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夜探京兆司
張超聽了秦悠然的話點了點頭。
“我們大人也是這樣想的，但他說他是……算了，”張超後麵的話沒有再說，“大小姐，多有打擾，我們先告辭了。”
“好，”秦悠然站起身來，“改天請二位官爺來府中吃杯喜酒。”
張超拱了拱手，轉身走了。
樂巧低聲說道：“小姐，那個陳保……不會真的就是搶劫首飾樓的人吧？”
秦悠然微微笑了笑，“是與不是，與咱們無關。他自求多福吧，招出大將軍府，本身就是他的過錯，我們府中的門楣，豈是他能隨意沾染的。”
“是，”樂巧說道。
一直等到晚上，秦鎮遠從外麵回來，管家命人告訴了秦悠然。
秦悠然拿著燉好湯過來書房看他。
秦鎮遠聽說秦悠然來了，十分高興，立即讓她進去。
秦悠然為他盛了湯，他喝了一碗說道：“味道真是不錯，渾身都暖了，天真是冷，快到年關了，悠然，你有什麽想要的？盡管對為父講。”
“沒有什麽，”秦悠然微笑道：“女兒在家中有吃有穿，隻求父親每天不要太辛苦，能夠平安。”
秦鎮遠一怔，心裏蕩起暖意，無言的點了點頭。
秦悠然一邊收拾著碗，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噢，對了，父親，今天京兆司派來了兩個衙役，說是昨天晚上有間首飾樓被搶，他們抓住了嫌犯，那人居然說，與我們秦府有淵源。”
“哼，”秦鎮遠一聽這話，眉梢就挑了起來，“胡說，我們秦府豈有那些宵小之輩？告訴他們，不用理會，天子犯法與民同罪，何況是我們將軍府。”
秦悠然點頭說道：“是，女兒也是這麽說的，他們也隻是怕……果真有什麽關係，再惹得父親不高興。”
“我豈會分不清是非黑白？豈會有偏袒之心？”秦鎮遠的臉上浮現幾分怒意。
秦悠然放慢了語速，說道：“父親不必生氣，想必京兆司的人也是擔心，過來問問也是情理之中。父親，女兒以為，近期我們秦府事情較多，又近年關，諸事還是小心一些為好。誰知道……皇上對於我們和三皇子的親事有沒有什麽想法呢？”
秦鎮遠遲疑道：“你的意思是……”
秦悠然思索了一下，“父親，女兒也隻是猜想。之前與三皇子的親事解除，皇上命女兒選一夫婿，但必須是皇子，表麵上是為了補償，實則是不是有試探之意？”
秦鎮遠的眉頭微鎖，手指輕輕敲著桌案，這一點，他不是沒有細想。
畢竟，自古以來，皇帝最忌憚的就是手中握有兵權的人。
秦家不但手握兵權，還和皇家結了親，而且依舊是三皇子。
秦家自認心懷坦蕩，但不知道別人的心裏是否有私。
秦悠然見秦鎮遠似有所思，緩緩繼續說道：“正在這種當口，父親行事雖然一向低調，但還是要再三注意的好，或者每日去軍營躲清閑，府中就交由女兒來打理，最多我隻是個女兒家，覺得棘手的事情就推脫不知，別人也說不出什麽，等到過了三妹的大婚之事，漸漸打消了皇帝心中的疑慮再說。”
秦鎮遠點頭說道：“不錯，悠然，你說得有理，這些日子因為音音的婚事我心緒不寧，越發覺得這不是什麽好事，但事已成定局，也隻能如此。就依你所言，反正最近營中的事情也挺多，為父就在軍營中忙軍務，府中就由你。”
“是，”秦悠然行了禮道：“父親放心，如果有什麽大事，女兒會派人出城給您送信。”
“好。”
從秦鎮遠的書房出來，秦悠然仰望星空，攏了攏身上的鬥篷，嘴角泛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回到自己的院中，秦悠然換了一身夜行衣，樂巧一見不由得驚道：“小姐，您要去哪兒？”
秦悠然說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就會回來，你在屋中等我，不要聲張。”
“噢……”樂巧緊張得點了點頭。
秦悠然看看四下無人，從後窗出去，縱向一躍，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她從秦府的後門出去，來到街上，辯認了一下方向，快步向前走去。
走過兩個路口，她忽然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保持了幾秒鍾，低聲說道：“出來吧。”
身後有人輕笑了一聲，“好靈的耳朵。”
秦悠然回頭一看，雲樾也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她不禁滿頭黑線，有沒有搞錯……這位爺沒事兒幹嗎？大半夜的休息一下不好嗎？陪一陪側妃不好嗎？
“王爺這是要去哪兒啊？”她問道。
雲樾漫不經心的說道：“自然是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秦悠然短促的笑了一聲，“殿下確定？我去的地方可不怎麽吉利，您這種尊貴身份的人，還是不要去的好吧？”
“本王什麽沒有見過，宮中的血液漫過白玉台階，這些都本王都不怕，還怕驅驅京兆司嗎？走吧，本王去隻會對你幫助，保證不誤事。”
秦悠然暗自抽了一口氣，他居然什麽都猜到了？好吧，自己道路、規矩之類的也不太熟悉，就隨他去吧。
想到這裏，她有些痞氣的拱了拱手說道：“好吧，那就有勞王爺了。請吧。”
雲樾看著她的動作神情，微微翹了翹嘴唇，和她一同前去。
有了雲樾的帶路，很快就到了京兆司門外。
這個時辰的京兆司大門緊閉，門口一左一右兩座石獅子十分威武，瞪大著眼睛，露出尖牙守衛著門口，兩盞燈籠在門前飄來蕩去，在台階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門上碗口大的銅釘泛著幽冷的光，門上高懸著一塊牌匾，上麵寫著三個大字。
京兆司。
秦悠然看罷多時，起身就要往側邊的牆邊走，雲樾拉住她問道：“你要幹什麽？”
秦悠然指了指牆頭，“當然是進去啊，不然呢？難道要從門口大搖大擺的進去？”
她隻是開玩笑，不成想，雲樾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不錯，我們就要是大搖大擺的進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