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冷靜懷念愛情
痛苦、悲憤、懷疑都不是你背叛的理由,生氣報複,隻會在冷靜後追悔莫及。
徐曼不是輕浮的女人,懂分寸,不會因為懷疑而做對不起莫斌,或者自己的事情,更不願意打擾別人的人生。
徐曼固執的要求回地下室,漆黑的屋子裏隻有門縫裏傳出的薄弱燈光,一個人抱膝埋頭坐在床上。
徐曼回想這麽長時間與莫斌的接觸,相信莫斌為人,但又懷疑莫斌是偽裝出來的。可是誰會如此真誠的偽裝,想著莫斌的一顰一笑,想著這個男人為自己付出的種種。走出那套公寓,徐曼就後悔了,而現在一個人淒苦的坐在地下室冰冷的床上,更加後悔昨晚的決然。
或許心裏的陰影麵積太大,大到嚴重影響自己愛人的能力。終究是愛不深,情不堅!
徐曼一直不願意接受這段感情,不是莫斌不夠優秀,而是徐曼心太自卑,卑微得可有可無的存在於世,不敢奢望愛情,也不願付出真情。對於莫斌,徐曼愛了,但是愛得深沉,愛得太小心,不敢驚動隱藏於內心的真性情,隻敢卑微的靠近,不對等的愛著莫斌。
既然放不開的去愛,不負責任的去愛,沒有安全感的愛,不信任的愛,對莫斌是不公平的。
那晚草草結束也好,至少開始也是如此草草了事,沒有儀式,沒有表白,最後逼著說出來的愛,也很牽強!
愛在彼此心中都是神聖而尊貴,竟被他們如此兒戲,昨晚的激情就當成慰藉彼此空虛的心靈,解決成年人的生理需求,或者給對方不再留下遺憾。
徐曼孤身一人待在北京,此時舉目無親,無依無靠,即使痛苦也無處發泄。
徐曼好想家,想念母親的嘮叨,想念父親的肩膀,還想念侄兒的純真,她想家了!不想繼續查下去,好累,累得隻想靠在家裏的沙發上,吃著零食、追著劇。
徐曼骨子裏特怕老公的死與莫斌有丁點的關係,她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但是既然開弓哪有回頭箭?徐曼必須堅定的一直走下去。
昏天黑地的度過幾天後……
現在也是深夜,徐曼看看滿屋冷清,毫無生機,外麵的景致對於徐曼來說就像迷一樣讓人沉醉,這樣悲憫傷痛了幾天她都不記得了。地下室裏沒有陽光,沒有月光,也沒有昏黃的路燈,隻有周圍吵雜而焦慮的生存氣息,還有喘息間勞累的停息聲。
“嘉傑睡沒?”徐曼莫名其妙打通蔣嘉傑的電話,此時她內心太孤單,太想找個肩膀依靠了。
“老大,現在幾點了,你是睡醒一覺還是一直沒睡啊?”蔣嘉傑擔心的問道。
蔣嘉傑一直想關心徐曼,無數次拿起電話,可是退縮了。他實在沒有理由,沒有勇氣趁勝追擊。
蔣嘉傑想到那晚抱在懷裏單薄而瘦小的身形,眼底含著悲憤的熱淚,心裏卻擔心著其他男人,這樣的擁抱太陌生。蔣嘉傑內心是痛苦的,但是他木訥的不知道如何為這個女人分擔,更不知道如何表達心中的情感。
“我難受!”說著,徐曼沒有忍住又一次哭泣起來。
“徐曼,別哭,好嗎?沒什麽大不了的,天塌不下來,塌下來我也給你抵著。”蔣嘉傑嘴笨,不知道如何安慰這個笨女人,三年來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不肯走出來。雖然看著平時嘻嘻哈哈,大大咧咧,其實內心柔弱得像塊豆腐。
徐曼聽著這個嘴笨的男人為了哄自己開心說出這麽動聽的情話,沒忍住又笑出聲。想到莫斌這幾天的失蹤、冷漠,不免又失落的流淚。
“徐曼,我在值夜班呢,說話也不方便,實在睡不著你給我發信息吧,我們微信聊。我陪你!”蔣嘉傑說出這句話,自己臉都紅起來。
“你值夜班啊?是不是很無聊,要不我提著燒烤來陪你值班吧。”說著徐曼根本不管蔣嘉傑是否願意,馬上掛了電話,起床收拾收拾就出門。
徐曼麵對蔣嘉傑,活得真實自然,或許蔣嘉傑太了解自己的過去,才會在他麵前如此自然。麵對莫斌,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總怕打擾到他,不願讓他承受苦楚,隻願看著他笑。他開心,自己比他還開心,或許這就是喜歡和愛的區別吧!
