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巨大的進步
追上老許的時候他正坐在牛車上打瞌睡,畢竟年紀大了,這幾天有點頂不住了,木子爬上車坐到他旁邊。
老許開口問道:“回來了?”,木子點頭:“嗯”。老許知道他做什麽去了。
木子說道:“老許,我聽說過一些章程,覺得有些道理,說給你聽聽?”。
老許一愣,說道:“先等等”,說著快速找出紙筆墨道:“說吧”。
木子看著他動作苦笑道:“不用如此吧”,略想了一下繼續說道:“大戰過後傷兵會短時間大量出現,挨個全部醫治是不可能的,首先要大概甄別是不是值得醫治。
一場打完,可能半天就能製造出幾千甚至上萬的傷兵,這些傷兵都要在很短的時間裏急救,要醫治這些人需要的軍醫是不可能存在的,沒有哪支軍隊有這個能力,所以必須先大概分類,比如某傷兵傷勢嚴重,需要四五個軍醫忙活半天還未必能救得過來,某傷兵隻是腿上挨了一刀。如果這時候都去搶救這個重傷的,可能就會有十個輕傷的流血致死。這時候最重要的不是什麽醫德,是赤裸裸的性價比,最短的時間醫治最多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殘酷嗎?沒人性嗎?沒辦法,別說這個年代,即使到了現代的一戰二戰時也一樣,一場大戰成千上萬的傷兵,即使醫院有成千上萬的床位,又有哪個醫院有成千上萬的醫生?戰爭發生的時候,你的性命就主要靠運氣了。
老許一句話不說,在奮筆疾書,還叫過個雜役幫他磨墨。
木子繼續說道:“具體如何分類老許你比我專業,我就不廢話了,你可以找個粗通醫理的人做,比如刀傷優先,槍傷靠後,箭傷可以再等一下”,刀傷通常都是開放性傷口,流血多且快,相對好處理一些。槍傷卻是貫通傷,以現在的醫療水平就不說了。箭傷反而能等一下,不拔箭能堅持挺長時間。
“提前準備大量幹淨的棉布和水,最好煮一下,能有效降低傷口感染化膿”,“提前簡單培訓一些護理人員,不需要醫術精湛,能懂一點醫理,幫忙打個下手就行”。
“縫傷口的線也要煮一下,傷口中間留個位置放根打通的蘆葦,能把傷口裏麵的膿血放出來……”。
木子斷斷續續說了很多,後麵基本都是想到哪說到哪,老許一句話都不說隻是在那一字不漏的記,直到看木子不再開口了才放下筆。
老許又仔細看了一遍,歎道:“木都頭說的針線縫合法我試過了,確實有用,隻是傷口裏有血水腫脹,現在加葦管放血必定是能成的,傷兵的急救分類之法更是頗為高明”。
老許拱手問道:“敢問木都頭師承哪位高人?”,木子答道:“忘了,老許,一定要記住,包紮的棉布,針線和處理傷口的小刀,清理傷口的水,這些一定要盡量幹淨,最好煮開”,說完上馬走了。
老許拿出紙筆記下,然後在車上看一會想一會兒。
軍情緊急,大軍中午隻休息不到半個時辰就繼續趕路了,老許上了張大帥的馬車。
“大帥,木都頭有大才啊!”老許開口就說道。
張慶道:“我知道!”。
老許:“……大帥,木都頭跟我說了一些傷兵營的章程,還說了些醫治的法門,很是高明啊!”。
這讓張慶意外了,沒想到這小子還懂這個,老許他是知道的,就是個純粹的大夫,從來沒有一句廢話,忍不住問道:“木子還懂這個?”。
老許肯定答道:“很懂!”,傷兵營裏還躺著一百多號人,他沒心思跟張慶廢話,直接說出了來意:“把木子給我,傷兵存活至少能高三成”,他對木子說的大概懂了,但有些細節還不是太清楚,所以想把木子要去,畢竟傷兵提高三成的存活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
“木子有大用,不可能去傷兵營!”張慶很幹脆的拒絕,開什麽玩笑?大帥需要的是能幫他的人,不是軍醫,缺胳膊少腿的殘兵多幾個少幾個跟大帥有什麽關係?
