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出謀劃策
廣冉的紅土地上一片淒涼，零星幾棵雜草頑強的生存著，周遭土地被小碎石子平鋪開，四周的農田在白色的大棚裏顯得生機勃勃，別有洞天。
徐曼還是一路看著窗外，感覺如同做上火箭般劇情飛速發展，昨天還在這慪氣而自負的厭世，而今天卻幸福又快樂的奔走，真是鬥轉星移，一切未定之事都是不解之謎。
“想什麽呢？這麽入迷？”莫斌好奇的問道，畢竟徐曼一路上也沒說一句話。
“沒什麽，隻是欣賞沿途美景。”徐曼認真的記下一路風光，然後思慮著如何利用這片廣闊天地，創造一個奇跡。
“最美的坐在你旁邊，還有更美的嗎？”莫斌很自信的指著自己讚美道。
徐曼不屑的上下打量一番，眼珠子在眼裏打轉一圈，又繼續看著外麵的風光。
“你是不是眼睛有問題，要不咱上醫院，看看眼睛有沒有毛病？”莫斌停穩車，幹淨修長的雙手捧起徐曼精致的小臉，假裝著急的檢查徐曼眼睛。
“你才有毛病呢！”徐曼拉下莫斌摸捏的大手，有些生氣，抱著手看著窗外不願搭理莫斌。
“真生氣了？”說著解下安全帶，轉過徐曼的身子，委屈的看著徐曼，一臉嬌羞的小媳婦模樣。
自從精神疾病痊愈，徐曼從內心很排斥、很反感別人說她有病，剛剛莫斌戲謔的口吻與當年鄰居譏笑自己的模樣很像，徐曼很厭惡這樣的嘲諷。
莫斌看到徐曼還是陰沉著臉，討好的說道：“待會帶你吃好吃的？別生氣了好嗎？再生氣就不漂亮了。”莫斌哄女孩的手段還真是……一言難盡。
徐曼還是不願搭理莫斌，看都不看他一眼。
“好了，曼，你再生氣我就哭了……”莫斌開始撒嬌、耍無賴。
徐曼“噗呲”笑出聲，假裝嫌棄的罵道：“明知道我有病還上趕著往前湊，你也有病，還病的不輕。”伸出粉嫩的玉手捏著莫斌臉上少有的肉。
“我承認我有病，確實病得不輕。我這種病就叫做妻管嚴，你說治還是不治？”莫斌委屈的靠在徐曼瘦削的肩甲上，像個孩子一樣找著精神慰藉。
“莫斌，你怎麽這麽像孩子？我以前怎麽沒發現啊？”徐曼懊惱的安撫著莫斌，生無可戀的看著遠方。
“怎麽？想反悔了？沒門！”莫斌眼底得意的透著幸福，滿足的笑著起身，快速偷親一口，認真的啟動車子，繼續前進。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啊？你不僅像小孩，還是一無賴！”徐曼眼前浮現一個大大的囧字，莫斌不是高冷男神嗎？怎麽如此可愛、調皮？
有的愛情讓人心智成熟，加速成長，而有的愛情拉低智商，返老還童。
徐曼看著莫斌一臉滿足的得意，心裏卻忐忑不安，總覺得他們如此不搭的兩人，能處多久？
莫斌是那種高高在上、氣度不凡的年輕企業家，而自己無德無能，平庸又失敗，這種不對等的愛情落到自己頭上，就算主上燒高香了，也不可能眷顧到自己。
自己被莫斌調查得清清楚楚、赤裸裸的站在莫斌麵前，而莫斌對於自己就像一個迷，他從沒認真介紹過的迷。
了解一個人必須了解他的過去，過去代表他的人生基石，朋友是柱子，事業隻是門麵，徐曼對於這個男人的認知處於空白狀態，所以一直沒有安全感。
電視、雜誌、報紙各種媒體上都有莫斌的簡介，但是那些總是修飾而精選過，多半為了迎合市場而虛假打造出來的成功人士，徐曼不信那些文字和數據。
莫斌卻一直沉浸在幸福的喜悅中，他終於如願以償得到最想要的人，但是又有些輕而易舉顯得不夠刺激、不夠深刻、不夠激烈，莫斌有些小小的失落和失望。
