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英勇抓小偷
閑逛一天實在疲乏不堪,徐曼把頭深深埋在胸口,蜷縮著坐在床上,她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人出來沒多久就沒了,沒有一點征兆,可氣的是沒等看到最後一眼就被火化了?
徐曼覺得疑點重重,卻又拿不出翻案的證據,公檢法沒有關係,就不可能幫自己,一切隻能靠自己一點一點挖出線索。
徐曼很無奈,倒頭躺在床上,看著烏暗的天花板發呆,腦子空空如也,閑靜下來心也跟著空虛起來,從包裏翻出手機,本想給家裏打個電話問問,又是一條未讀信息跳入眼簾。徐曼隨意翻開,無心瀏覽,被短信內容震驚的彈坐起來,自言自語道:“莫斌,你還真是不了解我,三觀不合就不要騷擾我了。”
轉念一想,徐曼很快敲出一行字發過去,無奈的搖搖頭,閉目養神。
莫斌坐在別墅的吧台前品著紅酒,悠閑自得的想著如何幫徐曼調查線索,被徐曼的信息打斷思緒,煩躁的拿起手機,欣喜若狂的點開讀到: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莫斌暴跳起來,生氣的抓起電話打過去,可惜徐曼不給他說話的權利,直接掛斷,不接,重複幾次後,徐曼直接關機,懶得搭理。莫斌隻好自言自語的罵道:“誰不懂你了?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以為就是高人了?”
夜深人靜,燈火通明的夜晚,徐曼就想,假如老公還活著,她可能依偎在老公懷裏熟睡,又或許他們在努力懷孩子的路上,又或許他們在爭吵著日常生活。但是不管什麽場景,總比現在隻有她一個人強。
當太陽升起,世界又恢複生機,人們為自己的選擇不停努力,不停奔跑時,站在大街上,你不走,後麵的行人也會推著你走,而此時你又成為為了生活出賣自己肉身,博取領導的好感。最終被生活折服,屈服於現實,低頭生活。
晚上思想活躍得可以掀翻地球,白天安分得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矛盾體的結合讓社會表現出多姿多彩的人生,五味雜陳、各式各樣。
人生百態,每一種生活方式都是選擇的結果,影響選擇的原因多種多樣,有的是家庭背景關係,有的是愛好特長,但是大部分是因為讀書後的選擇。
知識應用能力能夠重新分配學習工作領域。有人選擇安安穩穩的工作環境,而有人又會選擇激進的生活方式,更有甚者想過水到渠成的信手拈來,如黑暗、肮髒、犯罪的勾當。
但是不管什麽生活方式,都是自己曾經選擇,不管結果如何都要承擔一切後果。
徐曼選擇報仇雪恨,抓住真凶,還老公一個清白,那就要證據說話,沒有證據的猜測永遠不能成為呈堂證供。
這些,她比誰都明白。
休假第二天,徐曼依然早早起床,準備出門看看,來北京一年多還沒有好好逛過街,所有煩惱拋之腦後。
忙碌能讓心安靜!
其實徐曼不願意待在這個汙穢肮髒的地方,一刻也待不住,隻是她覺得待在這樣的地方,才對得起無辜死去的老公,才能心安,所以就逼迫自己勇敢的住下去。
徐曼站在鏡子前,認真端詳鏡中精致靈秀的麵容,衝著鏡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迷人的酒窩讓人陶醉,徐曼滿足的看著鏡中正常的自己,原來這才是有血有肉的靈肉完美結合。徐曼美美的出門,徹底放鬆身心。
站在天橋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行人,他們行色匆匆,慌慌張張的不敢怠慢的向前走著。臉上有的掛著笑容、有的麵露慌張、有的麵無表情。她仔細的看著大城市生活的人們,他們為什麽把自己逼得這麽緊?不能停下來歇一歇嗎?不能把生活慢下來嗎?
