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討要說法
高筱軍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也多虧了梁掌櫃傾力相助，才讓左陽落入法網，還有之前金存寶和羅家溝盜墓一事，若不是梁掌櫃才思敏銳、細心搜查，那些法外狂徒還不知要囂張幾時呢.……”
梁霄微微一笑：“高捕頭謬讚了，如若無事，我先回去了……”
“好好！”
梁霄回到火鍋店，看到杏花閣的門板上，貼著兩道封條，百姓們聚集在門口，無不唏噓感歎……
“唉，杏花閣怎麽說也是縣城的老店了，哪能說封就封呢.……”
“你還不知道？那左掌櫃殺人越案，偷稅漏稅。官府早都盯上他了.……”
“活該，真是罪有應得，死不足惜.……”
百姓們激烈討論著，他們至始至終都不知道，扳倒左陽的人。正是對麵的晨霄火鍋店，而梁霄本人，正一臉愜意地喝著茶.……
她舒了口氣，揉了揉眉心，聽到娛樂室傳來周柄睿嘹亮的歌聲，便緩緩走了進去……
“梁掌櫃，您來了……”周柄睿見梁霄走進來，拱手作揖。
梁霄‘嗯’了一聲，看到員工們排練歌舞都很起勁，便抿嘴笑道：“這段時間辛苦大家了。晚些時候去王濤那裏領獎金吧，這是你們應得的……”
員工們聽後，欣喜之餘又有些好奇，梁掌櫃為何給他們發獎金呢.……
梁霄歎了口氣：“在晨霄火鍋店，你們一方麵要伺候客人，另一方麵，還要充當舞蹈演員，工作量巨很大，卻任勞任怨，理應得到獎賞……”
梁霄掃視眾人一圈，繼續道：“現在我們最大的競爭對手，杏花閣和金福酒肆，都已相繼落網，我們的壓力也小了很多，日後還需大家繼續努力，更進一步.……”
員工們紛紛鼓掌，他們為梁霄的慷慨大義而自豪，同時，做為晨霄火鍋店的掌櫃，梁霄敢於跟邪惡勢利鬥爭，不懼強敵，以身試險的精神，深深感染著每一個人……
“梁掌櫃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努力幹活，讓火鍋店的生意蒸蒸日上，讓所有人都對我們刮目相看.……”周柄睿一臉認真道。
梁霄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幾句，便回到包廂去了.……
是夜，梁霄回到住處，剛走進屋內。就聞到一股濃重的煙草氣味，這種味道跟香煙有很大的不同，鑽入鼻孔後，仿佛花香一般美妙.……
梁霄有些詫異，難道是燃香嗎？
步入客廳後，她看到梁富貴坐在椅子上，手裏握著一杆煙槍，正一臉沉醉地‘吞雲吐霧’，連梁霄走進來都毫無察覺.……
“爹？”梁霄皺了皺眉，輕喚一聲.……
梁富貴眯縫著雙眸，白色的煙氣從鼻孔飄出，模糊了他的視線.……
梁霄走上前去，拽了拽梁富貴的衣袖：“爹，你能聽見嗎？”
“唔……”
梁富貴這才反應過來，他抬起頭。將煙槍放到桌案上，咧嘴笑道：“霄兒回來了，你娘熬了排骨湯，去喝一碗吧……”
“爹，你吸的是什麽？”梁霄沉聲問道.……
梁富貴咳嗽兩聲，沙啞道；“是村子裏的鄉親，捎來一袋煙粉，我抽了兩口，味道還不錯.……”
“煙粉？”
梁霄挑了挑眉，在她印象中，隻有把煙葉揉碎，放入煙鬥裏麵點燃，才能供人吞吐，可這煙粉又是什麽東西，被研磨成粉末了嗎……
見梁富貴甚是鍾愛。梁霄也沒多問，逗了一會兒梁銳寒，便早早休息去了.……
這段時間為了破案，耗費了梁霄很多精力，隻感到疲憊困乏，全身酸軟無力，便打算在家休息幾天……
如今火鍋店已經步入正軌，平日裏有王濤盯著，員工們自覺性很高，她無需麵麵俱到。
在家陪馮秀蘭說說話，或者教梁銳寒誦讀醫書，日子過得還算舒坦.……
一個星期後，梁霄來到火鍋店，見門前聚集著很多百姓，她頗感好奇，撥開人群，才看到左小花抱著孩子，跪在地上哭天抹淚，露出一副淒慘悲涼的表情……