對於莫斌而言，徐曼雖然出生普通，但是有著倔強的性格，高傲的氣度，超凡的能力，如此輕鬆到手，有點上當受騙的意思，覺得不夠深刻。
莫斌被一閃而過的邪念嚇得踩停汽車，四目相對，眼裏流露出各種複雜的情感：疑惑、驚恐、焦慮、害怕、猜忌。
“你怎麽了？”徐曼擔心的問道。
“沒事，剛剛有條蛇擋在路中間，嚇死我了。還好你沒看到，不然你肯定被嚇壞了。”莫斌也確實看到一條蛇，隻不過這隻是一個幌子。
“嚇到沒？”徐曼眼底的關切甚是溫柔，秋陽杲杲照人心。
莫斌溺愛的眼底有溫柔，莞爾一笑，甚是完美。
“莫總，你當初為什麽會買這塊地？”徐曼覺得這個稱呼順口，自然喊出莫總生疏二字。
“還叫莫總？”莫斌有些不高興低頭吻吻她的頭頂，清新洗發水的香氣灌入鼻腔，舒服清爽。
“好了，一時改不了口嘛，斌斌……行了吧！”徐曼撒嬌的把頭靠在莫斌胸前，貼的更緊。
“當時打探到消息，說這裏要修地鐵，然後手裏有點錢，就想試試，沒想到國家規劃局改變方案，沒走這塊，項目也就擱淺了。”莫斌輕鬆中帶著擔心和焦慮。
“誰打探的消息，拉來問斬！”徐曼機靈轉身，清靈而閃動的眼光閃耀著光芒，忽閃忽閃眨巴著看著莫斌，眼底帶有認真。
“這麽狠？我好怕！”說著莫斌又摟緊徐曼的小蠻腰，低頭吻在發絲上，他隻想讓她做個幸福的小女人，這些事他會處理好的。
莫斌完全小看了眼前的女人，後來事實證明：徐曼不僅輕鬆拿下幾個大單，讓天恒起死回生，而起業績飆升得讓所有人刮目相看，直接就是銷售天才！
“莫總，既然已成定局，這塊地也不是一無是處。你看大道兩旁除了楓樹，一麵是農民的油菜花地，另一麵是有機菜園，這邊與城市相離較遠，是否可以考慮做一個休閑娛樂場所，或者生態休閑養老院？畢竟這邊環境適合休閑、度假、養老，而居住有點不方便，更何況這邊交通不便，搞房地產，難啊，你覺得呢？”徐曼認真思忖，提出一些個人看法。
“你說的言少也和我談過，不過我覺得有些不妥，資金回籠太慢，這樣我們耗不起，再加上今年公司業績不樂觀，所以我經不起這般等待。”莫斌真實的說出一些心聲，不是為了博取同情，而是在這一刻真把徐曼當成自己人。
“莫斌，一直閑置著不是更浪費，你沒有預算過嗎？隻有在開發建設中不斷回籠資金，這樣才能讓損失降到最低。其實我還有一個具體的想法，不知你是否願意聽聽，不要覺得是天方夜譚就行。”徐曼謙虛而低調的說著，此時她隻是覺得這個男人既然信任自己，多個意見就多個點子。
“你說什麽呢？我們是一家人，朕準奏！”莫斌認真的看著這個女人，在斑駁陸離的樹影下，顯得格外迷人嫵媚。
“假如我是這片土地的主人，我會栽種一片漂亮的油菜花，欣賞完美景還可以榨油出售。再種一片竹林，身臨其境有種空靈般清淨、修心。然後再種些瓜果蔬菜，成林成景，再搭幾間茅草屋，樸素而幹淨，住在裏麵舒適安逸，何不快活。旁邊建造一棟小型商務會所，符合城市人快節奏的工作方式。弄個整齊、大方的餐廳，既可以解決散戶觀光遊玩，也可以接待大型公司集體郊遊活動。等我賺錢了，我還建一個拓展訓練基地，讓到這的人既能感受自然的親切，也能增進凝聚力，已算為國家做點貢獻。”徐曼指點江山、激揚文字、陶醉、興奮不已的邊想邊說。
“想象力真夠豐富的，怎麽不去寫啊？”莫斌心頭蕩漾，但是忍不住打擊徐曼，一指頭差點把徐曼推到，趕緊拉回來抱著。
“到時候口碑宣傳，不火都難！”徐曼肯定的點著頭，一副滿意的樣子。