徐曼屬於頭腦發熱,心血來潮就不管不顧的女人,她根本不管警局是否能喝酒,是否能聊天,隨心所欲的由著性子來。
“各位警察同誌辛苦了,來這是犒勞大家為人民服務的,小小誠意不成敬意!”徐曼分發著手裏的零食和燒烤,根本不在乎警局裏看自己的眼神有多驚奇。
蔣嘉傑趕緊出來製止徐曼這麽可笑而荒唐的做法,小聲訓斥道:“你怎麽真來了?路上遇見危險怎麽辦?”
“沒事,我會功夫,普通人傷不到我,走吧,喝酒去。”徐曼拉著嘉傑往辦公室走。
所有值班的小同誌好奇的看著處長和徐曼一起進去,都看著眼前的食物咽口水,卻沒一個敢動,都在等著領導發話。
蔣嘉傑探出頭向大家說道:“不能白吃群眾送來的食物,我們是為人民服務的,給錢啊!”
集體給了蔣嘉傑一個字:“切!”
然後大家一起圍坐開心的吃起來,順便偷偷看看倆人在裏麵幹什麽?
蔣嘉傑看到徐曼紅腫的眼睫,臉上風幹的淚痕時隱時現,心痛難忍的抬手幫徐曼別過淩亂的頭發到耳後,溫柔的訓斥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麽一鬧會造成什麽後果?”好像徐曼每次麵對蔣嘉傑總是被教導,被馴服野馬一般,責怪而非生氣。
徐曼無視蔣嘉傑的溫柔,可憐巴巴的看著蔣嘉傑,委屈的說道:“警察叔叔我來報案的!”徐曼無辜的小眼神看得嘉傑發毛。
“你又報什麽案?不要瞎鬧!東西放下趕緊回去!走,我送你回去!”蔣嘉傑開始下逐客令,其實內心很幸福,很欣慰,每次徐曼有困難總是先找自己。
“真的報案,我報案我看不到月亮,真的看不到!”徐曼一本正經的說著胡話。
“真是瞎鬧,現在出去,抬頭看看不就看到了,不行,趕緊回去,不要在這影響工作。”說著嘉傑開始起身拉徐曼走。
“頭,嫂子一個人睡太冷,想你睡不著,過來陪你,你還真是不解風情,不識好歹啊?沒事,今晚你們不管如何秀恩愛我們權當看不到。”說著可愛的用五指遮住眼睛,而五指到處漏風。
“你們再起哄,我就安排出勤任務了。”蔣嘉傑不客氣的說著,聽到同事說徐曼是自己媳婦,而徐曼也不反駁,心裏美滋滋的。
“頭,你這公報私仇也太明顯了,還是想創造機會讓你們過過不一樣的二人世界?你直說,我們給你們創造,在警局談戀愛味道肯定不一樣吧。”一個年輕而活潑的小同事帶頭起哄說道。
“頭,我們看不見,保證什麽也沒看不到。“其他同事也跟著起哄了。
蔣嘉傑無奈的看看徐曼,但是徐曼一副不在乎的表情看著蔣嘉傑,毫不在意,臉都沒紅,淡定的看著蔣嘉傑無奈又羞澀的拉自己。蔣嘉傑實在沒主意了,幸福的問道:“你是不是真不走了,想陪我值夜班了,那我給你找軍大衣咯,免得生病賴上我。”嘉傑寵溺的眼底帶著幸福的看著徐曼。
徐曼一臉興奮的看著蔣嘉傑,拚命點頭答應蔣嘉傑的提議,毫不避諱。
或許對於蔣嘉傑,徐曼是放心的,她永遠把他當成最親的親人,一直都是,永遠都是。
蔣嘉傑也不在乎什麽忌諱、閑話,也落座陪著徐曼吃東西,本以為可以淡定的一直呆著。可是半個小時後,看到徐曼有些疲憊的趴在桌子上,不忍心的又勸解道:“徐曼,求你了,回去吧,夜裏太冷了,你真生病怎麽辦?”
徐曼看著蔣嘉傑心急得門頭冒冷汗,繼續洋裝不願走的樣子,存心氣死蔣嘉傑,而心裏卻想著莫斌有沒有睡了?這久到底幹嘛去了?公司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那天他一臉的疲憊?徐曼想著想著有些慌神。
蔣嘉傑實在沒有辦法,抱起徐曼趕緊往外走,來到警局外麵才放下,拉著她往車旁走,硬是把徐曼塞到車上,警告道:別動!
