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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三章 盛京監獄

  上午,耿直開著車,帶著母親劉梅蘭,還有徐曉蕾、中村櫻子和趙玫一起來到了溫泉會館。


  按之前商量好的,徐曉蕾和中村櫻子陪著劉梅蘭在牡丹池泡著溫泉。而耿直則陪著趙玫,在溫泉會館,一個池子一個池子走上一遍。


  雖然之前耿直和趙玫已經清楚,最可能藏匿寶藏的地方,就是假山中的泵房。


  不過,畢竟他們不想讓外人也懷疑到假山中的泵房,所以再去假山泵房之前,還有假意四處都轉了轉,之後,才進到泵房裏查看。


  二人進到泵房,因為之前檢查排水,泵房已經接上了燈,不像前幾回那樣一片漆黑了。


  趙玫沿著櫃機四周查看了一遍,停了下來,對耿直說道

  “看溫泉會館的整體構造,要是沒猜錯的話,你給我那個筆記本記著的內容,應該與天津那個泥瓦隊使用的材料有關。


  通過筆記本上記載的內容可以斷定,那個泥瓦隊就是溥儀身邊大臣羅旭從天津聯係的泥瓦隊。


  不過,記錄的人並不懂建築,同時又怕人發現。


  所以,便就用蔬菜名來代替材料。


  筆記本裏,反複提起白菜,應該就是代表水泵。記錄的人是用心良苦了。


  不過,現在就算咱們知道寶藏就藏匿在水泵櫃機裏。可怎們把寶藏取出來呢?難道真的要把水泵拆下來,才能取到寶藏嗎?”


  “趙玫,你也別著急,這事可以慢慢來。你把這些櫃機情況都記好了,回去再仔細研究,一定會找到辦法的。”耿直說道。


  “也隻能如此了。”趙玫歎聲道。


  說著,趙玫拿除了紙筆,開始一點一滴記錄起來。


  ……


  差不多到了晌午,耿直和趙玫忙得差不多了,一起回到牡丹池。


  來之前,徐曉蕾跟大竹襄理交代好了,她們幾人中午要在溫泉會館用餐。


  大竹襄理哪敢怠慢,一到中午,便將豐盛的日式料理端到了溫泉休息室外庭。


  徐曉蕾在外庭看著大竹襄理張弄著飯菜,便問道“大竹襄理,春節這幾天溫泉會館生意怎麽樣?”


  “徐行長,還不錯。雖然不想年前人那麽多,不過訂單也都滿,比往年強多了。


  除了幾個公共溫泉池,其他院子訂單都到正月十五了。”大竹襄理應聲道。


  “大竹襄理,那往年為什麽沒有這麽多人呢?”徐曉蕾不解道。


  “徐行長,以前,很多人都不知道營川有這麽好的洗溫泉的地方。


  今年,咱們往外地賣了不少溫泉水,不少外地人洗到了咱們這的溫泉水都覺得不錯,就慕名而來了。


  營川城不少部門春節前就把泉眼包了,一訂就訂到正月十五了。”


  “還有這事,那包泉眼的都是城裏那些部門啊?”徐曉蕾問道。


  “方方麵麵的都有,不過包的最長的是營川警署,宇田署長每天都派警署專車來送人來洗溫泉。”


  “這麽看宇田署長朋友倒是夠多的,他用的是警署的車?”徐曉蕾心中一動,問道。


  “是呀,普通車輛出城是要檢查,估摸宇田署長覺得麻煩,就用警署的車接送了。”


  “哦,原來是這樣。大竹襄理,一會兒我去會館的賬房,看一看春節這些天的收支情況,你準備一下。”


  “好好,徐行長,我現在就準備好,您隨時可以過來。”


  剛才大竹襄理的一番話,令徐曉蕾心中一動。


  這一上午,她一邊洗著溫泉,一邊思忖著劉二水他們如何安全撤離。聽了剛才大竹襄理的話,茅塞頓開,一下子有了主意。


  如果劉二水他們能劫持警署送人到溫泉會館的車,那出城就不是問題了,畢竟警署車出城是不做檢查的。


  當然,這僅僅是她的一個想法,可否執行還得跟耿直商量一下。


  ……


  就在這時,耿直和趙玫從外麵走了進來。


  見徐曉蕾一個人在外庭,耿直問道“曉蕾,你一個人在這?我娘和櫻子沒出來?”


