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深入虎穴探虛實
一路顛簸，長途行駛，窗外的風景從大都市的高樓聳立，再到郊外風景宜人，最後荒草叢生，坐在車上感受到世態炎涼，從繁華到落寞，從精彩到寂寞，麵試者從興奮到高興最後變為恐懼。
隨車帶隊小姐自稱莉莉，是一位妖嬈的女人，一件深v緊身衣，蓮花樣袖擺隨風飛逝，一條緊身包臀短裙，把她完美的身形勾勒得嬌小玲瓏，長款風衣擋住幾分神秘。
莉莉一路沉默寡言，不停的照鏡子、補妝、塗口紅，騷裏騷氣，事業線突出，一看就是事業心極強的女人。
看到女人豐腴婀娜的身形被包裹得若隱若現，能漏的地方都漏了，不能漏的地方也盡量開叉。女人如此打扮如此敬業，讓徐曼有些汗顏。看看自己嚴絲合縫的正裝，淡到看不出畫過妝的麵孔，與莉莉修顏多次的麵容無法相比。
大巴車呼嘯著停穩在磚樓前，徐曼緩緩走下，身後嘰嘰喳喳下來各形各色的應試人員。
遠處荒草叢生，四周空空蕩蕩，灰蒙蒙的天空被霧霾深深籠罩著，除了那一排排楓樹在隨風搖曳，周圍沒有一絲生機。
空曠的野外一本正經的站著兩層磚樓，微微潺潺弱不禁風，周圍的土地也被石土填埋，看樣子準備蓋房。小樓隻是用紅磚堆砌而成，真實而荒漠，孤寂得有些不堪入目。
荒涼的大地上依次停放著三輛轎車，寶馬x5、瑪莎拉蒂總裁、大眾cc，奢華的氣場與空曠的場地格格不。
一樓樓道口竟然站著四位保鏢。左邊第一位英俊挺拔卻不粗獷的修長身型，宛若震天動地的雄獅，尊貴威武卻又威風凜凜，孑然站立間散發的是威嚴睿智的強勢；左二古銅色皮膚，眉眼間似笑非笑，緊繃的臉也能透露出溫柔，親臨身旁猶如沐浴春風，萬千少女甘拜下風；左三站姿標準，細高的身上找不到一塊肥肉，站著都是一種消耗，瘦得讓人心疼，皮膚暗黃，像嫣了的茄子；最後一位兩條腿又粗又短，活像老式家具的支撐腳，身子圓潤得像個大油桶，頭發油亮油亮的斜蓋在頭皮上，好像作業本上塗抹過的地方，站那就為湊個人數。他們四位都是統一墨鏡，統一服飾與整棟樓折射出的氣質完全不相符。
誰能想到一個大公司竟然在如此簡陋的地方舉行招聘。30位同伴自從下車那刻起，緊張、害怕、焦慮、恐懼都匯聚在一起，每人都在小心翼翼的不時四處張望。
小樓裏淩亂不堪，到處是建築垃圾和一些廢棄的材料隨意堆放著，樓道裏忽明忽暗的燈光偽裝出神秘感。徐曼經過保安時就聞到熟悉的味道，知道這是莫斌搞的鬼，淡定從容的找個角落坐下。
一位濃妝豔抹妖豔婀娜的妙齡少女控製不住緊張的情緒，早已嚇得花容失色，此時哪還顧得上補妝，已經簌簌發抖，最終控製不住害怕的情緒尖叫著逃出這個小磚樓；她身旁的一枚小鮮肉，看樣子約莫剛剛畢業，稚嫩的眼神，局促的雙手不知怎麽擺放，有可能是被剛剛的女人嚇到，也有可能是被傳染，更有可能是底氣不足，由躁動變為憤怒，罵罵咧咧的逃出這棟小樓。
看著身邊的同伴相繼離去，小樓裏的少男少女有的倉皇逃離，更有膽小的當場尿褲子，有的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互相“保護”。經過一個小時的等候，30個麵試人員最終隻剩下五個。
徐曼抬頭看看身邊的同僚，又看看周圍的環境，很淡定的繼續看著手裏拿著的文件，她心裏苦笑道：莫斌鬧這麽一出是何用意？難道想幫她嚇跑對手？這也太瞧不起自己的能力了吧！
