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習慣
「陶清涵居然還跟李婉吟有聯繫？」陶清淳嚇得差點叫了出來，那傢伙怎麼可能跟庶女打交道？
而且，居然還是李家的庶女，怪不得陶氏剛剛那般擠兌她。
要知道，對於陶氏來說，是最噁心這個庶女存在的。但偏偏，她還不能動她，還有好吃好喝的對待她。那庶女稍有不慎，她便會擔罵名。
「嗯。」李婉歌點點頭，臉上出現一絲猶豫，「也不知他們何時聯繫上的。」
「這……」陶清淳面露難色，她聽大哥提起過，這陶清涵說不定是被妖怪附體了，難道是這妖怪實了妖術？
但在此堂而皇之的討論妖魔之事，實在不合理。她抿了抿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她與陶嘉宇心中所想。
「姐姐可是有什麼話要說？」李婉歌觀察細微，看出她剛剛將話吞回了肚子中。
「沒。」陶清淳搖了搖頭。
「姐姐，這就你我二人……」李婉歌看了一眼不遠處，夫人們圍在陶清涵身邊，有說有笑，絲毫沒有理會下面那群姑娘。陶氏則是一臉不屑，站在一邊，直翻白眼。李婉歌將語氣放鬆，「不滿姐姐說，我母親一開始便看不上現在的舅母，她心中只有舅舅的原配妻子。這也是為什麼她與涵表姐不親近的原因。但之前，她還能保持以禮相待。如今，因為婉吟妹妹……」
接下來的話，她沒說全。但陶清淳已經明白了。
陶氏此人最是善妒，以至於李府上下的妾室，通房皆沒有侍寢的機會。她不允許丈夫去別處留宿，更別說還生下孩子。而李婉吟是李老爺與一外室所生之女。
對於陶氏來說，這怎麼能容忍？在她心中，李婉歌可以說是十分噁心的存在。在自己眼前，卻又不能抹掉她。
不喜歡一個人，便會連帶著對於她身邊的人都討厭起來。因此，陶氏對於陶清涵，這個侄女，亦是如此。
李婉歌對她說了如此貼心的話，陶清淳心中也有些搖動，她嘆了口氣，輕聲道，「我和兄長都懷疑現在的陶清涵其實是被妖怪附體了。」
「妖怪？」李婉歌控制自己的音量，略微有點小小驚訝。
這世界會要妖魔嗎？
見對方面露疑惑，陶清涵壓低音量，飛快的將陶清涵身上的疑點傾訴而出。
如此這般。
「這……」李婉歌微微皺眉，「姐姐這般說，倒還真是換了一個人……怪道剛剛我與其說話，她對我愛答不理的。」從前，她與陶清涵關係可是還不錯呢。陶清涵那個傻丫頭聽自己被李婉吟被欺負，還總是為自己憤憤不平。
「也不知，有何辦法，能將她身上的妖怪去除。」陶清淳拄著下巴，看上去十分懊惱。
若沒有妖怪附身，張姨娘也不會被安排去了莊子。
一想起張姨娘，她心中又是苦惱，又是傷心。
「聽說靈隱寺的無念師傅擅長除妖，不如找個機會，去往寺廟一趟？」李婉歌提議道。
「可我怎麼能左右她去那？」陶清淳直白的說出了問題關鍵。
「姐姐放心，這件事便交給我吧。」李婉歌笑道。
雖不知她有何方法，陶清淳卻還是點了點頭，「有勞表妹了。」
「哪裡。」若能將陶清涵恢復回原來那般模樣，她也是樂得高興。
不遠處的夫人們終於誇完了，她們紛紛帶著自家孩子前往前廳，準備吃晚膳。
大長桌子，兩側分別置放了蒲團。
因被賞識，陶清涵安排在了威武侯夫人身邊，謝氏則因醉酒被安排在了隔壁客房休息。
前廳很大，四處擺著適合季節的插花。案台上擺著貔貅正緩緩釋放出檀香。
太陽西落，天空漸漸變得昏暗。各路馬車紛至沓來，帶著自家夫人姑娘返回府衙。
……
國公府。
「姑娘您可算回來了。」丁媽媽帶著銅板迎上前，她將手中的賬本呈給陶清涵，「這是蘇澤近日送來的，招財水的賬本。」
「嗯。」陶清涵接過，連衣服都未換，便直接坐在太師椅上，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
賬本上每一筆賬本都很清楚，最終還做了總結。
陶清涵扶著下巴，從賬本上看，招財水雖然還沒達到回本的水平，但若一直這般下去，必能掙回來。她將賬本一合，遞給丁媽媽，「勞煩媽媽將院中銀錢拿出一些支給王二。」
「是。」丁媽媽會意，而後抬起頭來，「奴婢有一事想說。」
「說。」
「蘇澤今日來，奴婢總感覺他魂不守舍……」丁媽媽撓了撓頭，「總感覺他受了什麼刺激……」
「刺激？」陶清涵不明所以。
「具體的奴婢也不好說。」丁媽媽如實說道，「只是看上去狀態不好。」
「那他下此再來，你觀察觀察吧。」陶清涵不自覺的將一隻手搭在另一隻手手腕處的珠子。她今天有點累，實在不想去管了。
「是。」丁媽媽福了福身，「熱水已經為姑娘備好，還請姑娘前去沐浴吧。」
「嗯。」陶清涵點頭，手還在不斷摩擦手中的珠子。
她知道自己今日有些太過出風頭了，但她寧願這般，也不願意丟臉。她不能讓別人覺得自己不行，尤其是再那麼多人面前。
那樣，實在丟臉到家。
外界的風言風語可以將自己傳的面目全非。但現實，自己便要裝好，將自己的端莊顯示的淋漓至盡。
也許，這是前世刻在骨子中的習慣吧。
她這樣想。
相對於她的悠閑自在，陶清淳那邊卻不一樣。
「哥哥……」陶清淳一進門便屏退了左右，與陶嘉念訴起了苦。期間，她還特意強調是自己被蔣氏發現是陶清涵有意為之。
「欺人太甚！」陶嘉念聽完，手都已經握成了拳。
「哥哥，姨娘那邊可有來信？」陶清淳想起自己親娘，心中又是一陣感慨。若是母親在身邊，她也不會這般受欺負。
「姨娘信中說，讓我們稍安勿躁。」陶嘉念說道，「她如今出了不了院子，也幫不到我們什麼……但她讓我們去找倩姨娘，說她會照應咱們，不被欺負。」
「倩姨娘？」陶清淳歪了歪頭，「她那麼懦弱，早屈服謝氏了。」
她可聽說，近日父親日日留宿謝氏房中。這點，倩姨娘可是功不可沒。
這樣一想，兩人還是決定不去找倩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