王濤皺著雙眉，見梁霄走過來，他哀歎道：“梁掌櫃，她一大早就跪在這裏，顧客們都不敢進來吃飯了.……”
梁霄‘嗯’了一聲，走到左小花麵前。低聲問道：“你這是何意？”
“何意？”左小花抬起頭，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痕，咬牙切齒道：“我爹被你陷害，阿奶被囚禁在府中，抱病在床。左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一夜之間支離破碎，四分五裂，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梁霄聞言。眯了眯眸子：“左小花，我勸你認清形勢，連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就跑到我這兒討要說法，此等行徑，與賊喊捉賊有什麽區別.……”
左小花冷笑一聲：“你這個賤女人，害死我爹不說，連阿奶都不放過，如此毒蠍心腸，就該千刀萬剮，下十八層地獄.……”
梁霄懶得跟她糾纏，看向圍觀群眾，大聲道：“相信大家已經聽說了左掌櫃故意殺人的案子，他不顧家人的安危，為了陷害晨霄火鍋，可謂是手段殘忍，陰險狡猾，做了諸多傷天害理、惡貫滿盈之事，此等行為，天理難容。曹衙司也是秉公執法，絕無半點私心.……”
說到這裏，她瞥了左小花一眼：“你何德何能說我誣陷左家，在火鍋店門前哭訴冤情.……”
隻聽‘哇’的一聲，左小花懷中的孩子放聲大哭，她急忙晃了晃身子，低下頭去哄：“不哭不哭，咱們娘倆就算跪死在這裏，也要討個說法.……”
梁霄：“.……”
“梁掌櫃！”王濤湊到梁霄耳邊，輕聲道：“聽說左小花被趕出劉府了……”
“嗯？”
梁霄看向王濤。蹙緊眉頭.……
“劉公子見左家已經沒落，而且左小花又給他生了個女娃，一氣之下，就把她掃地出門了.……”王濤解釋道。
梁霄聽後，有些惱火：“這劉府上下，沒一個好東西……”
王濤點點頭：“是啊，那劉老夫人見左小花沒了後台，什麽東西都依仗不上，就處處針對於她……”
王濤看了左小花一眼，繼續道：“更可恨的是，那劉公子吃喝嫖賭，不務正業，隻要稍有不順，就對左小花大打出手，而左府被抄沒之後，已是人去樓空，隻有左老夫人一個人生活在府內，連個丫環都沒有……”
左陽在杏花閣的所有產業都被查封後，左府的經濟來源也徹底被斷絕了，曾經的萬貫家財，眨眼間就化為齏粉，灰飛煙滅.……
左小花又被劉府趕了出來，不僅要養活繈褓中的孩子，還要與左老夫人相依為命，偌大的左府，如海市蜃樓一般，看似無比真切，但深入其中，又如此渺茫……
“去拿些糕點過來……”梁霄吩咐道。
王濤剛要轉身，又被梁霄叫住：“再拿十兩銀子.……”
“好。”
片刻後，王濤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糕點，走到左小花麵前：“吃點吧……”
左小花瞪了梁霄一眼：“你是在看我笑話？別在這惺惺作態了，我看著就惡心.……”
“你不吃可以，但別餓到孩子，你忍心她跟你挨餓受凍嗎？”梁霄低聲問道.……
左小花憤憤出聲：“我就算餓死也不吃嗟來之食，別裝好人了.……”
“好，那你就在這跪著吧……”
梁霄說完，甩了甩衣袖，轉身步入火鍋店……
王濤哀歎一聲，將托盤和銀子放到台階上，盯著左小花看了片刻，才無奈離去……
左小花從早上跪到天黑，嚴重影響到火鍋店的生意，這期間，王濤出來驅趕幾次，左小花都無動於衷，而繈褓中的嬰兒，體溫也逐漸冰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