樓道盡頭的燈光忽然被遮住，瀟灑自如，風度翩翩的走來兩位長腿歐巴，一位嚴肅黑臉，一位麵露微笑容易親近，後麵一胖一瘦，活像漫畫裏的老夫子。忽明忽暗的燈光，把兩位帥哥勾勒得更加神秘立體。如此秀色可餐的兩位大長腿帥哥，氣宇軒昂闊步走來，呼吸變得不順暢，假如周圍女人夠多的話，定能引來興奮的尖叫聲，可惜現在隻有五小隻擱在某個黑暗的角落，等著麵試官的到來。
一陣清風從徐曼身邊飄過，清新而舒服，聞著有股安全的味道。她不由自主的抬頭看看走過的四位領導，眉頭緊蹙，很快又恢複平靜，淡定的繼續看著手中的文件，似乎要把那幾頁紙吃了。不遠處一位沉穩的男孩疑惑的看著徐曼，一副猜不透的樣子。
這個男孩清秀俊俏，機靈可愛，隻可惜眉眼間那條八字眉把整個人帶入陰狠行列。徐曼在車上就被這男孩看的毛骨悚然，下車了還看，看樣子想吃了徐曼。
徐曼不想過分關注這孩子，她想贏得麵試，順利進入公司，找到殺害老公的證據。
“麵試開始”清脆、響亮、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請夏初恒上前，下一位杜曉天準備”，妖豔的轉身站到四大金剛旁邊，看戲一樣盯著前麵。
那位男孩幹淨、利落的走上前，西裝筆挺，眼神能看透一切目視前方，距離考官兩米左右停下，穩健的腳步，堅定的眼神，沉著冷靜與考官激烈對答，毫不怯場。
徐曼思緒飛揚，根本不注意聽考官對夏初恒的提問，興奮的想著進入公司後如何展開調查，整個人沉浸在喜悅中無法自拔。
“哪位是徐曼？徐曼是誰？給你一分鍾站起來，不然麵試作廢。”急促又不耐煩的喚著。
徐曼被電擊到一般，“唆”的站起來，迷糊著走過去。
“對不起，我是！”
“快點，到你了。”沒好氣的看著徐曼。
“各位領導您們好，我是徐曼，畢業於——”
“好了不用說了，你是不是對我們公司有意見？以你的學曆和資曆有什麽資格來我們公司應聘？”堅定有力，不含絲毫情感。
莫斌想看徐曼出醜，或者祈求自己能夠讓她順利通過，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為難徐曼。強將手下無弱兵，莫斌不願將來有人說他假公濟私，隨便招人，或者隨便把媳婦往公司帶？
徐曼張口結舌看著莫斌，從莫斌認真、專注的眼底看不出一點熟悉，冷靜睿智的提問讓徐曼很難適應。本來徐曼想著莫斌如此愛自己，或許會放水讓她順利通過，沒想莫斌開始就如此刁難，讓徐曼高興之餘有點失落。
先前想到麵試不會順利，但是沒有想到才開口就被羞辱，自己臉紅得像個猴子屁股，羞愧得滿地找縫，很快收起眼底的落寂，整理思緒，準備應答。
“莫總……”莫斌旁邊的花美男眉眼輕佻，似笑非笑的眼底疑惑的喊道？
空氣忽然靜止，走道上彌漫著一股尷尬，可笑！
“莫總，不好意思，招聘啟事上沒有找到有關學曆、資曆類的限製，是否貴公司漏寫條件？”徐曼自信而篤定的眼神看得四位領導倒吸一口氣，反問中譏諷莫斌提問水平有限。
“那你能告訴我們，你有什麽優勢勝任這份工作？”莫總平靜的眼底帶著一絲不屑的表情，凝眸注視著徐曼如何應對，而旁邊的考官恢複正常表情。
“學曆不代表能力，學曆隻代表學過，學以致用才是學的最高境界。銷售的要領是賣自己，我有足夠的資本值得出售，再加上我對銷售是摯愛！”徐曼冷靜了一會，看看眼前討厭的考官，感到社會的不公平比比皆是，她厭惡了這種場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更堅定的看著考官。