她想家鄉的那種生活節奏,慢悠悠的,沒有多大的事情逼著他們不要命的向前衝,也沒有每天荒廢在上班路上的時間,小城裏很少出現空巢老人、留守兒童的現象。大部分青壯年選擇在家附近打工,晚上至少能回家看看老人孩子,雖然清貧但是很幸福。
徐曼慢慢走下樓梯,一隻手拂拭柵欄,冰冷、鏽跡斑斑的鋼管低訴著無奈和委屈。閑暇時光讓徐曼徹底鬆懈下來,像個天真的少女,企盼著幸福的生活。她認真的感受老公曾經生活、向往過的城市,她想找到老公執著的緣由。
徐曼還記得路銘離開前一晚,路銘環抱著徐曼,低聲耳語道:“小曼,等我安定下來,你也過來吧,我們去最好的醫院再看看,可能今年就能懷上了!”路銘低沉而帶有磁性的嗓音,勾起徐曼心底最柔軟的獨白,癡戀的糾纏在一起,久久沒有分開。而那一次纏綿就是最後的終結,路銘奮戰一生也沒換回一次意外懷孕。
生活麻木到沒有一絲激情,形同陌路的走在大街上,想著路銘的長情,忽然眼前閃過莫斌俊朗的五官。
徐曼不知道此時莫斌對自己的好感是好是壞?從起先的主動接近,變為無法麵對,帶有情感的利用不再忍心,此時心裏有了牽絆,有了顧忌,反而不知道要如何繼續。
徐曼是個簡單的女人,想不明白不會逼迫自己一直想,順其自然等著事態發展。
“抓小偷,抓小偷啊。”
徐曼看到一個警察拚命追趕一位少年,少年瘦小得隻剩下一副排骨,但是腳力可不得了,警察追趕的氣喘噓噓,快要斷氣,而少年依然奮力向前奔跑。周圍的行人隻敢後退避讓,生怕少年手裏的刀不長眼。
徐曼本能的像少年衝過去,跨越圍欄,翻跳樓梯,各種高技能動作在徐曼靈巧的軀體下毫不費力。
徐曼追著少年跑了三條街,少年彎著腰,雙手杵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斜眼打量徐曼一翻,把女士方包別在腰後,不屑的亮出尖刀,試圖與她搏鬥,經過幾個回合,很快就被徐曼製服。
警察跑到時看到徐曼壓在少年身上,少年早已精疲力盡,沒有反抗意願。
“謝謝小曼姐,麻煩幫我到警察局做個筆錄。”警察喘著粗氣說道。
“你小子還挺厲害嘛?”
徐曼跟著警察到了局裏,不知為什麽,每天總有不同的人在公安局出入,各種大事小事,來了就是大事,警察就得好好招呼各路英雄豪傑,徐曼想不清楚這些人怎麽想的,難道比自己還冤屈,非來警察局不可?
蔣嘉傑看到徐曼進來,本想溜出去不接見她,每次總被徐曼追問,自己都懷疑案情有問題,又看到小林招呼著徐曼,他覺得這次不是來找茬,放心的走過去。
“又來了?”開玩笑的對著徐曼說道。
“幾個意思?”
“看你樣今天是立功了?這麽理直氣壯?”
“趕緊的,倒水去,累死我了!”徐曼毫不客氣。
“師傅,給女俠倒杯水吧!”小林謙卑的說著。
“今天我心情好,不和你計較。”說著倒水去了。
案情很快就了解清楚,這孩子十六歲,出來扒竊好多年了,就是留守兒童沒人管教,最終走向這條不歸路。
徐曼懊惱的走出公安局,又回頭看看公安局這個牌子。她覺得很搞笑,公安局這個名字不是公民安全得到保障的地方嗎?怎麽就沒有幹點正事?竟幹一些擦屁股的工作,徐曼搖搖頭,笑笑,轉身離開。
“徐曼,我下班了,又不我送你吧?”蔣嘉傑本能的想是否應該爭取爭取機會,不然這女人真被搶走了。
“警察叔叔,我強悍得很,不需要保護!”
“那你保護我吧,你沒事我也樂得清閑會!”蔣嘉傑湊上去,嬉皮笑臉沒一點正行,和處長這麽深沉的代號格格不入。
“什麽我沒事你也樂得清閑?什麽邏輯?好像你工作忙都是我造成的?”徐曼無辜的小眼神看著蔣嘉傑,眼底有一絲撒嬌和調皮。
“你就不能感謝人名警察為民除害,積點德嗎?讓你送你還真長臉了啊?我不是看你立功了想感謝感謝嗎?”
“這還差不多,算有點良心。不過你徒弟這體力真不是我批評,太差了,還跑不贏一女的!”
“你是女的?我沒看出來哦!”
“蔣警官,視力不好就配副眼鏡,對辦案有幫助。這麽明顯特征你不會眼……瞎.……吧?”徐曼拖著長音,調侃著走到蔣嘉傑跟前晃了晃,轉了轉。
蔣嘉傑與徐曼眼神對焦那一刻,徐曼麵頰緋紅,密長的睫毛像個舞者,輕輕跳動,墨色瞳孔嵌在明亮的眼球了,像顆璀璨的明珠熠熠生輝,眼神閃爍,羞澀難忍;而蔣嘉傑俊朗的外形,狹長而深邃的眼眸,有下沒下的眨巴著,像黑暗中一團熊熊烈火,含情脈脈,溫潤如玉的性格下藏著一顆豹子野心。由於緊張心髒位置輕微上下浮動,周身的沉穩、剛毅擴散開外。
“知道你是女人了!走吧,趕緊上車吃飯去。”蔣嘉傑把徐曼按進副駕駛座,關上車門,臉上帶著得意的笑。
“知道我是女人還這麽粗魯,活該你找不到女朋友!”
