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熟悉的麵孔
王梓第一次覺得很刺激，心跳得非常快，就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無意識地拍打著分散情緒。
他自詡不是個膽的人，但今的事已經完全超過了他的承受範圍。
這一個時裏發生的事像是電影裏一樣，真刺激。
“那些人是黑社會嗎？”
“噗呲。”宮玨很敷衍地笑道，“現在哪有黑社會這麽光明正大幹壞事的。”
但那些人是什麽身份，宮玨也無從得知。
最重要的問題是，他們現在是否安全。
車子上了高架，一路往別墅區走，宮玨臉朝外麵靠著門，不知道在想什麽。
忽然宮玨脫下背包，在裏麵翻找起來。
王梓抽空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沒想到她居然拿出了紙和筆。
“你，我來畫，開始吧。”宮玨咬著手裏的筆頭等王梓開口。
“畫什麽？”王梓沒反應過來。
宮玨翻了個白眼，“你撞的那個人長相啊！做個畫像，以防萬一。”
王梓了然，開始對宮玨描述起那個男子的樣貌。他得很慢，宮玨也畫得不快，有時候王梓還會停下來指出她畫的不對的地方，甚至連臉上的傷口都沒有放過。
很快，紙上出現了一個留著板寸頭，下巴尖瘦，眼角帶傷的男子，他的眼神被宮玨畫的有點凶，因為宮玨覺得他應該不是什麽好人。
“看起來挺年輕的，估計不超過三十歲。”看著手裏的畫像，宮玨咬著筆頭進行猜測。
不過王梓的關注點卻不太一樣，“你畫畫挺厲害的，和你認識這麽久，就沒感覺你有不會的，你一個女孩哪有空學這麽多東西？”
“哎，隻學了點皮毛而已，混口飯吃。”把畫像折好放進口袋，宮玨指著正在經過的大鐵門問，“這是什麽地方？”
“監獄。”不知出於什麽心態，王梓故意用嚇唬人的語氣道，“聽這裏關的都是重罪犯，還有即將行刑的死刑犯，你別幹壞事，我可不想將來某一到這裏看你。”
“切，你放心吧，我才不會進這種地方。”宮玨嘟囔著，看大鐵門緩緩被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一對男女。
“這個時候還有人探監啊？”她好奇地伸長脖子。
王梓本來沒什麽興趣，隻是隨意地往監獄大門的方向瞥去，宮玨正看得出神，冷不防被王梓一腳刹車嚇了一跳。
她憤怒地轉頭看向王梓，才注意到他的神情古怪，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監獄門口的那對男女。
順著他的眼神看去，隻見兩人很正常地和門口的警衛話，然後一起進了旁邊停靠的車子，很快兩人就開車走了。
宮玨收回目光，發現王梓的表情更加難看了，她略帶擔心地問，“怎麽了？你認識他們嗎？”
王梓欲言又止，最後隻是微微搖頭，再次發動車子上路。
氣氛變得有些古怪了。
宮玨知道不好再過問關於那兩個人的事，但直覺告訴她王梓一定和他們認識。
車子才剛開出去，王梓拿起電話。
宮玨本想念叨他幾句，畢竟開車是不能打電話的，但看王梓的臉色很不好，嘟著嘴沒有開口。
電話很快接通，王梓的聲音聽著沒有感情，“……是，我正往回走……今不回家，去金穀園住幾……”
金穀園就是他們正要前往的別墅區。
“對，還有個朋友，女孩子……”
“不是你想的那樣，普通朋友而已……”
宮玨猜他應該是在和父母通電話，於是一邊無聊地把玩著安全帶和自己的包帶，一邊側頭看著外麵。
王梓停下來，半沒出聲，電話那頭似乎一直在話，他忍不住打斷了對方，“爸，那個……晚上你們在哪兒啊？”
“在家裏？……你們晚上沒有出門嗎？……媽媽也沒有嗎？”
“不，也許是我看錯了……”
“知道了，再見。”
宮玨驚訝地看向王梓，她總算聽明白了，原來王梓在監獄前會那麽失態，是認為自己看到了父母。
“那是你的父母？他們去見誰？你的親戚嗎？犯了什麽罪？”宮玨心裏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閉嘴！安靜點！”王梓臉拉得很長。
“不就不嘛，剛剛你還我來著……”宮玨覺得委屈，轉頭不話了。
車裏又回到了之前尷尬沉默的氣氛中。
“對不起，是我的語氣不好。”過了一會兒，王梓開口道歉。
“哼。”宮玨沒打算這麽快就原諒這個吼女孩的笨蛋。
王梓雙手緊握著方向盤，表情略帶掙紮，似乎在考慮是不是要和宮玨解釋。他知道這個少女一定是生氣了，可他剛才心煩意亂，哪顧得上考慮她的心情。
不過他最後還是跟她坦白，“剛才從監獄裏出來的是我父母沒錯，不過我家……沒人犯事進去，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去看誰。”
頓了頓，他又，“而且還是在這麽晚的時候。”
是啊，剛剛在電話裏，王梓有問起他們晚上的行蹤，可他的父母就這件事還隱瞞了他。
王梓心想，哪怕是告訴他去看朋友，他也許也能接受的。
宮玨想點安慰他的話，車身陡然一震，她瞬間重心不穩向前撲去，“怎麽了，有人追殺我們嗎？”
王梓被她的表情嚴肅，連連看向後視鏡，“不知道，後麵沒有車，應該不是追尾。”
車子繼續平穩地向前開，宮玨也盯著後視鏡，但路上隻有他們這一輛車，她覺得是自己太多疑了。
“可能是路上有石子顛簸了一下。”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但此時兩人的心情完全放鬆不下來。
車子繼續往前走了幾十米，宮玨無意識地抬頭，看見頭頂橫跨的另一座高架上，停著一輛黑色的車。
心裏突然有種不出的莫名情緒，宮玨還沒出聲提醒王梓加快速度，車子再次劇烈震動，車身隨著爆炸聲開始劇烈搖晃，宮玨忍不住尖叫起來。
王梓臉上也寫滿了驚慌，盡管他全力想要把控方向，但車子還是不受控製地一頭紮進了隔離帶。
“嘭！”。
在撞到一棵樹後，車子停了下來，車頭瞬間冒出陣陣黑煙。
車內，兩個年輕人，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