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從來就是你自己
鬼淵身遭的黑霧消失，終於是露出了他的廬山真麵目，夜黎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畢竟鬼淵的相貌和她心中所想確實是相差甚遠。
隻見鬼淵一身漆黑長袍，身姿挺拔魁梧，麵若桃李，唇紅齒白，氣質孤傲清冷，帶著幾分狂狷，隻是那雙猩紅雙眸讓人不由心中發怵。
“不！怎麽可能！啊啊啊！這不是真的！”而就在夜黎心中暗暗驚訝於鬼淵的相貌的時候，一旁原本一臉癡相，喃喃著“為什麽”的鬼森在怔怔地看了鬼淵一會兒後，卻是發狂了似的，雙手抱著頭咆哮著，他的神情痛苦萬分，雙眸中盡是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似乎鬼淵的容貌觸到了他心中的不好的回憶，讓他難以自持。
“這樣，你總該知道了，為什麽吧？”鬼淵看著鬼森痛苦的模樣，卻是再次輕蔑地開口，“我不是你所謂的惡念，也不是你的心魔，我本就是你最初的本我，所以，我怎麽可能被你抹殺？”
“不！這不是真的！”鬼森聽了鬼淵的話，雙目通紅，再次咆哮著否認著，可是隨即卻又瘋狂地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我是誰？我是誰！我是鬼界的主宰，我是地獄的至尊！我的存在就是為了鬼界的安寧！為了天地的秩序！你隻是一個霍亂我心的惡念，是我在無盡歲月中滋生出來的心魔罷了！休想動亂我的心！滾！滾啊！”
鬼淵看著鬼森發狂，眼中的嘲諷更深了幾分，嘴角依舊掛著似笑非笑的輕蔑笑意，夜黎毫不懷疑，在鬼淵的眼中，鬼森從始至終就是一個笑話一般的存在，這樣的想法很突兀。也讓夜黎有些迷茫了，鬼淵和鬼森究竟是什麽樣的關係？
“霍亂你的心，從來就是你自己。”鬼淵冷漠開口，“你忘了，百萬年前，你是以天地怨力和貪欲凝結而生，來到鬼界，被六道輪回鎮壓，成為了鬼界主宰，可惜啊，你這個血液中都就躺著怨恨和貪念的人，竟然生出了慈悲和憫懷之心，將真正的本我舍棄，化為什麽六道清身，哈哈哈！當真是可笑至極，舍棄本我，這樣的做法怎麽可能成就什麽真正的六道清身？簡直愚不可及！
我雖被你鎮壓幾萬年，但是卻無時無刻不在嘲諷你，也在等你哪天幡然醒悟，不再自欺欺人，可是如今卻覺得，想讓你醒悟，比翻了這天道還難吧！哈哈唉！癡兒！癡兒啊！”
鬼淵的話仿佛魔音傳進鬼森的耳中，卻是讓原本發瘋發狂的鬼森出奇的冷靜了下來，他一雙血絲密布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鬼淵，一字不落地聽著鬼淵的話，眼中逐漸恢複了清明。
“天地怨力貪欲所凝結而生？”鬼森喃喃出聲，眼中閃過一絲追憶，他隻覺得一段段塵封的記憶被緩緩打開，漸漸地充斥他的腦海，讓他頭痛欲裂，“原來，原來如此，嗬嗬嗬……”
瘮人的笑聲讓人聽來頭皮發麻，夜黎隻覺得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了，隻能呆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鬼森笑著笑著，帶著幾許瘋狂的眸子便看向鬼淵，說道：“唉！行差踏錯，罷了，回歸吧。”
鬼淵聽到鬼森的話，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嘲諷地弧度，咧嘴一笑，露出明晃晃的大白牙，頗為諷刺地說道：“你覺得，現如今，你還有主導權嗎？當初你也不過是為了六道輪回的束縛罷了，才出此下策，甚至封印了你的記憶，卻不成想，計謀空了，如今，我早已經成長起來，又怎麽會再次依附於你？
鬼森，如今，你是你我是我，你是鬼森，我是鬼淵，彼此之間早已經是涇渭分明，不可能再融為一體了。”
鬼森聽到鬼淵的話，眸子一冷，再不複初時的清澈純淨，而是帶著幽深的冷冽，讓人看了，隻覺得心底發寒。
“這由不得你。”鬼森冷冷一笑，伸手便朝著鬼淵抓去，而鬼淵也是早有準備，在鬼森出手的瞬間，便也出手了。
夜黎見兩人將她晾在一邊，似乎完全忘記了她的存在一般，心裏不知為何倒是有些鬱悶，雖然更多的是蠻慶幸的。
“夜黎，趁現在召喚六道輪回，六道輪回對於鬼界中人會有天生的壓製，不然錯過了這次，六道輪回就真的沒有機會重現世間了。”鴻蒙係統的話在夜黎的腦海中響起，聽著鴻蒙係統凝重的聲音，夜黎也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當即不再猶豫，抬眸看向半空中已經顯現出雛形的六道輪回，將丹田中的力量再次注入六道輪回中。
隨著夜黎的力量再次注入，原本已經隱隱有些潰散的六道輪回，再次凝實了幾分，六色的光輪變得流光溢彩，而原本已經打的不可開交的鬼淵和鬼森卻在這時很有默契地停了下來，兩人看向夜黎的目光閃爍不定，讓夜黎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分出一絲心神注意著兩人的動向。
“鬼森，想要去破壞，不如先過了我這關？”
鬼森冷冷地看著攔在他麵前的鬼淵，眸光寒冷無比，“鬼淵，你要想清楚了，六道輪回的重現，對你而言何嚐不是束縛，你當真要攔著我？”
“鬼森，你不會到現在還覺得，我才是你的執念吧？”鬼淵聽到鬼森的話，卻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隻是看著鬼森的眸子卻是帶著無盡的諷刺，“哈哈哈！真正地心魔，是你自己，六道清身才是你真正的心魔！你本就是天地怨力所化，卻是去渴求什麽六道清身，這本身就是你的執念和心魔！”
“那又如何？六道輪回，不該再出現了，鬼界，無盡歲月，還真是枯燥得很，六道輪回維持天地生死秩序，卻唯獨對我等鬼界之人不公！讓我們永遠都逃離不了鬼界的束縛，無法真正的大自在！它就不該出現世間！
鬼淵，隻要六道輪回徹底消失，我和你，還有鬼界眾生，都可以走出鬼界去看看其他五界！擁有真正的自由！”
“鬼森，你還是不明白！”鬼淵聽了鬼森的話，卻是不為所動，“你忘了，當初，天道為何允許你的誕生了嗎？？”
鬼森聽到鬼淵的話，呼吸不由一窒，那是漫長歲月之前的回憶，是他誕生時的回憶，太過於久遠了，久遠到他，都快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