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不到大叔
「大功告成,冰島!我來啦!大叔,看你怎麼逃出我的手掌!」
安沫沫滿心的喜悅被殘酷的現實打破了,「小姐,這是總統莊園,你不能隨便進去,請你離開!」
「離開?開什麼玩笑,我好容易來的!我要見總統!」
「不要再鬧了,一個小孩子,趕緊回家去,現在的高中生真是胡鬧啊!」
莫說見總統,警衛早已將安沫沫擋在了數層之外。
「我胡鬧?喂!你有沒有長眼睛啊!你們的大殿都是我家出錢蓋的,不讓我見總統你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翹著腳丫,拳頭緊握地比劃著,粉紅的臉蛋像是真的被惹怒了,安沫沫十分認真的樣子。
「我沒有時間跟你玩,再說總統也不在,他出國了。」
「什麼?」出師不利啊!囧!
「什麼時候回來?我進去等」安沫沫很執著。
「不行!」
「那我再這等!」
「不行!」
「啊!不要碰我,討厭,放開我啊,喂!」
「吧唧」一聲,人被對方提著「仍」出了距離大門十幾米的位置,書包也掉在一旁,看來對方真的當她是胡鬧丫頭一枚了。
剛剛站在這裡的喜悅和激動被眼前的情形完全擋在身外,安沫沫望著已經暮色的天際,揉著自己摔疼的小屁股「哎呦!現在可怎麼辦啊?」
最後不舍地又回頭望了望那隔著鐵門幽深的莊園和最裡面的白色建築,晚風吹在身旁,安沫沫低著頭無奈地離開了。
細長筆直的路上,一輛黑色的卡迪拉克經過她的身旁,加密加厚的黑色車窗和疾馳的速度下,無法看到車上人的樣子。
而女孩低低的帽子,也盡數將面容遮去。
車子交錯在身邊,擦肩而過的風帶起了地上脫落的樹葉,輕巧的翻了個圈照樣落回地上。
轎車毫無意外地在莊園的門前停下,司機下車打開車門,一個優雅的男子從車上下來,他的降臨讓暮色的傍晚好像染上一層金色,環境中被蕩漾著希臘天神般不可褻瀆的氣場充斥著。
湛藍色的眸子似寶石般明亮,兩個警衛筆直地矗立在門的一旁,標準的敬禮姿勢,迎接男人的到來。
「總統!」
經過警衛的身邊時,男人頓下腳步,「剛剛怎麼回事?」
這裡素來少有人拜訪,女孩的出現多少有些奇怪的。
值班警衛馬上回復「是,剛剛有個高中生過來,說是要找您,小女生的惡作劇,已經被我們打發走了。」
男人微微點頭,揚起腳步朝緩緩打開的大門裡走去。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力量,是一種所到之處都重換新生的感覺。
伊佛內特夜,32歲,冰島國總統,繼任的九年來創立了舉世無雙的財富集團大廈,使冰島成為佔據全球五分之二財富的重要國家之一。
權利、財富、勢力、容貌,在這個男人身上都做到了完美至極。
他無需出聲已然威嚴盡煥,如果說世間還剩下最後一道光澤,那便是屬於他的,男人的驕傲和霸者之息在他優雅的身影中儼然融為一體,那麼奪目。
那一張驚世的面容下,透著成熟的男人的冷靜和魅力。
卻不得不承認,他的出現無疑和世間萬物都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讓人無法靠近和褻瀆。
他屬於這個世界嗎?人,或是神?
短短的思緒過後,提高手腕,「噹噹當」,清澈的敲門聲傳進屋子。
伊佛內特夜的書房前,一個隨意的微側著靠在門上的身影讓坐在真皮轉椅上的伊佛內特夜嚴肅的面容染上了一絲微笑。
「赤」。
不錯,他就是之前出現在韓國機場咖啡廳里的男人,雖然沒有趕上預訂的那班飛機,可是剛好哥哥爵的飛機遭遇氣流,迫降在法國馬賽機場,這樣一來,搭乘一小時后飛機的赤又走在了哥哥前面,先一步回到冰島。
「叔叔!」赤靠著門並沒有進來,繼續道「不是說下周二才回來?」
「處理完就回來了,只放你一個小子在家,我怎麼能放心?」叔侄的身份並沒有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開,兩個人的聊天很輕鬆,而論容貌來講,他們都像是二十齣頭的青年,只是坐在屋裡的那個男人看起來更穩重、更富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喂,叔叔,我都這麼大一人了,又不是孩子。」赤皺了皺眉。
「你若是不胡鬧,我自然不會擔心。對了,爵呢?你們不是一起回來嗎?」伊佛內特夜問。
「他啊,好像是差一點沒命,要晚上才能到達冰島。不過叔叔不用擔心,爵一向不用我們操心的,只是要我說,他說話的聲音很有精神,搞不好這次他有什麼艷遇也說不定呢」赤嘴角掛著壞壞的笑容,很玩味的樣子說著。
伊佛內特夜看了看他,思索了一下,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拿起文件夾,繼續閱讀,巨大的壓力讓他無法不抓緊每一刻。