  “還沒呢。娘說,泡著很舒服,要再泡一會兒。”


  “櫻子也沒出來?”耿直又問道。


  “櫻子正和娘聊生孩子的事,聊著沒完了。正好大竹襄理來送午餐,我就先出來了。


  趙玫,我看你頭發上全都是灰,進去衝一衝吧,一會兒出來吃飯。”


  “行,我進去衝一衝去,你們在這聊。”說著,趙玫進到了裏麵的休息室。


  見趙玫離開,徐曉蕾小聲對耿直說道

  “耿直,我想到一個能讓劉二水他們安全出城的辦法,你看看行不行?”


  “什麽辦法,曉蕾,你說說看。”


  “剛才大竹襄理說,從初一到十五,營川警署已經將溫泉會館的一個泉眼包了。宇田署長每天用警署的車,送人來溫泉會館沐浴。


  警署的車在城門是免檢的,如果能把警署送人的車劫了,劉二水他們就有可能安全離開營川城了。”


  “曉蕾,這個辦法很好。


  唯一的問題是,劉二水他們動手鋤奸,盡可能不要驚動其他人。


  如果驚動到了其他人,被人發現,就有可能第一時間戒嚴,禁止車輛進出。即便警署的車,城門也不會讓車放行了。正因如此,當時劉二水要炸彈的時候,我並沒有答應他們,就是不想讓他們把動靜弄得太大了。”


  “劉二水也是老特工了,不可能這點常識都沒有。現在有了林家戲班的喜兒幫忙,不會像之前那麽難了。”


  “希望如此吧。曉蕾,這個消息怎麽帶給張一手?”耿直問道。


  “早上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今天半夜張一手會敲窗戶的,你就在趙玫屋裏等著吧。”


  “是不是,告訴的時間有點晚?”耿直問道。


  “告訴早了也沒用,車輛隻有當天劫持才不會被發現。


  等我一會兒去前台查一下賬目,順便看一眼明天警署預約時間,預約人數,知道這些,讓劉二水他們提前準備就行了。”


  “那,就這樣吧。”想到今天晚上要在趙玫房間度過,耿直心裏有數不出的滋味,眼睛不敢看徐曉蕾一下。


  徐曉蕾似乎看穿了耿直的心思,說道

  “耿直哥,你不用那麽怕我,像我是母老虎似的。


  既然你和趙玫的事我已經答應,就不會再有什麽其他的雜念了。


  剛才洗溫泉的時候,我和櫻子已經跟你娘說了,你娘嘴上說覺得我們委屈,其實也能看的出來,對於耿家來說,這覺得是件好事。


  至少以後趙玫有了孩子,能隨你耿家姓了。


  行了,別在我麵前裝的多愛我的樣子,我說過,我比你想象的堅強。這件事,不要再提了。”


  “曉蕾,我知道。”


  “知道就好,以後別這樣就行了。”


  二人正說著,休息室傳來了腳步聲。


  不多時,中村櫻子和劉梅蘭從裏麵走了出來。


  徐曉蕾見趙玫不在,便問道“櫻子,趙玫呢?”


  “趙玫剛進去,洗完頭就出來。該說不說,現在看趙玫也真挺能吃苦的,身上身下全都是土,耿大少爺,你倒是挺忍心啊。”中村櫻子望著耿直笑道。


  “這不是你中村長官安排的活嗎?哪有膽子耽擱了。”


  “看你那樣,像是多聽我似的。你要是那麽聽我的,今天晚上你和趙玫圓房放在我屋,我在邊上看著,行不行啊,耿大少爺。”


  “那,那不行……”


  “你看,還不是有不聽我的事嘛。


  咱們吃過午飯就會櫻墅,雖然趙玫不要什麽名分,爹娘不方便出麵,我和曉蕾還是商量好了,該備的禮也是要備的。


  省得哪一天趙玫心裏覺得不舒服了。”


  “是啊,耿直,是要好好張弄張弄。


  我就不方便過去了,不過,有櫻子和曉蕾在,就沒有辦不圓滿的事。


  以後,你們家裏事情無論大小,你都要聽曉蕾和櫻子的,聽到沒有。”劉梅蘭跟著說道。


  “聽到了。娘你這話都說幾百遍了,我耳朵都起繭子了。”耿直笑道。


  “起繭子了,也得聽,知道啊。”


  “知道了,知道了。”耿直無奈道。


  徐曉蕾笑道“娘,你就別再說他了。現在他都把我們當成了母老虎,怕的要命。”


  “怕的好,怕媳婦多好,怕媳婦有福。”


  “娘,那也別當著我們麵說他,你看他臉都掛不住了。


  我看趙玫等些時候才能出來,櫻子,我去大竹襄理那裏,看一看這幾天的台賬,一會兒我就回來。”徐曉蕾對中村櫻子說道。


  “這著什麽急啊,初五之後上班了再看也不遲。”


