要打仗,要對向安動手,也不該是截自己的消息,與他又有什麽好處?

  “你別琢磨了。我不過是想著冀州事忙,又刻刻都是生死局,不願你再為了別的事情分心罷了。其實也不隻你,連王叔那兒我都刻意封著消息。為著以防萬一,你們一隊在城裏頭,外頭我還布了別的人手,為的就是第一時間掌握所有消息,順帶著攔截了會擾亂民心的消息。”


  言書點了點頭,作出一副了然且理解的模樣,道:“您方才說,邊境有戰事,太傅忙的沒空管你,這又是個什麽理兒。天知道,他一心都撲在你身上,怕事天塌下來也分不了他半分心去。”


  “半個月前,鄭執中被我攪了老窩,連帶著牽扯出不少雜七雜八的官員來,首當其衝的就是他的老丈人,也就是寡人的大理寺卿洪遠,洪大人。”


  時疫事忙,又兼著邊境動亂,正是全國調動糧草錢銀的時候,這些個蛀蟲在四平八穩的太平歲月裏頭還能無事生非的尋了由頭搜刮國庫,豈會放過這樣名正言順發國難財的機會。


  謝韻的發作正當時。


  這一點,言書絲毫不覺得意外,隻是向安何至於因此而受製於人?

  當初謝韻要除了國舅爺,借著言書的手將那段醜聞張揚的天下皆知,逼得向安不得不出手嚴懲。


  為著這個,他幾乎沒要了言書半條命去,如今怎麽反而肯這般繳械?實在是於理不合啊。


  謝韻不覺有異,自顧自道:“咱們當時想著拿鄭執中開刀不就是為了他後頭的洪遠嗎?這兩人一個倒賣官爵,左右宮中用人,一個嚴刑鎮壓叫民怨半點不達天聽,若不是後頭有個向安在那兒坐著,我早殺他們千百回了。偏生他們沒有知覺,認定我寵愛鄭秀秀,自是對他們信任有加,露了不少馬腳出來。再加上這次國難上頭更是變本加厲的撈錢。上月,秀秀蒙恩回去省親,帶去的仆從把那些個陰私賬簿翻了個底朝天。”


  話是如此說,可這兩人與上回國舅並無多大不同,就算除了,對向安來說也該是不痛不癢才是,怎麽就灰心至此,領了軍民,束手就擒去了?

  言書道:“即便如此,以他的心性也不至於管不過來,縱著你滿山亂跑啊。”


  “玉璃啊玉璃。”謝韻哭笑不得:“我看你身子骨倒是不錯,但十之八九是被時疫傷了腦子了,我才剛說什麽了,你當我把王叔拘在這兒是為了什麽?”


  這話他方才倒是說過,言書也早已明白他的用意,可此刻也不便承認,隻得充楞道:“為什麽?”


  “淩老將軍卸甲歸田,滿朝上下也隻一個雍親王叔可當大任。如果,他此刻行動不便,身帶時疫威脅,你說,這兵應該由誰來帶?赤羽軍除了我,大約也隻服一個太傅,新進提拔上來的統領,可還不大成事兒呢。國事繁忙,我倒是願意禦駕親征的,可滿朝上下,不會有一人同意。恰巧,太傅自來就有一個將軍夢。這種時候,舍他其誰?”


  果然……


  言書心知謝韻會與自己說這個,卻不想是如此直白。


  “皇上的意思是,想引著太傅去陣前?然後……”


  謝韻道:“沒有然後,太傅此去,注定是回不來的。”


  言書道:“自是回不來了。這次出征,太傅為正帥,副帥大約就是那個尚且不能服眾的新任赤羽軍統領孫太尉吧?”


  對外人來說,這個太尉切實不堪大用,領著赤羽軍幾年,卻半點沒有威信,城防的調遣還尚可,牽扯到邊防的那是半點不透。


  可言書知道,那是先皇謝承一早就埋在朝廷裏的人,明麵上不親皇不靠太傅,背地裏卻隻忠於皇上一人,他與戍守邊境的鄧門將軍一道,是先帝留給皇上最鋒利的寶刀。


  這樣一個人,怎麽可能沒有半點本事,空領著飯碗不幹活?

  也因為這樣,言書才知道,向安此去必死無疑。


  謝韻說了半日,卻沒等來言書一句附和,不由奇道:“玉璃,你今兒似乎不大對勁啊,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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