徐曼乖乖的、聽話的坐著不敢動,畢竟這是警車,還是不敢亂動,真動出毛病怎麽辦?
蔣嘉傑把徐曼送到自己家樓下,溫柔的說道:“你既然看不到月亮,我家能看到,還能看到明天升起的太陽,今晚你一個人就在我家住吧,明天吃什麽早餐,我給你帶?”
徐曼眼睛睜大的看著這個可愛的男人,笑嘻嘻的拉拉蔣嘉傑,不懷好意的說道:“警察叔叔,你引狼入室哦!”
“別鬧了,我才是狼,好吧?上去趕緊睡了,什麽都別想,好好睡一覺。”蔣嘉傑本想給徐曼一個吻別,但是想到這種叫趁人之危,又沒有執行內心的任務。
徐曼依依不舍的下車,本想找個人聊聊天,最後還是一個人,徐曼無奈的和蔣嘉傑告別,看著蔣嘉傑的車使出視線,一個人又走出小區,準備去打車。
徐曼走到大街上,總感覺後麵有人尾隨,自從上次被醉鬼調戲,徐曼總覺得有人跟蹤自己。練武之人的敏銳性讓徐曼提高警惕,立馬抬手攔了輛出租車回家。
徐曼心想:到底是誰在跟蹤自己?為什麽跟蹤我?想得頭痛,不願深究,哪天逮到他一定問個水落石出。
抱膝坐在床上,想想剛剛在警局的一幕,徐曼突然開心的笑起來。原來嘉傑如此老實,和路銘好像,假如是莫斌,肯定會抱著自己不讓離開,哪會輕易放自己回來。
徐曼想到莫斌時,心頭收緊的一陣陣痛,原來自己已經把莫斌深深的印在心上,隻是自己一直不知道如何麵對這份感情。而對於嘉傑,自己隻是把他當成哥們,或者是親人,因為他太多地方太像路銘,和他在一起有種親人的感覺。
愛和喜歡是不一樣的,愛是刻在心上,流淌在血液裏,裝滿整個腦子,每個夜深人靜的時候侵蝕一個人的靈魂;喜歡隻是心頭上甜蜜的留念,嘴上把不住的歡愉,動作上隨意的輕撫,在喧囂吵鬧中打情罵俏也不為過。
好久沒收到莫斌信息,忽然半夜收到莫斌莫名其妙發來的信息:我想我的愛要離我而去,而我已將隨風飄逝。
徐曼看到短信嚇得毛骨悚然,莫斌不會犯傻吧?想到莫斌進家門時深陷的眼窩,滿眼困倦,公司肯定出事了,而自己鬧這麽一出,不會想不開吧?
徐曼輕輕點開手機,認真揣測詞匯後,小心打上幾個字:“愛既消逝,不必執念。”
徐曼關上手機,苦笑問自己一句:“我何嚐不是,放下談何容易!”
莫斌一直在忙著處理公司事情,到處籌錢融資,重新調整人事崗位,忙得不可開交。
“這就是你給的方案?”莫斌深邃的瞳孔放大,生氣的問道。
“莫總,關閉虧損門店,重點扶持幾個旗艦店,雖然見效緩慢,至少可以緩解壓力,我覺得這是最好的方法。”葉天闊冷靜的對視上莫斌,義正言辭的說道。
“給你一個月的時間,用結果說話,不管是旗艦店還是虧損門店必須出效益。下去吧!”莫斌冷傲的看著眼前虛偽的男人說道。
看著門被輕輕關上,莫斌犀利的鄙一眼門口,厭惡的罵道:“一群演技派!”
門又開了,言仲昊一臉沉重的走進,故作輕鬆的說道:“老莫,生什麽氣呢?告訴你個好消息!”
“還能有好消息?不用安慰我了!”莫斌失落的坐下,冷冷的盯著電腦屏幕看。
“萬福廣場同意給我們門店了,下午過去簽協議吧。”言仲昊有些開心的看著莫斌說道。
或許言仲昊的消息確實可以給天恒的霧霾打開一塊天窗,莫斌有些冷靜的說道:“下午你去吧,我想去看看她,出差這麽多天,不知道她在幹嘛?”
“老莫,不行把她弄進來吧,或許你看著她,再累心裏也是安慰的,不會這麽無助!”言仲昊心疼的說道。看著莫斌出差回來,深陷的眼窩,疲憊不堪,心裏相當不是滋味。
“我會看著辦的!沒事我先走了。”莫斌提到徐曼,心裏是幸福的,他從沒因為徐曼的懷疑而消沉,或許隻把徐曼的反抗、懷疑當成一種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