“還為國家做貢獻，我還是國家扶貧對象呢，你不會不知道吧？”莫斌不好意思的看著徐曼說道。
“不會吧？這麽慘？電視上的總裁都是多金又帥氣，難道你是鍍金的？”徐曼不可置信的看著莫斌。
“還不會吧？現實生活中哪個總裁不是打著飛地全國各地會談或者考察，誰會隻談戀愛不工作的？那是，不是現實，你答應做我女朋友以前不會還沒看清楚現實吧？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做了我的女人，哪能輕易反悔？好了，冷風吹飽我們撤吧，不然你生病了我可真心疼死的。”莫斌摟著徐曼一同上車。
一路上，莫斌一直在思忖徐曼的建議，不時觀看安靜思考下的徐曼，滿心歡喜、激動。實在繃不住，打破沉默誇獎道：“徐曼，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喜歡你嗎？你不僅漂亮，而且聰明，有膽識，你體內的能量被你發揮的淋漓盡致，總是給我驚喜。”
“你隻是喜歡我嗎？”徐曼無辜的小眼神可憐巴巴看著莫斌。
“口誤、口誤啊，是愛，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口氣裏帶著一絲戲弄。
徐曼聽出不一樣的味道，給了莫斌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臉，最後不再說話。
太陽已經西沉，天空被渲染成一片橘紅，整個大地披上黃金戰甲，分不清天與地交際處，新月已生飛鳥外，落霞更在夕陽西。徐曼不禁感歎道：“好美的落日，好美的景致。”
莫斌看著沉迷於美景而一臉自然淘氣的小臉，停下車，陪著徐曼一起欣賞自然之美。
徐曼反應過來什麽說道：“今天幾號啊？”
“2月10日，怎麽了？”莫斌被徐曼這種跳躍思維閃到，不知道她又想到什麽，擔心的問道。
“今天是我老公的忌日，三年了，我還是沒有找出任何線索，我能感覺到這裏麵一定有問題，隻是一時沒有證據。”徐曼委屈而懊惱的說道。
“徐曼，相信我，我一定幫你，全力以赴，從此不再讓你孤軍奮戰。”莫斌緊緊摟著徐曼，心疼這個可憐的女人，追隨一生的所愛。
徐曼和莫斌一起下車，麵對火燒雲的景致，誠懇的祭奠關路銘，而莫斌被情所動，對著雲南的方向對天發誓：“關路銘，我是莫斌，徐曼的餘生我將用命來保護！你放心的走吧，請你在天之靈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我定不會讓你失望，不會讓徐曼傷心的！我一定讓徐曼幸福！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莫斌緊緊的摟著徐曼，夕陽下，餘輝中一對親密的身影被拉的好長好長，長到天邊，與天相接。
愛情的力量讓彼此雙方都有無窮的力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徐曼頭枕在莫斌肩上，滿足又幸福的一起向往美好餘生。
忽然電話想起，打破這幅唯美的人物畫像，徐曼不好意思接起電話，很快徐曼興奮的告訴莫斌：“快送我去警察局，嘉傑幫我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嘉傑，如此親密的稱呼，你不會忘了你是我女人吧？”莫斌吃醋的樣子可愛極了。
