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養女又如何

  偌大上京中，能走進皇後宮中的柳小姐，怕是也隻有丞相柳家那位了。


  柳月瑤嗤笑一聲，她柳雲清還真是聞著邀功的味就來了。


  可怎麽也未想到，皇後待柳雲清前來一事竟然十分淡漠，隻應了一聲：“知道了，讓她進來吧。”


  和皇後的平靜反應比起來，柳雲清那三步一垂淚的模樣著實是惺惺作態了一點兒。


  “皇後姨姨，一聽說連兒有事，雲清馬上就來了！”柳雲清一路扯帕子拭淚，“不知到連兒怎麽樣了？”


  皇後疏遠的笑了笑：“太醫來不及趕來，本宮瞧她的確有些本事，便打算讓這位救了連兒的姑娘診治一番。”


  “呀，大姐姐。”


  柳雲清光顧著討好皇後，這才十分違心地湊到柳月瑤身邊親近：“皇後姨姨是第一次見大姐姐，她是爹爹前些日子接回家的養女，今日也是第一次參加宮宴呢！不過大姐姐還未來得及和姑姑們學上幾日的禮儀，應當沒有冒犯到皇後姨姨吧？要是大姐姐冒犯了姨姨，那雲清就代她向姨姨賠個不是。”


  許是覺出了些危機感，柳雲清十分可疑的咬重了“養女”兩個字。


  柳月瑤故作委屈地扭過頭，既是要比誰更委屈，她哪會輸？

  皇後看著柳雲清的目光愈發冷漠，柳雲清以往便喜歡使這些自以為聰明小伎倆，她權當是柳丞相教子無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偶爾提點一兩句，盡可能去忽略柳雲清的心性與樣貌皆不像她的胞妹。


  她畢竟是執掌鳳印多年，性情敗壞與否，自然是看得出來的。


  樣貌單不像柳夫人也就罷了，可柳雲清的長相竟也半點不像柳丞相！這便時常讓皇後覺得柳雲清身份成疑，可柳丞相咬定了柳雲清就是她的女兒，皇後也不好多言什麽，去挑撥二人的父女感情。


  今日見到柳月瑤，算是把她心裏的困惑徹底放大了百倍。


  “雲清，你也不小了，還想胡鬧到什麽時候？”


  皇後的話中難免有些責怪的意味，“養女又如何？養女便一定有失禮節？你怕是不知追隨先帝南征北戰的孝節太後就是當年太傅從恩人家中所收養的養女，可她如今更是我等婦人學習的楷模。”


  “姨姨……”柳雲清哭哭啼啼的。


  她這哭腔在皇後這生不出效力，皇後非但不肯哄她，甚至是說教了起來：“你若是累了，便早些回府休息，不要耽誤了你姐姐為小殿下診治。”


  柳月瑤輕咳兩聲，臉色繃得十分嚴肅。


  她已趁方才的空檔擇好了診治小皇子所需的針，對皇後說毫無把握乃是謙虛，隻要這針紮下去，定能保小皇子無事。


  隻是，還缺幾味藥材。


  柳月瑤打量了一眼快趕上自己院子幾個大的宮殿，放棄了自己找的念頭：“皇後娘娘，敢問您宮中可有藥材存放？”


  “各類藥材都還有些，本宮同你一起去找，也好為你搭把手，小殿下的事，本宮總不好全推脫給你一個外人。”


  皇後欣然笑笑，見柳月瑤待小皇子上心，她竟也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