“各位老總，從外在條件來說，我五官端正，眉清目秀，氣質純真、質樸、實在，符合公司這期產品氣質，站在那就是最好的代言、最好的銷售；從內來講，我學習能力強，10年國企工作經驗的積澱，踏實穩重，有責任心，敢於挑戰，勇於創新，接受新鮮事物能力強，是企業理想人選！聘請我是公司福氣，我會極盡全力效力於公司！”徐曼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很淡定的繼續盯著眼前四位老總。
“你哪裏來的自信？”言仲昊戲謔的看著莫斌說到，覺得這個女人確實有點意思，怪不得莫斌對人家念念不忘。有膽，長得也不賴，雖然不是妖豔迷人，至少清純靚麗，配老莫足矣，隻是背景有些發酸、淒苦，顯得過分卑微。
空氣再次靜止！
“人貴有自知之明，隻有對自己足夠信任，足夠了解，才能深刻解刨自己，才會發揮最大功效。過去的所有經曆將會是我未來的一筆寶貴財富，我將發揮得淋漓盡致，從此不再默默無聞，全心全意為公司創造輝煌，相信我，信任是最好的保證。”徐曼堅定，靈眸閃爍，虛無縹緲的言辭顯出她的不耐煩，社會上各種的輕蔑和歧視讓她厭惡這樣的麵試，她隻想早點結束這樣的侮辱，故意誇大其詞，隻為有尊嚴的離開！
此時她心裏沒有其他雜念，隻想活的有尊嚴，不再被別人欺辱，為自己活一次。
“那……”剛剛說話，就被莫斌打斷，“好了，下一個。”莫斌煩躁的擺擺手。
徐曼感到無比放鬆，輕鬆的走出麵試走道，抬頭仰望天空，霧霾退去，天空泛藍，飄著的雲朵像極了棉花糖，鬆軟而愉悅，互相追趕，遠處的楓樹顯得更精神，枝頭不知名的小鳥歡快的唱著歌，也為她祝賀，為她祝福。！
徐曼此時不在乎麵試結果，隻想早點離開這個該死的環境，壓抑得自己窒息難受。她轉身看看周圍的環境，空曠得隻剩下這棟小樓如此堅強直立。這塊地與城區相距幾十公裏，而周圍都是農田，三年五載是不會有開發建設項目的可能。
徐曼再次瞭望這片土地，偏僻得有些悲涼，一望無際的平原地脈，再無它物！徐曼想不通天恒為什麽要買這塊地，不是錢多了燒的慌就是傻得讓人擺布。
莫斌看到徐曼剛剛自信而堅毅的眼神，再次歡喜自己眼光不錯，而言仲昊似乎聞到甜蜜的愛情氣息，從莫斌眼裏看到愛的倒影。言仲昊看著莫斌心不在焉的麵試，猜到這個千年單身狗已經覓食，欣慰的捂著嘴笑起來，嚇得其他兩位考官疑惑的看著他。後麵等待的小姑娘一上前就嚇得全身發抖，心理狀態太差，直接被勸退。
麵試很快結束，雖然最後隻有五個人麵試，可惜最後兩位一上場就心慌腳抖，唇齒不清，詞不達意，最終被帶離現場，攙扶他人的莉莉一臉嫌棄。最後三十人最終隻有三人順利麵試過關，這樣的結局是他們安排的，也是他們想象之中的，誰也不意外，隻有言仲昊發現一個天大的秘密，此麵試隻為徐曼而設。
“老莫，私心太重了，還給我們演這麽一出？”言仲昊看其他兩位先走，拉住莫斌調侃道。
“說什麽呢？”莫斌才不願意理會這種八卦。
“你再裝，再裝，就真裝進去了！”言仲昊伸出食指，指著莫斌想炸出一句真話。
“是不是閑的發慌？年前把這塊地的開發意見拿出來，省得你沒事瞎琢磨。”莫斌得意走出這個小樓。
“老莫，公報私仇吧？你就不信我收了徐曼？”
莫斌一個回眸，尖銳的眼神，嚇得言仲昊魂飛魄散。
言仲昊不是輕易說說這話，他也被剛剛徐曼篤定的眼神折服，如此剛毅的女人實屬不多見，生活中還有為愛癡狂的女人已經很罕見。他心底佩服徐曼的果敢和英勇，更尊重徐曼不屈不饒的個性，對徐曼悄然產生出一種好感，隻是停留心中，不敢暴露的暗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