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南小五一時糊塗,與別人偷情……

  這萬惡的皇權。


  薑歲寒暗暗吐槽。


  他避開蕭弈的視線,心虛地咳嗽兩聲:“那,那我去弄些溫和的藥……”


  他腳底抹油,飛快溜去了廚房。


  蕭弈英俊的麵龐上,宛如陰雲密布。


  他沒叫嚐心伺候,親自解開南寶衣的外衣和抱腰,又耐心地在冷水裏擰幹毛巾,仔細替她敷著滾燙的身體。


  燭火輕曳,青紗低垂。


  少女白瑩瑩的身子,像是羊脂玉石雕琢而成,偏又比玉石綿軟嬌嫩,力道稍微重些,便無可避免的留下紅痕。


  蕭弈常年習武,指腹上有堅硬的繭。


  也不知道哪裏刮疼了她,姑娘突然嬌嬌氣氣地哭了起來。


  蕭弈慌了神,在榻邊坐了,拂開她鬢角碎發,好聲好氣道:“怎麽哭了?可是哪裏難受?藥正在煎,嬌嬌喝完藥就好了……”


  南寶衣燒得稀裏糊塗,聽不見他在什麽。


  她隻察覺到有人解開了她的衣裳,在她的身上弄來弄去。


  她睜開水盈盈的眼,就看見了蕭弈茫然的臉。


  她頓時來氣得很,支撐著坐起身,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登徒子……我都生病了,你還想與我歡好……”


  她嗓子嘶啞鼻音很重,罵人時軟綿綿的。


  那巴掌的力道也軟綿綿的,像是撓癢癢。


  蕭弈平白挨了一巴掌,正要解釋,卻見姑娘嚶嚶嚶地哭著躺了下去,閉上眼,繼續人事不知地躺著。


  合著她費這麽大功夫醒來,就是為了給他一巴掌。


  蕭弈不知該作何表情。


  然而這麽多年過來了,巴掌也不是沒挨過,床腳也不是沒跪過,自己寵出來的嬌娘還能怎麽辦,又不能打回去,隻能繼續寵著唄。


  他耐著心,給南寶衣擦拭身子降溫。


  薑歲寒送了煎好的藥湯進來,他一勺勺吹得溫涼了,心翼翼地喂進她嘴裏。


  薑歲寒抱胸站在旁邊看他喂藥,一邊看一邊感慨。


  如果南五懷的是蕭家哥哥的種就好了,他這麽有耐心,將來一定能當個好父親……


  蕭弈瞥見他又搖頭又歎息,臉上還都是遺憾。


  他不悅:“你那是什麽表情?好像南嬌嬌給我戴了綠帽子似的。”


  薑歲寒心虛地揉了揉額角,暗道可不是?

  他試探:“蕭家哥哥啊,你你和南五這一路走來風風雨雨的,兩個人都很不容易。萬一將來南五突然移情別戀琵琶別抱,生了別人的孩子,你要怎麽辦?”


  蕭弈臉色更加難看:“薑歲寒,你魔怔了?”


  一晚上,薑歲寒這廝就怪裏怪氣的。


  嘴裏淨吐不出象牙。


  薑歲寒語重心長:“我這不是提前預警嗎?婚姻嘛,有個磕磕絆絆再正常不過,就算南五一時糊塗,與別人偷情,你也該大度些,念在她這些年對你情深義重的份上——”


  “薑歲寒。”蕭弈一字一頓地威脅,“她若是移情別戀,我就把你吊起來掛在樹上,切成一片一片。”


  薑歲寒打了個寒戰。


  得,和事老也不是好當的。


  他訕訕:“我我我,我還是去洗碗吧!”


  弄走了那尊煞神,蕭弈隻覺耳邊清淨不少。


  他握著姑娘的手,專心地凝視她的臉。


  許是冷水擦身起了作用,她的臉頰不像剛剛那麽紅了。


  他伸手,為她捋開額角碎發。


  這段日子她長得圓潤了些,臉頰甚至帶上了些嬰兒肥。


  他捏了捏她嫩生生的臉蛋,又揉了揉她紅潤的唇瓣,嗅著藥香裏那一絲淺淺的芙蓉花香,鳳眼裏藏著喜歡。


  他握起姑娘的手,掰開她的手指頭,與她十指相扣。


  他聲音低沉而認真:“不能懷上孩子,我知道你心裏難過。如果有一,你能懷上,哪怕不是我的骨肉,我也會由衷地高興。”


  他傾身,貼近少女的耳朵:“我會殺了你的奸夫,然後養著你和孩子……南嬌嬌,這輩子該是蕭弈的。”


  屋外風雨如晦。


  蕭弈細致地吻過少女的每一根指尖。


  姿態虔誠而熱烈。


  ……


  次日。


  秋雨終於停了,窗外花木如洗,鬆竹碧綠。


  南寶衣醒來時,嗅到空氣裏殘留著山水香。


  二哥哥來過了?


  她坐起身,麵色紅潤晶瑩,喚道:“嚐心。”


  嚐心端著水盆進來,侍奉她梳洗:“昨夜主子來了,照顧了您一宿,給您擦身子,還喂您吃藥呢。今兒黎明時才走,吩咐奴婢好好照顧您,給您燉一些補湯。”


  他果然來過了……


  南寶衣垂著長睫,認真漱口,心裏浮上些甜蜜。


  剛梳洗完畢,院子裏響起聲音,餘味帶著雲袖和荷葉進來了。


  荷葉哭哭啼啼的,第一個撲上來:“姐!老夫人把我們也趕了出來,我們無處可去,被薑神醫帶到了這裏!嗚嗚嗚……”


  南寶衣連忙拍了拍她的背,抬眼望向餘味。


  餘味依舊沉穩端莊,溫聲道:“王妃先別傷心,我們確實是被老夫人趕出來的,隻是老夫人還另外給了許多東西,不像是要與您斷絕關係的樣子。”


  雲袖打開懷裏抱著的木盒。


  木盒裏攢著厚厚一遝銀票,還有十幾根金條。


  她笑道:“不僅老夫人給了,二夫人和大公子也偷偷塞了不少,讓您先拿著用,用完了,再叫人回府拿。”


  南寶衣神情沉靜。


  祖母和二伯母他們,到底是相信她的,甚至恐怕已經猜到,她有不能明的苦衷。


  否則以祖母的脾氣,她做了那麽多喪盡良的事,一定會被狠狠責罵,哪裏會借著趕丫鬟走的理由,偷偷給她塞錢?


  荷葉哭夠了,不好意思地坐起身,從懷裏掏出兩張大額銀票。


  她擦擦眼淚,聲道:“姐,三老爺也偷偷給您塞了銀錢。三老爺還叫您好好侍奉沈皇後,拿這些錢買點好東西,以他的名義送給沈皇後,將來沈皇後登基為帝,念在他支持她的份上,也給他安排個國公爺當當……”


  南寶衣:“……”


  自動忽略掉她老爹,她溫柔道:“祖母他們,待我真好。”


  ……


  病愈之後,南寶衣帶著萬人書進了金鑾殿。


  早朝的時候,她當眾跪下,恭敬地懇求沈薑登基為帝。


  殿堂落針可聞。


  哪怕是她一手提拔上來的女官,也紛紛以異樣的目光注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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