“反正你也單著,不行咱倆湊合湊合得了,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麽樣?”蔣嘉傑嚴肅的看著徐曼,真誠的注視著徐曼心底的悸動!
“我倆?不合適,不合適!我哪敢高攀?假如你們單位招進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不要大公無私知道嗎?給自己留著點,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傻?”徐曼翹起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一本正經的撇清關係,順便教育教育。
提到“高攀”二字,徐曼不由自主的想到莫斌,自己接近莫斌何嚐不是高攀?即使愛入骨髓,刻入心窩,那也是不對等的愛,愛得卑微。
“這麽著急下結論幹嘛?要不試試?”蔣嘉傑單手扶著方向盤,身子轉向徐曼,湛黑而明亮的眸子堅定的看著徐曼,語氣有種不能反駁的氣勢。
“你盡扯沒用的,我餓了,不會是不想請客轉移話題吧?”徐曼緋紅的臉頰紅到耳根,鮮血欲滴,不自在的用手掠掠頭發,低頭不自在的四處張望。
蔣嘉傑莞爾一笑,看著徐曼忸怩羞澀的模樣,白皙精致的五官粉嫩俊秀,比王母娘娘的仙桃還水靈,故作鎮定的嬌羞小動作,勾起蔣嘉傑的無限欲望。
蔣嘉傑本能的湊近徐曼,才接近就聞到徐曼身上幽幽蘭花香,在加上徐曼特有的體香,蔣嘉傑慢慢逼近。
徐曼感到麵頰一陣壓迫感襲來,迅速轉頭,差點碰撞到一起,條件反射的向後避讓,更加羞澀,全身滾燙,大聲責問道:“你幹嘛?”
“大驚小怪,我拿包煙!想什麽呢?”蔣嘉傑彎下身,筆挺健闊的軀幹趴在徐曼腳上,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心虛的從儲物槽裏拿出一包煙。
“為了一包煙,搞這麽大動作,你不會通個氣,我幫你啊?”徐曼長籲一口氣,恢複自然,淡定的看著眼前成熟穩重,帶點痞氣的男子漢。
車內瞬間尷尬,蔣嘉傑心事重重的開著車,而徐曼轉頭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致。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徐曼不是一個特別安靜的女人,喜歡不停嘮叨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
或許徐曼對莫斌才會拘束,才會不安,才會惶恐,語無倫次,不知所言,最後保持緘默,守住最後一絲尊嚴。
“我想起你第一次來警局,那個傻樣,特搞笑。”蔣嘉傑說著開心的大笑起來,他眼前浮現出徐曼那條碎花裙,還有烏黑亮麗的大辮子,麵容憔悴,但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眨巴著四處收尋。
“我那時是不是特傻,特土啊?”徐曼不自信的又看看現在的自己,氣憤的用拳頭敲打笑的燦爛無比的蔣嘉傑。
“什麽以前,現在還不是一樣,每天穿的嚴絲合縫,男人看了連欲望都沒有。”深邃而明亮的眸子掃視一圈,癟著嘴,無奈的搖搖頭。
“我有這麽保守?”徐曼看看自己穿的確實很多,一件雪白色的厚羽絨服,針織一步裙,流蘇雪地靴,也沒有那麽封建啊?
“這麽冷的天,這點衣服算多?”徐曼說著拉開羽絨服的拉鏈,低頭細看,膚色的打底衫下,嬌小玲瓏身形一覽無餘,眉毛緊鎖,疑惑的看向嘉傑。
看到蔣嘉傑得意的壞笑起來,身體隨著大笑而顫動,眼睛笑了眯成一條線,由於安全起見,車子也被迫停靠在路旁。
一股寒氣襲來,徐曼趕緊收緊衣服,拉起拉鏈,才恍然大悟,原來被耍了,生氣的重重捶打嘉傑,口裏罵著:“讓你戲弄我,讓你戲弄我。”
蔣嘉傑反手握緊徐曼的手臂,用力拉向自己,誠懇、認真的盯著徐曼,眼底濃濃的愛意隨著笑聲愕然停止,水潤的眼底迸發出深切的情誼,觸不及防,無處可躲。
徐曼躲閃的目光不知停留何處,用無辜的小眼神看著嘉傑,語氣嬌爹問道:“警察叔叔,什麽時候才能吃飯?我真餓了!”
“你就是一個小吃貨,快到了!”蔣嘉傑沒好氣的說道,彎起食指輕輕刮趁徐曼高挺的鼻梁,心底卻湧上一股失落,一股挫敗。
蔣嘉傑是那種安分本實的男人,不懂得趁勝追擊,更不懂水到渠成,總是循規蹈矩的一本正經,有時他的木訥特像關路銘,不懂進取,隻會防守,這樣的男人不是一位好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