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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收尾

  脫罪的越來越多,大營裏已經傳開了木子來了,也傳開了木子隻是小小的懲罰一下,沒打算大肆追究,所有人就安穩下來了,最多屁股疼一下而已,不算什麽事。


  各種程度的人抱著僥幸心理被叫到木子麵前挨了打,然後惴惴不安的認為自己沒事了。


  木子的名氣很大,都知道他能打,有錢,兄弟多。也知道他對士卒不錯,不信看看各地木氏的掌櫃就知道了,一個個都是大員外,既然木爺要給大家脫罪,那還硬頂著就是不知好歹了,還是那句話,但凡有活路,誰都不想造反玩兒命。


  木子不指定讓他們叫誰,讓他們隨便叫,所以最後剩下那個必然就是領頭鬧事的那個,那個人也不敢主動來找木子,因為殺了主將,無論如何都要有人扛事兒。


  最後木子就不管睡覺了,狄青暗示譚宏是喝醉了跟人打架被殺的,這就把事情性質變了,喝醉了打架鬥毆而死,和士卒聚眾鬧事殺死主將,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已經暫時脫罪的指揮使們想把聚眾鬧事殺死主將的事蓋下去,就隻能把鍾布推出來頂缸,這時候陸續到達的禁軍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稻草。


  一個六品文官,還是名氣很大的六品文官,加一個五品大員,兩個人來處理這事,可能就帶三五個隨從嗎?


  不存在的禁軍大軍讓他們下定了決心,木子料定他們會動手,因為他們並沒有自相殘殺,也沒報團造反,剩下的唯一解釋就是有人帶頭殺了譚宏,卻沒膽子造反,或者說眾人沒膽子跟隨他造反。


  他們不敢讓木子見到帶頭的人,因為他們即使不是參與者,也必定是知情者,一旦鍾布見到木子把實情吐了,或者一通胡亂攀咬,那倒黴的人可就多了。


  眾人好容易脫罪成功了,哪能再讓他拉下水,所以他們最好的選擇就是把領頭的弄死,然後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他。


  至於今天發現所謂的大軍不存在,嗬嗬,那重要嗎?鍾布已經死了,咱們是朝廷的人,當然要聽木帥的話,木帥帶多少人來都是一樣聽。


  最後木子讓他們把事情記下來簽字畫押,說要帶回去交給皇帝,所有人都放心了,事情完結了。


  奏書來了,下麵是十五個人的簽名和手印,這證明什麽兵變根本不存在,就是鍾布和譚宏喝酒,喝醉了打架傷人,然後木帥來了,鍾布拒捕要跑,結果被殺。


  張三作為最早的狗腿子,小心的問道:“木帥,虞侯和知州若是說起來……”。


  知州還好說,人家是地方牧民官,跟咱們不是一碼事,可虞侯可是當事人之一,那天差點也被砍死的。


  木子笑道:“事實就是事實,你們怕什麽?八千張嘴還說不過他一張嘴?有本帥在此,還能任由他顛倒黑白?”。


  妥了!眾人心裏一喜,連忙出去囑咐手下人,沒錯!咱們八千人對好台詞,說出什麽來都是真的,虞侯他說的就是假的,真的也是假的!

  知州和虞侯常再龔來了,他們必須得來,木子是相州安撫使,狄青是樞密院兵房主事,正是他們的上司。


  倆人帶著隨從戰戰兢兢進了大營就有點懵,大橋上士卒在站崗,大營裏一切如常,甚至比往日裏還幹淨一些。


  問題是一切如常他不對啊,幾天前這裏群情激奮,主將譚宏和親兵被亂刀砍死,明明就是造反了啊,怎麽就好像沒事發生一樣?

  木子讓他們坐了,直接讓張三說了一下事情原委,就是完全按他們的聯名奏書說的,知州沒說話,虞侯急了。


  不得不急,他上奏的是兵變襲殺主將,這邊上奏的是酒醉鬥殺,完全變味兒了,如果真的報上去,他的上奏變成什麽了?大過年的嚇唬人玩兒?


  指揮使們當然不幹,鍾布喝醉了殺譚宏沒他們什麽事兒,兵變襲殺主將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全要被連累,所以一個個一口咬定,就是鍾布和譚宏喝醉了打架鬥毆。


  十五個對一個,虞侯當然不是對手,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幫孫子耍無賴,急的眼淚幾乎要掉下來,這太欺負人了。


  自始至終知州一言不發,人家本來就是局外人,無論結果是什麽都跟他沒什麽關係。


  兵變是虞侯說的,他知州當然要信,上報朝廷沒錯吧,鬥毆更不用說了,跟他沒有一毛錢關係,所以知州就閉嘴不說話,既然跟咱沒關係那還多什麽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靜吃瓜不香嗎?

