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天恒危機
徐曼衝進家裏，到處翻箱倒櫃，最後在莫斌衣帽間的儲物櫃裏找到相同類型的胸針，各式各樣，精美別致。
徐曼拿著遺物袋裏的胸針與家中現有的仔細比對，大同小異，都是施洛精品，每件都是高貴聖潔、典雅唯美。徐曼頭痛欲裂，打開手機上網查詢，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枚胸針價值小十萬，路銘怎麽可能買得起？徐曼癱坐在冰涼的地麵上，眼淚無聲無息的順著臉龐流下，而所有謎底隻能等著莫斌回來揭曉。
莫斌接到電話一路安排開會事宜，腦子裏過濾新合作對象，如果重新找合夥人信譽度如何評估，而創世國際為何此時解約？莫斌左右推敲，不停想辦法來解決問題。
莫斌成熟冷靜的坐在首席位子上，深沉低垂的眉眼透出一絲睿智的權威，耐著性子的聽股東們爭吵、責罵。
“小斌啊，不是李叔信不過你，是你辦點事情……”李宏發一臉無奈的搖著頭，不想把話說得太絕。
“莫斌，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倒是說說有沒有補救的辦法？”另一位股東焦躁的說道。
“是啊，你倒是說話啊？發生這麽大的事？我們總不能把投進的錢打水漂吧！”又一位股東站起來，義憤填膺的補充道。
各位股東開始七嘴八舌的逼迫莫斌拿主意，都擔心自己的錢打了水漂，言仲昊實在聽不下去，“嗦”的站起來，氣憤得小臉漲紅，聲色俱厲的罵道：“你說你們分紅的時候怎麽沒有這麽多建議呢？現在公司有點困難就這樣逼迫，你們還……”言仲昊話沒說完，莫斌立馬喊停，他不願意自己的兄弟為了這群勢利眼而動怒。
莫斌盛怒的眼眸掃視一圈在座的各位股東，冷若冰霜，眼神犀利獨到，整理整理徐曼的建議托盤而出，這種開源節流的做法，才說需要繼續投資，立馬全體反對，會議再次陷入僵局。
“小斌，我看你也不用硬撐著了，今年的業績大家都看到了，你總不能讓我們把養老錢都拿出來吧？不行……。”李叔言語裏雖有些無奈，但是臉上邪惡的笑容總給人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是啊，這麽大的窟窿，怎麽補嘛？我說不行就散了吧！”一位股東毫不忌諱的說道。
莫斌兜裏電話震動不停，莫斌無奈的拿起手機，冷傲的接起電話，臉上平靜的似乎什麽也沒發生，性感的聲線落下一句“好的，我知道了。”然後掛了電話，繼續看著眼前的這些老東西瞎掰。
言仲昊心急的看著莫斌冷冷的坐在那，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擔心又害怕的站起身，衝著所有股東怒吼道：“你們是想過河拆橋嗎？這麽多年莫總為大家賺的腰包鼓鼓，現在遇到困難，大家就想臨陣脫逃了？你們還有沒有……”莫斌立馬打斷言少的譏諷，站起身，冷冷說道：“各位叔伯這麽多年對我的照顧和幫助我銘記於心，想散就散吧，該拿多少，該補多少，我天恒一分不少補給大家。難為各位叔伯這麽多年的扶持，謝謝！”說完莫斌森冷的離開會議室。
這麽多年莫斌一直礙於麵子不願與這群合夥人翻臉，隻為顧忌當年他們對自己的信任，一直心軟竟被當成軟弱欺淩，莫斌這麽多年一直強扛早已疲憊，現在散了更好，清靜。
沒想到三分之二的股東決定撤資，更是加重眼前困難，但是莫斌心裏的石頭終於落地，又一次回到創業時，心裏輕鬆無比。
莫斌回到辦公室，濃眉緊縮，一臉倦怠的靠著座椅，心裏像被掏空一般。忽然想到什麽，立馬打開電腦，查看於浩發來郵件，幾位股東私下與創世國際領導人會麵的照片，還有幾位高管與au公司私下交談甚歡的照片，莫斌似乎明白什麽。毫無眷戀的閉著眼，靠著座椅思考。
