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四章 盛京,營川
柵欄裏屋,那名叫郭威的男子,聽到野口光子的話,沒有任何反應,還是麵沉似水地坐在裏麵,不為所動,一聲不吭。
野口光子見郭威沒有反應,突然雙手合掌鼓了起來,笑道“許波,你果然是許波,不要再裝了。”
這時,柵欄裏的人開口說了話,
“長官,我就是一個教員,隻不過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就被抓來。
這一兩個月,動不動就有人來審問我,讓我承認是地下黨。還說,隻要承認了,就馬上放了我。
可我真的不是啊太君,就算屈打成招我也說不出什麽來。
真要想邀功,換一個人行不?我真的和地下黨沒有關係啊。”
“許波,我現在不對你用刑,因為現在還不是審你的時候。
我很清楚,在沒有鐵證之前,作為一個有信仰特工是很難被擊破的。
不過,有了鐵證就完全不一樣了。在鐵證麵前,人是會動搖的。
明天我就辦手續,最晚初五初六就能帶你回營川。
到時候,我營川當地人來認認你,看你到底是不是藥材商許波。
今天,到此為止。”
說著,野口光子站起身來,轉身要走。
柵欄裏的人聽到野口光子的話,大聲說道“太君,太君,我真的不是地下黨,真的不是啊……”
野口光子卻再也沒理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審訊室。
剛才的一番對話,雖然簡短,但野口光子卻洞察出許多隱藏在這個郭威背後的東西。
當喊他“許波”時,郭威的反應有些過於冷靜了,如果沒有受過專門的特工訓練,是不會如此冷靜,一定會開口向自己喊冤的。
當自己說要將他押到營川時,他有顯得過於激動,與之前的冷靜判若兩人,十有是說到了他的痛處。
野口光子斷定,這個郭威一定有問題,至於他是不是許波暫時不敢確定,但她相信,即使這個人不是許波本人,也一定和許波有直接的關係。
現在,擺在野口光子麵前有兩條路。
是把人帶回營川審,還是留在盛京審。
這兩種方案各有利弊。
把人帶回營川審,可以把認識許波的人直接帶到特高課,當麵對質。不過,營川畢竟是中村櫻子的天下,如果中村櫻子從中作梗,不敢保證哪裏會出現紕漏。
要是把人留在盛京審,就要安排人在營川帶幾個認識許波的人來盛京認人。不過,到營川帶人來,很容易被中村櫻子發現。野口光子清楚,中村櫻子做事一向快刀斬亂麻,萬一把人質滅口了,自己也不好審了。
思前想後,野口光子還是決定把這個郭威帶回營川審。
春節之後,上村陽一便回營川接替福源真聖成為新的特派員,有他在,中村櫻子是不敢造次的。
想到這裏,野口光子做了決定,把這個郭威帶回營川審問。
……
回到盛京特高課,野口光子進到了戶田良三的辦公室。
戶田良三見野口光子急匆匆走了進來,問道“光子,怎麽,有好消息了?”
“是啊,預審之後,我斷定這個郭威一定有問題。即便不是許波,也是和許波有直接關係的人。”
“那不是很好,你準備什麽時候正式審問他?”
“戶田課長,我準備把他帶回營川審問。”野口光子應聲道。
“帶回營川?有必要嗎?
我知道,你最終目的是扳倒中村櫻子,替大島君報仇。
不過,營川畢竟是中村櫻子的勢力範圍,你不擔心她從中作梗嗎?”