  抬了抬手,眾人紛紛住口安靜下來,他是這事的主管領導,誰都不敢得罪。


  木子道:“知州大人也看到大營的情景了,此時正是新年,大人回去張榜安民,讓百姓繼續過年吧”。


  知州遵命帶人走了,這事兒無論事實怎麽樣,都是軍營內部的事,至於處理結果則是朝廷和安撫使大人的事,跟他沒關係,他要做得就是把大營安定的消息帶回去,然後告訴百姓,沒事兒了,大夥兒該走親戚走親戚,繼續過年。


  木子又道:“狄主事去看看禁軍將士來了多少人了,一路勞累,安頓兒郎們吃住,大過年的別短了吃喝”。


  狄青知道他要收尾,抱抱拳走了出去。


  木子看著常再龔和十五個指揮使道:“現在沒別人了,我說說看,你們聽聽對不對”。


  眾人連忙垂手而立,表示聽上官訓話。


  木子清了清嗓子說道:“主將譚宏虞侯常再龔二人狼狽為奸……”。


  常再龔急道:“大人……”,木子一句話讓他心裏涼了半截,這是要幹嘛?

  木子目視他喝道:“本帥讓你說話了嗎?張嘴!”。


  指揮使們連忙把他拿住,張三過來輪圓了就是大嘴巴往上抽,“啪啪啪”的很是清脆。


  打了七八下,常再龔已經被打掉了滿嘴大牙,滿口獻血,木子抬抬手,張三才停手退回去,真過癮!


  木子繼續道:“二人狼狽為奸,苛待士卒,克扣軍餉,已長達數年,全軍苦不堪言,去歲直到年底,仍有半年軍餉未曾發放,全軍士卒竟然無糧過年。


  指揮使鍾布帶領士卒討要數次,皆被訓斥,直到年三十當日,鍾布又帶部下討糧過年,譚宏非但不給,還令人捉住鍾布重打三十軍棍,欲置鍾布於死地。


  鍾布手下親兵一怒之下揮刀救人,鍾布奮起怒殺譚宏,欲殺常再龔,被其逃脫。我說的可對?”。


  眾指揮使一齊跪倒在地,口稱有罪,這些事大營裏人盡皆知,木子隨便打發人問一問就全知道了。


  常再龔頹然跪倒,全完了!

  朝廷通常不太追究克扣軍餉,朝廷不能容忍的是虞侯竟然跟主將勾結。


  虞侯名義上是協助主將的副手,實際上是監視主將的朝廷耳目,克扣軍餉最多訓斥幾句,勾結主將就是個死罪,還要查抄家產連累家人。


  木子道:“我有點好奇,從年三十出事到我初六來到這裏,這麽長時間你們就待著喝酒?”。


  指揮使們互相看看,七嘴八舌的說了幾句,木子明白了。


  不是鍾布和手下不敢反,他們確實想過落草為寇,可他們的家小都在相州城裏,他們反了,家人必然要被連累。


  大營裏的人懷著各種心思猶豫不決,造反是滅族的罪過,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想邁出那一步。


  腦袋一熱把譚宏砍了,可大夥隻想著要工資,沒打算造反啊,殺完人冷靜下來也知道怕了,算了,借酒澆愁,混一天算一天吧。


  如果木子他們再晚來幾天,鍾布他們可能就下定決心裹挾著人跑路了,可沒想到一向反應遲鈍的朝廷反應如此迅速,沒等他們下定決心木子到了。


  等他們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大局已經定了。


  張三趴在地上道:“昨天晚上俺們去找鍾布,鍾布說算了,都是自家兄弟不打了,既然木帥給按個酒醉鬥殺,家小應當無事,托我等幫忙看顧家小,鍾布就和三個親兵自殺了,人頭是我們割下來的”,說完低著頭再不言語。


  木子久久不語,鍾布是好漢子,愛惜手下兄弟,出頭討要軍餉,手下兄弟不忍心看他被譚宏打死,奮起殺人,鍾布隻能一起動手。


  他不想造反,也沒有帶人逃亡,直到昨天晚上聽了木子的安排,知道不會連累到家人,不忍心兄弟相殘,最後自刎而死。


  但木子保不住他,鍾布等人當眾襲殺主將,必死無疑,即便是鬥殺也非死不可。


  歎了一口氣,木子道:“常再龔,獻出七成財產,我保你不死”。


  常再龔忙連連磕頭道:“多謝木帥!多謝木帥!”。


  無論是謊報軍情還是勾結主將克扣軍餉,他都必死無疑,而且還要連累家人,現在木子要他七成家產保他不死,他很是感激。


  木子又道:“你再去找譚宏家人,讓他們也獻出七成財產,大營裏的人便不再難為他們”。


  譚宏死了,廂軍大營還在,譚宏生前苛待士卒,他的家人被報複是肯定的,別看指揮使在木子麵前乖的很,折騰個普通百姓還是輕鬆的。


  讓他們獻出七成財產,夠他們生活無憂了,能免於廂軍欺負,他們沒理由不答應。


  木子又對指揮使們道:“你們去幾個人跟常再龔把錢拉回來,給鍾布等人家裏送去一些,其餘的拉回來分給士卒,莫從中伸手,讓我等不好相見”。


  眾指揮使跪到在地道:“木帥仁厚!”。


  他們以為木子是給自己要的,沒想到是給大營裏的士卒要的,木帥真是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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