門開了，言仲昊氣衝衝的闖進，生氣的罵道：“老莫，你是不是瘋了？為什麽要這樣？他們現在撤資你從哪裏弄這麽多錢出來？”言仲昊重重摔門關起，眼底的盛怒讓整個人都震顫起來。
“我受夠了，這樣挺好的，清淨！你沒看到他們那副嘴臉，我實在受夠了。”莫斌氣憤的雙手杵著辦公桌，把頭深深埋在胸口。這是第一次感到無力，忽然眼前閃過徐曼，難道徐曼又要和自己過苦日子了嗎？立馬清醒的看著言少，擔心又害怕的眼神充滿整個眼眶。
“老莫，今晚我回去求求我媽吧，讓她盡快給我們放貸出來，暫時緩一緩。”言仲昊不忍看著莫斌多年心血就這樣毀於一旦，隻能求家人幫忙。
言仲昊的母親冷明竹，是某銀行行長，一直以來不幹涉孩子工作、生活，走後門更是不可能的事情，直接就是鐵麵無私包公轉世，不愧軍人出生，一身正氣。
“冷姨能出麵就不喊冷姨了，算了，我自有辦法。”莫斌抬眸對上言少，欣慰的問道：“名單上的人可以用了嗎？”
言少擔心的問道：“你真想大換血嗎？”
“還能怎麽辦？”莫斌低頭一瞬又鄙見電腦屏幕上的照片，心口隱隱作痛。
投食喂狼，不如養條看家狗，萬一哪天變成哮天犬也說不定。
“最近觀察，能力確實提升不少，可是太年輕，太稚嫩了，你真敢用？”言少擔心的問道。
莫斌給了言少一個諱莫如深的眼神，開心的說道：“就喜歡你辦事，走吧，繼續開會。”
莫斌又淡定的坐著聽各部門經理一副抱怨、哀怨的嘴臉，個個都是小靈通，才幾分鍾就傳遍公司。他們不停推卸責任，互相推諉、扯皮，推三阻四，滿身負能量的黑著臉不願承擔此重任。
莫斌眼底的冷漠冰凍脊梁骨，像一潭深淵深不見底的看著眼前可笑的男人，平靜中帶有威懾力的說道：“我想大家已經聽說了，創世國際撤資、股東也跟著撤資，天恒陷入真正的絕境。剛剛大家提出的問題我也一一記下，機會就擺在大家眼前。現在誰有對策繼續完成天美創世項目，挽救公司，誰繼續任職，不然.……！”說完認真的掃視一圈在座的各位元老，眼底的厭惡透出屍寒氣。
所有高層默不出聲挨個低頭不語，如此艱巨的任務他們誰敢接手？
“好吧，我也不想拖累大家，想留下的繼續，不想幹的去人事部結算工資吧。”莫斌站起身，冷漠的看著這群骨幹，心寒的看著大家啞口無言，虛偽的吃驚和擔憂。
銷售部經理葉天闊深不可測的表態願意繼續追隨莫總的腳步，其他兩位經理看著葉天闊突然表態，也跟著委屈的表態，但是大部分還是決定走人。
莫斌淡定的看著眼前四分五裂的場麵，心涼的宣布“散會”，義無反顧的回到辦公室。
言少尾隨其後，也進了莫斌辦公室，他擔心莫斌承受不了這麽大的壓力，這麽多年的心血竟然一個下午全部翻盤，心痛難忍，就像預謀好的一樣，約著一起發生。
“擔心我啊？這麽不放心？”莫斌開對著言少開玩笑，這麽多年的相處，早已默契。
“別硬撐了，還不想想辦法？從哪籌錢？”言少擔心的問道。
“行了，你也是磨磨唧唧，我有辦法，相信我！哦，明天一早把三年前關路銘在天恒上班的所有巡檢記錄、值班記錄找來，所有啊，一頁不漏，快點！”莫斌冷峻吩咐道。
“你是不是瘋了，這種危機關頭，還有時間查一個死人。”言仲昊實在忍無可忍，情緒激動得大罵出來。
“我的工作不需要你來指導，管好自己就行！。”莫斌一臉倦怠，不想解釋，揮手示意言少離開辦公室。
言仲昊大罵道：“莫斌，你是不是瘋了，傻了？為了一個死人放下公司不管，值得嗎？”
“重複的話不願說第二次，滾出去！記住我剛剛吩咐的事！出去！”莫斌眼底的絕望怒吼咆哮道。
看著門被重重關上，莫斌癱軟在沙發上，不停按摩太陽穴。莫斌隻想把所有痛苦自己一人攬下，不願兄弟擔心，轉移他的注意力。他覺得徐曼的事情比公司重要，為了徐曼，做什麽都是值得！
莫斌腦子裏想到創世國際，想到天美創世項目。天美創世項目是天恒公司與創世國際一起合資設立，而天恒公司不僅出技術，而且占資百分之六十五，這個項目進展順利，研發出的新品將會推動美容行業站在世界領先行列，天恒公司為這個項目傾其所有，最後翻盤的機會全部壓在這個項目上。