“放心吧,我和上村陽一已經達成默契,聯手對付中村櫻子。
今天是大年初三,初六上村陽一就會從新京回營川,正式接替福源真聖,成為營川新的特派員。
到時候,有他在,就不怕中村櫻子從中作梗了。”
“行,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就完全支持你。
不過從監獄提人,該走的程序一定要走全的,否則監獄是不會放人的。
這兩天你就把手續辦齊,辦好後,我派警車送你回營川。”
“那就謝謝你了,戶田課長。
光子也沒有什麽可以回報你的,這兩天你要是你有了心情,就來東亞賓館,光子好好陪陪你。”
“光子啊,這事還是免了吧。
折騰兩宿,我也享受的差不多了。
畢竟,你不是小姑娘了,即便是小姑娘的時候,頂多也就不難看而已。
要是能臨幸到中村櫻子那般的絕色,讓我少活五年,我也心甘情願。
大島君雖然走得早些,不過能和中村櫻子睡了那麽多年,這輩子也值了。”
戶田良三的肺腑之言,聽得野口光子心如刀絞。
原來不僅僅大島浩夫,每個男人心中的白月光都是中村櫻子。
自己,不過是大家無所事事時的玩物罷了。
想到這裏,野口光子心中暗忖道“中村櫻子,我一定要讓你死的很難看,不行走著瞧。”
……
華燈初上,營川櫻墅。
大年初三的櫻墅,有不同以往的氣氛。
一直打扮洋氣的趙玫,今天第一次換上了一身中國味十足紅妝,顯得格外喜氣。
徐曉蕾送趙玫一對手鐲,中村櫻子送趙玫一對耳環。
雖然沒有什麽儀式,不過大家心裏都很清楚,從今天去,趙玫也將成為櫻墅的一部分,這個家的一個成員了。
吃過晚飯,洗漱之後,徐曉蕾和中村櫻子便上了樓,樓下隻剩下了耿直和趙玫兩人。
到了這個時候,一向大方的趙玫也變得羞澀起來,坐在客廳沙發上低頭不語。
耿直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坐在趙玫身旁,一言不發。
半晌,趙玫見耿直還是不開口,便說道
“耿直,今天走的路太多,我有些累了,進屋你給我按摩一下。昨天我看你給曉蕾和櫻子按摩,她們都舒服的不得了,我也想試試。”
“好,不過我手重,要是給你按疼了,你可要提醒我。”耿直柔聲對趙玫說道。
“行,我知道了。我累了,不想走了,你抱我進屋吧。”趙玫兩眼含情地說道。
“好。”說著,耿直一手托著趙玫的脖頸,一手抱著趙玫的下身,將她橫抱在胸前。
趙玫雙臂也抱住耿直的脖子,將頭埋在耿直的懷裏。
嬌聲說道“耿直,咱們回屋。”
……
樓上,徐曉蕾和中村櫻子二人躺在床上,相視不語。
半晌,徐曉蕾開了口,埋怨道
“就怨你,要不是你聽了沈君如的話,受了她的鼓動,家裏怎麽能多出一個女人來?”
“怎麽怨起我來了?你不是也答應了嗎?你要是不答應,我能自己就做主嗎?”
中村櫻子拽了拽徐曉蕾的胳膊。說道。
“你說的也是,這事也怪我。
趙玫跟我談的時候,我答應了她隻要你同意,我就沒意見。
當時,我覺得你是一定不會同意的,就隨口這麽說了。誰知道,你到先吐了口,弄得我也不得不答應了。”徐曉蕾歎聲道。
“曉蕾姐,事已至此,改不了了,隻能往好的地方想了。
其實趙玫也不錯,有學識,有背景,還不要名分,對咱們這個家沒什麽壞處的。
大不了讓耿直好好保養身體,把咱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一天晚上多來幾遍就行了。”
“你都快當娘了,怎麽滿腦子還是這些事。”徐曉蕾睨了中村櫻子一眼,說道。
“沒有小孩之前,家裏不就這點事兒嗎?別告訴我,你從來不想。”
“就算我想,也不像你成天掛在嘴上。
昨天晚上,當著我和趙玫的麵,你看你開心的,我都不知道怎麽形容。”
“怎麽?你心裏也癢癢了?”中村櫻子挽著徐曉蕾的胳膊,說道。
“我可不像你,肚子裏有孩子了,還那麽賣力氣。你就不怕傷到孩子?”