“行了，嘉傑畢竟是我朋友，你也太小氣了。你放心吧，我人和心都在你這，跑不了。”說完徐曼輕輕哼起小調，整個車內氣氛都是愉快而幸福的。
汽車快進城區時，莫斌接到秘書電話，匆匆掛了電話說有事不能陪徐曼了，把她送警局門口就驅車離開了。徐曼雖然挺失落，但是也能想得通，莫斌不僅是她男朋友，還有很多角色需要他去扮演，自己不能獨自占有，需要給彼此空間。
徐曼就是這種懂事得讓人心疼的女人！
莫斌被徐曼不在乎的樣子惱怒，對於她的事情，徐曼還是不願意讓自己參與，自己依然沒有走進她的心。
徐曼輕快的跑到嘉傑辦公室，直接推門直入，興奮的喊道：“嘉傑，是不是有什麽新發現？”
“你看看，這些是證物科今早送來的，我從這些無人認領的遺物中找到這袋，是關路銘的遺物。你看看。”眼神閃爍，眼底帶著悲痛，慎重交到徐曼手中。
蔣嘉傑不願讓徐曼看到這些舊物，睹物思人他懂，可是墨守成規的男人就是原則性太強，不敢輕易越雷池半步。
徐曼臉色發綠，眼裏噙著淚，慢慢接過屬於自己男人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打開，寥寥幾件東西，都是一些不值錢的物件。她拿著自己當年的一張褪了色的照片，眼淚不停的往下流，放在胸口想感受路銘相思自己時應該也是如此。翻過相片看到背麵寫著：此生最愛！路銘的親筆字跡，徐曼更是哭成淚人。
“徐曼，人都死這麽久了，走出來吧！”嘉傑輕輕拍拍徐曼的肩膀，他想摟著徐曼，給他一絲溫暖，但現在在辦公室，不能逾矩。
眼前的一枚胸針讓徐曼拿在手中仔細把玩，這麽別致、精巧、貴重的東西，路銘怎麽會有？還有這枚胸針似曾相識的樣子，隻是一時想不起來。
“徐曼你怎麽了？”蔣嘉傑發現徐曼的異樣，趕緊幫忙舒緩情緒，避免過於激動，以免折斷脆弱神經。畢竟曾經患過精神疾病，不宜過激。
“路銘怎麽會有這麽一枚胸針，以他的身份是不會買這麽昂貴的胸針，還有我怎麽覺得這麽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徐曼敲打著腦袋，使勁想著這枚胸針在哪見過。
好大一會徐曼都沒有任何反應，不哭、不鬧、也不說話，突然眼睛直巴巴、惡狠狠的看著嘉傑說道：“這種胸針莫斌經常佩戴，他很喜歡，肯定是他的。”
“徐曼你是不是太敏感了，萬一是路銘撿到的呢？”嘉傑冷靜的幫徐曼分析著。
“就路銘那脾氣，不是自己的東西他怎麽也不會要的，更何況是撿來的，他一定會上交的，不會私下保留起來。”徐曼肯定的解釋道。
“那萬一是別人送給他的，或是他買了準備送給你的呢？你也不要把事情想的這麽嚴重，再說路銘的卷宗我又看一遍了，沒有任何問題。”嘉傑還想再勸勸，但是被徐曼憎惡的眼神嚇得不敢繼續說下去。
徐曼記得當時問莫斌是否認識關路銘，他毫不猶豫的說出不認識，可見相送是不可能的，難道真是撿到的？還是這裏麵有問題？
徐曼告辭嘉傑立馬打車往莫斌家跑。徐曼思前想後也沒有搞清楚為什麽老公的遺物裏會有這麽一件東西，這枚胸針還是從上衣兜裏搜出來，放在遺物袋裏的。老公當年為什麽要隨身攜帶這枚胸針？莫斌知道丟東西的事嗎？老公的死與胸針有關嗎？
徐曼坐在出租車上，不停的攪動手指，心慌膽顫的害怕找出與莫斌有關的信息，她害怕剛剛連上的愛情線因此斷裂，更怕失去莫斌，她已經愛上莫斌，不可否認的愛上這個優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