天美創世也是莫斌獨立的唯一籌碼，他寄希望於此項目，更以此項目作為跳板，想要有一次質的飛躍。
而創世國際突然解約，不再繼續合作，即使賠付高額違約金也不願繼續合作，而他們違約金根本不夠支付後期研發成本。所以天美創世項目即將麵臨停滯，停止研發。
莫斌心裏怒罵這群白眼狼到底與創世國際談了什麽？為什麽就解約了？莫斌百思不得其解，正如言少說的，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資金問題。
今年美容護膚品市場業績慘淡，同比負增長，自救都困難，還想拿出剩餘資金投放研發項目更是天方夜譚，而醫藥研發處於萌芽狀態，收支相抵，實屬不易。如此大筆資金，哪家銀行敢貸款？用什麽做擔保？
最近半年來公司業績下滑如此嚴重，會不會有蹊蹺？想得頭疼，抓起電話，冷傲安排到：“把今年的銷售報表整理一份送進來！”
很快秘書送進一份整理好的報表，恭敬遞給莫斌。
莫斌認真翻看，仔細比對，驚奇的發現從五月份，每個網點銷售額逐漸下降，經銷商持續下滑，更有甚者合同到期不再合作的都有，而這些狀況盡然沒人匯報，自己也不知道，難道這半年多自己被暗算了？
抓起電話，嚴厲說道：“立刻到我辦公室！”
葉天闊小心翼翼推開門，謹小慎微的說道：“莫總！”
“解釋解釋這半年的業績下滑是什麽意思？”
一遝資料甩在葉天闊臉上，眼底充滿憤怒。
葉天闊沉著頭冷笑一聲，很快平靜說道：“莫總，業績下滑不僅我們公司，全球經濟不景氣，連鎖反應帶動我們公司化妝品賣……”話還沒說完，就被莫斌丟過的另一份報表打斷，委屈的看著眼前的後生，混濁的眼底帶著羞辱的憤恨，卑微的瞅著莫斌！
“這是全球效應產生的業績報表？你看看！為什麽au與我們同行，他們業績飆升，我們卻飛速下滑？還有為什麽我們的大部分經銷商跑去與他們合作？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或者給我一套詳細補救計劃，不然和他們一起混蛋，公司不養隻會找借口的蛀蟲！”
“莫總，現在原料漲價，成品價格上漲，各行各業競爭激烈，業績下滑在所難免。再說你沒發現與我們毀約的都是言總負責的片區？”葉天闊挑撥離間的說道。
莫斌似乎反應過來什麽，犀利的眼神射向葉天闊，毒辣、恨怒的鄙道：“我不想聽借口，我要補救措施，能行就留著，不行就和那些老東西一起混蛋，別在我麵前礙眼！”
莫斌被葉天闊提到自己最信任的兄弟刺痛內心，糾結著如何是好？心裏閃過一絲不信和困惑，難道自己的好兄弟搞鬼？自己確實好久沒有過問業績，把所有關注點放在研發上，難道真的有隱情？
莫斌冷漠思考片刻，冷冷罵道：“能不能讓業績迅速提升？”
葉天闊內心撥動迅猛，很快撥打如意算盤，淡定的說道：“我明天早上十點前交方案！”
莫斌鬆了口氣，冷靜的擺擺手，示意葉天闊出去！
莫斌忙不贏喘息，立刻打電話讓財務部長過來匯報今年財務狀況！
聽著財務部長謹小慎微的匯報，眼神裏充滿恐懼的時不時抬眼看著莫斌，然後又繼續陳述。
莫斌冷傲的雙眼帶著睿智的深思，仔細聆聽每一個數據，每一份出入賬目，最後冷靜的說道：“行我知道了，最近每一筆款項必須經我同意才能劃撥，出去吧！”
夜深了，寒冷的北風呼嘯著狂野衝過，窗外一片寂寞，星星點點的燈光映在心上，猶如銀針穿透心間，隱隱作痛。
莫斌憂鬱而悲傷的扶著窗欄，一道欣長的背影睡在地上，增添幾分孤冷，大腦裏快速分析今天發生的一切變故。
股東撤資，創世國際撤資，一樁樁大事壓在心頭，錢從哪來？公司人事如何變調整？言少到底有沒有問題？所有問題像約好一起爆發，隻能一件件處理，從主要問題開始解決，莫斌伏案開始整理客戶資料，重新整理思路，一切從頭開始。
莫斌又一次回到創業初期，資金緊缺，人脈斷裂，一切回到原點，莫斌失落的靠著冰冷的牆壁，想著如何麵對這場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