  “我的中村長官,還是看一看心裏有數的好,萬一給你做賠了,你不得把我趕出家門了。”


  “看你說的,你放心,就算把耿直趕出家門,我也不會趕你出門的。”中村櫻子嬌笑道。


  “好了,別成天誇我了。賬目也簡單,估計有半個小時就能回來。你們在這等我就行了。”


  “行,快去快回,等你回來一起吃飯。”


  “那我走了。”徐曉蕾又向劉梅蘭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房間。


  ……


  見徐曉蕾出門,劉梅蘭對耿直說道

  “耿直啊耿直,你這是上輩子修了什麽福分,有這麽好的命。這幾個媳婦一個比一個強,一個比一個懂事,看看,就你沒什麽用。”


  “阿姨,其實耿直也挺好,他要是不好,我們也不會跟他了。雖然這個家大事小事他說的都不算,不過他是這個家的主心骨,沒了他,家也就散了,你說是不?”中村櫻子道。


  “櫻子,難為你們了。”


  “不難為,挺好的。雖然沒找到一個從一而終的男人,不過多了兩個情投意合的姐妹,也不錯。我現在有了身孕,等曉蕾和趙玫也懷了孩子,耿家就子孫滿堂了。”


  “那樣就太好了。”劉梅蘭喃喃道。


  ……


  盛京,東亞賓館。


  等了整整一天,大年初三的中午,野口光子終於等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曲勝去盛京閘北監獄探視的人,找到了。


  聽到這個消息,野口光子為之一振,連忙坐著盛京特高課的車,趕到了閘北監獄。


  曲勝到閘北監獄見的人,登記的名字叫郭威,新京人。


  檔案也從警署調了過來,戶田良三派人仔細看了看,並沒有從中發現什麽問題。


  現在,戶田良三能幫的忙,都幫了,野口光子也算沒白陪他睡了兩晚上。


  能不能從郭威這有所突破,就看野口光子的了。


  野口光子展開郭威的檔案,仔細翻讀起來。


  郭威,新京人,四十三歲,去年六月從四平商專,調到盛京師專。十月,因在學校散布反動言論,而被逮捕。


  之前盛京警署到四平師專調查過,四平商專確有此人,檔案記載無誤。


  來之前,藥材商許波的資料,野口光子已經熟記於心。


  他在營川做的最後一筆生意,是在去年的五月。之後,就再沒有在營川做過一筆業務。


  而這個郭威是六月份到的盛京,這個時間點,屬實有些微妙。


  雖然在四平商專有過調查,這個郭威確實是四平商專的老師。可老師也不一定就是規規矩矩的老師,扮成藥材商來營川也不是不可能的。


  隻要有人能認出來,這個郭威就是許波,破獲生化疫苗被炸案就有了巨大的突破。


  不過,之前在營川時,許波良民證上的照片十分的模糊,看那張照片辨認,困難很大。


  要想確定這個人的身份,要麽從營川找一個認識許波的人來盛京認人。要麽,把許波帶回營川。


  當然,這是以後的事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先審一審這個郭威,看看這個人的斤兩。


  ……


  監獄的審訊室,很簡單。


  一道柵欄隔成兩個屋,


  郭威被扣在柵欄裏麵的審訊椅,一動不能動。


  野口光子和一個書記員、一個錄音員則坐在柵欄外麵。


  野口光子看著眼前這個郭威,四十多歲的樣子,長得清瘦,確實有知識分子的樣子。看來,他那個四平商專教師的身份不應該是假的。


  檔案上說,郭威是因為向學生散布反動言論被抓的。


  那個年代,把自己當回事,鼓動學生鬧事的老師不少。郭威有些過激的言行倒也沒什麽特別的。


  正常來說,這種案子一般關押個半個月,教育教育就放了。


  不過,正好趕上盛京警署嚴查反動思想傳播,因為沒抓到什麽大魚,便把郭威當做階段性成果向上級做了匯報。


  正因如此,郭威一定在監獄關著,沒有被釋放。


  按理說,地下黨的組織紀律性很強,不會輕易因為反動言論而暴露身份的。而這個郭威因為這個被捕,令野口光子心裏也不敢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許波了。


  不過,野口光子心裏很清楚,這是查出炸毀生化疫苗真凶唯一的線索了,決不能輕易放棄。


  想到這裏,野口光子突然大聲對柵欄裏麵的郭威,喊道

  “許波,咱們終於見麵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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