“曉蕾姐,別忘了,我可是學醫的,這方麵我可比你懂多了,沒事的。
你說,耿直和趙玫現在親沒親熱上呢?”中村櫻子向徐曉蕾問道。
“我哪知道,不過看時間差不多了吧。”徐曉蕾歎聲道。
“差不多開始,還是差不多完事?”中村櫻子笑道。
“這還用問,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們耿大少爺哪有這麽快就完事。
說說也好笑,明明是女人當家,男人竟然有了三個女人,是不是我們太縱容他了。”
“也不完全是,耿直這種男人,一個女人是吼不住的。
不過你我兩個就可以了,三個確實有些多。
反正趙玫也不要名分,搞不好哪天就開營川了,這麽想也沒什麽的。”
“是啊,趙教授還有半年就離開營川了,到時候趙玫走不走都不好說。
櫻子,我問過二哥了。
這兩月,趙教授、二哥還有長澤顧問都沒閑著。
不過,他們一致的意見是,即便探測出營川北岸油脈的準確位置,要開采,憑現在的日本本土或是滿洲國的技術,也很難開采出石油來,那我們做這些還有意義嗎?”徐曉蕾問道。
“曉蕾姐,這些我都清楚,但是這件事還是要做。
隻要能勘測到油井準確位置,即便達不到開采條件,也是大功一件。”
“這話怎麽講?”徐曉蕾側過身來,問道。
“有的時候,有沒有很重要。即便開采不出來,隻要有就比沒有強出很多,意義完全不一樣的。
你那麽聰明的人,我一說,你就能明白。”
“我當然明白了。不過,要是始終沒有條件開采,那咱們的礦業公司不是落空了?”
“礦業公司我也就是拉虎皮扯大旗,要些政治資本罷了。
你也知道,我們的耿大少爺哪是做生意的料,我就是想把他那個滿洲國華人楷模的形象,塑造的更豐滿一些罷了。”
“櫻子,要是那樣的話,這些商行入股的一萬銀元不是要打水漂了?
這一萬銀元中,寶和堂和興茂福就占了四千啊。”
“看你急的,一提起錢,連耿直跟別的女人親熱都給忘了,是不是啊,我的徐大行長。”
“四千銀元,也不是小數目,我當然要關心一下了。”
“你也不用著急,石橋那邊鎂礦的經銷權我讓父親幫著找關係呢。一旦把鎂礦經銷權以礦業公司的名義拿來,那我們下輩子都不用愁了。”徐曉蕾笑道。
“中村長官,果然厲害。不過那樣的話,中山正人那些日本商行能幹嘛?”
“他們?手裏有槍嗎?上麵有人嗎?兜裏有錢嗎?
沒有這些,憑什麽跟我鬥?”
“不過,他們聯合到一起,力量也不小啊,別忘了,這些商行身後都是日本的大財團。你把掙錢的生意都拿到自己手裏,他們反戈一擊怎麽辦?”
“我掙得錢也不是就揣到我自己的兜裏,從上到下,從軍界到政界,大家都有份的。
隻要讓大家利益均沾,得到好處,就不會有問題。
再說,在營川城文有你徐曉蕾,武有他耿直,我怕誰。你說是不是。”
“行,你好,我和耿直就好。咱們一條心,在營川城就沒人能動得了。”
“這就對了嘛。這麽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咱們耿大少爺第一遍完事了沒有,我還真想去看看,他和趙玫是怎麽親熱的。”
“人家洞房花燭,你去看什麽啊,真是的。”
“也是,有你香噴噴的徐大行長在身邊,不看也罷。”
“討厭,你別總貼著我睡。再這樣,我就不跟你一起住了。”
“好好,等你睡著了,我再貼著。”中村櫻子挽著徐曉蕾嬌笑道。
……
樓下,趙玫的臥室。
燈光昏暗中,透著莫名的曖昧味道。
一番風雨過後,趙玫宛如雨後的牡丹,顯得更加的嬌豔。
這一晚,她終於了了自己的心願,把自己的身子毫無保留地給了耿直。
與徐曉蕾和中村櫻子相比,趙玫雖沒有徐曉蕾那般絕美的容顏,也不像中村櫻子膚白賽雪吹彈可破。
不過,趙玫的個子更高,身材更好,和耿直纏綿在一起,更有琴瑟和鳴之感。
初經風雨的趙玫,白花花的身子偎依在耿直的懷裏,還有些微微顫抖。
畢竟初經人事,很多美好和痛楚還要慢慢的回味。
“耿直,我終於成了你的女人。”趙玫的頭埋在耿直的懷中,嬌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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