老許扭頭就走,再不肯多待一刻。
從馬背跳到馬車和從馬車跳上馬背的動作木子已經很熟練了,鑽進馬車的時候清清和三娘正在說話,看上去笑嘻嘻的心情都還不錯,至少比昨天嚇得渾身發抖強多了,看來是知道要到慶州了。
找個舒服的姿勢躺在兩人中間,手支著頭問道:“你倆說什麽呢這麽高興?”。
三娘在身後把他的頭搬到自己大腿上,笑道:“清清說你給她唱歌聽了”。
感受著腦後的柔軟,木子心裏一喜,這是個很大的進步啊,以前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和三娘搞點小動作都是偷偷摸摸的,雖然清清也知道但還是不這麽明目張膽的,三娘讓他枕著自己大腿的動作很隨意,清清臉色沒有異樣,這說明什麽?這說明木都頭向三個人大被同眠邁出了堅實一步啊。
清清和他相處這麽長時間了早對他那點小心思心知肚明,看著他臉色變幻不禁“呸”了一聲,說道:“木哥你就老實躺著吧,別裝出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
木子把身體徹底放鬆,還故意蹭了兩下,說道:“我用得著惴惴不安嗎?早晚都要大被同眠的”,說著露出了無恥的笑容。
三娘在後麵噗嗤笑出聲,小聲說道:“還是個童子雞呢,就有臉說什麽大被同眠”。
清清低頭“吃吃”的笑。
木都頭大怒,卻找不著話反駁,木都頭理論上不算童子雞了,可實際上他也確實沒嚐過女人滋味,現在就琢磨大被同眠確實有點早了啊。
木子急了,怒道:“本都頭今晚就把你倆吃了,這個亂時候,要是明天死了我就虧了”。
清清和三娘變了臉,同時“呸呸呸”吐著說道:“胡說八道什麽呢,靜說胡話!”。
知道自己玩笑話說過了,木子拉過清清的手道:“好了好了,我說錯了”,另一隻手卻反手摸到三娘的腰上。你還別說,三娘身子豐腴,腰卻很細,這就是魔鬼身材啊。
三人說著閑話聊天,木子可沒閑著,手上忙個不停。
男人對女人的時候都是得寸進尺的,比如他最開始的時候想著能拉拉手就滿足了,真拉到手了他馬上就琢磨著抱一下,再讓他抱了,他立刻就想下口親了。除了極個別的,基本所有的男人都這德性。
男同學們,請不要為此自卑,因為這說明你身心健康。女同學們,請不要為此苦惱,因為這說明你有魅力。
木都頭當然是身心健康的,當發現清清對自己占三娘便宜沒什麽反應的時候,男人本性促使他一再挑戰清清的底線。
清清看不下去了,木子還用眼角偷偷觀察自己的反應,不禁又好氣又好笑,說道:“我出去透透氣”,說罷鑽出車廂喊道:“巴哥!”,大青馬立刻一聲嘶鳴跑了過來。
馬蹄聲遠去了,三娘伸手指點了下木子額頭道:“本來挺好的,你非要貪得無厭,摸就摸吧還鬼鬼祟祟的,現在看你怎麽辦”。
懊惱啊,悔恨啊,畜生啊,本來這一步走的穩穩的,每次前進一點多好,非得試圖挑戰清清老師的底線,現在傻眼了吧。
大錯鑄成,這時候木都頭幹脆破罐子破摔了,坐起來把三娘拉到懷裏
同學們注意知識點來了,當人的情緒經過大悲大喜大驚等各種大的波動之後,人性的本能反應會更強烈,老師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就是這麽回事。你要不信你看車裏這倆。
挨了一巴掌後木子迅速反應過來,真是畜生啊。三娘關切的道:“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爬過去把三娘拉到懷裏,幫她拽過衣服抱歉道:“三娘,對不住,我昏了頭了”。三娘吞吞吐吐的說道:“不是……沒事……”。
大白天在馬車上,顧良就坐在簾子外邊……更過分的是自己一直對清清克製,對三娘這樣她會怎麽想?難道她就比清清下賤?如果這麽做了,跟那些把她送來送去的人又有什麽區別?還不是也一樣拿她當玩物?
正在木子懊惱不已的時候,三娘說道:“好弟弟,不是姐姐不依你,是……”。木子把她抱在懷裏握著三娘的手苦笑道:“三娘,別說了,我的錯”,三娘說道:“不是……”。
顧良敲了敲車廂道:“木哥,大帥的侍衛來了”。
大帥有令,全軍停步!讓木子速速去中軍商議軍情。
清清把巴哥騎走了,木子隻好走著去大帥的車駕,侍衛說的是“軍情”,木子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