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與你話情鳶
床第之間,她一顰一笑都收在他眼底。
說道:“把你心裏想法說出來。”
相思掩嘴笑了笑,“沒沒,我就是想到了我看的那些狗血小說。”
“嗯?”
“哎呀,你不懂,你永遠都不懂。”
她邁著關子,又拉著他說:“繼續,繼續說。”
靳容修覺得她好像對待任何事都比對自己有趣。
便連曾經情敵的故事她都聽的歡喜。
他微微歎一聲,忽然感到傷悲——
“本王乏了。”將身一平,他又恢複方才閉眼狀態,把故事截然而至。
相思睜了睜眼,怎麽這樣,哪有興頭剛起就生生潑滅的?
湊過身,“靳容修?”
“.……”
他似鐵了心不講,任她在耳邊聒噪都不行,男子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入睡極快。
不多時她就聽見那平緩的呼吸聲。
這就好比看電視劇,在最關鍵時刻下集預告,不,他連下集預告也不給她!
自討無趣半晌,她原本很困,後被他生生撩起來,又被拋棄了。
現在的她一點困意全無。
相思一個人望著帳頂罵人。
又以被蒙臉,強迫自己睡去——!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靳容修隔空滅燈,又在燭火熄滅時朝身邊的人看了看。
此時的她已進入夢鄉。
他無奈,以長臂攬住她,將她帶入自己懷中,點了點她額心,自言自語道:
“鬱相思.……本王的心你何時才能懂……”
他現在越發是個正常的男人,有極強占有心的男人。
他想將她愛入骨髓。
……
司詢府。
司詢月的婢女憐兒興衝衝走進她閨寢,說道:“王妃,王爺來了!”
若照原先,司詢月定是喜出望外的,甚至是腳步不停要去看,然而今日她卻沒有動。
女子一身錦緞裙裳,坐在凳上出神在外。
憐兒生生喚了兩句王妃。
她這才回神,“怎麽了?”
“奴婢說,王爺來了!”
“.……他又去找爺爺了?”
“嗯!王妃,機會難得,你瞧近日王爺總也往咱們將軍府跑,莫不是他心生愧疚,惦念了你,借著來府的理由——”
“不要說了。”司詢月聲音淡淡,“以後,這些話都不要說。”
憐兒有些奇怪,“為什麽王妃?”
“.……因為他,不是來看我的。”
司詢月如今清醒很,也將心封存。她不在想這些,而是忽然眼眸一亮,又對靳容修到來這個問題起了興趣。
捉住憐兒手:“你方才說,晉王來了?那他.……可曾帶侍衛?”
憐兒想了想:“貌似是有的。”
聽到這兒,司詢月倏然起身往外走,她帶著心思,步子也加快不少,很快就來到司詢老將軍的住處。
她見房門微掩,便推門進去,打斷內裏談話。
此時的靳容修正與司詢老將軍商談著什麽。
見來人是她,靳容修眉目平淡,司詢老將軍卻是以為他這孫女又要糾纏,不禁生氣,問道:“你來何事?”
“.……爺爺。”司詢月的眼眸自進來後就在靳容修身上打轉,又往他身後站著的人那方瞟。
此時跟著的,是林長卿與另一名侍衛。
她不認識。
司詢月那奇怪的內心倏然一沉,又不甘心,便問了一句:“王爺今日就帶這兩人來的?”
靳容修側眉:“府外還有些跟隨的小廝。”
“.……沒別人了?”
“.……嗯。”
司詢老將軍覺得奇怪,她問這個幹嘛,便又喝止一聲:“若沒什麽事,便出去。”
“.……知道了爺爺。”
司詢月默默退出。
獨身站在院子中發呆。
她很奇怪。最近都很奇怪。明明不過是見了幾麵的萍水之交,然為何會讓她心神不定。
那個男子,他之前偷偷摸摸送她東西,難道就是一時興起?
不過說了他幾句,他就放棄了?再也不出現了?
司詢月不禁覺得人心涼薄。
果然,這樣的男子便是沒有長性的。
她亂亂想著,捏著手指,緩緩返回自己住的地方,似想將他從記憶中刪除。
便在這時,她看見清澈的天飛起一隻風箏。
這樣的寒冬臘月,到處都是光禿禿的,這隻鴻雁風箏好突兀,晃動著,恰在將軍府上空飄。
她聽見身邊憐兒喊了聲,“誰家敢在咱們府外放紙鳶?!”
司詢月心一動。
提起裙子便往府門外跑——
此時的府外,三兩個稚氣小童湊成堆,手中拿著風箏線,玩的開心。
司詢月跑來時嚇到幾個孩子,以為麵前這大姐姐要與他們搶紙鳶。
然而她在看見是一堆孩子後眸中的光就淡了。
本想問的話也瞬間吞了回去。
她轉身,覺得自己可笑,怎麽會是那人呢,他話少的便是那日她堵他在府前,那樣說他,都未說出個什麽。
司詢月隻覺自己是不是病了?發燒了嗎?
用手掩了掩額心。
“啊呀!”
身後小童喊了聲,又傳來傷心的哭泣,緊接著那風箏線就像春風般拂過她的發絲。
落到她掌心。
司詢月怔住。
回身,她見幾名小童好傷心,望著突然斷掉的線,哭成一排。
隨著風箏斷掉,那枚鴻雁紙鳶恰落在府中——
司詢月不忍心,便與身後幾個孩子說:“乖乖等著,姐姐撿給你們。”
她又跑了起來,入了府,到處去找那斷線的風箏。
終於讓她在府內的一塊空地上撿到,她拿著,隻看一眼便想將風箏送回去。
偏就是那一眼,讓她倏然頓住腳步,久久未動。
原來,那風箏上,還寫了字,隻是方才放在空中太遠,誰也無法發現。
此時卻叫她看個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