「好了,我不打攪你了,我出去一下。」赤一副要溜的感覺。
「你去哪?」
「和朋友約好了。」
「夜總會的朋友?」
「是女朋友!」赤背對著門,嘴上揚著一抹淡笑,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真是不讓人省心,伊佛內特夜拿起筆,在文件上瀟洒地簽上了他的名字,同時想:也許真該給他找個女朋友結婚。「誒?這是什麼?手機,是剛剛那個女孩掉的吧!」門口警衛撿起門邊不遠處掉在角落上的東西,和另外的夥伴有意無意地說著。
另一警衛也湊上前看了看,「大概是吧」。鏡頭拉回到手機的主人,安沫沫無精打采地走在一條鬧市的大道上,到底怎樣才能見到大叔呢?這次自己出來,以為見面會很順利,所以根本沒有問他的電話。
太失策了,安沫沫狠狠地給了自己一記腦殼,邊想邊歪著腦袋走著。
所在之地處屬於商業區,街頭飄著的餐車裡飲品和食物的香味狠狠地抓住了她的嗅覺和視覺神經。
「咕嚕」肚子又響了,今天吃的東西太少了,那個包子和漢堡根本什麼都不夠嘛。
再煩也要吃飯,肚子填飽才有力氣思考,說罷,安沫沫飛著就來到了攤位之前。
「老闆,這個、這個、這個。都要!」
冰島人說的是冰島語,一種古挪威語言,安沫沫不會,只得用自己並不純熟的英文比劃著。
付錢、找錢,放進書包,一系列的動作她又被人盯上了。
厚厚的紅色錢包很惹眼,邊吃邊走,安沫沫還不停的看著其他零食,買點這、買點那,真是樂不思蜀。
就在這時,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子朝安沫沫這邊走了過來,他腳步急匆,並且直直地撞向了她。
只聽一聲「哎呦!我的腳!」安沫沫已經摔倒在地,本來想要罵上幾句表示不滿,但抬頭看見對方不過還是個孩子,只能咽下了。
就這樣,安沫沫揉著腳,起身,一拐一拐地離開了。
真背!差點墜機連命都沒有、又沒見到他人,哎呦!真是要多煩有多煩!
心想著接下來咋辦,盤算來回最終決定還是住下來再說。
找找附近的酒店,安沫沫奔著前面兩條街處標掛的大牌子「中心大酒店」就走了過去。
中心商業街的大酒店,可想而知有多高檔了。
五星級、超豪華。
門口處,酒店服務員打開大門歡迎她的到來「歡迎光臨。」
金燦燦的大廳在安沫沫的眼中也不是那麼稀奇的事,來到前台,仍是用有些拙劣的英文溝通著「我要一個房間。」
雖然不太靈光,不過買個東西定個酒店還是管用了,沒白學,竊喜!
「請您出示有效證件或者護照」,前台服務員說。
安沫沫翻啊找啊,錢包呢?囧!錢包怎麼沒了?
暈!剛才那小孩是偷錢的!遭了,這下慘了!
安沫沫幾乎招呼也沒打,甩著兩條白白肉肉的小腿就往外跑,腿好像也不疼了。
可這哪裡找的到,跑了五條街,人家拿了錢還不一早就走人啊。
「混蛋!混蛋!姑奶奶的錢你也敢偷啊!」
啊哦!這一嗓子喊下去,聽沒聽懂不知道,反正關注率高了,小偷沒抓到,周圍的人通通望著安沫沫,當是怪物來襲了。
好吧,我報警!
就算沒有了現金,找回銀行卡也行啊,而且還有證件呢!
摸摸口袋,汗,手機也沒了。
一群烏鴉從安沫沫頭頂飛過,欲哭無淚,剎那停頓后,「哇」地一聲,一個雪白的女孩公然坐在冰島商業街的大道上,毫無形象地嚎啕大哭。
「哈啾!」好冷啊,沒想到冰島的晚上這麼冷,安沫沫薄薄的衣服好像完全起不到作用。
錢包丟了、手機沒了,又沒有任何身份證明,原本下午還想去警局報警,才走到警局門口,就看到有警察押著幾個人走進警局,站在旁邊聽了一會,才知道,原來那些人都是黑戶,都是沒有合法的居留證或者其他身份證明,只能將那些人返遣回他們各自的國家。
恐怖!如果真的那樣,自己不是自投羅網了。安沫沫故作路人的走過,直到視線看不到警局才急忙跑了起來。
冰島舉目無親,大叔又不在,安沫沫心中一陣凄冷無比,思考來思考去,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重新回到總統莊園附近,坐在這裡死磕。
躲在警衛房後面的草叢裡,就不會被看到了吧!
好吧,既然沒地方住也沒東西吃,那就在這裡等著吧,只要他一回來,就可以第一時間撲過去。看你還有沒有地方逃!安沫沫心想著。
「哈啾!」又打了一個噴嚏。
瑟瑟的晚風中,安沫沫將身體縮成了個團,緊抱著身體來獲得一絲暖意。
晚上的冷風越加的強了,似乎連燈光都開始凍結起來,恍惚著安沫沫的世界,遙遠的地方,無數的霓虹燈閃爍,許多許多小的窗口亮起了燈光,或許在無數的房間內,無數的人們真在溫暖而幸福的在一起生活吧。安沫沫想著,可是心中卻漸漸的覺得可是為什麼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